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個敗類,人還沒走多久,同一個大牢裡,他就去“恩寵”另一個女人……冬灰,冬灰憑什麼那麼依賴他?!不就憑著早認識他一步!
想起冬灰,小步心又小小糾結起來。六哥說,估計安排在航空兵後勤學院的線已經“自然而然”將蔣仲敏的一些事透露給冬灰了,冬灰今兒一早已經去延良監獄了。果然不出所料,章程禮趕去阻攔了……
其實,這是六哥的試探,
故意要人錯誤地將蔣仲敏關押的地點透露給冬灰,
想必冬灰一定會急著去找舅舅,
其實。六哥已經安排好人在延良監獄暗瞧著,
看章程禮這邊有多快的反應知道這件事,從而也有利於今後行事。
還是沒想到,消息傳的這樣快。六哥猜測,估計全國監獄系統都有把點,隻要孟冬灰去找蔣仲敏,元首這邊立即就能獲得消息……“嚴守”到這個程度,叫人思索的點太多了,著實令人不解,為什麼不叫她舅甥見面?一個小姑娘,無關緊要的小姑娘,蔣仲敏見了又如何,值得下這大心力阻隔嗎……
咳,小步這邊這樣想,其實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他哪裡又想得到,
什麼“航空兵後勤學院的線透露給冬灰消息”的,
明明就是他六哥親口說的!
還是那樣一個豔秘的環境下,冬灰緊緊粘著他六哥,他六哥親口說的!
當然也怪不得聲咽沒將這點“細節實情”告訴弟弟們,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他和冬灰會有這麼一場偶遇,
更想不到,孟冬灰是這樣個,不得了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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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關漫兩手撐著膝蓋,扭頭看老八,“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憋著氣了?老八現在總想變成蛔蟲往人心眼兒裡鑽,結果,全鑽腸子裡去了。”笑著,是真沒一點兒芥蒂的樣子。
都哈哈大笑,老二直指著關漫,“你這張嘴啊,我家這九個,最毒的就長你這口裡去了。”
小步也是笑,並未在意。
這時候從西花廳走過來一個女孩兒,
全看過去,
絕對的美女,
梳一個獨低馬尾,
軍裝筆挺。腰身掐得恰到好處,
明眸,紅唇,全天然,未施粉黛。
微笑著兩手放前,捏著一個筆記本,
“各位少帥,章主任委我來告知您們一聲,元首有事外出,估計傍晚才會回來,‘圓桌飯’得下午吃了,您們要有事可自行先去處理。”
“得,午飯得自己解決了。”老二一拍腿,
“二哥要不嫌棄,去我家吃個便飯吧。”聲咽微笑說,
老二直點頭,拉上大哥的胳膊,“走,去老六家喝酒去,大哥,知道你胃不好,正好老六家的藥酒最是有分寸的……”
廊下坐著的關漫卻微笑著向美女,“這位沒見過呀,新進宮的?”
美女也穩,微笑一頷首,“七帥好,我是上個月調來二秘室的秦遺。”
“秦(誼)?好名字啊,友誼的誼?”
“不是,遺留的遺。”
見各位沒再旁的事,美女輕一欠身,轉身離開了。
“最近二秘室又進新人了麼,我怎麼不知道。”小步放下鳥籠子說,
關漫看他一眼,淡笑未減,“憑什麼都叫你知道,二秘室這樣的機要,直達天聽,自是老爺子看中誰誰就收在身邊了。”
這時候許久不說話的老大,輕輕開口,“也不盡然吧,我要沒記錯,這秦遺以前是霜晨的學生,她讀國防大時做過徵兵宣傳員。”停了下,又笑笑,“小步。你不知道也自然,這宮裡,有些地方,進個什麼人,我們是說不上話兒的。”
小步伸手出去接了些雪花兒。似笑非笑,“我說三哥他們到現在還不來麼,搞半天,人家宮裡有人,早通知到位家裡候著了。”
“好了好了,說些這些沒滋味的,走走走,去聲咽家喝酒,就是又得麻煩幽幽了……”長空抬抬手虛扶著大哥往外走。聲咽笑“這麻煩什麼,幽幽常說想請哥哥們來家裡吃飯還怕不賞臉呢。”弟兄三個走在前頭,說說笑笑。
小步和關漫慢悠悠走在後頭,
小步看一眼前頭的大哥,輕哼一聲,“藏不住了吧,這秦遺是老四的人他也知道哇,總裝的老佛爺一樣好像兩耳不聞窗外事,我看他到處布得線最多。”
關漫豎起大衣領,漫不經心,“線布得多有什麼用,全是酒囊飯袋。給他主子報的都是廢柴,老爺子今天都快離京了他知道麼?”
小步不由蹙起眉頭,“你說這會兒三哥四哥他們會不會也知道了老爺子飛去了延良?”
