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者態度恭敬的問候,不過年輕男人並沒有在意,而是徑直走到君祎面前來:“嫂子你來吃飯?”
君祎忽略掉周圍人看自己的奇特眼神,點頭笑了一下:“嗯,和同事聚餐。”
“這樣啊,那你們在哪個房間吃飯?”
侍者報出了房間名字,就在這一層。
“一層?一層風景不好,看不見那湖,換到二樓去。”男人直接下令吩咐了,“你不要跟我找借口啊,你們老板這時候不在,他要是知道我嫂子來了還隻能在一層吃飯,回頭就把你們都開了。”
侍者立即說:“好的李少,我這就去辦。”
“嗯,趕緊的吧。”李少也沒看君祎那些同事,就自顧自的和君祎說話,“吳謙剛才接了個電話出去辦事了,等會兒應該就回來了,一會兒他回來我再跟他一起來找你。”
“不用,你們玩兒你的,我也沒什麼要求。”
君祎這麼說了,李少也沒有強求,他上邊兒閣樓裡還有朋友在,所以又隨便聊了兩句就上樓去了。
很快侍者就重新安排了二樓的隔間,那裡的風景當然更好,差不多能夠看見大半個湖面,樹枝在湖邊搖曳,在湖面投下閃爍倒映,確實是個挺美的地方。
賈成經歷了今晚的種種變故,終於坐到了這古樸大氣的隔間裡,不由問道:“君祎,那是你朋友啊?”
君祎沒有否認,反正大家都看到了,不過他們也不知道那李少的具體身份,君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聽他的口氣,君祎你還認識這裡的老板哦?”
“算認識吧,但是不太熟,本來想著如果實在沒有包廂了,再打電話找他幫忙的,幸好黎部的關系派上了用處。”
蒙晴往湖邊看了一眼,語氣很酸:“我看你是根本就沒有想幫忙吧,不然怎麼早的時候不告訴我們你認識這兒的老板?”
周蓉蓉冷笑:“那是因為祎祎低調,不想到處炫耀自己的關系,哪像您啊,半灌水就響叮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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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周圍同事出來當和事老,讓周蓉蓉和蒙晴沒有繼續爭吵下去,他們看到今晚出現的那個男人,也差不多能夠想到,君祎確實在這裡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
每個人想法各異,但這時候的主要目的顯然是吃飯,大家就點了菜,氣氛也逐漸熱熱鬧鬧起來。
隻有蒙晴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其他人都在很大的落地窗戶邊兒上看那湖中風景,這裡所有影音設備娛樂設施都俱全,想玩兒什麼都可以,眾人也就把今天不愉快的經歷忘記了。
而這時候所有侍者的服務態度都變得更好了,可謂是讓所有人都體會到了帝王般的服務。
“真沒想到這兒還有這樣的地方。”眾人都驚嘆於這裡的別有洞天,一時看花了眼,
眾人點的菜很快就魚貫而上,氣氛又熱鬧起來。
這一頓飯吃了挺長時間,幽亭的飯菜都做的不錯,而且涵蓋了很多國家的特色,幾乎能一頓飯吃到十幾個國家的菜品,還都很正宗。
大部分人都吃的很愉快,處了蒙晴始終黑著一張臉,滿眼不爽,但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她的心情如何,多數人這時候都是很開心的。
等到吃完飯,君祎就打算走了,她答應了許慎要盡早回去,所以不準備再待下去,她這時候也不知道其他同事會呆到幾點,說不定這群人能在這兒玩到第二天凌晨。
不過在君祎告辭的時候,其他人也都說差不多可以散了,畢竟今晚是黎夜請客,盡管黎夜已經說過讓大家盡情的玩兒,眾人也都知道凡事有度,今晚的經歷已經非常棒了,如果忽略剛開始那些不愉快的話。
