剛好這個時候君祎的電話響起來,她聽鈴聲就知道是許慎,想接電話又沒有時間,眉頭都蹙在了一起。
“你們先送君小姐回家。”顧執陡然間下了命令,手段粗暴的讓保鏢直接圍上了君祎,想要帶著她走。
君祎還沒有說話,渝悅就用手肘在顧執胸口打了一下:“顧執,怎麼著,剛才我讓你的保鏢把莊笙帶走了,你現在要為了莊笙,讓他們如法炮制,用在我朋友身上?”
顧執表情很難看,隻是說:“渝悅,你現在很激動,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渝悅死死的盯著他:“讓你的人滾開,誰敢碰君祎一下,我今天就和他拼命!”
她對君祎的在意和維護讓顧執的眼底又幽深了一些,看向君祎的神情更加不愉快了,也覺得君祎和渝悅交握著的雙手怎麼看怎麼礙眼……
君祎倒是很淡定的說:“顧老板,你大可以讓他們把我送回家,但是我想許慎應該會很生氣。”
剛好手機又響起來,君祎接過電話,那邊就響起許慎低沉但有些急切的聲音:“怎麼不接電話?”
“我在顧執的餐廳。”君祎說,“大概……顧老板要為了他的情人教訓渝悅吧,許慎,你說我是不是得幫渝悅?”
許慎聽出君祎的語氣有那麼些奇怪,本來已經開車往家的方向,立馬掉頭準備去御膳齋。
“為了朋友當然應該幫忙,但是你不能讓自己處在危險中。”許慎在電話裡囑咐,“如果有什麼麻煩,等我來了再說。”
“顧老板準備讓他的保鏢送我回家,可是我不願意,他們大概要強迫我。”君祎輕飄飄的說完,看似什麼事情都沒有,其實那語氣就是在告狀……
她才不管顧執是不是覺得她在這裡礙事,反正她隻考慮自己要不要站在渝悅這邊。
許慎立即踩了一腳油門,清雋的臉龐染上了一層戾氣。
“莊笙不是我的人。”顧執手指用力,讓渝悅有些吃痛,都被迫聽他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是嗎?那你不如問問莊小姐是怎麼想的?莊小姐大概很想和你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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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笙笑一笑:“渝悅,你扯我做什麼?今晚是你把我們趕出來的,這是你的問題,和我怎麼樣想沒有關系。”
這種狀況實在讓人頭疼,尤其渝悅和莊笙之間的火藥味,雖然會被引爆。
顧執這時候如果沒有處理好,那麼他前段時間所有的努力就會白費了……。
“莊笙,我剛才對你道歉是因為沒有和你說明白,這裡所有事情都可以讓渝悅做主,現在開始你應該知道了。”顧執話是對莊笙說的,眼睛卻是看著渝悅。
渝悅沒有機會去看莊笙此刻的表情,但她很清楚的看見,顧執的眼裡,是對她的忍耐以及縱容……
莊笙花容失色的看著顧執:“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真的對她……”
“莊笙,今晚是你唯一一次和渝悅吵架的機會,以後你不要再來找她,如果她不開心,我會想辦法來哄她高興,你隻是我的家庭醫生,不需要管這麼多。”顧執冷漠無情的將莊笙所有的傲慢抹去,一時間隻給她剩下了無盡的打擊。
但是在顧執眼裡,別人怎麼樣,他都不會在意。
莊笙面色大變,幾次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丟下一句“顧執你就這麼騙自己吧”,羞憤的跑走了。
君祎看她離開,不由覺得這出戲結束的實在太快了一些。
渝悅沒有說話,隻是試圖從顧執手裡掙扎出來。
“渝悅!”顧執像是有些生氣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的渝悅心裡發毛,“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鬧別扭的原因?”
“反正人是我趕出去的,你不用在這個時候顧及我的面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知道我做的過分。”渝悅轉移了話題,避開了顧執的疑問。
“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地方,你想做什麼就做,何錯之有?你想做什麼事情也不用通知我,我想我說的很明白,如果你不記得,那我就再重復一次。”顧執捏著渝悅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視線交錯,那種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吃掉。
君祎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可以先離開這兒,原本以為顧執要替那位莊小姐說話,卻沒想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許慎推門而入,大門玻璃上倒映出男人颀長挺拔的身形,端的是姿容卓絕、華光熠熠,當然,前提是忽略掉許慎面上的霽色。
他長臂一伸就把君祎攬入自己懷裡,氣勢絲毫不屬於顧執,面無表情,冷淡漠然的看向顧執:“顧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盡管找我來談就好。”
往常的許慎看見顧執,都表現的客客氣氣,即使顧執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身份神秘,但許慎表現的向來氣定神闲,從不會因為顧執的背景多麼強大就低了一頭。
許慎給人的感覺通常都是清冷如天邊弦月,涼薄如水不易接近,隻要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受人傾慕,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抓不住他任何一點心思。
可此刻的許慎眼神有些兇狠,臉上沒有表情也足夠嚇人了。
顧執還沒有解決好眼前的問題,又來了個不好惹的許慎,本就一天沒睡的他難得覺得自己腦仁都疼了起來,太陽穴突突跳,放在平時,一定就找格屬下當沙包發泄心中怒火,偏偏此刻還什麼都不能做。
“許慎,我以後再向你解釋,也會給你交待。”顧執耐著性子,又看向君祎,“我保證,不會對渝悅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來。”
君祎其實也沒有多麼生氣,隻是放在剛才的情形下,認為顧執還要為了那個莊小姐說話,覺得自己當初覺得顧執這人不錯的想法真是看錯了人,這會兒氣差不多消了,便問渝悅:“你怎麼樣?如果要走的話,我帶你一起。”
渝悅擺擺手:“沒事兒,你走吧,我和他好好聊一下。”
君祎看渝悅都那麼決定了,才拉了一下許慎的衣角,眼角彎彎的笑起來:“不生氣了,我們回家吧?”
