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著急,
邊解扣子,邊望著他眼眸下那抹紅痕,
好像胭脂紅哦……冬灰心裡嘀咕。
以她所學,對胭脂可再了解不過。
胭脂,也叫焉支、煙支、鮮支、燕支、燕脂……據說古代胭脂的產地在匈奴境內的焉支山呢,有人說最初胭脂就是取自這座山上紅色的礦物質。不過更靠譜的說法是山上特產“焉支花”,將花搗碎取汁液曬成粉就成了,用時調和水。若將胭脂粉加上油脂則凝結成塊,就是古代的口紅了……
她心裡嘀咕,有時候小嘴巴也黏糊幾句,
說個不好聽,眼前的男人此刻完全就是她砧板上一塊肉咩,這也是她第一次嘗試將“牢中所學”運用實戰,自然格外認真、入迷、享受。
軍大衣和外套她都搭在了副駕椅背上,
襯衣她隻解了領口第一顆扣子,
卻把衣擺從軍棉褲裡拉出來,
手伸進背後解了暗扣,說過,這個學院的衣裳不貼身,晃晃蕩蕩的……因此,全都晃晃蕩蕩的,特別是她俯身的時候……
她松開皮帶後,就張開兩手摟住他的脖子了,
剛才嘴裡的黏糊湊到他耳朵根兒變成了放肆的呢喃,
“你放心,我會叫你舒服的。我知道你意志力一定很頑強,這樣也好,你越扛,可能塊感更大……”
她身上有點淡淡的茉莉香,摻點奶香,
聲咽一直冷冽著情緒,不想說話。他唯一的堅持就是不叫自己徹底暈過去了,如死狗一樣任她為所欲為,聲咽更做不到。醒著,或許他有慢慢緩和的機會,他靜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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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真多,絮絮叨叨,不停,
其實,更像個孩子自己玩玩具,自言自語幾句,過家家一樣,增加樂趣。
“我今天要擦了口紅來親你肯定更好,留在這兒,留在這兒,一定好看。”她“這兒這兒”幾下蜻蜓點水,奶熱的呼吸就灌進他領口……聲咽合了眼,於他而言。算煎熬吧,主要是心中太厭惡。聲咽相信自己冷漠著心境,放平了呼吸,是挺得過去的,卻沒想……這小姑娘太磨人!你。你別說話!
是的,她要默不作聲作怪聲咽值當被一條惡心的蛇粘著,意志力斬了她!
偏偏,小姑娘怪話好多,
“口紅啊,就是胭脂粉加油脂調的,你知道什麼油脂最好麼,鵝油……”她含著他喉潔處了,還要說,“羊油次之,牛油最次。我覺得油脂這種品質區分跟你們男人的口味有關,你們是不是都受不了牛羊膻氣,”她開始解他的衣扣了,小嘴巴一直就沒離開他漸漸已滾燙起來咽喉命脈……人說一劍封喉!她實在深諳這道致命命門,專心碾磨,聲咽終於低低嘆口氣,還沒待自己反應過來,我怎麼就!……她已經多麼快地一手捧住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角,話還沒完。“唐朝根據紅的深淺度開發出不同風格的口紅,什麼大紅春,小紅春,嫩吳香,半邊嬌……名字都香滟的要命喏。對了還有個最有個性的叫猩猩暈,呵呵。”小姑娘咯咯笑,聲咽卻怒火中燒!要命,要命!她笑什麼笑,我是猩猩,我在暈?……
顯然,小姑娘是想到這一應景兒了,覺著更愉悅,更放開了!
她像隻無骨的小蚯蚓在他身上扭,
無論黏到哪兒,過會兒必定又扭上來深情地吻一下他的唇角,
她還會埋怨地說一句,“我想親進去的,可怕你咬我。”
然後,再去耕耘。
聲咽啊。
聲咽被她這麼忽近忽遠,忽輕忽重地折磨著,什麼都被吊在了半空中一樣!
