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為了維持住你固若金湯的臉皮,多吃點膠原蛋白,好好補補。”
“……”
路知意吃一口面條,抬頭看一眼他。
說一千道一萬,那個別扭的陳聲,還是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
家中有急事,二更晚了,實在抱歉。
20日白天要從老陳家趕回我家,更新時間不定,大家晚上十點如果沒刷到,就第二天再來吧。
所有通知都會放在文案最頂上哈,大家要記得看一下噢。
之後的風波是酸甜刺激的,不是虐,放心看=V=。
再問一句,番外大家想看哪些人的?
200個紅包,不好意思我來遲啦。
☆、第84章 第八十四顆心
第八十四章
一頓早餐, 兩人就如何在基地相處的重大問題進行了深刻討論。
路知意初來乍到, 又是難得的女隊員, 理所當然不想因為和陳聲的事情招人非議。
“本來大家就對我夠關注了, 要是知道我才剛到基地三個多月就和你胡來, 指不定怎麼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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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聲面無表情,“能怎麼看?不都倆眼睛睜著看?”
“我是認真的。”路知意把筷子擱下,“你是隊長, 要讓人知道咱倆的關系, 你怎麼對我都有人說闲話。你要是管得嚴, 人家該說你給我開小灶了。你要是放點水,人家又說你罩著自己人, 什麼髒活累活都交給其他人。”
陳聲的重點抓得很奇特, 眼神微微一動, 抬眼看她。
“咱倆的關系?咱倆什麼關系?”
“……”
路知意:“隊長,你的重點找偏了。”
“別兜圈子。”陳聲靠在椅背上, 吹著風扇淡淡地看著她,“我問你,我們現在什麼關系?”
路知意摸摸耳朵, 四下看看,湊近了來, 壓低嗓音, “睡過一覺的關系。”
“……”
陳聲盯她片刻,點頭,“成, 那我心裡有數了。”
“有什麼數?”
“明年今天,你的回答大概會是,睡過三百六十五覺的關系。”
路知意笑彎了眼。
從中飛院到基地,地下戀情這個坎,看來是過不去了。
陳聲雖然心裡暗暗不爽,但也明白,基地人多口雜,路知意也不過初來乍到,這麼快就和他擦槍走火,能理解的最多韓宏凌書成兩人,其他人哪管他們過去那一段?若是把關系挑明了,今後不光他難做,路知意也難做。
立了功——
“你看看,這就是自己人的好處。上面有個隊長在幫你,還愁沒前程?”
犯了錯——
“呵呵,工作時間渾水摸魚談戀愛去了吧?把隊長迷得七葷八素的,倆人一起犯蠢。”
橫豎都是他這個隊長趁職務之便,而路知意少不了得個花瓶稱號。
當初是他義正言辭對劉主任說,路知意不是個花瓶,是他的戰士。而今,為了路知意能夠繼續當個出色的戰士,他不得不低頭,認了這個命。
什麼叫馬失前蹄?
呵呵。
*
接下來的一周裡,陳聲因手腕韌帶拉傷,無法親自出任務,凌書成恐成最大贏家。
他儼然化身為代理隊長,眾人唯他馬首是瞻。
某日吃午飯時,他在飯桌上順口指使陳聲:“倒飲料嗎?幫我帶杯可樂。”
桌上眾人一驚。
可以啊,氣焰越來越囂張了,敢對隊長呼來喝去了!
當個代理隊長還當出了自信啊。
陳聲揚了揚包著繃帶的那隻手,“抱歉,沒有多餘的手了。”
凌書成一臉疑惑,“你這手傷挺嚴重啊,端杯可樂都成問題?那昨晚你是哪裡來的體力去隔壁——”
吱——
陳聲驀地站起身來,椅子在地上摩擦出一聲尖銳的聲響。
眾人:完了完了,隊長生氣了。
凌書成要被揍了吧?
嘖嘖嘖,老虎身上拔毛。
幾秒鍾後,陳聲端起凌書成面前的空杯子,“加冰嗎?”
“不加,最近腸胃不好,不能喝太涼。”
陳聲面無表情,端著兩隻杯子朝飲料機走。
眾人:……
凌書成樂呵呵地接收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敬意,優哉遊哉翹起二郎腿,坐在那笑笑,“低調,低調啊。”
有一個秘密,全基地除了那倆當事人,就他一個人知道。
每晚十二點,大家都歇下了,他的室友兼隊長,就會悄無聲息溜到隔壁開始夜生活,直到每天早上五點半,才準時爬回宿舍。
對此,凌書成是羨慕嫉妒恨。
基地一百來號單身漢,就陳聲一人有性生活。
腐敗!
可恥!
知道什麼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
他如此對陳聲發出抗議,陳聲面無表情盯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玩群P?”
