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這群少年都成長起來了。
提前說晚安,99隻小紅包,再發10隻500晉江幣的大紅包。
☆、第62章 第六十二顆心
第六十二章
大四的畢業生要離校了,中飛院這幾天簡直熱鬧極了。
Party開不停,飯局一個接一個,就連武成宇這個大二的年級主席也攢了個局,為了感謝陳聲帶他們跑操整整一年,拉上年級上最能鬧騰的一幫家伙,這就要給陳師兄開送別會。
李睿已經進了父親的公司一個月,作為“成功人士”,當仁不讓地也摻和進來,說地方他來定,錢也他來出。
後來徐勉又說,既然有了陳師兄,那凌師兄(凌書成)自然也要一起請,好歹當初高原集訓的時候,兩位師兄給予了大家春風般的關懷,怎麼能顧此失彼呢?
除了年級上幾個很能瘋的家伙,武成宇自然是要把上次高原集訓同一隊的人都叫上的,輪到路知意這,他猶豫了。
這兩人有過一段不可說的往事,當初還轟動全院,結果不知道怎麼的,隨著陳聲去了加拿大集訓,好像忽然之間不了了之……
那麼問題來了,是叫,還是不叫呢?
李睿說:“叫唄,全隊人都去了,就她不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武成宇還在遲疑,“可是萬一叫來,兩人當初恩斷義絕,碰面了豈不是很尷尬?”
李睿:“你管他們尷不尷尬,反正你又不尷尬。萬一他倆餘情未了,被你這麼一撺掇,說不定還死灰復燃了呢?”
武成宇大驚失色,“那我就更不能叫了!好不容易恩斷義絕了,怎麼能又死灰復燃呢?”
“……”李睿斜眼看他,“喲,原來武大主席還對我們年級第一一往情深啊?你他媽也太慫了吧?當初陳師兄在的時候,你慫一點就算了。現在陳師兄都去加拿大一年又回來了,你居然還慫著?”
Advertisement
武成宇振振有詞:“我這叫為人正直,絕不趁虛而入!”
李睿:“呵呵,難怪注孤生。”
為人正直的武成宇,最終還是向路知意開了這個口,打去電話含含糊糊問了句:“路知意,那個,我們打算給陳聲師兄和凌書成師兄開個送別會,上回高原集訓咱們一個隊的人都會去,還有幾個年級上和高年級師兄關系不錯的人……大家一起唱唱歌、喝點酒什麼的……你要是嫌吵,不喝酒,不去也沒事,大家都理解……”
他一個人在電話那頭瞻前顧後的。
哪知道路知意很幹脆地應了一聲:“好。”
武成宇一愣,“你要去?”
“不是感謝師兄的照顧嗎?全隊都去,我為什麼不去?”路知意答得理所當然。
這讓武成宇萬萬沒想到,他掛了電話還在思索,到底這算是餘情未了、還想死灰復燃,還是往事隨風、人家早已放下。
然而以他單身二十年的智商,想一整晚也想不出結果。他隻能嘆口氣,心道看情況吧,萬一路知意尷尬,他一定好好打圓場,不讓她鬧笑話。
另一邊,武成宇聯系的是凌書成,畢竟凌師兄好說話。大一一整年,他和李睿沒少被陳聲罰下蹲,如今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更何況當年他還一不小心差點和陳聲成為情敵……
凌書成接了電話,得知他的來意,淡定地說:“你等等啊,我問問你陳師兄。”
扭頭,他問陳聲:“大二的想給咱們開個送別會,去不去?”
陳聲聞言一頓,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都有哪些人?”
凌書成嘴角一勾,問電話那頭的武成宇:“你陳師兄問你,都有哪些人?”
武成宇一一報上名字。
這一次,凌書成沒給陳聲轉達,直接應下:“行,明晚七點是吧?沒問題。”
武成宇一愣,“你不問問陳師兄?”
凌書成:“問他幹什麼?我們倆之間,很明顯我才是說話算數的那一個。”
武成宇一臉懵地掛了電話,半天都還暈頭轉向的。
另一邊,陳聲面無表情問凌書成:“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了?”
凌書成彎起嘴角,神神秘秘地說:“我幫你問過了,小紅也去。”
陳聲一頓,冷笑,“她去她的,管我什麼事?”