許慎周身的戾氣這才消散,將君祎摁進懷裡,帶著她往外走。
“今天發生什麼了?”許慎雖然並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也猜到了一部分。
君祎把事情的所有過程,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的告訴了許慎。
“莊笙?”許慎想了想,“莊家的那個。”
“你認識?”
“見過面,沒說過幾句話,不熟。”許慎在腦海裡搜索著莊笙的資料,本來趨於平靜的臉色激起了一絲漣漪……
君祎沒有注意到許慎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隻是問:“莊笙說的那些話,分明是故意的,她就是對渝悅不滿,而且她說的那些內容……顧執真的有很多情人?”
“有過。”
“你的意思是說,在渝悅之前有過?”
“嗯。”
“那莊笙說的難道是真的?顧執有個喜歡的人但是不能在一起,之後喜歡的人都和那個人長得相似,不管是五官還是氣質,因為相似才能夠被他留在身邊,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渝悅?那樣的追求,不是欺騙是什麼?”
“喜歡的人……我沒有聽說過。”許慎又仔細想了一下,“他有過一些情人,但是並沒有聽說喜歡過誰。”
“渝悅覺得,顧執偶爾不回家,是去見他那些情人了。”
“不回家?一個晚上?”許慎調了下眉。
君祎點頭:“差不多。”
許慎嘴角上揚,忽然笑了起來:“你猜顧執的本職工作是什麼?”
“什麼?”
許慎敲打著方向盤,一字一頓道:“他是國安部的。”
君祎頓時明白了過來,不僅知道顧執為什麼會偶爾一夜未歸,也知道他為什麼強硬的要給渝悅配備那麼多保鏢,並且過分的注重渝悅的安全。
表面上他是為了避免程福生的傷害,其實也為了避免自己的工作性質帶來的危險。
“那以前他身邊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多麼沒有自由啊,出行都要被保護著。”君祎忽然覺得和顧執呆在一起是個很倒霉的事情。
“他過去的情人從來沒有在他的家裡留宿,實際上顧執名下的不動產,也隻有那一處別墅而已。”許慎把君祎的想法全部否定了,“至於配備保鏢,從過去到現在,應該隻有渝悅擁有這樣的待遇,其他人,並不值得顧執那樣做。”
君祎想想覺得許慎說的很有道理,顧執可是個公務員,名下當然不能有太多的產業了,說不定他的戶頭都沒什麼錢呢,而那些明面上的生意也許隻是拿來當幌子隱瞞自己的身份?
君祎立馬緊張起來:“你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我,是不是泄密了啊,我需不需要去做個催眠什麼把這段記憶給抹掉……”
許慎無奈的笑:“看來你好萊塢電影的積累很豐富。”
君祎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嘛,我第一次知道真的有人在那裡工作。”
“他的工作有一定危險性,有一定保密性,但不是絕密,所以並非不能說。”
“那就好那就好。”君祎眨巴著星星眼盯著許慎看,眼裡滿是崇拜:“你知道好多。”
許慎騰出手來揉揉她的腦袋:“小傻子。”
“不過這樣的話,他不是因為去會情人所有不回家……”
“顧執不會傻到在追求渝悅的時候,還去和過去的情人藕斷絲連,渝悅如果知道,顧執就不會有更多機會了。”許慎和渝悅認識時間不長,但也知道渝悅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她不允許自己遭到背叛,鄒城背叛了她,即使她愛鄒城要勝過愛自己,也從來沒有選擇過回頭。
君祎撓撓鼻子:“那可能顧執解釋一下,渝悅就不會生氣了吧,但是今天那個莊笙說話真的很氣人嘛。”
“希望吧。”
另一邊,顧執在帶渝悅離開之前,對在場的侍者說:“今天不辭退你們,但以後這樣的事情如果再發生,就沒有機會了。”
那些侍應生也是因為看莊笙和顧執的關系不錯,才任由莊笙去了許慎的那個包廂吃飯,誰知道那位莊小姐隻是老板的私人醫生,哎,差點就丟了工作,好險……
渝悅被顧執帶走,她不願意,顧執卻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把她扛了起來,走到街邊把她丟進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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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我很委屈。
一個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