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兩兄弟來說,他們這邊的身形壓力自然是更大一些的。
“哦,就是你這個醫生,我爸的手術就是你做的,你這個庸醫!都是你把我爸給治死了!”實際上這話說的毫無用處,因為誰都知道人是在另外一家醫院死的,況且那家醫院的醫生也都出具了死亡報告,證明病人是正常死因,所以這兩兄弟也就隻有這時候能夠叫囂一下而已。
“如果你們認為是我的原因,那麼就打電話報警,我們走正規司法程序。”許慎眼神平靜,不緊不慢道,“你們這樣無補於事,隻會傷及無辜的人。”
“走司法程序?你當我們傻?你們在這些吸血鬼都是勾結在一起的!”那兄弟中的一個呸了一聲,把刀指向許慎,“我們今天一定要你給個說法,不然這事兒沒完!”
另外一個也怒氣勃勃的說:“把我們兄弟逼急了,就把你送上西天給我爸賠罪!”
許慎眼神冰冷,示意護士站的護士先躲到安全地方去。
而她們已經按照以往的處理方式叫了保安上來,君祎則是在背後悄悄打電話報了警。
看到圍在自己身邊的人多了,這兩人才有些怵,但仍然仗著自己手裡的兇器,不願意妥協。
“我說過,可以給你們機會來重新審查,如果是我的問題,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你們這樣威脅我也沒有任何用。”許慎雙手插在了褲子褲袋裡面,那氣定神闲的樣子倒不像是被威脅了,而是在看戲一般。
那兩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又說:“不管,你們先把醫藥費退給我們,不然我們就不走了!”
說到底,他們心裡也清楚,這事兒要是真的走了正規的程度,他們是肯定理虧的,怪不到任何人。
他們不過是有些不甘心,還想要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罷了。
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了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以為自己的做法能夠多撈來一些錢,卻是把自己置於了被動局面,甚至給自己惹上了一身腥臊。
保安上來以後,他們很快就被制止了,許慎都沒有動手。
要是這兩人真的敢動手的話,許慎也是不會怕他們的,他們的下場甚至有可能更加悲慘。
附近的警察也很快來了,醫院周圍的警力都要大一些,就是為了專門處理這種醫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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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鬧,時間就耽誤了不少,君祎走到許慎身邊,無奈說:“你怕是每個月都要應付幾起吧。”
許慎拍拍她的頭:“沒事兒,習慣了。”
張濤喘了口氣:“這種人太惡心了!”
許慎看他一眼,沉聲說:“表現不錯。”
張濤難得被誇獎一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
他這才記起沈杏子還在後面,立即把人喊過來一起走了。
沈杏子一直在發呆,她摸了摸手腕,那裡剛剛被君祎握過,仿佛還殘留了一絲溫度。
她的睫毛輕輕顫抖一下,神色恢復如常,朝著張濤走過去。
因為這兩人鬧事了,許慎就需要再留下來處理一些後續,等到處理完,又過去了一些時間。
現在再趕回君家去肯定是遲到了,不過這種意外狀況也是無可奈何。
而君祎今天還被另外一個人惡心了一番,許慎在處理後續事宜的時候,劉平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
他當著君祎的面,嘲諷道:“嘁,許主任遇到的這種事兒比我們都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醫術有問題,總是讓病人出了意外。”
但根本的原因是,許慎處理更多的是那些最為危險的手術,風險本來就更大。
要都是些輕松的小手術,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劉醫生作為醫生,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僅不感同身受,反而冷嘲熱諷,希望有天您遇到這樣事情的時候,不會有人這樣來對待您。”君祎語氣慍怒,不滿的回諷。
“哼,我才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會把病人治死。”
“哦,當然了,要劉醫生那些小手術都出問題的話,您也不用在這裡呆了。”君祎淡定的看著他,“倒是劉醫生您既然要這麼比的話,不如比一比您與許主任誰的手術難度更高?再說我也記得,許主任去年的整體手術成功率,可是神外排名第一,您既然那麼厲害,怎麼沒有排到第一呀?”
君祎在這裡呆的一個月裡面,了解了許多事情,好比這種記載的資料,她都做了一個全方位的了解。
所以這時候能夠脫口而出讓劉平無地自容的話。
君祎實在是瞧不起劉平這個人,自己醫術有限就算了吧,還專門找別人的麻煩,一點都知道反省自己。
劉平還想說什麼,就看到黎蔓匆匆跑了過來,她衝到君祎面前,抓住她的手就緊張的問:“許慎沒事兒吧?我剛剛聽說,哎喲都快嚇死了,許慎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一定和那兩個人沒完!”
