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一名動物飼養員。
給藏狼喂肉時,觸發了彈幕系統。
【現在用肉把小狼喂飽,以後用肉體把小狼喂飽,嘿嘿嘿。】
【住口!我站隔壁黃金蟒,雖然狼有公狗腰,但試問,誰能拒絕兩呢?】
【膚淺,小狐貍才是最屌的!他化形後有九條尾巴!什麼都可以啊喂!】
我看著彈幕,感嘆:好小眾的文字。
等等,我環顧了一圈動物園。
所以他們想吃的肉,是我!
「像你這樣的小藏狼,生來就是要被人類親死噠!」
喂完肉,我沒忍住。
把臉埋在藏狼毛光水滑的大尾巴裏。
一頓猛吸。
桑格是我在動物園飼養的一隻藏狼。
外形高貴冷艷,品相絕佳!
但性格,高低沾了點二哈血統。
見我進狼舍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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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搖得跟螺旋槳似的。
差點把我扇感冒。
桑格越搖越激動。
扭過身子,把腦袋直往我手心頂。
興奮地用舌頭,舔我耳朵。
我終極福瑞控。
他人癮大爆發。
正當我倆互吸之際。
我面前,彈出了一行行彈幕。
【好激烈,這是我免費就能看的嗎?】
【互吸對食夫妻,愛情等式秒了!】
【嗷嗷嗷,小狼忍得好辛苦,恨不得把念念拆骨入腹!】
【大藏狼主人的狗】
【小狼:我就要當狗!就當念念的狗!】
我目瞪口呆。
念念說的,莫非是我?
我叫江以念,是一名路人甲飼養員。
剛穿進來時。
路人甲系統告訴我,我的任務是:
養好動物園裏的動物,等重要節點一到,下線走人。
這個狗系統發布任務後,就徹底地不吱聲了。
沒再和我說過其他資訊。
我隻好埋頭完成任務。
這些年,我兢兢業業,吸遍
不是,照顧好全園動物。
所以,彈幕裏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在我恍神時。
狼舍外的鐵柵欄突然松動,直直地砸向我。
淦!
系統說的下線,是指我被砸死嗎?
千鈞一發之際。
我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拽到懷裏護住,撲倒在地。
男人的身軀壓罩住我。
用手墊住了我的頭。
下一刻,柵欄重重地砸在男人背上。
激起一地塵灰。
確定沒有危險後,我才看清身上的人。
黑皮,留著狼尾頭,戴狼牙耳墜。
穿一身暗紅毛邊藏袍。
伏在我身上。
撲面而來的野性。
野得我肝兒顫。
那雙眼睛卻清黑純凈。
像極了:「桑格?」
他點點頭,狹長的眼睛瞇成月牙。
雀躍地舔了舔我的臉。
啊這,臭流氓!
我臉燒得通紅。
我一把把他推開。
翻身起來。
這臉、這腰、這腿
我盡量地控制住腦子裏的廢料。
強迫自己先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為什麼我養大的狼,突然變成了人類?
還舔我的臉。
突然,我福至心靈。
還有彈幕!
我趕緊看彈幕,嘗試找到一點有用的資訊。
【這體型差,這膚色差,狼崽子你別太愛了!】
【媽媽我也不想嗑啊,可是他會護著念念頭唉!】
【床上小狼一邊沖,一邊用手墊著頭。】
【別人打招呼,伸手;小燒狼打招呼,伸舌頭。】
好傢伙,廢料比我腦子裏還多。
此時,路人甲系統,突然在我腦子裏詐屍。
【叮咚!獸人男主之一桑格,已化形,宿主任務已完成。
【女主即將上線,展開本書主線劇情——和動物園裏化形的各類美男,展開曠世絕戀。
【系統將會盡快為您安排下線服務。】
我麻了。
孩子死了,知道奶了。
我快下線了,知道介紹劇情了。
你丫早告訴我,這些動物都會變成男主。
我會不要命地去吸他們嗎?
不過轉念一想。
辛辛苦苦地養了他們那麼久,吸幾口,也算正常吧。
桑格蹙起眉。
走到我跟前,低頭把毛茸茸的腦袋往我手心塞。
「念念,你不喜歡我化形的樣子嗎?」
我嚇得趕緊把手縮回來。
你長成這樣,我能不喜歡嗎?
