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一巴掌想摑他的臉,禾滿當然閃得快,打著手了,手機掉地上,
禾滿也不著急撿,起了身,居高臨下,睨著她,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些照片我已經傳到網盤,你要不聽話,我保證,你家人,你親友,你同事,人人電腦桌面上都會有我倆的‘情意纏綿’,獨樂不如眾樂。”
元小春閉緊眼,嘴巴咬著手背,淚流的洶湧。
☆、34
他說,我平常可沒空搭理你,隻是想打盹兒的時候,你過來給我靠靠,咱們就相安無事。
說完,塞了一瓶嚇死人的蜘蛛給她。車上的男人們說這玩意兒上萬,作為她昨晚“陪睡”資費綽綽有餘。
元小春也沒說多骨氣地一罐子砸回去顯得自己多憤然,抱著一句話沒說,下車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時反抗再盛都是枉然,不如從長計議。
昨晚她開出來的車在山那頭,剛兒他把她的手機也還給她了,小春給4S店打了電話直接叫去拖車檢修。
才分開沒多久,禾滿一摸屁股下竟然有串鑰匙,估計是從她褲子荷包裡掉出來的。
“你們先回去,我轉轉。”獨自開車走了。
其實,沿著她走的方向跟去。
不一會兒就瞧見她。
她在個過早攤子跟前摸了半天褲子荷包,隻摸出幾塊錢,買了兩個面窩和一杯豆漿,咯吱窩那裡夾著蜘蛛罐兒,邊走邊吃。
她倒是膽子大,還真不怕這些古怪的蜘蛛,買早點時曉得旁邊幾多人見到她夾著的那玩意兒避而遠之,她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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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坐車,這貨心態也好,權當早間晨練,吃完早點,有時還小跑,看方向,是直接上班去了。
事情發生的要說突然也得虧禾滿反應快!
那人鬼祟跟著她也就在街角轉彎後,和她一樣,腋下也像夾著東西,關鍵是,戴著手套!
禾滿當即就下了車,跟隨幾步,
突然,
“小心!!”
元小春完全無防備地忽然後面來了股好大力將她推老遠摔倒!
接著,
“嗞,”隱隱那種熱油澆燙鍋的聲音在身後,元小春回頭,驚恐看見一瓶強酸灑在地上,刺鼻的氣味迅速彌漫……
哪還容小春反應,看見禾滿左手臂上淋了些,他卻絲毫不顧,一心隻想逮敵。那人見敗露,當然轉身就跑,禾滿起身如豹就撲了過去!真是兇狠,上去兩拳就將男人打得血鏘鏘,男人眼冒金星般渾噩不知何地,卻逃的本能依舊反抗。
“蜘蛛拿來!”他跨坐在男人身上,向元小春一伸手,元小春倒也不糊塗,立即連滾帶爬過來把蜘蛛瓶子遞給他,
小春看他左手臂襯衣幾處已經斑點的窟窿!
酸性多強!
慶幸的是,當時他也反應快,也注意到保護自己,隻點撒到他的手臂,可是,一定也丁點沾到了皮膚……元小春後怕的同時,當然也擔心他的手臂,但,此時根本不容她插話,禾滿陰沉著臉,看來誓要一鼓作氣……
他扭開瓶口,一倒,蜘蛛全傾倒在男人身上,男人立即大叫!
禾滿似有一彎唇,絕對的羅剎,
從男人身上翻下來,蹲旁邊,低聲,“這蜘蛛毒性可比強酸過癮多了,趁著它們還沒張嘴,我還能幫你捻下來。識趣兒就供出幕後主使。”
男人全身僵硬,鼻血鏘鏘,頭暈目眩,卻還想扛,“沒主使,就我跟她有仇!”
“她叫什麼?”
…………男人竟答不出來!
禾滿也沒再說話,開始解男人的皮帶,
“你要幹什麼?!”蜘蛛爬到他臉上,男人早已嚇得屁滾尿流,頭又是沉的,想窩身護自己下身,
禾滿捻起一隻蜘蛛就要往他褲襠裡塞,男人大叫,“魏凝!魏凝!”
禾滿扭頭看元小春,“認不認識?”
元小春搖頭,
此時她心跳得巨快,各種滋味纏繞大腦,
誰這樣恨我,置我於死地還說淺了,這是想叫我生不如死!
禾滿起身,眼中冷淡,“想不想挖出兇手,”
元小春看著地上一動不敢動被蜘蛛爬滿身的男人,
重重一點頭,
她也恨,
此番,管你是誰,誓不罷休!
