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有真正愛過他,隻是因為她從小養尊處優,被父母兄弟事事依從,沒有什麼東西是她得不到的,所以她這樣的大小姐不甘心被人拒絕,才會這樣一直對自己窮追不舍。
而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新的目標,應該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那麼,他也不用再去考慮婚禮的事情了。
……
傅嘉樂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百無聊賴地喝著橙汁,手裡拿著電話翻看著新聞,心思卻是混亂不已。那個該死的寧遠,到現在連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沒有給她,難道是真的把她忘了不成嗎?
“傅小姐?”
冷不丁的,忽然有一個熟悉的女聲從右側傳了過來,帶著一絲的不確定朝著傅嘉樂的方向靠近。
被叫的人愣了一下,納悶這裡怎麼會有人認識自己,然後一側頭就看到了一個萬萬沒有想到的人——小夏。她正穿著一襲淡紫色的晚禮服,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一樣,款款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傅小姐,別來無恙啊。看你一副神採飛揚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情的滋潤?”小夏此時像是完全變了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陰陽怪氣的,讓傅嘉樂覺得很不喜歡。
不知道這個小夏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會到廖卓航的商業酒會上。她不是寧遠的助手嗎?而且,還是個實習生啊,怎麼會盛裝打扮出現在這裡呢?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小夏真的很不簡單。
可是還沒有等她繼續往下深思,就又聽到小夏發話了:“傅小姐不是一直都喜歡寧醫生的嗎?難道是寧醫生太不解風情,讓傅小姐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廖先生了?”
小夏的這副口氣讓傅嘉樂覺得十分嫌惡,當即連想都不想地就說:“小夏,請你別血口噴人。好歹我看你是寧遠哥哥的助手給你點面子,你別妄自來評論我的事情。我和誰在一起都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如果你沒心思在醫院幹的話,我可以請寧遠哥哥讓你趁早離職。”
她沒有想到傅嘉樂竟然會這麼伶牙俐齒,一字一句都在戳她的心肺,堵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畢竟小夏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地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對著傅嘉樂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甜美微笑:“怎麼會是我血口噴人呢?我剛才明明就看到你和廖先生卿卿我我呢,那一幕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的,難道還能是我胡說?”
傅嘉樂看不慣小夏的這副做作樣子,惡狠狠地道:“我說了那是我的事情,不關你的事。”
“確實,是不關我的事,我隻是也是替寧醫生感到不公平,他和孟白小姐在一起的時間那麼久,都因為你的出現而沒聯絡了,你居然還不懂得好好珍惜,轉頭就去勾搭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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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孟白?他和孟白交往過嗎?”傅嘉樂皺著眉頭驚愕地望著她問道。她不知道這件事情,甜甜也沒有告訴過她,隻說過了是寧遠喜歡孟白,而孟白是有個未婚夫的,怎麼忽然就變成孟白和寧遠交往過了?
小夏的這一句話,無疑是狠狠地打在了傅嘉樂的心上,讓她覺得驚錯不已。難道,這一切都是甜甜和寧遠在瞞著她,其實他根本早就和孟白在一起,為了顧忌她是她父親的女兒所以就沒有說出來,她傅嘉樂反而倒成了那個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嗎?!
對面的小夏卻是淺淺一笑,眼神裡有毫不掩飾的得意,“你難道沒有見過孟小姐嗎?不知道她和寧醫生早就關系匪淺了嗎?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們全醫院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寧醫生隻愛孟小姐啊。還是說,你嫉妒寧醫生和孟小姐在一起,自慚形穢啊?”
“自慚形穢?”傅嘉樂嗤笑了一聲,“如果真的他愛孟白的話,又怎麼會因為我就隨隨便便分開了?說到底,這也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小夏本來是想給傅嘉樂難堪的,但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反過來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一時間有些忍不住心底的怒氣。
“傅小姐,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吧,做人不要太得意,你不要以為你勾上了廖先生就能對他為所欲為,甚至成為啟航的老板娘。可不要想的那麼美,以為廖先生的床比寧醫生的好上。這些年,爬上廖先生的床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沒有一個成功的。就算他現在對你比較特別,也不代表以後就會娶你,所以別一副未來女主人的樣子狗眼看人低!”
老板娘?啟勝?這倒是讓傅嘉樂更驚訝了,“廖卓航是啟航的老板?”
小夏轉過頭去看另一邊,妝容精美的臉頰上還蕩著一抹端莊的微笑,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尖酸無比:“傅小姐真會做戲,別說你勾搭他的時候不知道他就是啟航幕後的大老板。這種活,恐怕不會有人信的。”
她的一口一個勾搭讓傅嘉樂皺緊了眉頭,不由得也忍不住自己的怒意了,就道:“夏小姐,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專門研究那些心理變態,對那些心理陰暗、思想骯髒齷齪、自己得不到就想方設法地也不想讓別人好過的變態病人很有一套,你可以去聯絡他,到時候報我的名字,他會給你打個最優惠的價的。”
這次小夏的情緒終於沒有控制得住,臉色瞬間鐵青。
“還有,你是自己偽裝太久弄得腦子生了漿糊還是自己做夢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啊?你想攀高枝是你的事情,可別用你那種骯髒齷齪的心理來揣度別人。且不說以我傅家的實力還輪不到我去討好誰就有人排著隊給我提鞋,就算我家真的很窮,我也不會像你這樣心理變態。”
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竟然這麼沒素質,摘下了眼鏡後竟然是這樣的蛇蠍面孔,而寧遠之前還一直和她朝夕共處在一個屋檐下工作,真是眼瞎了吧?
