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時間長著呢,總能輪到我們。”村民猥瑣地笑著,把昏迷的保鏢搬到一旁角落,然後將院子的門打開。
早在隔壁等候已久的村長等人魚貫走了進來,確認四個司機和三個保鏢都被調走,剩下的兩個保鏢都被放倒昏迷不醒,整個院子隻剩下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村長贊賞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做得好!一會兒有好處,肯定少不了你們。”
兩人一聽村長這話,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其中一個人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朝二樓看了一眼。
都是男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村長哈哈一笑,帶著人沿著樓梯走到二樓,暴力將木門推開。
“小姐,外面出了點事,我們特意來保護小姐——”村長話說到一半,直到房內的景象映入眼簾,他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身後的人不明所以地探頭一看,當看到房間裡燃燒的蠟燭和掛起的衣物,頓時懵了。
“人呢??剛剛不還在房間裡嗎?”村民一愣,看了看房間內的景象,又退出房間,來到走廊上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
四道妙曼的剪影,竟然是用大衣拼湊出來的!
角落的窗戶被打開,室外的濃煙飄進來,冷熱空氣對碰後受熱不均,在氣壓差異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小風。
有人運用了美術審美,用蠟燭和衣物制造出光影效果,拼出了性感妙曼的剪影。
有人利用了簡單的物理知識在室內形成小風,令剪影輕微擺動,像是四個人依偎在一起睡覺一樣。
從室外看,逼真無比的人影,隻有等到推開門後才發現,竟然全都是假象!
“中計了,她們不在裡頭,她們跑了!”村民反應過來,大喊道。
村民的喊聲迅速在小院內傳開,後頭排隊等著吃香喝辣的村民一聽,頓時懵了。
“怎麼可能跑了,不是一直在裡頭嗎?”
“對啊!影子都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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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怎麼知道我們今晚要來,怎麼會提前跑?”
“整個院子都是我們的人,一直都盯著,哪有機會跑啊。”
“你們剛剛有看到四個女人逃出去嗎?”
“沒有!”
“不會是村長自己想要享福,不讓我們快活吧……”
“——閉嘴!”村長面色陰沉地盯著蠟燭和衣物,拄著拐杖怒吼道,“不信邪的自己進來看,難道我還能當著大伙兒的面,把四個女人都獨吞了不成?!”
後面的村民見村長發怒,頓時紛紛閉上嘴巴。
村長陰沉地道:“整個崖子村都是我們的人,她們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我們的手掌心,通知下去,全村找人,務必要把這幾個女人找到,今晚必須要下手。”
“這幾個女人有錢得很,刮一層油下來夠崖子村吃喝好幾年了,等有了孩子後,以後就是我們崖子村的搖錢樹,絕對不能讓她們跑了!”
村民們紛紛應下,轉身下樓走去,結果才剛走回到院子裡,卻聽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從村口傳來。
緊接著,幾個村民慌慌張張地逃了回來:“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動手了……刀子……”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好好說!”村長呵斥道。
那一路逃過來的村民苦著臉道:“那幾個司機還有三個保鏢,一到村口就動手了,直接掏出這麼長的刀子,上手捅人了!”
村長臉色一變:“怎麼會有這麼長的刀,你們都沒有防備嗎?!”
“有啊,當然有,大家都拿著鋤頭和鏟子呢!”村民道,“不知道那刀子從哪來的,好像是從腰帶裡抽出來的?軟的一下子就變成硬的了,一刀砍過來,鋤頭一下子就斷了……還有好幾個人的手都被劃傷了……”
村民斷斷續續地說著,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村長怎麼也沒想到,這群人手裡竟然還有這樣的武器,鋤頭都能被砍斷,這顯然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等這個村民說完,就在這時,一旁的另一個村民又驚叫了一聲。
“什麼事咋咋呼呼的,管不住你的嘴巴就拿針縫起來!”村長大罵道。
那驚叫的村民指著地上道:“這……剛剛那兩個昏迷的保鏢……不是放在這兒嗎,怎麼不見了……”
大家一愣,紛紛朝地上一看,隻見原本應該躺著保鏢的地面,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空了。
村長這回也有些被嚇到了:“那兩個保鏢呢?去哪了?那個麻藥,你們確定打進去了嗎?”
“確定啊,大伙兒都瞧見了的!”
“你們剛也看到了,對吧,那兩個人暈過去,我還踹了好幾腳,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時候,有個膽小的村民忍不住幽幽道:“難道我們……撞邪了?”
