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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前,倪昊東和楊柏經過喬裝之後在美國機場等候登機,等待的時間,倪昊東打開了遠程監控,不看不知道,翻看了家裡最近的監控記錄發現,程瀚幾乎天天都有到自己家裡去,有的時候是躲在路邊遠遠的看著,有的時候是在自己家門口溜達,甚至還有幾次安落讓他進了屋!
倪昊東正臉色陰沉的看著,監控軟件忽然發出幾聲滴滴的報警聲,倪昊東退回到現場監控畫面,發現程瀚竟然又去了他家!他要乘坐的航班已經準備登機了,倪昊東關機之前給古狼打了電話,讓他立刻趕過去,所以就有了後面程瀚被及時趕到的古狼打出去的場景。
安落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躺了一個下午,室內的光線昏暗,她起來開了燈,然後光著腳丫在地毯上走著,走到了衣櫥前,她深吸了一口氣將衣櫥拉開,她歪著頭看著那幾套男人的西裝,悲催的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想出來這衣服是誰的!
聽古狼剛才說她是倪家的少奶奶,那麼她男人姓倪?對啊。古狼就是在倪家伺候倪震海那老頭的,她雙手揪著頭發努力的想著,蘇城倪氏...倪震海...倪震海隻有一個孫子叫倪...倪...
啊!竟然想不起來!安落隨手拿出一件白色的襯衫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很熟悉的味道,好像夢中那個懷抱的味道...
她拿出手機翻找電話本,想要找到關於姓倪的人的姓名。腦海中一直有那麼一個人,很熟悉,很親切,但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他的容貌和姓名,這個問題很惱火。程瀚早就知道她會從手機上翻找線索,所以他今天來的時候,趁著她沒睡醒把她手機上存的那個“夫君”手機號和微信號都加入了黑名單,而且刪除了所有的記錄。所以安落現在從手機上看,也看不出一點兒頭緒。
到了晚上該吃飯的時候了,安落開門問古狼,“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我保證誰敲門也不開。”
古狼皺眉想了想,扭頭對安落說,“安小姐要是覺得我站在這裡你覺得別扭,那我就去車上守著,過了今晚,我就不管了。”
什麼叫過了今晚就不管了?安落一臉懵逼的看著古狼大步走向了不遠處的吉普車。她隻好轉身回去,廚房裡食材不多了,她拿了兩個西紅柿一個雞蛋,給自己做了一碗簡單又營養的掛面湯簡單的喝了。
喝完之後她回到房間打開了電腦,桌面上提示有一條新郵件。她打開郵件就看到了那個設計師發過來的關於她小院的3D設計圖。她單手託在臉上眼睛盯著那張設計圖,唇角高高的勾了起來。雖然她和程瀚今天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但不得不承認,他請來的這個設計師確實不錯,安落按照郵件上留下的手機號碼打過去,又補充說明了一下自己更為詳細的要求,比如錦鯉的水池邊上要裝上幾個色彩不一的彩燈,等夏天的時候,晚上坐在院子裡賞魚把彩燈打開,多彩的燈光照在水中悠然自得的遊動的錦鯉上,一定特別漂亮。
她還希望在院子的一角做一棵伸展著枝丫的假樹,這樹最好有一個大樹洞,裡面也裝上燈,以後她和孩子可以到樹洞中捉迷藏,看漫畫...
設計師對她的想法很感興趣,一一將她的設想重新記下。安落掛了電話之後又登上了上次她逛得那個論壇去轉悠,上次她無意中發上去的那個帖子回帖的人數已經接近上萬,她扶額,看著層出不窮的稀奇答案嘆息,這人們這是有多無聊...
她想了想,又編輯了一個新的帖子發表上去,內容是這樣寫的:怎樣才能讓我想起我男人的樣子和名字?