但路人甲和主角團有壁。
靠近你,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懂。
這時,我的手機振動,收到一條短信。
【江以念,你被開除了,過幾天新任飼養員來上任,你做好交接。】
好好好,這樣都可以。
果然,涉及路人甲的劇情,草率得離譜。
這破爛動物園裏,總共三個動物,藏狼、赤狐、黃金蟒。
三年來,隻有我一個飼養員。
我剛來時,小狼還瘦得營養不良,毛色黯淡,喂啥都吐。
虛弱得都站不住,還堅持齜牙兇我。
我一點一點地靠近他。
打雷時陪在他身邊,讓他別怕。
天微亮,就去山上抓雞逮兔,胳膊被灌木紮得都是血口子。
隻為給小狼換新鮮的肉。
好不容易,和小狼建立起了信任。
可以摸他、吸他。
把他養得毛光水滑,高大俊朗。
這三年的付出,就換來五個字。
【你被開除了。】
路人甲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桑格察覺到我的情緒低落。
想要安撫我。
湊過來,舔了舔我的耳朵。
我嚇得退了三步。
退到了墻邊,無路可退。
桑格把我壓到墻上。
湊近我的脖子,露出虎牙。
滿眼虔誠。
「念念,和我結契好不好?」
結契?是什麼意思?
【我在江蘇復議,就地結契!】
【嗚嗚桑格主動地提出結契,我哭死,念念拉他走出了心魔。】
【科普一下,藏狼是一夫一妻制,一生隻能選擇一個人結契。】
【首先聲明,我不是女同;其次,我也想舔念念耳朵!最後退一萬步,為什麼我不能和念念結契,就因為我是人嗎?】
看完彈幕,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桑格推開。
藏狼隻能和一個人結契!
你和我結了,這篇文的主線還怎麼走?
最後系統為了把主線拉回來,肯定會抹殺我。
本路人甲,還是乖乖地下線吧。
桑格被我推開後,委屈地垂下眼睫。
「念念,我做錯什麼了嗎?」
不,你沒錯。
怪我,不是主角。
其中牽扯得太多,解釋起來太難。
我盡量地從他身上找原因:
「我們人類不會隨便地舔別人耳朵,太不像話了!」
桑格頭埋得更低,那麼大高個,搞得像被渣男拋棄的小媳婦。
「你說過,我是你最喜歡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等等。
大腦裏湧出以往我吸桑格時說的話。
「咦嘿嘿嘿!親一口!不要害羞!桑格是我最喜歡的小狼狗!
「像你這樣漂亮的小狼生來就是要被親死噠
「小狼長了耳朵不是勾引我是什麼?我一口一個!」
我咽了咽口水。
心虛得像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桑格抿唇沉默了會兒。
似乎是想通了,亮著眼睛討好地問:
「念念,你是不是隻喜歡狼耳?」
說著,他彎腰,蓬鬆的黑發中彈出一對狼耳。
「給你摸。」
你就拿這個考驗幹部。
這我怎麼能忍得住?
什麼讓我想觸碰又縮回手?
是慫。
桑格一把抓住我的手,往他頭上按。
我頭一次見,霸王硬要被上弓的。
正在拉扯時。
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怒吼。
「放開念念!你這隻蠢狼!」
循著聲兒望過去。
隔壁籠舍內。
一個灰衣紅發的蒼白少年,雙手惡狠狠地晃著鐵籠。
少年的眉骨處,有一道細細的疤,截斷了眉尾。
我養的赤狐,也化形了!
彈幕反應比我還大。
【修羅場,修羅場!打起來,打起來!】
【我站小狐貍!病嬌茶狐,鐵籠鎖鏈,九條尾巴,想得花,玩得更花!】
【困在牢籠裏的病嬌陰暗批,想毀掉這個世界,又怕傷到念念,家人們,誰懂我的嗑點!】
【小狐貍為了念念,差一點就出籠子了。】
【極品茶狐,入股不虧。】
我兩眼一黑。
彈幕為什麼要這麼說阿識
什麼叫陰暗茶狐?
