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聲響亮的敲門聲打斷了寧遠的思緒,讓他立刻停止了對傅嘉樂的胡思亂想。
“進來。”
他的話音落下後很快的就有一道人影走了進來,卻是小夏。
他抬眼看著抱著一疊文件進來的小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麼來了?徐助理呢?”
因為他之前已經和小夏說清楚了,所以已經將自己的助理換成了另外一個剛來的男實習生,姓徐。而小夏則是去了腦外科那邊繼續她的實習,一直到下個月結束。
旁邊的小夏卻好像故意忽視了他皺著的眉頭,聲音放得很柔和地說道:“徐助理被心內科的張主任叫去幫忙準備手術了,你也知道,他是醫學院的高才生,能者多勞嘛,這送文件的小事就交給我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把文件放到了寧遠的桌上,卻不知道怎麼的忽然不小心弄掉了一個文件夾,她連忙俯子去撿起來,身體往前傾著的時候竟然領口大開,露出了無限的,大片的潤白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那麼的引人犯罪。
小夏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眼角的餘光去看寧遠,可是卻失望地發現他壓根都沒有看自己依言,虧得她故意動了這麼一出想要他。
她懊惱地撿起了文件夾後就聽寧遠說道:“謝謝你送過來,你可以出去了。”
這大抵是寧遠真的為數不多地對人下逐客令,小夏的臉色黯淡了一下,輕輕地點了下頭,可是人卻不舍得走。因為她調去腦外科已經好些天了,之前寧遠又去了泰國開醫學研討會,所以這次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再到寧遠的診室來,不甘心就這樣什麼都沒做就離開。
“還有事嗎?”寧遠見她還沒走,不由得問道。
小夏咬著唇,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寧醫生,我其實……”
然而,她後面的話還沒有開口卻就被寧遠給打斷了:“小夏,你應該知道這裡是醫院,也是我們的工作場所,你實習期也快結束了,希望你可以在最後的日子裡也不辜負你導師的期望,好好地完成你的實習工作,能夠為自己創造一個好的前途。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我這裡了。”
寧遠的話說的雖然不算狠絕,但已經很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短短的幾句話就已經把她將將要開口的那些話都給堵住了,根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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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小夏才吐出了這句話,然後就神色黯然地轉身離開了他的診室。
她剛離開他辦公室不到三分鍾,寧遠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季佑寧。
寧遠微蹙了一下眉頭,看著不斷響鈴震動的電話,最終還是滑向了接聽按鈕。
“喂,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怎麼,在忙?”季佑寧還是一貫的輕松語氣,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他煩惱的。
寧遠捏了捏自己發疼的眉心,“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我還有很多的病歷要看。”
大概他也隻有對自己關系這麼鐵的好友才會說出這麼直白的拒絕的話,平日裡的他從來溫文爾雅,不輕易拒絕。
但是就是因為他知道季佑寧他們不會和自己生氣,所以才可以偶爾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活得那麼辛苦那麼累。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如果不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夠強大的話,搞不好換了另一個人真的會倒下。
仿佛這一切,都是從傅嘉樂那個丫頭來到他身邊開始的。那個丫頭,果真是個麻煩。
“別啊,晚上一塊兒吃飯吧?”季佑寧連忙喊住了他。
“不了,你們去吧。”寧遠知道,這次一定是季佑寧又張羅著和幾個好友一起聚餐,但是他今天真的不想參與,尤其是想到他們幾個無酒不歡,而他又不能喝這一點,他就下意識地拒絕了。
“你這是怎麼了?工作上出什麼問題了嗎?要是不行的話,你要不就到我這兒來吧,反正也有你的份,來我這兒你也不用受市立醫院的氣了。”季佑寧不知道寧遠是因為什麼事情不爽,隻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他也和寧遠說了好多次,他開的私立醫院已經快要趕超羅茲,寧遠過來任職隻會比市立醫院的前途更好。可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直都堅持留在市立醫院當個小小的醫生,還動不動就要被人排擠。這種事情,換了他季佑寧是一百個不願意。
但是偏偏他就有這麼一個好友,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的,但是一到自己的原則上就絕對不會讓步。這或許,也算是寧遠身上的一種獨特的魅力所在吧。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被一個女人給纏上了,太麻煩了。”
這邊季佑寧剛從自己的醫院走出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樂了:“喲,你說的是傅家的那丫頭嗎?”
