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滋味,竟然能夠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就臉紅心跳,五髒六腑都過電一般激蕩。
許慎的短信很快到來,君祎開了導航往那邊過去。
她猜測著許慎打來電話的原因,大概是應酬讓他煩了,但又沒有借口離開。所以需要自己罷。
君祎想的倒是也沒錯,許慎確實需要君祎來作為自己的理由。
今晚是醫院和醫療器械公司的應酬,這種場合必須得出席,那邊公司裡的人各個都是海量,籤下了新的合同以後都十足興奮,不停灌酒。
許慎和凌利安都是作為醫院代表出席,並不能夠任性的拂了對方面子。
凌利安對於這種場合很得心應手,許慎倒是也能夠應付得來,不過就是對方那幾個人在飯桌上的肆意而為,導致許慎的潔癖發作,心情並不好。
不過掩飾自己的情緒是許慎最大的本事,所以醫療器械公司的幾個老板都很高興,一頓飯下來倒是賓主盡歡。
無非就是許慎與凌利安都喝的有些多,即使兩人在喝酒這種事情上面都很有本事,也開始招架不住。
尤其是許慎,他很少喝酒,對自己的生活從來十分克制,可今天這幾個老板都是從東北來的,喝起酒來堪稱豪飲,一杯一杯的幹下去,許慎幾乎是憑著毅力在撐下去。
關鍵時候總得想些理由來結束今晚的這場應酬,這時候最能夠幫忙的人,就是君祎了。
等君祎開車過來的時候,許慎已經又喝了幾杯酒,還好因為今天晚上的應酬,醫院特意讓他與另外的醫生換班,明天不用工作。
到了許慎短信裡面說的包廂,君祎敲了敲門,卻沒有人搭理。
於是君祎隻能夠推門進去,也不管裡面的人怎麼想了。
推開包廂門,果然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君祎幾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許慎。
他側耳聆聽身旁人的說話,神色淡淡,但看起來頗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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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慎的側臉線條從額頭到下颌,皆是流暢優美,眼神裡並不帶有任何感情,偏偏這樣,更是撩的人心潮翻湧。
許慎大概是注意到了,抬起頭來,便與君祎四目相對了。
他嘴角勾起一點點笑容,朝著君祎招了招手。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君祎,都是男人在的場合,多了個漂亮的女人,當然是很顯眼的。
君祎臉上掛著淺笑,眼眸微彎,看起來就很好親近。
她走近了許慎,便被站起來的他輕輕攬在懷裡。
大家瞬間明了,除了醫院的人外,在場的幾位老板都一臉明了:“原來是許太太來了,上次就聽說許醫生要結婚了,今天終於見到人。”
君祎笑著點了點頭,柔聲對許慎說:“很晚了,回去吧。”
既然君祎本人都來了,在場的人即使再想要讓許慎留下,也不能直接拂了君祎的面子,誰知道許慎到底有多寵愛這個妻子呢?要是鬧的不開心就不好了。
許慎便自罰了三杯,笑道:“我們家是我太太做主,今晚實在抱歉了。”
君祎也說:“許慎還要上班,有好幾臺手術等著他做,不能多喝,實在抱歉,我們就先走了。”
君祎說的溫柔但不容拒絕,頓時讓周圍的人心下了然。
往後要不了多久,便會有關於許主任懼內的消息外傳,不過許慎本人也不會在乎就是了。
他倒是希望以後誰都知道,他很是在乎家裡妻子,這樣的應酬,都交給別人去做最好。
作為大家眼中處在新婚蜜月期的許慎,揉揉君祎的頭發,看向她時眼中滿是溫情。
兩人一起離開,尚在應付的凌利安在心底悲號一聲,這種時候他也希望有個老婆來帶他走好嗎!
君祎早在來這裡的時候路上,已經想明白了許慎找她的目的,所以一來便表現的完美,陪著著表現出夫妻恩愛的模樣,全然不會露怯。
不過許慎摟著她走出包廂以後,仍舊沒有放開君祎,結實有力的手臂依然像是烙鐵般錮在君祎肩膀,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範圍。
君祎不敢開口,隻能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在這麼近的距離,她能夠清晰聞到許慎身上的酒味,但並不難聞,混合著他本來的氣息,那種熱度之下,反倒讓君祎有些迷醉了。
君祎想讓許慎坐到後座上去,可以躺下休息,她雖然不能夠從許慎平靜的臉上看出他這時候的狀態,但想著他今晚必定是喝了不少酒的。
人的酒量有限,萬一就喝醉了呢?