☆、35
醫院急診室,
連給他包扎手臂的小護士都含羞帶怯,不敢直視他的面容,他到無覺,一腳踩在椅襯子上,一腳落地,另一隻好手把著手機,垂眼看著。
元小春單手扶著自己左手臂,立在窗邊。她心思沉,連遭陷害,任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回了。”他突然出聲,元小春忙走過來,他把手稍抬起來給她看手機,
這是剛兒那個歹人的手機,他說魏凝近期好像都不方便接電話,他們全用短信聯系。禾滿於是順勢用歹人的口氣和她聯系,想把這個魏凝勾來。
元小春微彎腰湊近看,
禾滿發過去的是,“事已辦成,人在一醫院燒傷科搶救。”
對方隻回了一個句號。
真有心吶。
句號代表圓滿,也代表結束,更是為了撇清一切不留痕跡。
“好了,謝謝。”護士才給他敷上紗布用透明膠布固定上,他手一抬示意不弄了。“還要包扎一層。”小護士很溫柔。“我說謝謝了。”且不耐煩,幾糟糕的脾氣喏,搞得小護士面紅耳赤,他一點不憐香惜玉,走到窗邊拿出自己的手機,“一醫院燒傷科的,你有認識的吧,給我做件事……”
此時,元小春和他就坐在一醫院的治安監控室,重點盯著燒傷急救室方向的幾個畫面。
禾滿已囑咐人辦好這件事:任何人來電打聽是否有個叫元小春的在燒傷科急救,這邊都會回應有。
現在就盡等著人來“驗貨”了。
“你確定她會親自來?”元小春還沒他這個自信,
禾滿靠在椅背上,看她一眼,“她是個女的,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段搞你,逃不了情殺。女人最爽的時候除了高潮就是看情敵生不如死,她必定是要親自來看一眼才盡興的。”
說的也在理,隻是元小春實在想不透得罪哪位女神女仙女魔了,要被這樣“處置”……
是她?!
看到了,
當這個身影出現在畫面裡,哪怕隻是立在隱蔽的拐角,看得並不分明,還是叫元小春對她印象深刻,
和那日在喬小喬宅子裡她靜立在樓梯口一樣,看上去淡靜,無波無痕……
果然不叫的狗最會咬人!
禾滿瞧她一眼,又看向她緊盯著的屏幕,稍傾身點了點,“是她?”
元小春沉著臉沒做聲。
禾滿滑開手機,“右側樓梯口,白襯衣,黑裙,右肩深紫皮包。”
不一會兒,屏幕中的女人被過來的三個警裝男人制服住。女人當然震驚反抗,監控裡聽不見聲音,卻看得清她全程“義正言辭,無懼無畏”,最後被硬拽走,口裡一定在大喊著什麼……
“他們不是真警察!”元小春立即起了身,裡面有一人明明就是昨晚要把她丟溝裡的一個!
禾滿似乎也不想騙她,謔笑,“你是真警察又如何,”指著屏幕,“這女人一看就不是簡單貨,你真報警捉她試試,她保管撇的一幹二淨,還反賴你誣陷,弄你一身臭。醒醒吧,賤人就要賤人磨,你要好心,吃了這種生死的虧就別吭聲,生受著。”
元小春垂著的手漸漸握拳,內心煎熬,就算他說的是事實,但是……
撒手,元小春扭頭看向他,
說實話,這一刻她眼睛裡的果敢與堅持挺打動人心,禾滿小一挑眉,
聽見她說,
“還是交給警方吧,她用下三濫,我也用下三濫……對不起我這身皮。”
☆、36
當然,元小春也不會坐以待虐。
她和這個女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喬小喬,男人是禍根,豈可放過他?我要對得起這身警皮,法理不違規,情理上,她得給這個女人還以顏色。
潑她硫酸的歹人關她所裡,魏凝此時也在她所裡“等候調查”,清不清白吧,因歹人招了供,她涉嫌此案,按規定,能關她24小時。
元小春在辦公室想好了,才給喬小喬打去一個電話,“你來一下我們所裡吧,有事兒和你說。”
喬小喬到還幹脆,“嗯。”了一聲,啥也沒說,掛了電話。
這也是多少日子處著,畢竟也熟了,喬小喬不疑有它,開車過來。
哪知元小春派出所門口站著等他呢。
女人兩手撿警褲荷包裡放著,神情嚴肅,
喬小喬兩手背後,拾階而上,微笑“啥事兒氣得像個豬。”
元小春“進去說”淡漠看他一眼,伸出一手比了個“往裡走”。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了,
殊不知,
對門那邊垂柳樹下停著的一輛車裡,禾滿看著這一景兒,想法可多起來。哦,是為他呀……
元小春將喬小喬直接引到了審訊室,
“請坐。”
小喬瞅了眼她比的位置,淡笑“有話直說。”
元小春看他一眼,走到牆邊扯開了幕簾。一面玻璃鏡子,那邊,魏凝右腿壓左腿靠坐在椅子上,面前一杯茶,還冒著熱氣,她沒動,兩手擱腿上,垂眼不知在想什麼。
“她是你的助理魏凝吧。”小春開口。
喬小喬看到那邊的魏凝,神情並無異,很平淡,“是。”
元小春沉了口氣,兩手再次揣褲兜兒裡,這樣顯得她極其嚴肅,
“今天早晨有人試圖用強酸潑我,那人招供,是她主使的。
我並不認識她,想想和她能產生交集的,也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