正文 176 就寫,夫君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她就坐在一邊在線等答案。很快就有人冒出來回復了,她興奮的點開,第一條回復是這樣寫的:我記得你,你就是上次發帖說你懷了別人孩子的那個!原來你竟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啊?大姐,我給你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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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眨了眨眼,一口長氣從鼻孔中噴出,拖動著鼠標去看第二條回復:等你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長大了,假如長得不像你的話,應該就像他爸爸了。
第三條回復:記不住他的容貌和姓名說明姑娘你遵守一夜情的道德,不管對方活兒多好,提起褲子走人之後就相忘於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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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眼皮跳了跳,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了?是她有病還是大家有病?她是認真的再請教問題,怎麼得到的回答全都是落井下石?袖手旁觀?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合上電腦,把瑜伽墊鋪在地上一邊看偶像劇一邊練了幾個簡單的小動作,偶像劇兩集連播,看完之後她收了瑜伽墊喝了點兒水就上床休息了。
關了燈,透過金色的半透明的窗簾灑進來一層淡淡的月光,她將頭往旁邊挪了挪,枕上了旁邊的針頭,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特別嗜睡,她抱著枕頭在大床上翻滾了幾圈就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凌晨時分。
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守在外面車裡的古狼正淺眠,感覺到眼前忽然一亮,他睜開眼睛,發現是一輛汽車發出來的照明光線。那輛汽車由遠及近,慢慢的靠在他的車旁邊停下了。
古狼看到從駕駛室走下來的楊柏後,他迅速下車,疾走幾步走到楊柏的身邊低聲問,“倪少回來了?他身體怎麼樣?”
“嗯,在車上。安小姐怎樣?”
古狼將今天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倪昊東坐在車的後座上,窗戶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晦暗的眼神與這漆黑的夜渾然一體。古狼說話簡短明了,他說若不是倪少及時讓他過來,安落今天恐怕就被程少欺負了。
欺負?程瀚果然賊心不改!倪昊東深深的皺起眉眯起眼睛,他抬頭,視線看向她臥室的窗,好想進去看看她,和她躺在一起摟著她入睡,可是...
“倪少?不早了?早些休息去?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再不休息的話你的身體會吃不消。”楊柏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的提醒。
“都安排好了?”倪昊東從安落的窗口收回視線看著古狼。古狼點頭,“安排好了,床墊,被褥全部換了新的,房間也做了全面的消毒殺菌。”
“嗯,你回去吧。辛苦了。”倪昊東面色冷凝的沉聲說。
“是。倪少,老爺子那邊,我怎麼說?”古狼看到楊柏從後備箱拿出輪椅扶著倪昊東坐上,他霎時露出了一臉的震驚,剛轉過去一半的身體又轉了回來,目光盯著倪昊東的雙腿緊張的問,“倪少你的腿?”
“暫時的。躺了這麼久一時不能撐住身體站立行走是很正常的。”楊柏低聲解釋,他一邊推著倪昊東往安落的隔壁房子走去一邊低聲對古狼說,“倪少的意思,和老爺子實話實說就好,現在倪少這種情況,也不能去公司上班,還是先讓陳帥頂著吧。”
“哦。”
古狼默默的看著倪昊東被楊柏推進了房間休息,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倪少回來放著自己的家不住,而非要讓他無論如何,不管出多少錢,一定要租下隔壁的房子,並讓對方馬上搬走。原來倪少是不想讓安小姐看到他現在的狼狽,但又不放心將她一個人擱在這兒,所以才想要要住在隔壁守著她。
進了屋,楊柏將倪昊東背上樓,把他放在了床上幫他擦洗了一下身體,楊柏一邊偷瞄著倪昊東的臉色,一邊默默的想,倪少也一定希望現在給他擦洗身體的人是安小姐吧!隻是他自尊心太強,偏偏不想將這個樣子的自己讓安落看見。
“莫鍾懷是不是已經被解除了監視?”倪昊東忽然開口問。
楊柏幫他蓋好被子,點頭回道,“是,那老狐狸忒狡猾。又狡猾又狠,居然想要要了咱們的命!”
“其實我是故意透露風聲給莫鍾懷的,我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國外那人對他的影響有多大。結果,我很滿意。”倪昊東勾了勾唇角,眼中寒光乍現。
狗急了跳牆,居然想要殺人滅口了,那麼說明被他藏到國外的那人,才是能卡住他脖子的重要證據。其實去之前,倪昊東根本就線索很少,隻知道莫鍾懷在最近一年中去了多次美國,他琢磨著蘇城這邊揪不出他的尾巴,那麼有可能,他的弱點就在美國。事實證明,他賭對了。莫鍾懷在被監視的情況下還冒著危險放出消息到美國,想要殺人滅口,說明了他的在乎程度有多大。
一方面,這次事件讓倪昊東肯定了,莫鍾懷的軟肋就是在美國,另一方面,他著手轉移關於那個人的一切,資金、房產,讓本來沒有方向的倪昊東和楊柏,因禍得福的有了一絲線索,他們隻要聯系當地的朋友,篩查最近動遷的人口並進行排除就可以大大的縮小範圍了。
...
