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灰“嗯”一聲,把手機翻過來舉著遞給他看,“我現在也有一百萬士卒了,”
元首今兒真是夠容得下她,扭頭真仔細看了看,微笑,“可以吃什麼肉了,”
冬灰咯咯笑,起身zhe到他懷裡賴著。元首也心疼地抱住,冬灰一手攀住他脖子,輕輕咬他的耳朵,“我想吃龍肉。”元首拍她的屁鼓,“剛才跟你說的聽見沒有,十個指頭都有長短,你是哪塊料盡力做好那塊料就行,沒人能真正做到全才……”冬灰被他抱孩子一樣斜抱著,仰頭撅著嘴,“可我真的差遠了,他們有些人比我還小,《先秦軍事論》都梳理到第六卷了……”元首低下頭,額頂著她的額,“這是個日積月累的過程,你也不能一蹴而就這些天死擂呀,眼睛要不要,健康要不要,”冬灰又抱緊他的脖子,“可我著急……”
冬灰在他懷裡是睡著了的,
元首把她抱進房裡。坐床邊親手給她脫了鞋襪,腳有些涼,又掌心裡捂了捂,叫阿姨還灌了個湯婆子來,攢好被子,才出來。
你知道蕭西得知元首也親自過來了,那份驚喜!……陸奶奶辭世,元首致吊唁過來已經是天大的臉面,到底宮裡這樣的老人不少,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榮耀得元首“哀思”。蕭西這會兒心裡一定是熨燙的,自己的奶母去世得這麼大的重視,不僅她的家人能安排入宮在老人家常呆的地兒悼念悼念她,現在,元首也親自過來……這是陸家天大的榮耀,也給他蕭西爭了臉面……
得知元首要過來,寧園這邊早有準備,
許弋亭裡,
早已擺好了熬制九彩菊需要的一切用具,
楊亞更是激動,反復叮囑家裡這寶貝小姑娘!……她還真是他們楊家的幸運兒。第一次入宮就有面見天顏的機會……
元首來了,
老四老五都在一旁隨侍陪著了,
跟老大、老大媳婦敘了幾句家常,
小姑娘被帶出來了,
“元首好,”
小姑娘穿著很樸素,白襯衣扎在黑色西褲裡,腳上穿著平跟皮鞋,及肩長發梳著一個幹淨的低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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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問了幾句她的學業,
女孩兒是學世界史的。說話文靜,答話也井井有條。
之後她走到一旁默默熬著羹,
元首還是和兒子們說著話兒,
羹熬好了,
首先端到元首跟前嘗了一口,
元首不過輕輕點點頭,沒說什麼。
坐了會兒,元首起身離開,
這羹初衷是為熬給章程禮嘗嘗的,私下。蕭西肯定煲了一碗給章程禮帶走。
回到昂光殿這邊,
章程禮兩手端著暖包快步走到元首身邊,“給冬灰嘗嘗?”
元首擺手,“有點甜,她不見得愛。算了。”
章程禮無奈笑笑。這東西被拿走,也就根本沒和冬灰打上照面。
他知道,元首這親自過去一趟也是想看看是不是熬得好,好的話,冬灰要愛喝。那孩子,就多留宮裡幾天。看來,是沒必要多留了。不過,從某個方面而言,也沒虧待那孩子熬了這份羹。蕭西為她在元首跟前討了個“恩典”:楊芮想到國防大做旁聽生。元首也答應了,畢竟這孩子看上去各方面資質是很不錯……不過,元首當時沒這份心情當面表揚這孩子如何如何,主要是心裡想著自己的冬灰正這麼自卑著,別人家的孩子再好……隻會加劇心疼。
冬灰醒來時,元首已經回來了,
坐她床邊翻著文件,
冬灰坐起身抻了個懶腰,“睡得好舒服。”
元首扭頭看她,“再跟你說一遍。要勞逸結合,你學得再好,身體垮了,照樣是失敗。”
“好好好,”冬灰掀開被子,撈過床邊的襪子邊穿邊扭頭望著他笑,“你也是,這話兒你自己也要記住。”
爬過去親了下他的臉側,穿鞋下床了,撈起外套穿上,“我這會兒回學校還趕得上晚操,才睡醒養好神,跑跑更舒服。”
元首“嗯”點了下頭,再心疼該不嬌慣還是不能嬌慣,冬灰的嚴格自律是他一以貫之希望維持的。
冬灰自己從宮裡出來。
傍晚玉安門大道在斜陽照應下如此磅礴壯美,
空氣也好,
冬灰決定順著綠化帶走走,
忽然來了個電話,
一看,是封寧。
這些時孟冬灰和封寧都有聯系,她學校也藏著一些“沒用的奢侈品”,從封寧那邊出手好幾筆了,
“你那塊表買家轉賬過來了,打給你?”
“不不,你手上有現金麼,有的話,咱們現在碰個面,給我。”
“好的,在哪兒碰面。”
孟冬灰這一聽到底又勾將起玩心,
今兒她既然出來了,放松放松吧,
她想去玩擲骰子了,那裡頭都是現金押……
冬灰的計劃,
先跟封寧在澳門路口見面。拿了錢,順便在那裡她常逛的店現買套衣裳換了裝,然後去快活。
結果,
這就叫豬不湊巧,狗不湊巧。人湊巧!
霜晨的車從宮裡出來,斜陽下,也是慢行在玉安門大道,
疲憊的霜晨仰靠在椅背上,好容易放松地休息下。
大哥今兒明顯非常得意,留他們說了好長時間話,
也著實熱情,給他和碎子也一人煲了碗九彩菊羹帶走,
這會兒。車裡都是那玩意兒的馨香,太甜,霜晨也不是特別喜歡,
卻,這時候冷不丁腦海裡冒出來:她肯定很喜歡,小孩子嘛,不都喜歡甜食兒……
哎喲,你說也要霜晨心一抽好不好,真是想什麼就看到什麼!
