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覺得妹妹這麼說有些不妥,但想到妹妹和吳老的感情, 最後到底什麼也沒說, 轉身幫陳魚一個人辦登機牌去了。
不過陳魚確實也沒說錯, 吳老確實丟不了,等陳魚拿著登機牌進入候機大廳的時候,吳老已經拿著個手機坐在椅子上玩手遊了。
陳魚走過去, 把隨身帶著的雙肩包隨意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扔,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自家爺爺旁邊。
“來了?”吳老頭也不抬的問道。
陳魚困的不行,輕輕的嗯了一聲之後,有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吳老打完一局,轉頭去看自家孫女,見對方困頓的睜不開眼的樣子,忍不住“教育”道:“不是我說你,女孩子要矜持,昨天是不是一整晚都待在樓家了?你這是運氣好,身在現代了,要是在古時候,早被人浸豬籠了。”
陳魚翻了個白眼,讓老頭自己去體會。
這時,陳魚感覺到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樓銘發來的消息,陳魚頓時一下精神了起來。
三哥:上飛機了嗎?
陳魚:還沒有,還在候機廳。
樓銘站在窗前望著遠方的天空:抱歉,不能去送你。
陳魚:沒送沒關系,隻要你等我回來就行。
樓銘的眼裡滿是繾綣的溫柔,嘴角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意:好,我等你回來。
陳魚:三哥,我要登機了。
樓銘:去吧,到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陳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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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樓銘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陳魚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三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樓銘:什麼事?
陳魚:你先答應我。
樓銘無奈一笑:好。
陳魚:不準趁我不在的時候去相親!
陳魚:我登機了,不用回復樂,記得你剛才已經答應了。
樓銘微微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陳魚發給自己的消息,相親?什麼相親?
這時,何七敲門走進書房,對站在窗前發愣的樓銘說道:“三少,早餐準備好了。”
樓銘轉過身,清瘦颀長的身影逆著光看向何七:“何助理,你那天是不是對施施說了什麼?”
樓銘思來想去,能夠給陳魚這種錯覺的,估計隻有自己身邊這幾個人了,而何七是頭號嫌疑人。
“呃……”
完了,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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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魚給樓銘發完最後一條消息,緊跟著就關了機,生怕樓銘一會兒發過來什麼她不想看到的內容。
之前在候機廳的時候陳魚雖然困,但是因為一會兒還要登機,所以並沒有徹底睡死。此時已經上了飛機,陳魚沒有了顧慮,把安全帶一扣,腦袋一歪直接就睡了過去。
吳老嫌棄的瞅了一眼自家孫女,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繼續低頭玩自己的單機遊戲。
昏昏沉沉間,陳魚似乎又回到了昨晚的夢境裡。
夢境裡一個看不清臉的男子正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聲音在和她說話。
夢裡的畫面也特別美,那裡似乎是一處山坡,山坡上開滿了姹紫嫣紅的花朵,天空的雲朵懶洋洋的飄動著,偶爾一陣微風吹過會蕩起她長長的裙擺。
奇怪,她明明沒有這樣的長裙啊。
“世間萬物,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流氓,居然跟我表白,就算你聲音再好聽,我也是不會答應你的。我已經有我喜歡的三哥了,管你什麼朝朝暮暮,我隻想要做我三哥急流裡的小魚。
但是不管陳魚怎麼想的,也無法阻止夢境中的自己紅著臉依偎進男子的懷抱裡。
不……這不是我,三哥,我對不起你!
畫面一轉,風和日麗變成了狂風驟雨,那似乎是一個特別漆黑的夜晚,周圍連一盞燈都沒有,隻有天空偶爾亮起的閃電才能讓她看清對面的人。
還是那個男子,雖然依舊看不清臉,但不知道為何,陳魚就是知道是那個人沒錯。
而夢裡的自己似乎特別的傷心,正手持長劍,直指對方,厲聲質問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信。”男子的聲音裡無喜無悲。
“你的心呢?”
