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蘇心憐沒有當一回事,直到全家人一同出門遊玩,她的腦海中一下子閃現了夢中車禍的畫面,當場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無意間的一個舉動,救下了整個白家全家人的性命!
直到這一刻,蘇心憐才意識到,那些並不是無意識的噩夢,而是能預知未來的神夢!
雖然沒有人明確給她答案,但蘇心憐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紅斑,本能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紅斑帶回來的。
紅斑底下,藏著白畫的紅寶石。
才九歲的蘇心憐已經深深意識到紅斑的重要性,深怕它被白畫搶走。
趁著所有人都感恩她的救命之恩,蘇心憐悄悄試探了一下,確認白畫因為當初照顧孩子不周,被全家人罵得狗血淋頭,至於那紅寶石,也沒聽白畫主動提過,應該是沒有懷疑到她的頭上,蘇心憐這才舒了一口氣。
隧道車禍事件之後,不僅蘇心憐,連帶著白琴沈濤都獲得了白啟智的重視。
兩人抱著蘇心憐,整日眉開眼笑,令蘇心憐越發意識到自己這個能力的重要性。
佣人間的流言傳到她的耳朵裡,蘇心憐心中比誰都清楚,她不是什麼觀音童子,相反,夢境告訴她,如果不謹言慎行,恐怕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年幼的蘇心憐閉緊嘴巴,牢牢將這個秘密深埋心中,並且嘗試主動了解紅斑,使用它為自己謀利。
伴隨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蘇心憐對紅斑的掌控越來越深。
紅斑能為她預言未來,但未來與當下息息相關。
此時此刻每一個不同的決定,關聯著每一個不同的未來,紅斑會將各種未來都展現在蘇心憐的夢境之中,到底哪個未來具有參考價值,需要蘇心憐自己篩選。
此外,每一次有意識地使用紅斑,蘇心憐都會大病一場,還好這個紅斑原本的主人並不是她,而是白畫。
蘇心憐很快找到了將風險轉嫁給白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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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畫身上試驗成功之後,蘇心憐又嘗試讓別的人替自己分擔這種預知的反噬。
分擔的辦法說簡單簡單,說復雜也很復雜。
必須要是蘇心憐經常接觸的人,最好是有過長達數年的相處,才能完全為她承擔這種反噬。
蘇心憐曾嘗試過找一位男學長做實驗,那位男學長十分痴迷於她,蘇心憐對他倒是沒什麼感覺,既然對方心甘情願為她犧牲付出,蘇心憐便也沒拒絕,小小地做了次嘗試,最終結果是她和男學長兩人都大病一場。
而且事情結束後,那位男學長似乎還發現了什麼,不斷用語言行動試探蘇心憐,令蘇心憐煩惱了好一陣。
自那之後,她再也不敢貿然拿外人做實驗,目標集中在了白家人身上。
反正沒有她,白家人早就死在那場隧道車禍之中了。
整個白家人的命都是她救下的,每一個白家人都欠她一條命。
她使用預知能力,主要也都是服務於白家,助白啟智事業蒸蒸日上。
用白家人的健康,換白家的飛黃騰達,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不是嗎。
白啟智是一家之主,整個白家的頂梁柱,他絕對不能倒下,所以蘇心憐從來沒打過白啟智的主意。
白棋和白書是不錯的人選,但這兩人雖然不大喜歡白琴,卻很喜歡蘇心憐,至始至終都很支持她。
白家要是缺了這兩個人,蘇心憐的行動也會受阻。
白琴、蘇濤和蘇志宇都是自己的至親,不到萬不得已,蘇心憐也不希望他們出事。
如此一來,隻剩下紀舒華和白畫能頂上。
紀舒華本身身體就不大好,又上了年歲,蘇心憐也略微有所顧忌。
白畫就不一樣了,紅寶石本就是她的東西,承擔反噬是她應得的,再加上白畫是白啟智四個孩子中,最年輕的。
白琴從小就看白畫不順眼,白畫身體不舒服,白琴恨不得當場拍手叫好。
看來看去,白畫簡直就是最佳人選。
這種反噬,一開始作用在身體上,令人時而體虛,時而大病一場,之後似乎潛藏到了人體深處,從內部將人的精神瓦解。
反正幾年下來,經常承擔反噬的白畫已經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如今,瘋子居然恢復正常,蘇心憐心中沒有半分為白畫高興,隻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
沈惠惠考上頂級學府,紀舒華發現繡芬是她的女兒,沈惠惠還令白畫清醒過來……
一切的一切都繞不開沈惠惠,蘇心憐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對付沈惠惠的辦法。
習慣了使用預知能力,掌握全局,當一個全知全能的人,如今發生了出人意料的事情,蘇心憐第一反應,就是動用自己的能力,提前了解未來,做出最佳選擇。
這樣想著,蘇心憐一邊摸著手上的紅斑,一邊在心中篩選下一個為自己承受反噬的人選。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咔噠”一聲被打開,收到霍承軒來家中消息的蘇濤匆匆離開進行到一半的酒局,趕了回來。
見蘇心憐一個人坐在庭院,蘇濤關心地道:“心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正在沉思蘇心憐抬頭。
晚風從外頭吹進來,將蘇濤身上的酒氣吹到了蘇心憐的鼻間。
她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不過當看到蘇濤的臉厚,蘇心憐心中靈光一閃。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曾看到的無數個未來之中,有一個未來片段,似乎是繡芬回到了白家之中,然後和蘇濤起了衝突。
