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沒人願意被當作小孩,非跟他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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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的小吃街,無論寒冬酷暑,到了夜裡永遠熱鬧非凡。
路知意把車停在路邊,走到賣砂鍋米線的小攤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老板,一碗牛肉米線。”
天冷以後,她補完課就愛上這解決晚餐。
一碗米線,熱氣騰騰,端上來時還冒著泡——冬夜的不二選擇。
騎車後的手指就跟凍僵了似的,搓都搓不熱,哪怕身上還帶著一層薄汗。
她僵硬地從筷子筒裡抽了雙木筷出來,在茶水裡燙了燙,正用衛生紙擦幹淨,就察覺到一群人風似的從身旁掠過。
氣勢洶洶。
抬頭一看,一群年紀差不多的人,穿得亂七八糟,逮著個男生,動作粗魯地往步行街盡頭推搡。
街角是地下停車場,陰暗冷清。
她轉頭的瞬間,瞥見那個被人押住的男生,一愣。
眉目清秀,個子挺高,最要緊的是,眼熟。
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凌什麼。陳聲的室友。好幾次在跑操時闲闲地立在一邊,結束後等著陳聲一塊兒去哪。
那群人,大冷天穿機車裝,牛仔褲上破洞無數,還有人脖子後面紋著刺青,張牙舞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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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意一頓,站起身來,想了想,擱下筷子跟了上去。
老板在後面叫她:“诶,姑娘,你的米線不要啦?”
她匆忙撇下一句:“要。您先煮了擱那兒,我回頭就來。”
“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顧不上答話,快步追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
那支舞用的音樂是Lorde的《Team》,很酷的一首歌,歌詞很適合知意。我簡單譯了一下,感興趣可以去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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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了高原,變白和高原紅消失是遲早的事,大家不用急。但我希望陳聲愛上的是原原本本的她,因為心動,會覺得她的可愛無人能敵。
以及,大家不覺得今天的知意就已經很美很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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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大不了,要死一起死唄。(突破性進展啦=v=)
這章88隻小紅包,提前說晚安了,雖然你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啊,我每天都這麼話嘮,你們……不要嫌棄我……
☆、第十四顆心
第十四章
一群人推推搡搡進了停車場。
蓉城的冬天湿冷難耐,更別提這地下一層,空氣裡都仿佛彌漫著一層水霧。
路知意閃身而入,入口處有一輛黑色卡宴,她就躲在車後面,透過車窗往裡另一頭看。
為首的人把凌書成抵在柱子上,罵罵咧咧,一個巴掌打下去,隔著十來米都能清清楚楚聽見那聲音。
足見力道之重。
那人笑了,聲音在這偌大的室內來回反復。
“跟我搶女人,膽子不小啊?”
跟著又是一腳,正中小腹。
凌書成驀地跪在地上,手裡的手機重重地摔下來,他捂住腹部叫出了聲。
接下來的場景不必描述。
路知意心頭一顫,沿著牆邊快步走出停車場,閃身靠在街邊的榕樹後頭,從大衣口袋裡摸出手機。
屏幕被冷空氣凍得像冰塊。
她飛快地按下三個鍵,撥通,“喂,是蓉城派出所嗎?我要報警。”
……
剛打完電話,就看見一道黑影從面前晃過,風一樣朝停車場入口跑去。
她下意識抬頭看。
那人穿著灰色棒球服,腳下踏著眼熟的慢跑鞋……跟早上一模一樣的打扮。他跑操時總是這行頭,隻除了外套顏色從灰到白再到黑,風騷時鞋子是醒目的大紅色,想要低調的華麗,那就純白色。
有錢人大概總愛這樣玩,同樣的款式非得紅橙黃綠青藍紫都湊齊。
她想也不想,衝出去,倏地抓住他。
“別進去!”
*
陳聲是在操場上收到短信的。
周日下午,他在家中與父母吃過早晚飯,到校時還有半個鍾頭就要跑晚操了。索性過寢室而不入,去操場上等。
正吊單槓時,手機急促地響了兩聲,不等他跳下來,聲音又戛然而止。
他松手,站穩了,掏出手機。
是凌書成的未接,也不知道為什麼響了兩聲就掛了。
他撥回去,聽見那頭一片嘈雜。
“喂?”
沒人說話。
“凌書成?”
他叫他的名字,還是沒有得到回應。正準備掛斷,那頭終於有了動靜。
電話那端,有人問:“這停車場有沒有監控?”
誰答了句:“有也無所謂,看著點,找看不清臉的角落。別弄出人命就行。”
“我記得南門附近有派出所,一會兒看見有人來了就趕緊跑,別等人報警跑不掉了。”
陳聲面色一凜。
下一刻,有人笑了一聲,不緊不慢說:“跟我搶女人,膽子不小啊?”