阿識隻是比較社恐罷了。
我初次見到阿識,他渾身都是傷。
眉骨處的傷口,深可見骨。
估計在來動物園前,被人虐待。
因此阿識膽子很小,躲在籠子裏,不敢出來。
聽到半點風吹草動,都會把自己蜷成一個球。
即便後來,阿識已經和我建立了信任,還是不敢出籠子。
我曾經嘗試過,鼓勵阿識出籠子。
把肉放在籠子半米處。
結果,他硬生生地在籠子裏餓得「嚶嚶」叫。
也不願意踏出籠子半步。
沒辦法,我隻好作罷。
但是他不出來,我可以進去。
尾巴纏著我,不許走。
毛茸茸的,非常乖巧。
阿識化成人形後,還是那麼招人疼。
紅發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修長的手死死地抓著鐵籠,氣得渾身顫抖。
嗚嗚嗚,小可憐。
我心疼得不行。
趕緊從桑格胳肢窩下鉆過去。
跑向阿識的籠子裏,盡快地安撫他。
我剛鉆進籠子,就被阿識緊緊地抱住。
一種令人快要窒息的抱法。
勒得我肋骨都痛。
阿識最缺乏安全感,因此佔有欲極強。
狐貍鼻子又賊好使。
每次我都最先喂阿識。
不然,我要是先喂別的動物。
身上沾了別的動物氣味,再來喂他的話。
這位小祖宗,就直接鬧脾氣不吃飯,餓死他自己。
阿識的聲音悶在我頸窩,帶著哭腔。
「不能隻有我一隻狐貍嗎?」
我心虛地摸他的背,給他順毛。
「我就隻有你一隻狐貍啊。」
其他兩隻是狼和黃金蟒。
「騙子!」
阿識松開我,深棕色的眼眸瞇起來。
「我知道你在騙我。」
「啪嗒!」籠子被從裏面關上。
阿識重新摟住我的腰。
「多騙騙我好不好?」
我本來想推開他。
但又念起,我馬上就要下線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在我猶豫的這幾秒。
阿識突然脫力,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我身上。
我支撐不住,後背貼著鐵籠滑下來。
我坐在鐵籠裏,阿識的頭靠在我肩膀上。
他身上冷汗涔涔,紅色的額發沾在頰邊,臉蒼白虛弱。
阿識沒化形前,也總是這樣,吃著飯突然停頓,呆住。
脫力地趴在地上嗚咽,出冷汗。
我上網查過,這屬於創傷後應激反應。
表現為,一旦回想起以前的創傷,軀體會再次陷入受創傷時的狀態。
我調整了姿勢,讓阿識的頭枕在我的腿上。
我用手輕輕地摸他的頭發。
這個動作能讓他迅速地放鬆。
在我的安撫下,阿識失焦的眼睛,逐漸地亮起來。
體溫也慢慢地回暖。
籠舍門口,日光斜斜地照進來。
桑格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我和阿識。
落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彈幕滾動不停。
【快抱抱我們小狼吧,他快碎了。】
【果然,撒嬌茶狐最好命。】
【啊啊啊茶狐還在對小狼搖尾巴!做個狐吧!】
桑格站了很久,見我沒有理他。
垂著頭轉身,走向狼舍。
影子移動,我才發現桑格在門口。
「等等。」
我叫住他。
桑格立刻回頭,進門。
我們幾乎同時出聲。
「念念,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
「能不能,把柵欄修一下。」
聽到我的話,桑格動作一僵。
強擠出一個笑。
「好,我馬上去修。」
彈幕又增加了許多。
【笑死,小狼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還是無法拒絕念念。】
【這是什麼冷臉洗內褲文學?】
【哈哈哈小狼這覺悟,果然是大房氣度(狗頭)。】
我心裏迷茫。
不知道女主具體哪天過來。
這個三個祖宗適應新的飼養員,還需要時間。
我肯定要做好交接,才離職。
不過眼下才化形了兩個,我都招架不來。
要是黃金蟒也化形了?
我背後發涼。
按暨白那祖宗脾氣,不得纏死我?
大門外,傳來一陣輪胎摩擦地面的響聲。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
他一邊把劉海往後腦勺撩,遮住中間禿了的地中海。
一邊接了個電話。
「嗯嗯,老闆我知道,讓那飼養員今天就走。
「您放心,好好地餓他們幾天,新員工來了,肯定心疼。
「之前花了那麼多年都沒動靜,現在這個普通飼養員,養了三年也沒用,看來必須得等天選之女來了,這裏的三位,才肯化形。」
禿頭男掛了電話,進大門後拐了個彎。
看到我和阿識在鐵籠內,震驚地張大了嘴。
「你們兩個!」
我松了一口氣,看來他沒意識到,阿識是獸人化形。
禿頭男指著我大罵:
「動物園是給你帶野男人玩的地方嗎?
「早該給你開除了!
「也別想拿!
「今天就帶著這野男人滾出去!」
說著,他抬腿踢了一下鐵籠。
阿識又陷入了顫抖解離狀態,肢體僵硬,渾身是汗。
桑格擋在籠子前,阻止了他進一步動作。
禿頭男不可置信地抬頭看桑格,又看了看籠子。
「你們三個!」
他罵得唾沫橫飛。
「你這個小姑娘,當初還真是看走眼了。
「在動物園玩男人,還不止一個,有點東西啊。
「有這本事,幹什麼飼養員啊?」
他伸手推桑格。
「走,你們三個狗男女,今天就給我走!」
桑格捏住他的腕子一推,禿頭男被推得摔倒在地。
他罵罵咧咧地抄起旁邊的鐵桶,砸向桑格。
桑格單手接住,罩在了禿頭男腦袋上。
管理員頂著鐵桶,搖搖晃晃,撞上了墻壁。
「砰」地倒地。
他氣急敗壞地把鐵桶掀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你等著!我搖人!今天你們狗男女必須給我滾出去!」
他掏出電話,撥通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