“那你別去,讓我一個人去好了,沒你的光芒壓著我,老子正好翻身農奴把歌唱,全場最帥不接受反駁。”凌書成大言不慚。
然而他最終也沒能翻身農奴把歌唱,陳聲還是選擇去這個局。
地點是李睿選的,就在學校附近的商圈,一家商務人士常常出沒的高端KTV。一路上凌書成都在呵呵,“不是說不去嗎?昨天還死鴨子嘴硬,今天怎麼就言行不一了?”
陳聲:“好歹是我親自帶出來的人,相處一年,也有感情。”
“帶的是一幫人,有感情的怕是隻有一個人。”
“滾。”
身為主角,陳聲和凌書成是踩著點去的,而配角們在李睿的帶領下,早早地就到了約定地點。李睿才剛在他爸的公司入職一個月,今日西裝革履地來面見昔日同窗,一身Gucci的西服騷包至極。
十來個大二的愣頭青一路跟在他身後,抵達了金碧輝煌的KTV。
所謂金碧輝煌,是真的由內而外都透著一股富貴的味道——地板是金燦燦的,牆壁是金燦燦的,寬敞的包間內,就連茶幾上的酒杯都是金燦燦的。頭頂有一隻可以旋轉的金色球體,一摁下開關,四面八方都是金光,活脫脫□□十年代的夜總會現場。
眾人神情復雜地看看李睿,又看看這地方,一言難盡。
武成宇瞠目結舌:“這,這地方——”
李睿接口:“怎麼樣,是不是很棒?有沒有很符合你李總的氣質?”
一群人笑得東倒西歪,氣氛瞬間就活躍起來。
李總不愧是江湖人士,在社會上拼搏奮鬥了整整一個月,已經懂得安排大家在包間唱唱歌、開開嗓,自己則帶著武成宇去總臺搬酒。
包間裡一群男生,在場就兩個姑娘,一個是路知意,另一個是大一的小師妹,名叫李燦燦,據說是大一的年級主席,活躍分子,和大二的交集也就因此多了起來。
蘇洋跟這群人不是很熟,當初也沒跟陳聲和凌書成一個隊,所以沒來。
武成宇回頭看了眼路知意,叫上她:“年級第一,來,搬酒去!”
他是有意把她叫出去的。
李睿去前臺要那三箱啤酒,武成宇就把路知意叫到了走廊盡頭的樓梯間裡,摸摸鼻子,說:“當初也沒好意思問,我不清楚你和陳師兄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今天這種場合,會不會尷尬啊?”
路知意一頓,仰頭看著傻裡傻氣的武成宇,他粗神經、大大咧咧又沒心沒肺,當了兩年年級主席,一有活兒幹,隨叫隨到,可以說是毫無心眼。可他低頭關切地看著她,眼裡的真摯叫她動容。
她笑了笑,說:“沒關系。我也是想來給兩位師兄道個別,好歹當初高原集訓一個隊,同甘共苦,睡一個帳篷。如今他倆要走了,怎麼著都該來送送。”
武成宇遲疑了片刻,“可陳師兄那邊,你們倆真的能一笑泯恩仇嗎……”
他怎麼記得有句話,叫做不成情人就做敵人?
李睿在總臺那頭呼叫兩人:“喂,還搬不搬酒了?三大箱呢,都讓你李總一個人搬不成?”
武成宇吼了一句:“你先等一下!”
重新扭過頭來,看她的眼神裡依然是毫不掩飾的關切。
路知意心頭一暖,衝他笑,“你放心,好歹還有革命友情在,就算不是男朋友,也還是師兄。”
話音剛落,電梯開了。
兩位主角站在光線充沛的電梯裡,一抬眼就望見兩個面對面聊天的人,男的高高大大、一臉關切,女的唇角含笑、眼波流動。
路知意和武成宇都扭頭去看電梯裡的人,卻隻看見一臉復雜的凌書成,和面無表情的陳聲。
凌書成先用“不是吧你,出軌也別找武成宇這傻大個啊”的眼神責備路知意,然後就用“呵呵你完蛋了,是時候跟明天的太陽說再見”的表情同情武成宇。
武成宇神經粗壯,並未接收到凌書成的訊號,還一心惦記著要護著路知意,別讓她和陳聲打照面,不然多尷尬,遂硬生生擋在了路知意面前。
“陳師兄,凌師兄,來得挺快啊!”他殷勤地引著兩人往裡走,“大家都在包間裡等著呢。”
再扭頭,朝路知意使眼色,示意她去跟李睿走一起。
陳聲的表情又冷了幾分,掃一眼武成宇,看都沒去看路知意一眼,徑直往包間走。
凌書成隻能呵呵笑著去跟武成宇聊天,“怎麼挑在這麼富貴的地方?”