那,不是……
霜晨身子沒動,頭,卻確實立即抬了起來,
眯眼看過去……
不是她是誰,
壞孩子走得很慢,原來在打手機,
隻見她放下手機後,明顯蠻高興,走快,甚至小跑起來,
道旁攔了輛的士就走了。
這會兒,別說霜晨又高度敏感,就覺著她又要開始“幹壞事兒”了……霜晨心是一揪又一揪,管,不管,……
“跟著!”最後還是來氣兒地管了,
這次老袁還是心驚肉跳,
四帥這次的臉沉得比上次更狠!
☆、4.187
是得把咱四爺氣死,她多麼“不負眾望”果然又在幹壞勾當!
霜晨抿唇,心裡如何塞揪著:你的“格調”呢!如今竟是嫌都不避了,野到大馬路上就開始交易了?
因為眼看著一個瞧著也挺有“格調”的男人從車窗遞出來一個黑色紙袋包,這貨接了翻開看一眼,面露滿意色……不是錢是什麼!
霜晨實在看不下去了,
“四帥,”老袁不得不出聲攔阻一下了,四帥開始脫外套卷袖子這就是要下去逮人的氣勢了!這,這怎麼好?這麼個妖孽叢生的復雜地兒,誰要冒犯了他!……
霜晨卻是沉著臉,外套往旁邊一放,眼睛盯著外邊的糟心貨,“真要鬧大了,你直接通知湯寧。這地兒封了,一個也別放跑了!”說著,就推門而下,逮妖精去了……
老袁著實也是戰慄地傻了眼!!這小姑娘給四帥到底下啥降頭了,把個平常穩如磐石恨不得立地成佛的四帥愣是挑撥得……不成人形!
嗯。老袁如何緊張地關注著那頭形勢,
還好還好,
四帥到底是四帥,要說也真是難得一見的霸帥,不由分說上去單手攔腰抱起小姑娘就走。小姑娘當然受驚得扳吶,四帥一隻手箍不住了,改成兩手緊抱著,估計說了幾句狠話,小姑娘似乎也抬手安撫了安撫從駕駛位趕緊下來的男人。嘴巴撅到天上被抱過來了。
見不少人往這邊看,他們一上車,老袁趕緊就開了車,
哎呦,這後頭啊就開始跟打仗似的,女孩兒大叫大罵,大摔大打!
光用聽的,老袁都知道四帥狠挨了幾下,四帥也是可憐,老袁敢保證四帥隻有招架的份兒根本就不好出手,可,哪怕他挨了她一下,她都是鬼哭狼嚎說他又欺負她,把她頭發扯疼了,把她胳膊打痛了。四帥就是吼得狠“你真是壞得沒藥救了!!”……
路口,四帥叫他下車自己先回去,老袁鼓起勇氣瞥去後座的最後一眼是見,女孩兒撲在他身上,頭埋在他肩頭,看四帥頸項慘不忍睹的紅印子,估計她在咬……
冬灰就是怄他,怎麼每次要快活了都是他攪合成粑粑了,他就這麼見不得她快活?
霜晨傷痕累累,估計都破相了,左下顎不被她抓破了?
小妖精估計一通大發泄也暫時累了。趴他身上先是喘,後來間或來了氣又揪他咬他,最後,嚶嚶又哭起來,越想越委屈,我今天本來計劃得蠻好的……
霜晨一直靠椅背上,眉心緊蹙著,合著眼,她要怎樣就怎樣,
霜晨心裡還不是苦,我這是怎麼了,克服不了了還是怎麼著兒,怎麼又失控了呢……
聽見她哭聲,霜晨心裡一煩,睜開眼,扭頭,單手抬起推了推她,“哭什麼!今天你是不是非要做這筆生意!”
“非要做!”冬灰衝他吼,眼淚一顆顆往下掉,這不存在傷不傷心。就是氣的,抬手又揪他,
霜晨捉著她的手腕,沉聲,“好,做,我跟你做,按你的規矩,多少錢我都付你。”
冬灰那眼淚就跟自來水管子一樣,一下就收了。
一開始還愣會兒,“你說什麼,”
霜晨抱著她往旁邊放,可算消停下了,
身上的妖精離開。霜晨頓時覺著呼吸都順暢許多,靠上椅背,抬手慢慢扣被她扯開的襯衣扣,臉還是很沉,卻也略顯疲憊。“上哪兒,你快說,這是個路口,車一直停這兒不好。”又些些煩厭,
霜晨此時煩厭的,當然除了她,更是自己,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明知做出的決定都是大錯特錯,偏偏實在控制不住……
冬灰還撅嘴巴,嫌他不情不願,又踢他一腳,“你這個態度我不跟你做生意。”
霜晨不理她,一個跨步跨到駕駛位,“去哪兒,說呀。”也沒吼,就是沒辦法的樣子,
冬灰這時候得意,靠向椅背,還翹起了腿,扭頭看向車窗外,“先去萬達,我要買東西。”
車在行駛時,兩人都沒說話,
冬灰一直在後面掰弄她的手機,訂酒店房間呀,訂她的裝備呀,訂她的奢侈享受啊……霜晨穩穩開著車,腦子也是熱得慌,可這時候饒是把車窗開到最大也吹不冷靜了,都到這份兒上了,該怎麼著怎麼著兒吧……瞥眼一看,車前還放著剛兒大哥煲給他的九彩菊羹,伸手拿起遞到後面,“喏,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