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小芳鄰》, 本章共4041字, 更新于: 2024-11-11 11:25:30

安溪聽著都替她感到難受。


陳可可倒看得開:“我媽和那誰離婚後,我就知道以後我隻能靠自己了。”她很清楚林雪不是不愛她,不關心她,如果她纏著她要錢,林雪也會給。但她會說很多話,不斷提醒陳可可,她欠了她多少養育之恩,說她這輩子這麼辛苦,都是為了養她。以前林雪就經常這麼說,但陳可可長大了,開始感到厭煩。她寧願自己想辦法都不想再問她要錢。


安溪進了八強,獎金有六萬。如果陳可可手頭緊,她可以借給她,叫陳可可不要委屈自己。


陳可可說:“不用,我還有錢。如果你的錢不急用,不如給大表哥吧。我欠了大舅舅的錢,想先還三萬過去。”華韻的事,在林家內部已經傳開了。陳可可很想幫忙,但她還在讀書,想方設法賺的錢連還清林棟借她的那五萬都不夠,更不用說幫忙。林雪有存款,陳可可不知道她具體有多少,但估計不會太多,而且,要她出錢等於割她的肉,她肯定不會給的。溫桂芳沒有問過林雪,想來是知道她的個性,直接把她排除掉了。


陳可可心裡相當愧疚。平日裡林雪沒少上門向林棟一家打秋風,到人家出事,她們卻幫不上一點忙。


說起這個,安溪也很沮喪:“我有給的。我存了十二萬零用錢,大表哥不收,說我胡鬧。”


陳可可說:“你直接給大表哥,他當然不收。你給大舅母試試,我覺得她會收。”至於她這三萬,她不擔心溫桂芳不收,本來就是她欠下的。


安溪茅塞頓開:“嗯嗯,好辦法!那我把六萬獎金加進去,一共就有十八萬了!”


陳可可妒忌說:“你的零用錢好多。”如果她有這個錢,大學都基本不用愁了。


“存了好多年……”安溪嘆氣。她心裡也是很不舍的,可是,大表哥更重要。


“重新開始存吧。”陳可可安慰她。


“嗯。”安溪點頭。隻能這樣了。不過應該不難,春節去燕市顧家,每次都收紅包收到手軟,那些紅包的份量還足足的。


衝著這一點,安溪對燕市顧家的印象是非常好滴。


然而,她的這個認知很快受到挑戰。


回到學校當天,顧廷川和林婧一走,顧徵很鄭重地叫安溪今晚回小房子過夜,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談。


顧徵如此鄭重其事,安溪不禁心裡一緊,認真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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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宿舍搞好清潔,收拾好床鋪後,安溪便回了小房子。小房子的清潔,林婧請了鍾點工定期打掃,臨走前還把冰箱塞滿了。兩個小的要開伙不用擔心沒食材。


安溪到時,顧徵已經在了。不過他在錄音室彈琴,安溪沒打擾他,見天色不早,便去廚房做飯。


安溪的廚藝是從林婧身上學的,雖然沒有林婧那麼熱愛鑽研廚藝,但手藝絕對不差,顧徵吃得沒有一絲意見。


安溪做飯,顧徵平時也有心幫忙,但僅限於打個下手。真放手任他做,他的水平僅僅是能吃。安溪幹脆讓他別忙了,她來做,飯後顧徵負責處理杯盤碗碟,擦桌子。顧徵沒有異議。


飯做好了,安溪擺好碗筷,見錄音室的門紋絲不動,猜測顧徵可能又玩嗨了。


比賽的時候顧徵和江一航、沈昇經常聚在一起討論音樂,顧徵被刺激得靈感爆發,開著手機寫歌軟件都能寫了三首歌,回來後一直在完善。華苑小區的家裡設施有限,回到省一就不一樣了。看來顧徵是一刻都不想等。


安溪才不管他想不想等。都到吃飯時間了還不出來吃飯,想把自己熬出胃病嗎?