一群人又這麼離開,再離開的時候,圍在君祎身邊的人多了一些,都在詢問她關於幽亭的各種情況,還有君祎和她的那些朋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管是那個稱呼君祎為嫂子的年輕男人,還是沒有出現的神秘老板,他們都和君祎是熟人,能夠認識這些人,君祎的身份背景也就非同一般了……原先因為蒙晴那些嘲諷而真的覺得君祎家境其實也就稍微比他們好一點的人,這時候都重新審視起來,很多時候越是低調的人,背景越是強大不能招惹,越是整日炫耀的,反而越沒那麼厲害。蒙晴今晚本來想在同事面前炫耀一番,誰知道風頭全被君祎搶去,還丟了臉面,又一次把君祎當成了自己的眼中釘。所以有時候敵意這種東西是非常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嫉妒心也是可怕的事情,即使君祎總是選擇忍讓,蒙晴仍舊把她當做了自己的敵人似的。
“今天可是多虧了君祎,不然咱們還不知道能去哪兒解決晚飯呢。”
“對啊對啊,而且因為君祎咱們還去了二樓,那裡風景真的特別漂亮。”
“剛才我看了眼賬單,打了五折诶!聽那個人說是李少吩咐的,就是那個在三樓的少爺吧,應該又是個有錢人。”
其實今晚要不是有人請客,可能直接就免單了,君祎沒說出來。
穿過了那道門,又回到金碧輝煌的世界裡,而當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大廳裡的沙發上正坐著個男人,穿著燕尾服的侍者過去說了什麼,男人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君祎一眼就看見了吳謙,對方笑著走過來:“剛才就聽說你在,但是想著不打擾你就沒過去,今晚吃的怎麼樣?還滿意嗎?”
之前就沒出現過的大堂經理這時候正畢恭畢敬的站在吳謙身後,胸口上別著自己的職稱和名字的銘牌,展露了他的身份。
“挺好的,聽說你去辦事兒了,他們應該還在等你呢,我這就走了。”君祎微微笑一笑。
吳謙抬手招了招,大堂經理就走上前來,他們所有人這才發現,大堂經理的額頭上已經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低著的眼睛裡滿是恐懼。
其他人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大堂經理心裡是最清楚不過了,今天賈成預訂的包廂就是從他手中讓出去的,他想著賈成這個人應該沒什麼背景,就把那個包廂讓給了另外一個富家少爺,誰知道人群中還有一個他萬萬不能怠慢的人,都怪他當時想著去應付其他少爺,就沒到前面來,也沒有看見君祎,他如果看見了,肯定是會認得君祎是誰的,斷然不會讓君祎一行人在這兒等了那麼長時間。
然而一切都已經過去不能挽回,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所以大堂經理隻能在這個時候認罪,希望自己能夠討得君祎的原諒,不然這份高薪工作從此以後就與他無緣了。
吳謙在和君祎說話的時候,表情是很溫柔的,有種翩翩貴公子的氣質,但是當他把大堂經理招到跟前來,神色就陡然變的冷漠:"該做什麼不用我教你了吧。"
大堂經理渾身顫抖著,就差沒有跪下了:"君祎小姐,今天是我怠慢了您,我要是知道您在這兒,肯定不會把您和同事的包廂讓給別人,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請您原諒我的怠慢。。。。。。"
其他同事都一臉詫異,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大堂經理看起來挺有本事一個人,這會兒簡直什麼面子都不要的道歉,那恐懼的樣子毫不掩飾。
"君祎,今兒這事情也有我的錯,昨天許慎就叮囑過我了,但我臨時有事兒走了,也忘記吩咐底下的人,我也不推脫責任,不然許慎知道肯定生我的氣,我這下屬就交給你處理,隻要能讓你消氣。"吳謙的態度很認真,並不是在敷衍。
君祎無奈的笑了一下,她沒有找吳謙就是因為不想麻煩他,沒必要把動靜弄的太大,但他們這些少爺公子都是無所謂低調的,什麼事情在他們眼裡都稀松平常。