凌書成幹笑:“……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對陳聲而言,這是第二次地下戀情,女主角卻還是上一個。
地下有地下的刺激,也有地下的煩惱。
刺激用不著多說,白日裡一絲不苟的上下級,夜裡變身制服誘惑、老板與我二三事。因基地宿舍不隔音,路知意不敢叫出聲來,兩人就各自壓抑著聲音,卻以肢體的形式爆發出來。床板吱呀作響,像是一首老舊動人的歌謠。
可惜煩惱也多。
煩惱之一,基地的標配床太小,睡一人綽綽有餘,睡兩人就很擁擠。
他夜夜都光臨路知意的宿舍,並不都是為了做那檔子事,單單相擁而眠也很令人滿足。可床小,夜裡不敢亂翻身,一翻身就滾下床,於是心理的歡愉往往伴隨著清晨到來的腰酸背痛感,肉體的悲痛無以言表。
煩惱之二,沒有名分,無法護犢子。
路知意要做個融入集體的好隊友,他拒絕不了。久而久之,基地的壯漢們不拘小節,常大大咧咧和她打成一片,輕者勾肩搭背,重者幫忙跑腿。
不知什麼時候起,隊裡的人但凡去一趟超市,總會給她帶點零食回來,有時是一盒巧克力,有時是幾包薯片。她不僅僅是隊花,還成了隊寵。
徐冰峰從超市回來,隨手扔了盒巧克力給路知意,“喏,給你帶的。你們女生就是愛吃甜。”
陳聲冷眼旁觀,那盒子上的廣告語煞是醒目:送給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
愛你媽!
羅兵從巷子裡回來,帶了碗清補涼給路知意。
“我一口氣吃了三碗,想起你怕熱,就給你也捎了一份。怎麼樣,夠意思吧?”
陳聲眯眼看著那碗清補涼,呵呵呵。
一口氣吃三碗,拉死你。
這些都是小事情,他堂堂二十五歲的大男人,會為這些小事生氣?
笑話。
他哪裡是生氣?他簡直是憤怒。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菜被一群豬拱,還不能護著,還得樂呵呵裝出一副“隊裡如此和諧,隊長好開心喲”的模樣來。
沒名分的苦惱,誰人能懂?
於是兩人每晚的睡前對話,很容易就變成了“怨婦陳聲三百問”。
“今天賈志鵬又給你買冰淇淋了?”
“羅兵送的腌蘿卜好吃嗎?”
“我在財務處樓底下看見郝帥跟你勾肩搭背了。”
“你是不是覺得郝帥特親切特和藹?”
……
陳隊長平靜地敘述著所見所聞,路隊員就賣力地配合表演。
“天天吃冰淇淋,難怪賈志鵬長那麼胖!自己胖就算了,還好意思拉我下水,想讓我跟著胖,簡直居心叵測!”
隊長的眼睛眯得不那麼危險了。
“羅兵真小氣,送禮物居然就送腌蘿卜,一大罐子頂多值五塊,我還得頓頓都吃著下飯,不然天氣這麼熱,用不了多久就壞了。我都吃出心理陰影了!”
隊長的臉色好看了那麼點。
“郝隊長和氣是和氣,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三句不離你——你們陳隊長對你好嗎?喲,陳隊長放你出來兜風了?陳隊長一天到晚板著臉,他不累我都累得慌,你們沒意見嗎?——我看他十有八九是個gay,暗戀你。”
路知意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隊長眉頭就此舒展開來,一把將她撈進懷裡。
“靠近點,別掉下床了。”
“……這也太近了點……等等,靠近點就靠近點,你手往那兒放?……喂,喂——啊!不能碰那裡……”
通常情況下,醋意大發卻又無處宣泄的隊長,會採用這種肉搏的方式,重拾男人的自信。
他從不說,他愛看她隱忍地咬緊牙關,隻敢輕聲哼哼的模樣。
她蹙著眉,額間是亮晶晶的汗,歡愉中帶著難耐的神情。
而他看著她緊閉雙眼,單手揉著那頭短而柔軟的發,簡直像是上天。
愛欲是食髓知味的盛宴,是戀人間纏綿不休的序曲,是這燥熱而忙碌的基地生活中最好的治愈,是他將她納入生命最完整的表達。
在那極致的一刻,很多話無需說,也傳達到彼此心底。
他所求不多,願與她靈魂緊貼,雙唇相碰,如此而已。
煩惱之三,又盼她早日成為出色的戰士,又怕她成為敢闖敢拼不怕死的救援隊員。
喜於她的成長,憂於她的進步。
他對她的感情總是矛盾叢生,願她發光,又願她永遠隻是一塊璞玉,被他緊緊藏著掖著,這樣就不必與他人分享。
可這些,陳聲從不對路知意說。
骨子裡,他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陳聲,張揚而我行我素,看不慣的從不隱瞞,看看老子的臉就知道我待不待見你,這一向是他的作風。
可人活一世,總在成長。
他偶爾覺得自己應當感謝路知意,若不是她,他不會成長得這麼迅速。
他為她學會的最深刻的一件事,便是寬容。
若我愛你,應為你遮風擋雨,共享喜怒哀樂,為你做所一切皆是心甘情願,不必說,不必抱怨。
於是這一切煩惱,因她的歸來,都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隻要清晨睜眼,她在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