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君祎看到了幾分鍾以前,渝悅發來的消息。
以為渝悅不過是發來消息確認她安全回家沒有,卻是看到了很有些驚訝的消息。
“我的媽!顧執加我微信!我要不要通過啊啊啊啊!”
接連幾個語氣詞以及感嘆號裡面,君祎就已經能夠看出來渝悅的心情彭拜。
看吧,君祎就知道,即使渝悅嘴上說的對顧執完全無所謂不在乎,但她其實對顧執還是有些異樣感覺的。
君祎想,就憑著顧執那日在宴會上的仗義出手,渝悅也會對他印象深刻了。
再說顧執這個人實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讓人想要去一探究竟的*,不隻是渝悅,君祎自己都挺想去了解這個人。
不過君祎比渝悅還要怕顧執,她隻會將那點兒好奇的東西放在心裡,不會付諸行動。
“加啊,怕什麼?”君祎笑著回復,還有些想要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果然,渝悅立馬發來語音:“那我加了他跟他說什麼啊,他加我又要做什麼?哎喲喂這個人實在氣場太強大了,我想著他加我都能緊張一下。”
君祎打趣她:“有什麼好怕的呀,他又不是吃了你。”
“我就是怕他會吃了我好嗎!”渝悅光是語音裡都讓君祎聽出她的心驚膽戰,“哎呀那我真的通過他的好友申請了啊,要是我聊不下去,我需要你來拯救我!”
君祎答應了,心裡想的卻是,要是渝悅自己都聊不下去,找她也不見得就能幫上什麼忙。
顧執那個人,君祎自個兒肯定是沒有辦法駕馭的,除非有許慎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還能覺得有底氣一點,至少許慎能夠讓她不那麼害怕顧執的存在。
許慎的氣質更加收斂,鋒芒全部藏了起來,可是也仍然不輸於顧執。
或許剛開始認識許慎的那段時間裡面,君祎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總會因為別的原因,綜合了君祎心裡對許慎的看法,後來熟悉起來,便是其他的情緒佔了上風,再也沒有害怕過他,也就習慣了他身上那股子壓迫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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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執不一樣,他那種長年累月在商場上的人,一個眼神都能夠讓人腿軟,更何況君祎和他也不熟。
所以渝悅希望君祎幫忙,君祎自個兒是不覺得能夠幫上忙的。
然而現實也都出乎了她們兩個人的預料,盡管渝悅在點下通過按鈕同意顧執的好友申請時候,心裡做了萬分的掙扎,也想過很多種狀況,加完好友之後要怎麼和顧執說話,是該客氣一點呢,還是表現的熱情一點比較好?
但是想了那麼多種情況,渝悅還是很忐忑。
她精準的形容自己的情緒為,慫。
對,她不管表面上看起來有多麼冷靜,在看到顧執的時候,就是很慫。
那個男人無論哪一點對於渝悅來說,都能夠讓她腿腳發軟,被他看一眼,都能後背發涼。
剛開始渝悅還能夠掩飾住內心的害怕,可是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內心了,顧執偶爾用那種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看她,她不是沒有發覺,隻不過總是強裝了鎮定而已。
世界上怎麼能有顧執這樣的人?他就像是要隨時將渝悅拉去火葬場燒死一樣,讓渝悅又對他十分好奇,又怕的不敢接近。
對於自己還會對某個人產生這樣的情緒,渝悅過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但是在顧執這個人出現以後,渝悅才算是相信了。
尤其是,渝悅知道了顧執的真實身份,知道了顧執除了華盛集團以外,還擁有一家怎樣龐大的公司。
當君祎將那些事情告訴渝悅之後,渝悅可謂是愣了足足兩分鍾,要不是合作案真的隻是她隨意送出去的,她甚至覺得顧執這個人完全是在耍著她玩。
不然那麼大一家集團的老板,完全不屬於她家的企業,怎麼會需要用旗下那麼一家小公司來受她的恩惠,還要欠下一個人情?
雖說這個人情顧執是已經還了,可以渝悅的理解能力,仍然沒有辦法解釋。
她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就是,顧執這個人是個神經病,他就是喜歡不按常理出牌而已。
但不管那些東西,加完顧執的微信好友以後,渝悅的手指便不受控制的去翻看顧執的微信資料,並且充滿了好奇的點進他的朋友圈。
然而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顧執的頭像就是一張簡單不能簡單的黑色水彩畫,濃重的黑色布滿了畫幅,讓人什麼都看不到。
至於顧執的朋友圈裡面,除了定時有關的一些商業政策新聞以外,便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渝悅完全不能夠從他的朋友圈裡發現有用的東西。
君祎從渝悅的消息發了之後,就一直在等待她的回音,想要知道她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可是一直等到快要睡著,君祎都沒有等到渝悅的消息。
於是君祎打算主動問問:“怎麼著,你是和顧老板聊天太開心了;所以忘記了這兒還有一位你的好朋友在嗷嗷待哺?”