“大約死了吧。”
這是分手了?肯定是這個男的做了對不起夢裡的自己的事情。趕緊動手啊,殺了他,殺了他我們醒過來去找三哥。
畫面緊接著一轉,場景再次轉換,那是一片荒蕪的山坡,滿地的枯草,幹裂的土地,天地昏黃,殘陽似血。夢裡的自己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靜靜的立在山坡之上。陳魚總覺得這處山坡有些熟悉。
“來了?”陳魚看不見身後走來的人是誰,但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來的還是那個男人,看來上次果然沒殺。
“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一直在想什麼時候你才會主動來找我,但是卻從沒想過會是今天這副場景。”夢裡的陳魚感嘆道。
男人沒有回復,山坡上除了風卷起沙土的聲音外寂靜的可怕。
夢裡的陳魚率先轉過身,她朝男人微微一笑,男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似乎知道男人為什麼皺眉一般,夢裡的陳魚自嘲的一笑,抬手指了指已經滿是黃土的山坡問道:“還記得這裡嗎?”
“記得。”男人的神情再次變的平靜起來。
“還記得你當時說過的話嗎?”夢裡的陳魚望向男子,陳魚不知道夢裡的自己看見了什麼,但是她自己隻看見了一團迷霧。
“世間萬物,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同樣的話,男人此時說出來早沒有了當日的溫柔繾綣。
“想不到還能聽你說一遍。”夢裡的陳魚似乎有些驚訝,目光掃過男人握在手裡的青銅劍,“來殺我的?”
“……”男人沉默著沒有回答。
“你會殺我嗎?”夢裡的陳魚見男人不回答,心裡忽然升起一抹期盼。
“會!”男人終於回答了。
“果然……”夢裡的陳魚諷刺的一笑,“男人都是騙子,我早該知道的。”
聽到這裡,陳魚心裡那個氣 啊,人都要殺你了,你還有時間在那感嘆,這種渣男,先下手為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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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殺了他,快動手殺了他。”
周圍的人驚恐的望過來,吳老忍著額頭的青筋一巴掌狠狠拍在某人臉上,讓剛剛還在大聲吼著要殺人的陳魚哀嚎著一聲醒了過來。
“老頭,你幹嘛?”陳魚捂著鼻子瞪向自家爺爺,叫人起床就不能正常點嗎?
“你要殺誰啊?”吳老挑著眉問道。
“我……”陳魚剛要說話,扭頭就看見一臉緊張戒備的看向自己的空姐,瞬間覺得飛機上的氣氛似乎不大對,她扭頭又去看周圍,周圍人的眼神裡也透露出一絲驚懼,陳魚心虛的矮下身問一旁的爺爺,“飛機上的氣氛好像不大對啊。”
“有個神經病一直喊著要殺人,氣氛能對嗎?”吳老沒好氣道。
陳魚一噎,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之後臉色尷尬的漲紅,她解開安全帶站起來,嚇的走近查看的空姐秒退。陳魚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剛才是做夢,不是真的要那什麼……”
陳魚說著又轉過身向周圍被嚇著的乘客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嚇著大家了,我剛剛做了個噩夢,不是故意的。”
眾人見是虛驚一場,紛紛放下心來坐了回去,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空姐知道是一場誤會,松了口氣之後,重新揚起了職業微笑叮囑道:“飛機馬上要降落了,請您坐下系好安全帶。”
“是,是,好的。”陳魚尷尬的坐下,重新把安全帶系好。
空姐笑了笑又說道:“馬上就降落了,小妹妹這會兒就別再睡了。”
“好……好的。”陳魚尷尬的要死,隻能一個勁的點頭。
一旁的吳老沒忍住,噗呲一聲給笑了出來。
陳魚氣的扭頭想去揪老頭胡子,才想起來老頭似乎離開大木村之後就不留胡子了,於是隻能瞪著眼睛質問道:“你幹嘛不幫我解釋一下。”
“我得假裝不認識你啊,多丟人。”吳老嫌棄道。
“你……”陳魚氣個半死,又奈何不了老頭,隻能抱著手臂在自己位置上生悶氣。
“不過……你夢見什麼了?殺氣那麼重。”要不是感覺到陳魚身上的靈氣都開始躁動了,吳老也不會出手把陳魚拍醒。
“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反正這丫頭要是真有什麼事,自己總能知道的,吳老想著飛機降落還要個二十分鍾,幹脆把包裡的符紙遞給陳魚說道,“既然不睡覺了,就把衣服撕一撕。”
“衣服?”陳魚好奇接過符紙,展開一看,隻見上面用朱砂歪七扭八的畫著幾件古裝衣服,忍不住吐槽道,“這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