“鬧鬼?”
“不會吧……”
“不然這些事情怎麼解釋,你們看,樓上的影子還在呢。”
村民們聞言,朝二樓看去。
二樓的蠟燭還沒熄滅。
伴隨著村口的火勢越來越大,熱流湧入,室內的風速變大,四道女人的影子就像活過來一樣,直接在室內輕輕擺動起來。
剛剛還覺得妙曼無比的身影,此刻卻透露著幾分邪異,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世界上要是有鬼,厲鬼索命,第一個死的就是我,還輪不到你們!”村長怒喝道。
大家一聽村長的話,頓時清醒過來。
見村長還活得好好的,村民們頓時就心安了。
“都是這幾個女人玩的把戲,是我們小瞧她們了,不管她們準備做什麼,人一定還在崖子村。”村長說著,吩咐道,“小馬,你帶十個人去村子裡找人。骡子,你去通知麻子他們,讓他們抄上家伙去村口,今天晚上,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逃!”
“是。”
“明白。”
村民一一點頭應道,當即四散開來行動。
……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遠處,繡芬帶著沈惠惠、姚鈴和小方一同離開院子,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當村民趕過來調虎離山的時候,沈惠惠繡芬就已經快速將室內布置好。
趁著村民勸說司機和保鏢,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繡芬帶著其餘的三個人,從小院後頭翻牆離開。
農村房屋布局混亂,時寬時窄,許多道路都被雜草蓋住。
好處是,一旦有人熟悉地形,摸黑帶著人逃離,混亂的布局和雜草,也能最大化將人的身型隱藏起來。
幾人一邊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一邊摸黑遠離小院。
身後的動靜不小,幾人雖然已經走開了一段距離,但仍舊聽得一清二楚。
當看到村長帶著一群男人進她們房間,甚至還提到生孩子、搖錢樹等等詞後,四人基本就能猜出村長和村民的打算了。
他們不打算殺人,也不打算綁架,而是想了個更加齷齪惡臭的辦法。
趁著夜晚,一群男人對四個女人下手,毀了她們的清白,甚至可能逼她們懷上孩子,然後以此達到敲詐勒索的目的。
九十年代雖然已經迎來改革開放,但人們思想上對女人的束縛,卻一直沒有解開。
貞潔和清白,往往用來衡量一個女人的價值。
當一個女人出事後,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往往不是譴責兇手,而是將罪責怪到了女人身上。
已經遭到傷害的受害者,不僅在事後迎來二次傷害,而且各種流言蜚語,往往伴隨著這個女人一生。
為了避免後續惡果發生,許多女性被侵犯後,不僅得不到正義的伸張,反而會被身邊人勸說。
竭盡一切辦法,把這個事情隱瞞下來,隻要藏好了,不被人知道,這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而崖子村的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想在她們身上撈財。
“還以為是什麼陰謀詭計,原來就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齷齪手段。”姚鈴冷笑道,“我姚家人,行得正,坐得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品行,其次是能力和技術,什麼貞潔清白,見鬼去吧,他們敢勒索我們姚家,我扒掉他一層皮!”
見沈惠惠有些驚訝地看了自己一眼,姚鈴立刻道:“怎麼,不信我啊?惠惠,我告訴你啊,什麼貞潔清白,狗屁都不是,別被這種破爛玩意兒束縛住,今兒就算我們真栽在這裡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能力,是技術,是智慧。”
說著,她又特意看了繡芬一眼:“我說得對吧。”
繡芬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要是以前,繡芬可能還會有些猶豫。
但現在她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農婦了,點頭認可道:“姚鈴說得對。”
姚鈴得到認可,立即對沈惠惠道:“你這麼聰明,可別把路子走歪了。”
“我知道。”沈惠惠輕聲笑道。
她來自未來世界,觀念隻會比姚鈴繡芬要更加開放。
什麼貞操清白,這種東西可威脅不到她。
隻是沈惠惠沒想到,姚鈴竟然也是這樣想的。
繡芬經歷了不少事情,對於這些早就看開了。
姚鈴今年二十多歲,作為大家族的女性,尤其是刺繡這種傳統工藝,很可能會更加保守封建。
沒想到姚鈴的觀念這麼先進開明。
這和人從小成長環境有關,從姚鈴身上可以看得出,姚家的家風是極好的。
其實四人當中,最忐忑不安的是小方。
作為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孩,當意識到村長他們的意圖後,小方簡直要嚇壞了。
村長看起來一把年紀,比他爺爺還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