孟冬灰是專業的,
她有半年扎扎實實悉心地鑽研學習,更顯道行。
情趣也是一門學問。
她知道愈是冷淡的性子,光靠肢體是不行的,言語的刺激更重要。
你得把他先捂熱,跟你貼心,
孟冬灰絮絮叨叨這些話,其實像小狗在探視摸門路呢,
說到香滟的詞,他其實沒多大反應,
可你埋怨他,說大實話,譬如“你一定不常大笑,嘴巴這麼好看,咧到耳朵那兒,一定很嗲。”“放松,牙梆子繃這麼緊,我真要進去了,你得把我舌頭咬斷咯……”偏偏這樣的話,他反應挺大。還有,她咯咯笑的時候,她像個小媽媽輕輕撫摸他後腦勺的時候,他的反應都挺大……
孟冬灰拿出一半所學用在他身上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
聲咽一直合著的眼終於在她開始解自己褲扣時猛然睜開,
“想知道什麼,好好問,我好好說。”
因為長久未開口,聲音竟有些沙啞,
匐在他腿上的冬灰仰起了頭,
從聲咽這個角度看,
她真柔軟,屁鼓那麼撅著,幼嫩的頸脖仰著,眼眸,驚人的迷憐,
她撐著他的腿又爬上來。
她的皮帶晃蕩,
她的襯衣晃蕩,
包括她襯衣裡的一切都在晃蕩,
雖然看不見,
但是極致的嬌豔感……
她又摟住了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頭,一手還是習慣性深入了他的衣領,像個溫順寶寶,
聲咽不知道,
冬灰抱著舅舅就是這個姿態,習慣了……因為他的感覺,太像舅舅……
“我舅舅在哪兒坐牢。”
孟冬灰開始享受戰果了。
問了她一切想問的,
他,也答了她一切想知道的。
此時,
車裡的感覺是溫暖的,
她有時候還是會揚起頭親親他的喉潔,這是習慣……
他始終在恢復元氣一般,情緒再次淡靜下來。
最後,
她問了一個聲咽有些意外的問題,
她摸著他眼眸下的淡紅印兒……摸還不夠,幾次用唇鋒輕輕吮,無限的依戀……
“這是怎麼弄的,”
聲咽停頓了有一會兒吧,
“傷疤。”
冬灰聽了後,再沒糾纏。直起身,從他腿上下來坐回副駕,
像個小僕人,轉過身先給他整理好,
再開始整理自己,又包回肉包子,
解了車門鎖,開了小窗,
“謝謝你,還得半個小時吧,你就能動了。多喝水,要不晚上還會有點頭暈。”
說完,還是歉意地看他一眼,下車走了。
☆、4.58
這一周對孟冬灰而言是毛爪撓心的。這個學校平日裡想請假出來一趟實在太難,必須家長來接。如今她哪來的家長?家長在牢裡!她抓心撓肺地想出去看的,就是她唯一的家長!
愣是艱辛地捱過一周,
下個周日,孟冬灰一早兒操都沒出,坐上了去延良的高鐵。
好像她的學校在京城的這一頭,延良正好在京城的那一頭,整整要穿過整個帝都,很遠了……
快十一點,她才來到了延良監獄門口。
小姑娘立在獵獵寒風中,高牆電網擋不住她想見舅舅的心!孟冬灰是鼻酸的,原來當她在臨州、並州也是這樣的孤寂牢籠裡隱隱煎熬時,舅舅並不是不顧她不要她,而是,如此千山萬水。深牢大獄,重重阻隔……冬灰吸了吸鼻子,垂頭抹了抹眼睛,再抬起頭,勇敢地向監獄那沉鬱的鐵門敲去……
她說她是蔣仲敏的家人,來探視他。
一切都是按程序走,
過安檢,
她被帶到探視室,
填寫探視資料,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等待稍顯漫長,
你知道冬灰心中何其激越,
她不由自主將手伸進棉大衣裡,
棉大衣下是晃蕩的軍裝軍褲,軍裝軍褲下,再無一物。
哪怕舅舅的手隻是在裡面暖一下,冬灰覺得就能直抵她的心河深處燙暖她許久許久……
卻,
門一推開,
進來的不是舅舅,
孟冬灰一下起了身!
是那個送她入航空兵後勤學院的章程禮!
章程禮神情還是很溫和,
“十兒,回去吧,你舅舅不在這裡。聽話。”就是哄的語氣。
這個樣子,孟冬灰如何擔受得住!
“我不叫十兒,我叫孟冬灰!我舅舅呢!”小姑娘徹底來了情緒!
你們胡亂安排她,無所謂,
你們千軍萬馬地欺負她,無所謂,
你們叫她在這天地間無立足之地,無所謂!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