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騙你秦阿姨把我找來,就是為了去S市找蕭祁,那現在蕭祁人找到了嗎?”莊明儀那邊極力地壓著自己的一股的怒氣對著孟白問道,因為時間過了這麼久蕭祁都沒有任何的消息,所以她隻以為這一次是別人認錯了人,沒想著她們真的可以找到他。
“找到了。可是……”孟白提到這個,臉色一暗,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自己母親,因為她不確定這件事情一旦說出來,自己父母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因為之前她看的出來,爸爸已經有了想要讓寧遠照顧她的念頭,心裡都已經覺得蕭祁回不來。
現在雖然找到了蕭祁,但是他卻失憶了,要是父母知道的話,說不定也還是會讓她放棄蕭祁,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實在沒有緣分的。可是,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又看到了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棄他呢?
過去他們兩個之間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才好不容易地走在一起,再重新相聚,現在怎麼可以因為這些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呢?
“可是什麼?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莊明儀本來聽到蕭祁找到了心裡也是一陣的狂喜,這樣總算自己的女兒祈盼有了回應,可是又聽孟白的欲言又止和她的語氣就知道一定又有什麼事情。
孟白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蕭祁他,因為車禍的緣故,導致腦神經損傷……他,失憶了。”
莊明儀那頭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說,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嗎?那他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是不是以後都想不起來了?”
這無疑對她來說又是一個大的打擊,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女兒好不容易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怎麼料到又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到底她的女兒為什麼會這麼的命苦?這讓莊明儀這個做母親的,覺得無比的心酸。
“暫時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之後蕭伯母會讓羅茲醫院的醫生來會診的。”孟白答道,接著轉頭看了一眼陶莎莎家的門,又對莊明儀說道:“媽,我先不和你說了,我要和蕭伯母她們商量一下蕭祁的事情。”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沒有痊愈,醫生沒有允許你出院呢!”莊明儀顯然還是最不放心她的身體,不希望她隨便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我知道了,我盡快回來。”說完,也不等莊明儀再說什麼她就掛斷了電話,急匆匆地又回到了陶莎莎家。
第二百二十七章從長計議
陶莎莎家的客廳裡,鍾思慧、於曉曉,還有陶莎莎的阿媽都坐在飯桌前,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
“茵茵啊,怎麼樣?你媽媽怎麼說?她知道你偷跑出來很生氣吧?”鍾思慧連忙站起身子來對孟白問道,心裡想著她自己兒子的事情拖著病體來S市也是真的不容易,她父母當然會很擔心。
“沒事了,我和她說好了。”孟白笑了一下,顯然不願意讓鍾思慧太過擔心,而且過來見蕭祁是她自己的意思,和別人無關。要是就因為這個讓鍾思慧再跟著操心的話,那她就太不應該了。本來她現在就已經因為蕭祁的事情焦頭爛額,夠煩躁的了。先是沒有找到人,一直都提心吊膽的,現在找到了人,還要承受自己兒子失去記憶的打擊,對她這麼大年紀的人來說真的不容易。
所以,其實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想要留在蕭祁的身邊,多少也幫鍾思慧分擔一些,否則的話她要是公司和這邊兩邊顧的話,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就算是平日裡保養的再好,這個時候卻也已經看出了她的憔悴和蒼老,實在不忍心再讓她操心。但是,另一方面,她剛才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不願意讓自己的父母因為自己的身體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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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還是一會兒就回去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明天就請羅茲醫院的醫生過來給蕭祁看看有沒有什麼治療方案可以讓他恢復的,你就不要擔心了。你留在這裡也沒有用,隻是多了你父母和我們擔心而已。”鍾思慧繼續對孟白勸說著,不想讓她再跟著受罪。
要是蕭祁一旦恢復記憶,最終一定還是會和孟白在一起,到時候要是知道孟白因為他受了這麼多的苦,也會跟著生氣難過的。她這個兒子,她真的是再了解不過了。所以在他沒有醒來之前,他這個做媽的,也他好好照顧好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孟白看了一眼鍾思慧和旁邊的於曉曉,顯然她們都是希望她趕緊回醫院的。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這麼辦吧,總是在這裡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麼就這樣做吧。但是,我一旦出院了,就一定還是要過來看蕭祁的。”