“不用,我沒事。”許慎淡定的坐在副駕駛上,輕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君祎隻能任由他去了,啟動車子。
車裡氣氛很是靜謐,君祎怕打擾許慎的休息,便沒有開口說話。
可卻聽到他輕聲道:“你怎麼不說話?”
君祎有些驚訝:“我要說什麼嗎?吵到你怎麼辦。”
許慎側過臉,便能夠看到君祎纖細白皙的脖頸,以及她側臉的輪廓,以及那雙嫣紅的嘴唇,很是誘人。
喉結輕輕滾動,許慎轉回目光:“我這時候睡不著,不會吵到我。”
“哦。”
君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慎身上有著淡淡的酒香味縈繞在她鼻息間,讓君祎差點覺得自己都要喝醉了。
但她現在還得認真開車,更加不敢說話。
可偏偏,許慎的話又狠狠刺激了她一把:“我想聽你說話,什麼都可以。”
心跳驟然猛烈,君祎臉頰微紅,不知道許慎是不是已經喝醉了,所以才說了這樣的醉話。
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這麼……。這麼曖昧的話來?
“今天喝了多少?”但君祎還是乖乖的開了口。
“不知道,大概有一斤?白的紅的摻雜,沒有數過。”許慎的嗓子都有些微微嘶啞了。
君祎詫異道:“喝了這麼多?”
“大概是吧,每個季度都有這麼幾次,總不能所有都推掉,醫院能夠接觸這些的醫生有限,輪到我們科室的時候,總要輪到我。”許慎緩緩解釋著那些君祎並不知道的事情。
“都是和醫療器械公司嗎?”
“不全是,偶爾還會有藥代,做醫生也不是就隻做醫生了,很多時候都要做些別的事情。”
君祎以前不太了解,不過最近已經知道了許多過去不懂的事情,她看著許慎臉上顯出的幾分疲憊,有些心疼。
他白天在手術臺上站了那麼久,晚上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那你吃了東西沒有,我看今晚他們那種喝法,你也沒什麼機會吃東西吧。”君祎剛才進去的時候已經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餐桌上酒瓶倒是擺了不知道多少,但那些飯菜都沒怎麼動過,許多菜都涼了,還是端上桌時候的樣子,一筷子都沒人夾過。
“喝酒之前吃了一些,喝上就沒有機會了。他們那些人最厲害的事情就是喝酒,喝的夠多,生意也就做好了。”
“這個話我倒是聽說過,喝的醉醺醺的,就可以籤合同了,是吧?”
“說的是醉醺醺,其實各個心裡都門兒清,沒那麼好糊弄。”
“那回去我熬些粥給你吃吧,再煮碗醒酒湯,不然宿醉很難受的。”
許慎笑了:“你知道我喝醉了,所以這麼賢惠?”
賢惠兩個字又在不經意間戳中了君祎的心,她嘀咕道:“我其實可以很賢惠的,你沒有發覺罷了。”
說完,她又想起什麼:“所以你真的喝醉了啊?”
許慎反問:“你說呢?”
君祎飛快瞄了許慎一眼,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他喝醉的痕跡,然而最後還是失敗了。
許慎的神色實在太過平靜,君祎並不能發現他到底喝醉沒有。
“看不出來。”君祎老實的說。
許慎不置可否,在心裡想,大概他還是能夠冷靜的,至少還可以控制住看到君祎之後起了波濤的心緒。
很快到家,許慎從車裡出來,和君祎一起上樓,腳步平穩的壓根兒都不像是喝過酒的人。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股淡淡酒味提醒著君祎,她都會懷疑這個事實。
進了家門以後,君祎打開空調,便張羅著去熬粥。
好在有能夠快速煮粥的電飯煲,君祎隻需要把米淘好,放進足夠的涼水,便關上蓋子按下按鈕等待粥好了。
君祎在間隙裡去客廳裡看了一眼,不過許慎已經不在客廳了,君祎知道他肯定去了臥室洗澡換衣服。
許慎是不會任憑那些味道留在自己身上的,君祎想著許慎大概會露出的嫌棄表情,不禁笑了一下。
去煮好了醒酒湯,君祎想讓許慎先喝過以後,再去喝粥。
許慎出來的時候,君祎已經把醒酒湯端上了桌子,他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湿漉漉的,卻也柔和了眉眼。
君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在許慎坐下喝醒酒湯的時候,手指碰到了他冰涼滴水的發絲:“你怎麼頭發也不吹啊,我去給你拿吹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