武成宇:“李睿挑的。”
“聽說他停飛以後進了他爸的公司?”
“是啊。”
“他爸幹什麼的?”
“賣油漆的。”
凌書成恍然大悟,看看這周遭金光閃閃的顏色,“難怪……”
徒留下路知意還站在電梯間裡,有些沒回過神來。
李睿搬了箱啤酒,走過來叫她:“發什麼呆呢,搬啤酒回包間啊!”
路知意這才回過神來,“哦,好……”
她去總臺搬了箱沉甸甸的酒,跟在李睿身後往包間走,腦中空空一片。
他好像又高了些。
比以前瘦了,光看臉也能看出更加分明的稜角。
皮膚黑了點,約莫是在加拿大飛了一年,日照充足。
不愛笑了。
她跟著李睿走進了包間,裡頭已經有人開始唱歌,音量開得非常大,音響裡傳來鼓點和電子樂的聲音,震耳欲聾,叫人頭昏腦漲。
腦子裡隻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他竟然看都沒看她。
一眼都沒看。
一陣莫名其妙的酸楚浮上心頭。
武成宇一回頭,恰好看見抱著啤酒、站在李睿身後的路知意,急忙上來接過那箱酒,“傻站著幹什麼?不重嗎?”
他彎腰將酒在地上。
武成宇這一低頭,路知意剎那間察覺到誰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朝前一看,坐在沙發中間的陳聲就這麼目光沉沉地與她在半空中撞上。
陳聲看著體貼溫存的武成宇,又看著傻乎乎站在那的路知意,眼神愈來愈冷,像刀刃似的足以把人劃傷。
路知意渾身一僵。
她沒想到兩人的第一個對視,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她不知所措,而他渾身敵意,冷冰冰的,像是對她深惡痛絕。
包間裡,眾人笑著、唱著、吼著、鬧著,隻有他與她簡短地對視了幾秒,寂靜無聲。
可也就是那麼幾秒的對視,路知意忽然間想奪門而出。
她來幹什麼呢?
原本就不該來的。
明知道會尷尬,明知道他也許還恨著她,來這裡幹什麼?可那天武成宇一開口,她就迫不及待答應了。
她想,尷尬也好,不愉快也好,她總要再看看他,看看那個從加拿大拿到優秀飛行員榮譽、滿載而歸的他,看看她曾經的夢想、今日的期望,看他張揚地勾起唇角,說那些不可一世的話。
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再見面時,他用這樣冰冷而滿是敵意的眼神盯著她。
接下來的時間,路知意越沉默,武成宇越是照顧她,陳聲的情緒就越不佳。
眾人鬧騰得厲害,又是劃拳又是玩桌遊。
路知意一直有些狀況外,玩得很不上心,在狼人殺裡頻頻失誤,明明是好人卻被當成壞蛋票選出局,如果抽中狼人牌,話沒說上幾句就被大伙猜出來。
後來狼同伴們隻要睜眼看見她,就想直接倒牌認輸……
又一局遊戲開始,“法官”李睿聲音洪亮地說:“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路知意手握狼人牌,慢慢地睜開眼。
李睿:“請狼人互相確認自己的同伴。”
她無聲無息地環視人群,下一刻,驟然與陳聲的眼神撞上。
包間裡昏暗一片,隻剩下頭頂那盞閃爍的球狀彩燈閃爍不已,在場三名“狼人”,分別是凌書成、陳聲和路知意。
法官明明叫狼人們確認自己的同伴,可凌書成無比心酸,隻能仰天長嘆,他的另外兩名狼同伴一對上眼,就完全不想確認第三匹狼了……
他根本是匹孤狼!
而路知意就這樣望著陳聲,呆呆地,忘了移開眼,忘了呼吸,甚至忘了自己身處遊戲裡。
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眸曾叫她心動,叫她心碎。
她看不透那其中蘊藏著怎樣的力量與情緒,隻覺得身不由己,靈魂都快要出竅。
李睿不得不清清嗓子,擴大音量重復一遍:“狼人請確認你們要殺的對象!”
三匹狼,隻有凌書成一個人有反應。
李睿隻能聽他的,卻見凌書成指了指自己,比了個抹脖子的姿勢——他的狼同伴眼中根本沒有他,他選擇自殺,這把看那對怨侶自由發揮。
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