“當然了,你隻要身體好了,隨時都可以過來。”鍾思慧的心這才算是放下來了,臉上也有了笑意。
隨即,她就轉身對著坐在那邊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阿媽說道:“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們今天打擾你了。我兒子的話,就暫時還住在您家了,給您添麻煩了。”
說著,她頓了頓,又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了一張支票出來,放在了桌上,“這點心意我還是希望您可以收下,就當作是我兒子在您家付的生活費吧。”
阿媽看了一眼支票,溫和地朝著鍾思慧笑了笑,拿起支票就遞過去,“我們都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當初以為是莎莎撞了人,覺得這是她的責任。但是就算換了一個其他不相幹的人,出了這麼嚴重的意外,沒有道理見死不救。這錢我不會要的,太多了。”
鍾思慧一愣,沒有想到這個老人家會這麼的通情達理還如此的識大體,對她的印象不自覺的好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是再繼續堅持給這麼一大筆錢的話,對人家都是一種侮辱了。也怪不得之前那個女孩兒那麼反感拿錢,看來都是因為她奶奶教的好。
她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當機立斷地就對著於曉曉吩咐道:“於秘書,你盡快地去和S市的市立第一人民醫院聯絡,查出蕭祁住院期間的所有費用賬單,然後一並交還給她們。”
“好的,我馬上就辦。”於曉曉點了下頭,然後就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老人家,您看,這樣可以嗎?至少,我兒子的醫藥費用我是不能讓你們出的。”鍾思慧笑著對她問道,想著這應該就是最妥當的處理方法了,不給她們所謂的饋贈,但也不虧欠她們。
阿媽點了點頭,臉上的皺紋都像是笑開了花,“好,就這樣吧。你們明天是要帶醫生過來見阿佑,哦不,蕭祁是吧?”阿媽一時間忘了,所以還是叫了之前給蕭祁取的名字。
鍾思慧點了點頭,“是的,他是我兒子,我不能讓他一直都待在外面,而且公司也需要他回去處理很多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他可以盡快地恢復起來。”
“唉,這孩子也是,怎麼就出了這樣的意外呢?希望他可以盡快好起來,讓你們一家團圓吧。”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鍾思慧和孟白就決定告辭了。那邊於曉曉也從外面打好了電話過來,三個人一起和阿媽道了別,然後就出了門去和那個在外面和漁民闲聊的吳警官打了招呼。
“怎麼,幾位不帶上貴公子一起回A市嗎?”吳警官看著她們三個人出來,卻沒有見到蕭祁,有些疑惑。
“不了,我明天還會過來,到時候會帶上A市最好的醫生來給蕭祁看診,明天就不用麻煩你了。”鍾思慧禮貌地對著吳警官說道。
“好的,那就走吧。蕭夫人您請!”吳警官一臉喜色和諂媚地對著鍾思慧討好地笑著,率先走到了前面的碼頭為她們開路。
很快的她們就下了渡輪,來到了岸上。和吳警官分開之後她們就上了自己的車,於曉曉開車,鍾思慧和孟白坐在後座。
走的時候,孟白一直回頭去看後頭的海島,好像是要再看一看蕭祁,眼睛裡都是不舍,還有隱隱的淚花。這一次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找到他不容易,見到他也不容易,可是卻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和他團聚。
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地和他在一起,再也不離不棄,也沒有這樣的意外發生了呢?
鍾思慧看到孟白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蕭祁總會恢復記憶的,他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忘記你的。”
孟白咬著唇,轉過頭來看著鍾思慧,終於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裡失聲哭了起來。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腦海裡全都是曾經和蕭祁在一起的幸福過往。
為什麼明明她已經離幸福那麼近了,就偏偏還要讓她經歷這樣的變故呢?難道說,她和蕭祁之間真的缺少緣分嗎?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緣分,不相信他們經過了六年的分離還能夠重新在一起會是沒有緣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當初她回國的時候,就不該讓她再和蕭祁有所交集!
鍾思慧輕輕地拍著孟白的背,給她無聲的安慰,但是卻沒有勸阻她的哭泣。她知道,現在她的心情有多難過。其實她這個做母親的,又何嘗不是呢?自己的兒子好端端的就失憶了,連她這個媽都不認了,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但是鍾思慧是一個向來理智又冷靜堅強的女人,她不會再哭泣,隻會想盡一切辦法地去解決這件事情。有病就治病,盡量讓事情得到改善,這就是她知道她該做的。
孟白到底還是年輕,感情豐富,所以這樣的表現也很自然。
於曉曉在前面開著車,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她的情緒,其實比鍾思慧和孟白還要復雜。除了對蕭祁失憶這件事情的惋惜和難過之外,還有對陶莎莎和蕭祁之間的疑問和擔心。
雖然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偏偏蕭總就剛好被陶莎莎給遇見,還被她救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住在一起,不知道已經發展成什麼程度了。她今天在廚房的時候看的出來,蕭總看著陶莎莎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以前,她隻在他看著孟白的時候見過這樣的眼神,可是現在他卻把這種眼神給了陶莎莎,並且還為她做了以前怎麼都不可能做的事情——洗魚。試想一個跨國財團的總裁,怎麼會彎腰去洗魚?要做到這一步,必須是有多在乎對方呢?