她敲了敲錄音室的門,不管裡面有沒有應答,直接擰開門把進去。顧徵沒有鎖門。


安溪進去後,隻見顧徵坐在隔音室裡,頭戴耳機,一邊把玩一架尤克裡裡,一邊在豎起的寫字板上寫寫畫畫。錄音室裡的空調開得很低,安溪剛做完飯覺得熱,一進來立刻感到透心涼。顧徵穿著短袖衣服,卻連那一點袖子都卷到肩上,露出整條白皙結實的手臂,姿勢流露出不羈。


他很專心,安溪進來了也沒發現。


“顧徵,吃飯羅。”安溪叫道。


顧徵沒反應。


安溪走進隔音室,走到顧徵前面,雙手環胸,眯起眼看著他。


顧徵看到她,思路立刻被打斷,在生惱之前,他先察覺到一絲危險的味道,很乖覺地摘下耳機問:“怎麼了?”


“吃飯。”安溪簡短說。


“哦,好。”顧徵點點頭,站起來。


“等等,我還沒說完。”安溪說。


“嗯?”顧徵看著她。


安溪懷疑說:“你是不是诓我?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談嗎?”看他這個安然悠闲的樣子,哪像有緊要事發生了?


更像是騙她過來給他做飯。不然,她今晚應該在宿舍住的,因為要履行身為副班長的責任。現在的結果是,他們這對班長雙雙“翹班”了。


顧徵說:“沒有,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談。你想現在談嗎?”


安溪又不確定了:“需要很長時間?”


“嗯。”


顧徵這麼正經,安溪就相信他了,寬大說:“那先吃飯吧,不然菜要涼了。”


“好。”顧徵拉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出去。


安溪忍不住問:“是好事還是壞事?“


顧徵毫不猶豫說:“不算壞事。”


安溪立刻放心了。不是壞事就行。


但聽顧徵說了之後,安溪真想踢他一腳。


這還不算壞事!


第167章


吃完飯之後, 顧徵把杯盤碗碟清理好放進洗碗機,又切了一碗水果出來, 放到安溪面前。


安溪抱著軟軟的抱枕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看到他過來,她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直起腰抱著抱枕等他, 一臉嚴肅:“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說吧。”


碗裡的水果是蘋果和橙子,全都去皮去核,可以直接吃不用吐渣。顧徵拿叉子叉了一塊蘋果,遞到安溪嘴邊:“吃。”


安溪蹙眉:“你又想拖延時間?”


“你先吃水果, 我組織一下語言。現在不吃就不新鮮了。”顧徵拿水果碰她的嘴唇。


安溪迫於無奈, 隻好張開嘴吃下, 咀嚼了幾下, 然後眼角眉梢都忍不住彎了彎。


甜!


安溪拿過顧徵手裡的叉子, 自己叉著吃, 還說:“你也吃。”


顧徵點點頭, 也吃了起來。


兩人你一塊我一口, 很快把碗裡的水果消滅幹淨。


最後一塊,顧徵讓給安溪吃, 等她一咽下, 他就說:“我想轉去八班。”


安溪立刻被嗆倒, 咳得驚天動地!


顧徵一驚, 連忙幫她拍背:“你不是吃完了嗎?”


安溪好不容易喘過氣, 喉嚨還有一絲咳意, 眼睛紅成兔子。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沙啞地再一次確認:“你說什麼?”


顧徵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下,才重復了一遍:“我想轉去八班。”


“為什麼?”安溪很不明白。他們在一班待得好好的,位高權重,成績又穩穩站在第一梯隊的位置,整個年級最好的資源都向一班傾斜。按這個勢頭,隻要他們堅持下去,全國最高學府的大門都會為他們打開。


而八班,八班是省一一個非常特別的班,裡面的學生,不是無法推拒的關系戶,就是特招的特長生,專門負責維護省一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形象,為學校出戰各種非主流的比賽,比如各種體育比賽、書畫比賽、音樂舞蹈比賽等等。安溪和顧徵認識的人中,洛明哲就是八班的學生,體育特長生,已經被招攬進省籃球隊。梁映也是八班的學生,音樂特長生,這次她在《我們的聲音》節目裡拿到亞軍,據說已經籤約了某家娛樂公司,準備出道。