君祎不動聲色的抽出手,淡淡道:“沒事兒,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黎蔓臉上的關心毫無掩飾,即使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可能追到許慎了,但那種喜歡的情緒還是沒有消失。
君祎心裡還是有些小疙瘩的,不過黎蔓現在也沒做什麼,隻不過是關心許慎一下而已。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能夠面對這樣的潛在情敵時,還可以平靜相待。
君祎能夠做到心平氣和的對待黎蔓,已經很大度了。
“劉平,你在這兒幹嘛,難不成你也是來關心許慎的?”黎蔓知道劉平對許慎的那些罅隙,所以並不認為劉平真的有那麼好心,語氣也有些冷淡。
劉平有些難過又有些生氣,他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想要看見他,還在他面前著急關心另外一個人,這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劉平來說,實在不太好受。
可他根本任何立場對黎蔓說什麼,畢竟黎蔓早就態度堅決的拒絕他,也表示了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哎許慎沒事兒就好了,我那邊還要查房呢,我走了。”黎蔓匆匆來,又匆匆的走了。
實際上,她也是不想留在這裡,免得一會兒看見君祎和許慎在一起時的親昵畫面,刺激到她。
劉平狠狠的瞪了君祎以後,也氣的拂袖離去,因為要是比伶牙俐齒的本事,他是怎麼著都會輸的。
電話通知了父母自己和許慎會遲一些回去,讓他們等不及就先開飯好了。
君母很善解人意的讓君祎和許慎不要著急,慢慢趕回去就好。
等到許慎將所有事情處理好了,外面天色已經漸晚,巨大的火燒雲布滿了天空,透著層層疊疊的紅。
君祎就站在窗戶邊上,直到許慎走到她身後,輕輕攬住她的腰,在君祎臉上印下一吻。
“抱歉,等久了,我們走吧。”他磁性的嗓音在君祎耳邊響起,讓她耳根都在輕微泛紅。
“沒事兒,我已經和爸媽說過了。”君祎笑著轉身,便被許慎摟進了懷裡。
今天的事情讓君祎有些心情復雜,她不是第一次遇見,但這時候的心態和過去不同,也不能夠真的做到無動於衷。
知道許慎處在未知的危險環境裡,她總是擔心的。
要是許慎真的因為這些醫鬧的家屬,而受到什麼傷害,她大概會感到世界崩塌的滋味。
等他們回到君家的別墅,已經過了飯點,但是別墅裡所有人都還沒有吃飯,等著他們回來。
君祎有些抱歉,看著一桌子的菜已經等待的人,先解釋了下原因。
君母走過來,笑著說:“你們年輕人,工作也重要,不打緊。”
許慎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交給君母,沉著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喊了一聲:“媽。”
君母立即喜笑顏開了,君父也趕緊過來招呼,並且把所有的親戚都喊上桌。
君祎簡單向許慎介紹一下每個親戚,許慎一一點頭招呼過,淡漠的氣息在那瞬間消失了許多,倒像是本來就這麼和顏悅色的人。
君家那些親戚都知道許慎的身份,也都不敢怠慢,一時間倒是氣氛和諧。
許慎舉手投足間都是成熟穩重的風度,他那股子淡定沉穩的風度並不是常人可以擁有的,而是在優渥環境裡練就出來的獨一無二的氣質,在君家的普通人中間,顯得矜貴非凡。
君祎偶爾看一看他線條分明的側臉,那等氣定神闲在這種時候愈發迷人了。
君母那邊的親戚對君祎來說算是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但既然如今她喊素玲一聲母親,那麼即使是外人,君祎也得當成自己的親戚來看待,雖說她也沒有多少心思去應付。
今天在這裡的人裡面,有君父那邊的兄弟姊妹,人數不多,君祎喊一聲大伯二伯,還有姑姑,至於君母那邊的親戚則是重頭,什麼大姨小姨還有舅舅舅媽以及他們的孩子之類,一大家子人,君祎也都隻是認識個名字而已,算不上熟悉。
不過這時候既然人都在這裡,她又把許慎帶回來吃這頓飯,父母的心思很明確,要讓他們在親戚面前都露個面,君祎就都得客客氣氣的應付。
許慎在這裡就是個特殊的存在,君家人都知道,君家的未來需要仰仗許家的幫助,也就是說,許慎就是君家的未來。
隻有讓君祎和許慎一直在一起,才能夠保證君祎未來的發展。
父母並不知道君祎和許慎的關系走到了哪一步,而君祎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告訴他們,反正在他們眼裡,隻要自己還和許慎在一起就是好的。
感情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家裡人傾訴,她大概也根本不相信父母會真的在意自己和許慎的感情。
他們要的大概隻是一段婚姻而已。
這頓飯吃的還算和諧,期間面對這一大家子各種層出不窮的問題,君祎和許慎便在同一條戰線上同仇敵愾,而他們面對許慎恭敬的成分佔大多數,都是客客氣氣的,也不乏各種恭維與羨慕話語,總結起來就是稱贊君祎找了個優秀的老公。
君祎對那些誇獎表示了淡定接受,她偷摸在飯桌下面戳戳許慎的手背,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看吧,他一來就成了絕對的主角,所有的關注都是圍繞著他。
許慎眼裡盈滿了笑意,反手將君祎抓住,在她不安分的手上摩挲幾下,故意逗她。
君祎這才乖乖的不敢造次了,就怕許慎再做些讓她羞澀的行為來,到時候她就更加不好意思。
而好不容易等到這頓飯結束了,親戚們的那些話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無非就是許慎多麼優秀,她多麼幸運,他們感情多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