關漫兩手攏大衣荷包裡,口鼻全蒙進豎起的大衣領裡,眼裡沉靜望著前方。輕輕搖搖頭,“肯定不知道。要知道了,我覺得三哥不會這麼沉得住氣。孟冬灰老爺子藏得深,我們這也是多巧給碰上了,要不,誰會關注這些。”
小步眼眸再次譏诮起來,“沉不住氣?他憑什麼沉不住氣,美人兒層出不窮,他對誰長久的起來。我看啊,老四這次是把人送錯了地方,二秘得熬多長時間呀,不如直接送上蕭雁落的床,更實惠。”
衣領下,關漫也微微彎起唇,沒說話。不過。眼睛裡,可有些毒豔。
那邊,元首家有“小雪圓桌飯”,
孟冬灰這頭今兒這“小雪節氣”千裡迢迢來到延良,指望跟舅舅團聚。結果還是人海茫茫不知歸處,受了點刺激,她也決定鋪張一下,小姑娘大手筆呀,包了長富宮一個廳,一人坐偌大個圓桌的一方實在清冷,打電話把什怏喊來,一起“鋪張浪費”。
什怏進來時,
小姑娘已經換了裝,
沒戴假發,及肩的發自然散著,一邊挽在耳後,
妝還是化得濃,不過講究,十分青春的精致感。
一件黑色襯衣,下面是深紫半身裙。
簡潔,淑女,
除了襯衣背後的透視,
除了右腕上戴的價值五萬銀色勞力士ROLEX-蚝式恆動系列女士機械表,
除了脫下那miumiu黑色高跟鞋,鞋一正一歪躺一旁,她裹著黑絲的腳直接踏在兔毛地毯上……
像小孩子,一見什怏來了,跳起來兩手招呼,“快來快來,我點了好多菜!”
什怏蹙眉瞧著這大一桌珍餚,這才看向她,“怎麼了,”
結果這一問吶,
本來還站著跳著,手舉著的,小姑娘啊,
慢慢放下手來,
眼淚掉下來了,
“什怏。我今天去找舅舅,沒找著,想吃飯,就找你來陪陪我了。”
冬灰站在那裡,
兩手垂著。
一大顆一大顆眼淚滑下來,妝容上滑下一道黑線,粉底上一道淚水衝刷……妝花了,小姑娘的眼睛卻越衝刷越清澈,越清澈就越望得見裡面的傷心。冬灰傷心了,她好想舅舅……
什怏沉了口氣,
拿起桌上的餐巾盒走到她旁邊,
坐下,
又拉了拉她手腕,冬灰也坐下了,扭頭望著他,也沒哽咽,就是不停流淚。眼睛還清亮睜著。
什怏把紙巾遞給她,她也接著了,低頭擦淚,
什怏側坐著,看她擦淚,又看看這桌壕菜,
“今兒就放開了吃吧。最近剛打輸一個官司,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好幾天沒吃好的了,今天沾你的光,解解饞。”
冬灰擦淚的又笑起來,“那邊生意不行,多想想我這邊呀,宰他個土豪試試,夠咱兩吃一個月!”
什怏也微笑起來,又看她一眼,“你還是去洗個臉吧,這鬼樣子我看了反胃。”真的是嫌棄的話。
冬灰兩手捂著臉跑去洗手間,跑的時候看見軟包上的裝飾鏡,悄悄把捂著的手松開一點,一看,自己都笑起來,真像鬼!她又做了幾個鬼臉,去洗手間洗臉了。
☆、4.61
什怏和孟冬灰邊吃邊聊。
從她點的菜,就能看出這小東西會享受。
清雞湯花膠燴黃瓜。清淡粵菜搭配白葡萄酒。波爾多幹白特有的清爽宜人和圓潤的口感,在祛除了花膠腥澀的同時,更是恰到好處地吊出了潛藏在食材深處的鮮甜。
砂鍋鮑魚焗雞。還是勾兌了幹紅。鮑魚焗雞的濃香和小龍船的水果香味同時大放異彩,酒更是在唇齒間延長了菜的餘韻。
還有一道較重口的黑蒜焖魚臉佐沙姜羊肉雲吞。魚羊搭配,已是至鮮,但以75%的美樂調配少量赤霞珠和品麗珠所釀造出來的飽滿酒體和柔順單寧,不僅成功融合了羊肉的纖維,而且進一步烘託出魚肉的鮮美。果香簇擁之中,魚香、肉香和酒香渾然一體,呈現出一派“自在不言中”的美妙默契。
小姑娘嘴巴含著筷子,好像想了下。撇頭看他,“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什怏放下筷子,倒了點淡茶,給她杯子裡也添了點,“說。”
“那個J先生和元首有關系麼。”
什怏也睨向她,“嗯。”沒瞞她就是。
“什麼關系。”
“他的三子。”
“他有很多兒子麼,”
“九個。”
小姑娘愣了下,
然後又咬筷子,“這麼多兒子,和諧不起來吧。”小聲。
什怏淡笑,慢慢靠向椅背,“確實不和諧,你還有什麼想法不成。”
小姑娘努努嘴,垂目,捻了一塊黃瓜放碗裡,“我能有什麼想法,問問唄。”嘴裡慢慢嚼黃瓜,過會兒,又忍不住問,“他每個兒子長啥樣兒啊。”
什怏隻是笑意未斷,拿起手邊兒放著的手機,扒了幾下,放她面前。
是一張四五十人的長幅合影,
在大會堂,
上面寫的是“全軍二次軍事辯證法研討會合影”。
“這麼多人怎麼認呀。”小姑娘蹙眉回頭,
什怏看來也不想問原因,她想知道什麼就告訴她什麼,
懶懶起身,拿起手機。小姑娘感興趣地趕緊放下筷子靠近。
什怏手扒著放大人像,“這個,是老大,叫蕭西……”一個個指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