第二天一早。
楊柏在樓下的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了的時候天亮了,他看看牆壁上的時間,早八點。他趕緊起來,動作放輕去樓上看倪昊東,發現他居然早就醒了,睜著眼睛面色憂鬱的盯著天花板。
“倪少,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不是想去廁所?”
“她把我加入黑名單了。”倪昊東合上眼簾,皺起眉心低低的哀嘆。
“啊?”楊柏眼珠兒轉悠了一圈兒,最後視線落在倪昊東還亮著的手機屏幕上,看著上面一整頁的撥號記錄上顯示的全都是同一個名字“落落夫人”。
楊柏嘴角抽了抽,安小姐居然把倪少加入了黑名單了?
“訂早餐吧,落落不喜歡喝豆漿,不喜歡吃過於清淡的,愛吃辣。她那份讓送餐員直接送到她那裡。”
“署名呢?沒有署名安小姐要以為是有毒的呢?”
“就寫...夫君。”
夫君,倪昊東勾起唇,落落一看,一定知道是他。
正文 177 這個聲音,她好像等了很久了
送餐小哥動作很快,訂了餐之後十幾分鍾時間就來敲門了,楊柏出去把早餐拿了進來,進了臥室就見倪昊東坐在輪椅上,窗戶開了一條縫,他就坐在落地窗前,身體微微傾斜的朝下看去。
楊柏將早餐輕輕的放在旁邊桌子上,腳步輕移,走到倪昊東的身後站定,他所站的位置,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安落院中的情況。
隻見送餐的小哥已經按了門鈴,現已經等在安落家門口,一二分鍾後,才見安落身穿一身薄棉的居家服,外面罩著一件羽絨大衣從屋裡走了出來。
倪昊東看到那個熟悉的倩影時,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他的瞳孔縮緊,眼睛一眨不眨的黏在她的身上。
窗戶是留有縫隙的,所以安落和送餐小哥的對話在這個寂靜的早晨,能夠順利的傳入他的耳中。
安落站在門口懵了一臉,拒不接受送餐小哥的早餐。
“對不起這位小哥,你可能搞錯了,我沒有訂早餐。”安落露出一個清淡的笑容說,並且沒有伸手去接送餐小哥手中的食物。
“這位小姐,這早餐是你的夫君給你點的。還特意囑咐我給你多放點兒辣,不要豆漿,要的紅豆粥,我仔細看過門牌了,就是你的沒錯。快拿進去吃吧,一會兒都涼了。”
送餐小哥還急著去給其他客戶送餐,沒時間和安落在這兒耽誤,他說完就把裝著食物的塑料兜掛在了安落家小院的鐵門上,騎著自己的送餐車走了。
“喂,你肯定是搞錯了!什麼夫君啊!我沒有夫君!”安落衝著送餐小哥大喊了一聲,但他恍若沒聽見,騎著電動車拐了個彎就消失不見了。
安落拿起那個塑料袋看了看,裡面是一份雜糧煎餅,一杯紅豆粥,還有一小份兒水果沙拉。她高高的揚起眉衝著送餐小哥離開的方向低聲自語,“這可是你自己弄錯的哦!我又不是沒提醒你!還夫君呢,我哪來的夫君?”這麼說著,她伸手揉了揉心口,奇怪,剛才心口怎麼會有點兒悶痛?
她拿著東西一邊回屋一邊低低的自語聲倪昊東和楊柏聽不見,但她那句,“我沒有夫君!”他們卻聽得真真切切。倪昊東的臉色陰沉陰沉的,看著隔壁已經沒有了她身影的小院,他半天沒說話。
楊柏皺起眉,心裡為倪少感覺不公平,倪少車禍受傷昏迷了這麼久,一醒過來第一個惦記的人就是安落。可安落呢?不但把倪少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還說她沒有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