他最近剛好闲得發慌,很想聽聽關於寧遠和傅嘉樂的八卦,反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嘛。
寧遠聽他說到傅嘉樂,眉頭皺的更緊了,卻很快地反駁了,把小夏的事情告訴了季佑寧。雖然之前他沒有看小夏,但是他卻可以感覺得到小夏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而且那種人的手段實在太低端,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
雖然他的感情經歷不算豐富,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這點直覺還是有的,所以才會那麼快對小夏下了逐客令。若非如此,真不知道她還要做出什麼大膽的舉動。
季佑寧那頭一笑,更樂的開心了:“看來你最近是桃花運爆棚啊,可以啊,改天要不要把桃花運分我一點兒,讓我也好享受一下美人恩。”
寧遠懶得和他一般見識,隻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等到掛斷了電話之後他還是無法平靜下來,他放下了手裡的病歷,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目光看著車窗外,片刻後他忽然站了起來,拿了車鑰匙就走出了自己的診室。
……
傅嘉樂收拾好了自己在寧家的行李,裝進了一個28寸的大號行李箱裡拖下樓,剛好碰見上了從物業管理處回來的管家,本來管家就因為那隻狗咬人的事情夠沮喪的了,現在又看到傅嘉樂託著行李箱,神色更加懊喪,開口問道:“傅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不是和少爺都和好了嗎?怎麼去了趟泰國回來就這樣了?”
傅嘉樂勉強地扯唇笑了一下,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覺得心裡一陣發澀,鼻子也有點酸酸的。這不能怪她,是寧遠不要她的,她難道還要繼續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嗎?難道要等到肚子大了,再用孩子去威脅他娶自己嗎?
不,最後的尊嚴她還是要的,所以還是走好了。雖然她也舍不得,也不願意就這麼走,更不甘心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努力追逐就這樣付諸東流。可是,此時的她已經脆弱的不堪一擊,不願意再承受那個男人的傷害了。
管家又說:“傅小姐,你這幾天不在少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有一段時間他也是這樣,不過那是他剛和杜小姐離婚的時候……”管家說到這兒的時候,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本想噤聲不再開口,可是卻還是不甘心地又開了口,“那時候少爺傷心,大家都看的出來,可是他表面上卻表現的很平靜,和平時沒有兩樣。
但是,一到了晚上,他就會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不開燈坐在窗前喝很多很多的咖啡。現在這幾天,少爺幾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寧家都因為這變得沉悶又冷清了。”
管家的話讓傅嘉樂有一時間的恍惚,但是很快地卻輕笑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為他這些天這樣都是因為我吧?”她可不認為自己在這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男人那裡有什麼大的魅力可以影響他的情緒這麼深。
雖然管家把他說的那麼可憐兮兮的,但是她才不要同情他,他都沒有憐惜過她,她為什麼要因為他心軟?再說,說不定他這是因為那個追不到的女人孟白,又或者是因為醫院的事情,反正不可能是因為她傅嘉樂就讓他寧大少爺不開心!
“傅小姐,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外傳來的一陣汽笛聲給打斷了。
他站在原地僵了一下,隨後就咧嘴笑了起來:“應該是少爺回來了。”
這少爺回來的還真是及時,難不成是知道傅小姐要走了嗎?管家心裡覺得一陣雀躍,下意識地就匆匆地走向了門外。
而還站在樓梯口的傅嘉樂的臉色則是一變,聽到是寧遠回來,心情變得復雜不已。
她沒想到他會忽然回來,雖然她真的很想念他,可是她也害怕他,害怕他的那種對自己禮貌又疏離的神色,更怕他說“我不愛你。”
但是,既然他回來了,她又要從正門走出去,也不可能避而不見了。想通了這一點,傅嘉樂微微低了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了幾秒鍾後就昂首挺胸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竟然懷孕了
寧遠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傅嘉樂手裡拖著的行李箱——他果然沒有猜錯,這丫頭這麼迫不及待地過來收拾東西是為了可以搬到廖卓航那裡去。
他的目光平和地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卻訝異地發現才短短的一個多星期沒見她,居然看的出來她瘦了那麼多,本來就尖尖的下巴此時幾乎尖的可以去當武器戳人,那雙眼睛也顯得更大,隻是神色裡沒有了初見她時的那種神採奕奕的光彩,而是顯得那麼哀傷和無助,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可是,她在難過什麼呢?她不是和那個廖卓航陷入愛河,兩個人每夕相處過得很甜蜜快樂嗎?
一個多星期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愛他,可是現在呢?面對面這樣站著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就是她所謂的愛嗎?
寧遠心裡苦笑了一下,本想就這樣讓她離開,可是卻不由自主地在她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腕。
傅嘉樂一怔,愕然地轉過頭去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
“嘉樂,把行李箱打開給我看一下。”寧遠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來,沒有絲毫的波瀾,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然而,這句話卻是讓傅嘉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麼?”
她剛才那一瞬間還以為他是要留她,是舍不得她,可是沒有想到他卻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打開行李箱給他看?這是什麼意思?
“你上次偷偷畫了我的身體,我想看一下是不是被你帶走了。”寧遠說的一本正經,眼睛裡也是一片坦然。
傅嘉樂皺緊了眉頭,不由得覺得莫名其妙:“那幅畫我已經弄丟了,而且我隻畫了那一副,其他都沒有了。”
他這麼保守又總是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人,她哪裡有多少機會可以畫他啊?而且她還怕他生氣呢,怎麼會隨隨便便再去畫?再說就算有膽子畫,也要有機會有時間吧?
最近她和他一直都在鬧矛盾,別說是對著他的畫畫了,就算是看看他的臉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