在蘇濤的推動作用下,繡芬沒活幾年就死了……
第 114 章
那是蘇心憐所看到的未來之中, 最讓她滿意的版本。
白琴是假千金的事情雖然暴露,繡芬也被找回了白家,但並沒有如願當上白家大小姐。
所有人都對這個從小在鄉間長大, 唯唯諾諾的農婦十分厭煩。
至於繡芬帶回白家的女兒,似乎是雙胞胎中的另一個, 在白家上蹿下跳,雖然比繡芬有存在感,但隻會加深大家對她們的厭惡。
哪像現在這個沈惠惠,雖然帶著繡芬遠離白家, 從來沒踏入白家門半步, 卻處處顯示存在感, 以一人之力,硬是將白琴和蘇志宇壓得抬不起頭。
之前蘇心憐在海外忙著攻略霍承軒,雖然遠程指揮, 到底無法全身心投入幫助白琴和蘇志宇對付那對母女。
但現在不同了, 繡芬和沈惠惠的一系列行為, 已經影響到了蘇心憐本人的切身利益, 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
在蘇心憐所看到的未來中,沈惠惠一直留在鄉下,連見都沒見過,更無法預知她的未來。
要對付一個人,必須要足夠了解她才能行動。
沈惠惠之前的履歷戰績令蘇心憐略微有所忌憚,在不夠了解敵人的情況下,貿然出手是十分冒險的行為。
但繡芬就不同了, 蘇心憐看到的未來片段中, 對付繡芬的手段有很多,蘇濤給予的, 是最致命的一擊。
想到這,蘇心憐有些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換了副表情。
她從黑暗中走出來,忍著蘇濤身上的酒味,來蘇濤面前,將自己回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也不知道那對母女用了什麼辦法,現在外公外婆不僅不搭理媽媽,連我和承軒都不理會了。我就算了,畢竟是家裡的小輩,長輩願不願意見我,我都不應該有怨言,但承軒不一樣。身為霍家少爺,多少人想見他一面都難,要是知道被這麼怠慢,生氣了怎麼辦……”
蘇濤一聽,頓時也急了。
他一收到白琴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深怕讓霍承軒就等。
白家那一堆人倒好,老的身體不好不來就算了,白棋和白書竟然也敢放霍家人鴿子,這是活得不耐煩?!
早就聽白琴抱怨,白棋和白書從小迷戀妹妹,跟變態似得一直護著白畫。
原本蘇濤隻當白琴嫉妒白畫長得漂亮,沒怎麼放在心上,此時立即和白琴站在了統一戰線。
妹妹再重要,還能比錢更重要?!
“那怎麼辦,我上去招待招待承軒,你現在趕去白家,把人叫過來?”蘇濤想了想,看著蘇心憐試探地道,“其實這生意,也不是非得跟白家做不可,白家有的,我們蘇家也一樣有。如果白家實在不想要這錢,我們也不用逼著他們來做生意,不如你去跟承軒說說,別跟白家合作,跟我們蘇家合作算了!”
蘇濤說著,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霍承軒是蘇心憐的男朋友,蘇心憐是他的女兒,讓霍承軒跟蘇家合作,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白家不想發財,蘇家還想呢!
要是真能讓蘇家上了霍家這艘大船,以後何愁不發達,等他賺了大錢揚眉吐氣,不僅不用看白家的臉色,連蘇家內部那些老家伙,也得對他另眼相待!
蘇心憐何嘗不知道蘇濤的想法。
她姓蘇,本應當跟蘇家更親近一些,奈何蘇家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廢物。
白家那幾個人雖然沒用,好歹還有個白啟智撐場面,白啟智身後,還有個紀舒華。
這種傳承多年的書香世家,是真正隱藏在京都水中的龐然大物。
霍承軒又不是收破爛的,誰來合作他都收,之所以肯答應跟白家人見面,也是看在白家有潛力的份上。
霍家根基在海外,需要發展華國市場,就離不開這些世家的合作。
至於蘇家這種小門小戶的暴發戶,放到霍家面前,也隻是丟人現眼罷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放到臺面上說的,見蘇濤沉浸在幻想中,蘇心憐沒有戳破他的美夢,而是淺淺笑了一下道:“爸爸說得對,您說的這個合作,也不是不行。等哪天承軒心情好了,我跟他提一提,看看他怎麼說。”
緊接著,蘇心憐話鋒一轉,又道:“不過白家會變成現在這樣,還是跟繡芬沈惠惠這對母女脫不了關系。媽媽不是白家親生女兒,他們不想認媽媽就算了,還連累到了弟弟身上。弟弟以前向來都是考高分的,即使在高手如雲的A中裡,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被那對母女害得,成績一落千丈,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說到蘇志宇的成績,蘇濤臉色也是一沉。
按照他的想法,蘇志宇就算考不上清北,上個復交人大也行,學個金融管理專業,畢業出來後進自家公司當管理層領導。
結果卻陰差陽錯,被師範錄取了。
讓蘇志宇再復讀一年,蘇志宇又不願意再吃高考的苦,因為這事,家中還大吵一架,一直到現在提到這個話題,氣氛還十分僵硬。
有的時候看著這樣的兒子,再看看完全令自己提不起興致的老婆,蘇濤都恨不得讓白琴和繡芬調換一下算了。
蘇濤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繡芬的臉,雖然年近四十,卻風韻猶存,猶如熟透的蜜桃,讓男人看得心痒難耐。
蘇濤今天參加的酒局,是男人的聚會。
簡單來說,是一群男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抽點兒煙,喝點兒酒,紅的白的下肚後,再安排幾個美女活絡活絡氣氛,等大家都快活了,再談談生意,就算是一些比較為難的合作,這種氣氛下,一般也能談成。
結果沒想到,這才剛進行到一半,紅的白的剛喝完,還沒來得及摸摸美女,就被白琴給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