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安落聽了舌尖都發麻了。她瞪大了眼睛瞪著倪昊東。他扭身出去很快又進來,回來時他的手中就已經多了一個牛皮紙紙質的文件袋,文件袋的封口處是用半透明的白紙粘上的。他把紙袋往她的手裡一塞輕聲說,“所有資料都在裡面,既然你都知道了,以後這些東西就自己保管吧。”
他笑笑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傻瓜。現在你總算知道為什麼倪氏易主我也那麼高興的去上班了?”
“…”她把紙兜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低頭默默的說,“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那是因為什麼?”
“…你不說去看遊老麼?為什麼會開車去接莎莎?”
“別特麼胡說!誰接她啊!我開車出小區的時候正好看到她站在小區門口張望,估計是來找你的,我就把她拉到車上了,警告了幾遍她不聽…呵…我是不打女人的…就停車把她丟到井蓋裡了。”
“啊?”安落的嘴巴張大,“她穿著高跟鞋你把她丟到井蓋裡?她的腳還不搓斷?”安落默默的尋思,你還不如打她兩巴掌了!
“不疼不長記性。下去吃東西。”
安落感覺自己的心口窩竟然閃過一絲暗爽。完了,她已經被他完全帶入了殘暴的小胡同。不過暗爽之後她還是恢復了一絲理智的,她問他,“她人呢?現在該不會還在底下呢吧?”
“我借了路人的手機報了警,說有人掉井蓋裡了。”
“…”你狠。
話說開了,心裡頭的煩悶就減輕了不少,隻是自己的這個新的身份,她還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倪昊東說她其實什麼都不用多想,就這麼順其自然的走下去就好,親生父母是父母,養父母也是父母,兩邊的恩情都是一樣的。
隻是當她知道自己當年被抱錯的事情和她的姑姑安樹青有關系時,她臉色就僵了下,前段時間姑姑想要跳樓輕生,看到她時還一個勁兒的對她說,都是姑姑的錯,是姑姑對不起你…
下樓去喝湯,湯正好溫著,安落抿嘴喝了一口,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她仰起臉緩緩地衝他搖頭說,“你忘了放鹽了。”
倪昊東猛拍額頭,耷拉著臉站起來伸手就來搶她的碗。
她擋開他的手奇怪的問,“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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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掉,重做啊。沒滋沒味的怎麼喝?”
她白了他一眼輕聲嘆息,“敗家的玩兒意,冰箱裡有我前幾天腌的小黃瓜鹹菜,正好拿出來就著吃。”
“…哦。”
安落的視線掃到他手背上被她用門夾出來的紅印子時,她拉住他的手搖頭,“還是我去吧,怕你找不到。”
兩人吃了碗面就牽手向樓上走去,倪昊東撿起剛才被安落丟出來的被子拍了拍抱著進屋。她蹲在地上在藥箱裡翻翻找找,止痛噴霧沒找到,找到一瓶紅花油。
“伸手,擦藥啦。”她挨著他坐下,低頭凝開紅花油的蓋子。
倪昊東皺眉往相反的方向縮了縮手,“你哪兒弄來的這個?我不要擦,明天就好了。拿一邊兒去,真味兒。”
“味兒嗎?紅花油就是這個味道啊。來嘛,這個擦上能活血化瘀的。這都是我平時去藥店,看見可能用的上的就買回來放著,你看,真的用上了唄。”他討厭這種刺鼻的氣味,皺著鼻子往旁邊挪了挪,安落一手捏著小瓶子,往另一隻手裡倒了一些,把小瓶子放在床頭櫃上,就朝他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吼他,“快點兒,伸手。”
“都說了不用…”
“甭廢話,再不伸手信不信解僱了你!?”
他磨牙說,“…你行…”然後不情不願的把手遞給了她。安落一手握住他的手,手心裡的紅花油蹭在他紅腫起來的手背上,然後用力的揉搓。
“噢…你這是在報仇吧…”
“活血化瘀麼…”
倪昊東是真的很嫌棄藥的味道的,這一點,安落今天算是又領教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居然趴在床上,將自己塗了紅花油的那隻手垂在床下…
夜色中,安落的唇角邪邪的勾起,這是塗在手上他就這樣?要是塗在他身上他是不是就直接躺地上睡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笑著說,“聞著這紅花油的香味,我感覺呼吸都順暢了好多呢,你覺得呢?”
“…”
某人的呼吸聲都沉重了!隻聽得到呼氣聲聽不到吸氣聲…這是有多不待見藥味?
第二天安落是被倪昊東給叫醒的。她睜眼看到已經西裝革履準備出門的他時又閉上了眼睛。
“路上慢點兒。拜拜。”她含糊不清的說著就抱著被子向裡面滾去,身體才滾了一半就被他給拉了回來。她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瞪著他問,“幹什麼?”
“要是陳久寒找你,你立即告訴我,無論他以什麼理由約你出去你都不準去。”
“怎麼忽然又提到陳久寒?”安落的腦子這會兒從睡眠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她雙臂撐著身體坐起來問他,“難道遊老受傷的事情又和他有關?”