八班的學生不能說不優秀,他們在各自的領域裡也是名列前茅的人,但他們優秀的方向和其他七個班的學生不同。其他七個班的學生對八班的學生的感觀是又鄙視又羨慕妒忌,鄙視他們文化課差,學習成績不好,等於智商低,但也羨慕妒忌他們的背景/天賦。相對而言,八班的學生的前程一般不會太差,其他班的學生卻隻有讀書上進這個途徑。


可以說,八班是與其他班割裂開來的。


一班和八班的隱形對立尤其尖銳。一班的學生是全年級的學習尖子,無論是一班的學生還是老師,對八班的觀感都是:一群不務正業、智商不夠用的人。


顧徵成績極好,還是一班班長,突然轉去八班,估計大家會覺得他的腦子被驢踢了。


“我想學音樂。”顧徵一字一頓說。


他從八歲開始學音樂,人人都說他有天賦,他也很喜歡音樂,甚至稱得上熱愛。但遭遇家族的反對,他為此自暴自棄,又因為顧廷川的出事,試著死心,認命地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偏偏他心裡始終殘留著些許星火,又遇到安溪和林婧,在她們無心地推動下,他一直無法徹底斬斷對音樂的熱愛。這次參加了《我們的聲音》,他真的玩得很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雖然臉上戴著面具,但他拋開了顧忌,盡情唱歌,完完全全釋放了自己——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唱歌也可以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然後,來自顧家的打壓降臨。


顧徵突然強烈感覺到,他不光是他自己,還是一個被人操縱的木偶,看似自由肆意,但一直被限制在一個名為“顧家”的框框之內,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被顧家管束著未來的發展方向也是應該的——但根本不應該!


這是他的人生!


誰也不能代替他過的人生!即使顧家和顧廷川對他有再大的恩義,也不能限制他的人生!他過日子不是為了對他們還債的!


顧家的打壓令他產生強烈的憤怒、不甘!


不試一試,他永遠無法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他不想按著家族給他規劃的路,按部就班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安溪的嘴巴微微張了張。她知道顧徵很喜歡音樂,他終於找到目標並為之努力,很正常。她很理解地點點頭,說:“一定要轉去八班嗎?在一班不行嗎?在一班的時候,你就經常去找音樂老師,晚上也可以在這裡繼續練……”


“老鄭不會放過我的。”顧徵說,“我把心思放在音樂上,放在其他學習上的時間精力就會減少。一班的人很厲害,時間一長,我的成績肯定會退步。與其成績難看被老鄭趕出一班,不如我先離開。”


安溪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高一的時候,一班的學業已經那麼繁重,更何況是高二高三?鄭老師的要求隻會越來越高,越管越嚴。到時顧徵再想分心到音樂上就很艱難了。對於未來的方向,當然是越早決定,越早開始努力更好。


安溪輕聲問:“你確定了嗎?”


顧徵堅定點頭:“嗯。”


安溪深吸一口氣,強忍住不露出沮喪,握拳說:“好,我支持你!你很有音樂天賦,一定可以的!”


顧徵說:“謝謝。”


安溪的眼睛紅了。


顧徵眼裡飛快閃過一抹亮光,驚訝問:“你怎麼了?我找到目標,你不為我高興嗎?”


安溪扁了扁嘴,說:“你要離開一班,以後我們就不是同班同學了,我還不能難過一下嗎?”她心裡酸得要命,有種被人丟棄的感覺。她和顧徵從初二相處到現在,既是最好的朋友,又是最親近的姐弟,基本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現在顧徵要離開,去離一班最遠的八班,平時不刻意聚一起就很難碰面,她怎麼可能不傷心?


安溪看著顧徵,忍不住露出滿臉委屈而不自知。


顧徵挑眉,仿佛很愕然:“你不和我一起去八班?”


安溪傻了:“啊?”


“我們可是最親的家人。我去八班,你舍不得我,你一個人在一班,我也舍不得你啊。”顧徵動情說,“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去八班呢?”


安溪結結巴巴說:“我、我去八班做什麼?我又不準備學音樂。”


顧徵問:“那你準備學什麼?”


“……”安溪回答不上。這,她不是一直沒確定以後的目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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