“開心……。開心極了好嗎。”渝悅的聲音裡有著一絲隱含的委屈,“他加了我,然後就失蹤了。”
君祎:“……”
“我等了十分鍾,他也沒有發消息給我,然後我發了個消息過去,他還是沒有理我,就這麼加了我以後失蹤了。”渝悅憤憤道,“你說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你說普通人加好友還得來寒暄幾句呢,他就加了我,然後就銷聲匿跡了!要不是好友申請裡面還有顧執兩個字,我都以為自己是產生幻覺了!”
君祎從渝悅的語氣裡面感受到了渝悅的怒氣。
但是吧,這個事情,也好像真的是顧執那樣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加完好友,撩完就跑?
君祎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還是得先安慰了渝悅的情緒:“沒準兒他還在工作呢,別急啊,或者是他已經睡覺了。”
“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渝悅在那邊深深吸了口氣,“算了,我倒是真的要睡覺了,讓他死去吧別來找我!”
君祎聳了聳肩,這個顧老板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物。
而在她們聊天的時候,城市中心某棟大廈頂樓的公寓裡面,顧執站在窗邊,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上投下一片濃重倒影。
他一手端著高腳杯,裡面晃悠著澄亮香檳,另一隻手則是拿著手機,狹長的眸子一直盯著屏幕,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弧度。
手機屏幕裡面,來自渝悅的消息躍入視線。
她總共發了兩條消息,一條是一個問號,另外一條是一個表情包,黑人問號臉。
顧執光是這樣都能夠想象出渝悅在發消息的時候,臉上是如何氣急敗壞的表情。
他又笑了笑,仰起脖子將香檳一飲而盡……
知道許慎可以休假一天,君祎便打算自己出門隨便買點什麼吃的充當早餐了,但是卻在洗漱好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擺放好的早餐。
倆人份。
君祎說不清心裡湧起的酸酸情緒是什麼,她看向許慎,有些不解:“你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
“習慣了,等會兒試試看能不能睡回籠覺,但這個時間點都會醒過來。”許慎招招手,“過來吃飯。”
“哦……。”君祎坐下以後,實在沒有憋住說了句謝謝。
但並沒有得到許慎的高興,他微微皺緊了眉頭:“我不是說過這兩個字沒有什麼作用?”
“但是吧,我吃你的住你的,總是有些……”
“君祎。”許慎打斷了她的話,“在法律層面上來說,我們是夫妻,你認為夫妻之間會在意這些事情嗎?”
“可是……。”
“沒有可是。”許慎冷冷吩咐,“吃飯。”
君祎隻能喝了一口牛奶。
她吃到一半以後才想起來說:“今晚還要去一家顧執的餐廳,你能一起吧?”
“嗯,下午我來接你。”
“你接我?但是我自己要開車啊。”
“我送你去上班。”許慎又言簡意赅的決定了君祎的上班方式。
君祎還想要做一下最後掙扎:“會不會太麻煩了一點?”
許慎一臉自然:“為什麼會麻煩?”
搞得君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一些?
好像許慎說的很有道理似的……。
許慎第一次送君祎去上班,也是首次在早上開車過這條路。
他在路上始終擰著眉頭:“為什麼要花這麼長的時間?如果近一些,你可以早上多睡一會兒。”
“就多半個小時路程,已經挺近了……。”這還是得益於報社所處的位置就在二環以內,而許慎的公寓也在二環內。
不過半個小時的前提是還沒有真的趕上上班高峰期,不然的話,這條路會堵到君祎差點遲到或者直接遲到。
許慎想了想,說出了個讓君祎差點魂飛魄散的主意:“或者換個地方住吧,到你工作的地方附近買一套房子。”
“……。不用那麼麻煩!”君祎實在訝異於許慎的出手闊綽,雖然她知道許慎即使不靠著許家的財產,他每年的工資獎金以及發表的那些SCI論文加起來會有非常可觀收入,可是在二環附近買一套房子,那個每平米房價有多貴,君祎是心有餘悸的。
她家裡雖然有錢,但她自己也不至於隨隨便便買那麼一套房產。
家裡做生意,但是產業並不能算是太大,甚至一度面臨破產邊緣,君祎早就知道錢這種東西有多麼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