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伸手去輕拍她的肩膀,提醒了一句:“抱太緊了。”
可是,傅嘉樂沒有動彈,更沒有松手。她不願意松手,不願意再一次地放開他,和他分開。
他去撥她的手,胸口卻是忽然一痛,是她咬了一口,雖然不是很重的力道,但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嘉樂……”他低低地喚道,神色有些復雜。
她卻還是抱緊了他,一動不動,也不吭聲。
寧遠的聲音放得更一些:“你先放開我好嗎?我要上樓洗澡去。”
傅嘉樂這次才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慢慢地縮回了手,頭卻還是垂的很低,像是在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害羞不已。
寧遠上了樓回自己的房間,放下了電話進了浴室。
管家站在傅嘉樂的身後,聲音有些擔心地說道:“少爺發燒了,也不知道怎麼不留在醫院打個點滴。”
傅嘉樂一愣,這才想到剛才自己抱著寧遠的時候覺得他的身體很,還以為他是和自己一樣的害羞了呢,原來不是,他是發燒了!
“家裡有退燒藥嗎?我給他送過去。”傅嘉樂轉頭對著管家問道,心裡都是對寧遠的擔心。
這個男人啊,好像不管對自己多麼的殘忍疏離,她卻還是會止不住對他的在乎,總是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牽動自己所有的情緒。隻要是和他有關的事情,她都會密切關注。
他生了病,她會比自己生病還要難過還要不安,恨不能可以把他的傷痛都轉移給自己承受。這樣的心情,又有誰可以明白呢?
她的所有的因為他而有的喜怒哀樂,他會不會懂呢?
“少爺不會吃退燒藥的,他自己是中醫,所以就算用藥都是自己配藥的。家裡除了一般的維生素,沒有西藥。”
管家的回答讓傅嘉樂的臉色一暗,倒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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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轍了,她也隻好倒了一杯水上樓,直接進了他的房間。他還在裡面洗澡沒有出來,傅嘉樂把水放到了床頭的矮櫃上,餘光瞥到新換上的灰色的床單,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兩個人在這張大的場景。
她的臉頰有些發紅地四下張望著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遠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下,又看了看不斷叫囂的手機,想了一下,就轉身就抓過了他的電話。
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小夏,這讓傅嘉樂一驚,小夏不是他的實習女助理嗎?她怎麼會這麼晚打來電話的?這讓傅嘉樂不由得覺得有些不安,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好的感覺。
正在琢磨著呢,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傅嘉樂一驚,手一抖險些把寧遠的電話滑落在地,好不容易她抓住了,免於了手機摔落的災難,可是卻好死不死地不小心按到了鍵盤上,電話居然被接通了。
“喂,寧醫生,你還好嗎?”
這是小夏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顯然比平日裡在醫院的要嬌柔的多,簡直就是裸的!這幾乎是傅嘉樂在聽到了小夏那頭傳來的聲音後第一時間滑過腦海的念頭,緊接著她的臉色都變黑了,眸子掃向了面前的男人,眼底湧現出了一絲怒意。
寧遠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將電話從傅嘉樂的手裡拿了過來,當著她的面對那頭的小夏問道:“怎麼了?我很好。”
“沒事,我就是很擔心你,剛才看你的樣子很怕你今晚會出什麼事,所以想打來電話問問看。”
“我沒關系的,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不要遲到了。”寧遠的語氣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無端端的好像帶上了一絲煩躁的味道。不過,那頭的小夏卻是沒有聽的出來。
“可是,寧醫生……”小夏有些欲言又止,聲音比之前更加柔媚。這一聲,顯然帶著一絲類似撒嬌的意味,寧遠感覺到面前的傅嘉樂瞪著自己的目光更加了。
“我真的沒事,我要休息了。”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傳來了一絲帶著失落的聲音:“好吧,那我也睡了,晚安。”
寧遠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放在矮櫃上,順便也把傅嘉樂給他倒的一大杯水給喝了。
餘光瞥到了傅嘉樂還在瞪著自己,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嘉樂,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她的這副樣子,讓他有一種好像被妻子捉住和別的女人有奸情的感覺。
事實上,傅嘉樂就是懷著這樣的情緒。她沒有想到寧遠居然還問她這麼看著他做什麼?!她的雙眸氣的險些都要噴出火來。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寧遠現在身上一定被傅嘉樂戳出一千個窟窿來了。
“她這麼晚找你做什麼?她不是隻是你的工作助手嗎?難道下班之後也是你的私人助理嗎?”傅嘉樂兇巴巴地問道,眼睛裡都是不滿和憤怒。
“我剛才加班在的時候發燒了,她擔心我而已,你也聽見了。”
“她怎麼不擔心別人就擔心你?還這麼三更半夜地打電話給你,她是不是喜歡你啊?還是你和她早就兩情相悅?”
這連珠炮一般的問題讓寧遠哭笑不得,揉了揉自己發痛的眉心問她:“你該不會是在吃小夏的醋吧?”