而他現在對孟白,卻是全然的陌生。於曉曉雖然不知道孟白之前單獨和蕭祁在廚房裡談了些什麼,但是從孟白之後出來的神色和情緒就知道一定不是好的結果。蕭總不僅沒有同意和她們回去,甚至還傷透了孟白的心。這種情況下,她真的很擔心陶莎莎會成為一個威脅。
她雖然很希望陶莎莎,也希望自己和她可以成為真正的好友。但是,在這件事情,她卻不希望陶莎莎介入她老板的感情當中。因為她也是看著自己老板和孟白的感情一步一步發展過來的,她知道他們之間都經歷些什麼,這種感情不是外人可以隨隨便便去的。
可是,現在蕭祁失憶了,一切就不一樣了。她真怕,最後的結果會讓人大跌眼鏡,也讓孟白再一次地承受巨大的打擊。以她現在的身體,是絕對不可以再受刺激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捉住奸情?
A市,凌晨的車道上,一輛白色的商旅車停在路邊,裡頭的一個女人從後座上下來,從車載冰箱裡拿了一包湿紙巾,拆開來遞到了男人的手上。她本來是想幫他敷到額頭上的,但是動作在空中滯了一下,還是沒有那麼做。
寧遠閉著眼睛休憩,一張原本白皙如玉的臉此時布滿了,鼻息也很,唇瓣也燒得火紅,顯然是在發高燒。
“寧醫生,你是在發高燒,最好還是回醫院去處理一下吧。”旁邊的小夏開口擔心地勸說道,不想讓寧遠出什麼意外。雖然他自己是醫生,可是這種情況下卻不願意治療,真是不知道為什麼。
“不用了,讓司機送我回去就好。”寧遠低聲地拒絕了小夏,連聲音都很虛弱。
小夏無奈,她知道平日裡寧遠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但是其實骨子裡也是個固執的人,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所以也不再勸她。她點了點頭,下了車,然後就目送著白色的商旅車載著寧遠離開。
此時剛好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收回了自己看著寧遠的車遠走的視線,從隨身的包包裡面拿出了電話,上面的來電人名字讓她愣了一下,等到接通過後也也不知道打電話來的人說了什麼,讓她的臉色驀地變得煞白,那雙原本清亮的眼眸中竟迸射出一絲寒光。
她冷聲對著電話那一端的人說道:“我知道我自己再做什麼,你沒資格管我!”
說完她就很利落地掛斷了電話,之後看著已經空蕩蕩的街道,再沒有了寧遠的那輛熟悉的白色商旅車的影子,她的目光若有所思。
……
聽到樓下汽笛的聲音,一直躺在輾轉反側的傅嘉樂一下子就從爬了起來,連鞋子都沒有顧得上穿就赤著腳奔到了窗前去往下看。看到是寧遠的車,她的心裡一陣的喜悅,轉過身就像兔子一般地蹦出了房間,恨不得立刻就可以站在他的面前。
寧遠之前因為要做三個手術,所以一直都在醫院加班,可是手術室的冷氣開的太低,又沒有找到遙控器,所以他忍著凍在裡面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然後直接發了高燒。
一下車他就松開了自己的領帶,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了一陣急速傳來的腳步聲,隨即就望到了正穿著一襲簡單寬松的卡通睡衣的傅嘉樂像隻兔子一樣蹿了下來。
他恍惚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腦海裡一瞬間好像又產生了幻覺,浮現出了她那天晚上未著寸縷地躺在他的,和他的那一幕。
這麼一想,他的竟然起了反應,燙灼得猶如燃燒的烙鐵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氣,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傅嘉樂卻已經直直地衝下了來,對著他的方向張開了雙臂,然後就猛地抱住了他,精準無比。
她埋在他的胸口,好聞的發香味道飄入了他的鼻腔,環在他腰上的手越收越緊,仿佛生怕他會忽然消失不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