正文 429 讓她也去給你咬一個
倪昊東微微揚起精致的下巴,修長的雙手整理著自己的領帶說,“說不好,就算他沒參與,他的好兄弟也參與了。”
“好兄弟?那個顧銘赫?濱城的大哥?不會是想黑吃黑吧?”
“遊老以前才是濱城的大哥,顧銘赫是跟著他混的,後來因為那小子不老實,背著他睡了他的女人,所以他就打斷了他的一條腿將他趕出幫派,遊老被帶了綠帽子臉面沒處擱,正好蘇城這邊有個項目想拉攏遊老加入,所以遊老就帶著手下來了蘇城,家裡有老有小不願意來這邊的,就發了錢繼續留在濱城,沒想到他走後,顧銘赫那小子慢慢壯大了起來,手頭上還有一批軍火,所以他現在又出現在蘇城,遊老有些坐不住了,他現在很後悔,斬草未除根,昨天的一個小談判因為幾句話嗆起了火兒,動了家伙,聽說顧銘赫也受傷了。”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摸著她的頭笑道,“現在蘇城很亂,明裡暗裡都蘊藏伏擊,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的保護好你自己,其他的事情,我幫你盯著。暗中跟著你的那兩人的手機號我已經存在你手機裡的,我親自挑的,功夫都不錯,在你手機通訊錄最上面那兩個名字,一個阿源一個阿光。”
“光源啊~”
“嗯,記得有需要的時候就打電話叫他們現身。”
她點頭,“知道了。”過了幾秒鍾,她見他杵在床邊,她晃了晃身子,看向他擋著的牆壁上的時鍾然後問他,“還不走?”
“呦。”倪昊東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這就管起我來了?我今天就想遲到怎麼了?”
“…”她清亮的大眼睛翻了翻,沒怎麼沒怎麼!你愛去不去!
“诶,你不是天天看電視劇麼?就算不看電視劇,你以前也是學表演的吧?該有的套路不懂麼?我真懷疑你表演系是怎麼畢業的!”
“…能不能有話直說?”
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側臉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電視劇裡男人要出去工作了,女人不都要在男人的臉上親一個麼!我特麼真懷疑我找了個假女人!”他的視線在她的胸前掃視了一圈兒又向下遊移,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之後舔舔唇沉聲說,“肯定都是塑料的!”
“你滾!”她已暴怒,練了好久都沒練會的鯉魚打挺,被他這麼一刺激,居然一個猛勁兒起來了。她站在床邊還蒙著…自己終於會鯉魚打挺了,饞了好久的這個動作,終於做出來了!看來以前練得時候就是用力不猛,欠刺激...
“行啊…”倪昊東眼睛晶亮的勾起嘴唇笑道,“我果然找了個假女人。咝…松口松口…”
安落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側臉上咬了一口,抬開後留下了一個圓圓的齒痕。她看到那個印記就滿意的笑了,松開了他從床上跳下去吹著流氓哨去了衛生間。
“嘭”的一聲,衛生間的門關上,“咔嚓”一聲,反鎖。
倪昊東趴在梳妝鏡前照了照,又扭頭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他低笑出聲,“越來越像女流氓。我都後悔讓你去學武術了。蹬鼻子上臉…”
他頂著這張被烙下印記的臉去公司,在公司門口正好和周秘書遇上。周超群看到他臉上的齒痕就皺了下眉,沒繃住嘟囔了一句,“下次這種印記能不能別出現在我眼前?”
“呵。你命令我?”倪昊東勾起唇頓住腳步冷聲問他。
周超群閉了下眼睛又睜開,“你知道我,我隻是嫉妒了。”
“嫉妒?”倪昊東的嘴角高高斜上去,抬起下巴指著一樓門口正在掃地的王春花笑說,“讓她也去給你咬一個啊。她咬的一定更大更圓。”
“哼。”周超群刮了倪昊東一眼快步向前走,身後倪昊東的聲音幽幽的傳進他的耳中,“你慢點兒,她不跑,別著急。”
周超群定住腳步扭頭瞪了他一眼又轉身繼續走。他一直走到了王春花的跟前站定,王春花很驚訝,她在這裡工作有一段時間了,她在上下班的時間一定會在門口這兒打掃,就是為了等著能見他一面,但是每次他都視而不見的匆匆走開。
她聽一起工作的劉大姐說了,周超群在倪氏就相當於諸葛亮的位置,人人敬仰,所以每次她就是遠遠的看看他,不敢貿然上前去說話。來蘇城這段時間,一起工作的這些大姐們聽說她是周秘書從小定下的娃娃親時,一個個都驚訝的不行,但驚訝過後也都為她出謀劃策,就是她們教她的,在公司裡遠遠的看著他就行,因為他平時很忙,作為一個女人,要懂得男人的辛苦,不打擾他,默默的關心他,時間長了他會看到你的好的。
王春花低頭羞澀的對周秘書笑笑,看來大姐們說的沒錯,他今天居然主動站到她的面前和她說話了!
“中午下班在門口等我。”周超群的話語簡短扼要,王春花的嘴剛張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周秘書已經沒了影子,她快速的扭過頭去看,就見周超群已經跨步上了電梯。
她一臉不舍外加心口小鹿亂撞的轉過頭來,發現倪總已經走到了她旁邊,她立即低頭小聲的喊了聲,“倪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