傅嘉樂說完後就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不願意再理會身後的女人,而小夏一個人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臉色更加難看了。就算是再精美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情緒的糟糕。
第二百五十章老了一點
廖卓航是在角落裡的一個水池旁邊找到傅嘉樂的。這個水池原本是有噴泉的,但是噴泉年久失修,就也成了一個光禿禿的水池。
傅嘉樂脫了鞋子赤腳站在水池邊上,雙臂提著自己的裙擺抬頭看著高高的生了鏽的水柱發呆,看起來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廖卓航緩步走了過去站在了她的身旁,也循著她的目光朝上方看去,忽然戲謔地說道:“怎麼?那上面可以看到寧醫生嗎?”
傅嘉樂聽到聲音,這才收回了視線,看向了他:“你怎麼從來沒有告訴我,你是啟航的大Boss?”
廖卓航聳了下肩膀,“你也沒有問我啊。”
傅嘉樂無語了,卻是用眼神盯著他,逼的他不得不投降。
“八年前我和一個朋友合伙購置了一家快要倒閉的傳媒公司,然後改頭換面各用了我們名字中的一個字組了一個詞成立了啟航傳媒,他在人前我在人後,所以大多數人都隻知道啟航傳媒的總裁金陽啟,卻很少有人知道我。一直到三個多月前金陽啟出車禍意外離世,我才從幕後走到了幕前。”
“八年前?那時候你多大啊?”傅嘉樂不由得好奇起來。
“二十三。”
傅嘉樂不由得張大了口,一雙水潤的眼眸也瞠大了:“那你現在不是三十一了?”
聞言,廖卓航輕笑了一下,“怎麼?嫌我老?”
“呃……比起我來,你是老了一點。”傅嘉樂實話實說,可是沒有想到額頭卻是被人彈了一下。
“你還是不要太誠實,回答這種問題的時候你應該撒一個漂亮的謊,說我這個年紀剛好是成熟穩重、風度翩翩。”
沒有想到他也會開這樣的玩笑,一時間讓傅嘉樂有些咋舌。這個男人,還挺有趣的。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就俯下身子來拉近彼此的距離,視線很認真地盯著他的面頰。
廖卓航忽然露出了一抹足以傾倒眾生的微笑問道:“你想親我?”
傅嘉樂卻是渾身一震,忙把自己的身子給拉直了,說道:“我隻是要看看你有沒有臉紅啊,自戀狂。”
對面的男人莞爾,接著又道:“那你看清楚了嗎?我不介意你再靠近一點,好讓你看的更清楚一點。”
他說著,竟然還真的煞有介事地伸手就要過來拉她的手,嚇得傅嘉樂一個激靈,連忙把話題給岔開來了:“那麼,現在啟航就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了?”
“可以這麼說,陽啟他是個孤兒,雖然比我大三歲,但是他也一直都沒有結婚。”忽然,他的話一頓,看向傅嘉樂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好奇啊,我好奇你到底有多少身價,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算我攀高枝啊。”傅嘉樂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語氣裡很明顯得帶著一絲不悅。
廖卓航挑了一下眉梢,側眸看著她,此時傅嘉樂已經從水池邊上下來,單腳站著那兒穿鞋子,因為身體受力不均,不時地東搖西擺,讓他不得不過去扶住了她:“你這話說的怎麼聽著像是在諷刺我?”
傅嘉樂又是翻了一個白眼,涼涼地道:“我怎麼敢諷刺你啊?你可是那邊一大幫美女的大老板兼飛上枝頭的最佳丈夫人選,她們做夢都想嫁給你當老板娘呢!”就比如小夏,不過這話傅嘉樂也隻是在心裡這麼加了一句。
廖卓航有些好笑地看著她,覺得傅嘉樂生氣的樣子很有意思,像個十足的小孩子,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嘴巴嘟了起來,根本不需要人去猜就可以一眼看出她是在生氣。
“是不是夏依依對你說什麼了?”
夏依依?傅嘉樂心裡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難道這就是小夏的名字?以前在醫院一直都聽寧遠叫她小夏小夏的都習慣了,現在才發現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大名。要不是廖卓航說的話,可能她永遠都不會去關注吧?
可是,她也不確定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小夏。
“我看到你剛才被夏依依叫住,你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廖卓航道,而且他還看到了夏依依的臉色由晴轉陰,最後變得鐵青,也不知道眼前的這丫頭到底是說了什麼話能把她氣成那樣。
聽他這麼說,傅嘉樂就確定了。果然,夏依依就是小夏。
“你們認識嗎?”傅嘉樂有些好奇地問道。
廖卓航笑了一下,“她是我公司的人,你覺得我會不認識嗎?”
“什麼?!小夏是……”傅嘉樂的話頓住了,眼神滴溜滴溜地一轉,很快地就理清楚了一條思路。怪不得剛才小夏那麼針對自己,原來不是為了寧遠,而是因為眼前的廖卓航。
那麼,也就是說,小夏是他公司的員工。至於她是藝人還是隻是普通的員工,她就不得而知了。
廖卓航笑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麼,隻道:“你們剛才是在說關於寧醫生的事嗎?”
這讓傅嘉樂又是一驚,“你怎麼知道?你難道在我身上還是小夏身上裝了監聽器嗎?”不然他怎麼隔了那麼遠還可以知道她和小夏的談話內容?
然而,廖卓航卻是很淡然地開口陳述:“這不難猜,因為你們愛的是同一個人。”
什麼?傅嘉樂一聽這話,又覺得自己混亂了。小夏喜歡的不是他嗎?怎麼又成了和她同一個了?她愛的是寧遠啊,難道小夏也愛寧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