“你太客氣了,這能有多大的事情?反正我們大家後來都玩兒的挺開心的,你不要在意,我保證,我真的沒有不高興。”君祎說著,讓大堂經理離開:“你去工作吧,以後這樣的事情少一點就好了,沒事兒的。”
吳謙爽朗一笑:“行,君祎你不介意就好,那你們慢走,我就去忙了。”
“嗯,拜拜。”等吳謙離開,君祎注意到周圍的同事都注視著自己,她抿了抿唇,“別看著我,真沒什麼大事情。”
“哎呀好了好了,就這樣吧,咱們都趕緊回了。”宮正出來讓莫名凝固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大多數看君祎的目光都帶了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君祎差不多明白是什麼,但裝作不明白。
“哼。”蒙晴陰沉不定的盯著君祎看了幾眼,踩著高跟鞋嗒嗒塔走了,今晚她一定是那個玩兒的最不盡興的人,但並沒有人在意。
開車回家,半路上竟然又下了雨,君祎聽著轟隆雷聲,忽然就很想念許慎了。明明隻是一天未見,她就好像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似的,急切的想要回家。
那個公寓從一個君祎隻想要暫時待著的地方變為了真正的家,這種改變對於君祎而言是新鮮又溫馨的。尤其是這種時候,車外大雨瓢潑,雷聲震耳欲聾,偶爾還有閃電劃過夜幕,再想到那個讓人安心的家裡,以及在那裡等待她回去的人,便更加想要回去,擁抱著許慎溫熱修長的身體。
君祎在門口輸入密碼,剛輸了一半,房門就咔嚓一下從內打開了,許慎站在門廊下,逆光而立,背後是客廳的細碎燈光,發絲在光裡變的半透明起來。
他眼底布滿柔和,再不復冷峻,伸出手,如同照耀的燈塔,點亮君祎的歸途。
君祎眼眶莫名泛著熱氣,便聽到他說:“歡迎回家。”
君祎握著許慎的手進門,關上門以後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勾著許慎的脖子,不願意離開。
許慎摸摸她的頭發:“怎麼了這是?”
今晚的君祎格外粘人,不過許慎很是受用,也喜歡她再多撒會兒嬌。
“外面下雨,還打雷。”君祎把嘴巴放在許慎的脖子邊說話,吐出來的熱氣就噴灑在他頸上。
許慎眼神一動:“嗯,我本來想問你回來沒有,但是打雷了,就沒有打給你。”
“這還差不多,我就說這一路你都不打電話問我到哪兒了,一點都不關心我。”君祎把下巴蹭來蹭去,舒服的嘆口氣,“還是家裡面呆著舒服。”
許慎伸手防止君祎從自己身上掉下去,就那麼把她抱到了沙發上,柔聲道:“其實我不想放你出去的。”
“你要真不讓我和同事聚會,那我肯定就不去了,還是你更重要一些。”君祎琉璃般的眼眸明亮動人,專注的盯著許慎看。
他便低頭含住君祎的嘴唇,用舌尖細細描摹起她的唇形來,膩歪了好久才拍拍她的腦袋:“先去洗澡。”
君祎撇嘴:“你這是嫌我臭嗎!”
許慎笑的無奈,往君祎身上聞了一下說:“這不是挺香的?”
“算你有覺悟,去給哀家放洗澡水,我要去泡個澡。”君祎趴在許慎的背上使喚他,連路都懶得走了。
許慎便背著君祎進了浴室,給她放好洗澡水,然後把睡衣毛巾都準備好了放在旁邊才離開。
當然許慎離開的原因是如果他呆在這兒,君祎今天就不要想著再好好走出去了,可是偏偏君祎要自己作死,還在許慎背後不怕死的說:“你不陪我洗澡呀?”
那語氣別提有多麼清純多麼無辜了,但許慎心裡已經猛然升上了一陣邪火,這時候再放過君祎,他就不是男人了。
微笑臉。
等這個澡洗完,浴室已經淌了一地的水,君祎懶洋洋的支出一隻白皙手臂,繼續使喚許慎:“累,走不動。”
許慎眼神一暗,拿張大毛巾把她整個人裹在裡面,才攔腰抱起送進了臥室。
君祎的神色顯得慵懶,目光流傳見多了一抹風情,讓許慎看的心痒。
他湊近君祎,壓低聲音道:“你最好不要這樣看我,不然你會很慘的。”
君祎眼波蕩漾,勾勾手指:“來啊。”
於是她又一次作死了......
折騰到了大半夜,君祎嗓子都啞了許慎才放過她。
今晚許慎已經在醫院加了兩個小時的班才回家,在回家打開門的瞬間,許慎便皺了皺眉,從未覺得這套公寓如此空闊寂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