這一句話顯然戳中了傅嘉樂的心思,讓她的呼吸一窒,憋紅了臉,最後索性丟開了面子,咧咧地說道:“對!我就是吃醋!我喜歡你,我不要你和別的女生曖昧!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也已經追你到這種地步了,也不怕你笑話!倒是你,明明答應過我,除了我之外不可以和別的女生有任何親密接觸的,你還籤了字的!可是你都沒有做到,你丫就是個騙子!大騙子!”
她激動地控訴著,氣得胸口不時大幅度地起伏,眼神裡也都噴著火花,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第二百二十九章溫柔的吻
寧遠皺了下眉頭,沒有聽明白她後面那段話的意思,就問道:“什麼?我籤了什麼字?”
傅嘉樂一時間猶如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心一下子被他的話給潑了個透心涼。他果然 是忘了,忘了他曾經寫下的保證書,忘了他們的婚約。
原來,真的隻有她一個人停留在時光裡,像個傻子一樣把那個時候他籤字畫押的保 證書當作寶貝,還以為他也會記得。可是,原來他早就忘記了,早就不把那些當作 什麼承諾了。沒有長大的,隻有她而已。
傅嘉樂難過地垂下了頭去,她脖子上的一個用白水晶細鏈穿透做成項鏈吊墜的袖扣 仿佛在嘲笑她的可笑和幼稚,明晃晃的好刺眼,讓傅嘉樂一怒之下竟揚起手要拽下 來。可是,她的手腕卻在半空中被寧遠給捉住了。
“這是我的。”他安靜地用另一隻手託起那枚袖扣吊墜讓它躺在自己的手掌心裡,語 氣很肯定。
這讓傅嘉樂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記得?”
寧遠點了點頭,眼神悠遠地望著這枚袖扣。這枚袖扣是他遠在摩洛哥的姑媽在當地 讓一個很有名的飾品設計師設計的,上面還刻有阿拉伯文字和古典花紋,全世界僅 此一對,有一隻他自己一直保存著,另一隻則在當初被傅嘉樂死纏爛打地拿去做了 定情信物。
“你剛才說我籤字,是說你小的時候寫的那些鬼畫符嗎?”寧遠笑了一下問道,清朗 的眸子裡帶著調侃的意味。
傅嘉樂聞言臉都氣綠了,氣呼呼地瞪著他的嘴唇一動一動的,像是在念什麼詛咒的 咒語。
寧遠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豐潤而晶瑩漂亮的唇瓣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發燒 而讓視覺有些模糊看花了眼睛,從來不輕易和異性有什麼親密接觸的他,竟然有一 種想要吻下去的衝動。
不過,他的自制力很強,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
他松開了她的手,說道:“今天很晚了,我身體也不舒服,有什麼事的話明天再說吧。”
說完,他就理了理睡袍的領口,轉身去掀開了被子就要上床,卻是忽然被傅嘉樂從 身後給一把抱住了。
“我沒有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那麼想你,你難道真的對我一點也 沒有感覺嗎?“傅嘉樂說著,聲音裡已經帶著些許的哭腔。
寧遠維持著俯身掀被子的動作沒有動彈,直到從背後傳來了一陣湿熱的東西穿透他 的睡袍貼上了他的肌膚,他才轉過身來捉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我這幾天工作 很忙,去出差參加了國際醫學研討會,今天還有幾個緊急的手術,根本沒有時間去 想工作以外的事情,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此時湿漉漉的眸子,他的心變得柔軟,有一種悄悄滋生的憐惜。
“那,你想不想我?”她抬起了頭來,那雙水潤剔透的眸子裡有如同雨後放晴的星空 般的光芒閃現,顯然對他的解釋很開心。因為,他不是真的不在乎她的。
寧遠本來想選擇不回答,可是看到她這副樣子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傅嘉樂見他不回答,竟然就踮起了腳尖,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揚起下巴親親地在 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再一次地低聲問道:“想不想我?”
第二百三十章顛覆感覺
傅嘉樂微微地喘著氣,伸臂抱著他,神色帶著歡愉和感動。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嘴唇被他堵著,出口的隻有模糊不清的“嗚嗚”聲,仿佛像是在撒嬌一般。
她睜開眼睛來想抗議,想讓他放開給她透氣,然而目光卻觸及到了他眼底暗湧著的熱潮,還帶著一絲侵略者的味道。
傅嘉樂呆了呆,這才意識到,其實寧遠還是在生氣的。可是,她卻有些不解他到底是在氣些什麼。難道,就是氣她不知羞恥地在大半夜的時候他嗎?
可是,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居然也沒有拒絕,反而倒是自己主動了啊。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怪她嗎?而且,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其他更行之有效的辦法能夠讓她留住他。
寧遠看到自己眼前的女孩居然在這種時候發呆,目光更是一沉,對她唇瓣的更加熱烈起來,讓她更加透不過氣來了。雖然他的動作不粗魯,但是卻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而且他果然是在報復!
被他弄的唇舌發麻,傅嘉樂抵在兩個人胸口之間的手終於忍不住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抓了一把。
他一吃痛,唇上的力道卻是更加重了一些,那隻先前滑入了她的手也挑釁般地了一下,驚得她瞬間瞪大了眸子,身子都繃得緊緊的,也條件反射般的了起來,連帶地也扼住了他那隻不安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