一腳下去,他終於聽見了凌書成的聲音。
痛苦,隱忍,夾雜著顫抖和怒意,凌書成吼了一聲:“我操.你媽!”
陳聲驀地握緊了手機,想也不想往中飛院南門跑。
前一陣,凌書成看上隔壁技術學院一姑娘,成天發情的小公狗似的,圍著人轉個不停。
起初陳聲也沒太在意,技術學院就技術學院吧,談個對象還論學歷高低,那是古代人吧?這年頭不講究門當戶對。
後來聽說那姑娘是個小太妹,出來混的。
他提醒了凌書成一句:“別的不要緊,她要是關系復雜,你注意著點,別著了人家的道。”
凌書成家裡是做生意的,父親身價上億。
多少人瞅著他就跟香饽饽似的。
接著凌書成又沮喪了好一陣,說是有個男的跟那姑娘走得特近,看著就不三不四混社會的。
“就他那德行,不知道她看上他哪點?”
陳聲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她自己不就是個混社會的?這叫志同道合,你怎麼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凌書成一臉不服,陳聲也沒多想。
沒想到今天出事了。
尋常人十來分鍾的路程,他跑得跟百米衝刺似的,轉眼就到了停車場門口。
正往裡衝,手臂驀地被人捉住。
“別進去!”
他喘著粗氣,倏地回頭,就看見了路知意,和她面上那抹淺淺淡淡的紅。
“放手!”此刻他沒空搭理她,猛地往回一抽。
豈料女生力氣大,他已經很用力了,居然沒掙脫。
“沒空跟你闲扯,有急事,你趕緊松手!”他幾乎是咆哮著把話說完的,轉眼又要往裡衝。
路知意非但不松手,還反身橫在他面前,擋住去路,“裡面有九個人,帶著刀和鋼管,你寡不敵眾,進去也是送死。”
她凝神蹙眉,語速很快。
“哪怕裡面有九十個人,我也不會放下他不管。”陳聲看著她,一字一頓。
說完,一把將她往邊上趕。
路知意幹脆死死拖住他外套上的帽子,害他險些被勒死。
“我報了警了,派出所就在南門,不出五分鍾,警察馬上就能趕來!”
“我讓你松手!”他一把扯回帽子,眼神凌厲似刃。
衝動,熱血,做事情不過腦子。
路知意看著他,剎那間下了判斷,這人魯莽至極,就知道逞一時英雄。
江湖人士打起架來,皮肉傷已經是最好的下場。
想憑一己之力進去救人?
他真是天真得可笑。
看著他轉身往裡衝,她最後喊了一句:“陳聲,你要是進去傷了殘了,這輩子還要不要當飛行員了?”
極為簡單的質問,成功令陳聲頓住腳步。
但他沒回頭。
“別進來,就在外面等警察。”說完,他頭也不回往裡走。
地下停車場裡陰暗潮湿,頭頂的燈光明明滅滅。
路知意站在原地,看著地上一縷搖曳的影子,頓了頓,從一旁操起塊碎磚,一咬牙,也跟了進去。
一切都亂了套。
暗不見天的角落裡,一盞白熾燈忽明忽滅,因為年代久遠,染了灰,即使亮起來時也很昏暗。
凌書成仿佛困鬥之獸,被人圍在中間。
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左眼上方在淌血,乍一看,還以為眼睛受了傷,觸目驚心。
那群人隻是起個圍牆的作用,將人堵住。每當凌書成要推開他們逃跑時,就被一腳踹回去。
真正動手的,是中間那個穿墨綠色衣服的人。
差不多的年紀,截然相反的心狠手辣。
他拿著半截鋼管,一會兒照著凌書成的下巴挑一挑,純屬羞辱;一會兒又在他試圖掙脫時,朝著他身上用力一砸。
凌書成寡不敵眾,又沒有武器防身,吃虧的份。
陳聲見狀,渾身血液往腦門兒衝,一把推開邊上的人,橫身擋了上去。
那人正握著鋼管往凌書成身上砸,冷不丁被一把握住,想抽出來,卻被陳聲攥得死死的。
拳頭上都青筋暴起了,冰冷的管子紋絲不動。
“你他媽哪根蔥?”鋼管男急了,“信不信連你一起打?”
陳聲一胳膊肘朝他推去,正中胸口。
對方悶哼一聲,鋼管也脫了手,被陳聲奪了過去。
“蔥?”陳聲盯著他,冷冰冰地反問,“這兒除了你穿這麼綠油油的像根蔥,還有別的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