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傲嬌你過來》, 本章共3955字, 更新于: 2024-11-09 17:30:48

  目送好友離開後,王嘉琳想到一周前還意氣風發的人,此時卻躺在醫院裡奄奄一息,忍不住暗自抹一把淚,覺得生命真脆弱。


  望一眼身側的人,她忽然之間就想通了。


  與生離死別比起來,爭吵又算得了什麼呢?


  吵吵鬧鬧一輩子,總比抱憾終身要來得好。


  “我們結婚吧。”她主動對傅驍風說。


  傅驍風還在為陸邵東的安危擔憂,一顆心也隨凌茵乘上了去西藏的航班,此時聽到王嘉琳的話,楞住了,呆若木雞跟丟了魂似地。


  石宇連忙敲打自家兄弟:“還不快跪下!傻愣著幹什麼?”


  傅驍風聞言像個智能機器人一般,噗通一聲跪下。


  雙膝著地。


  石宇:“……”


  這會兒是讓你求婚,又不是讓你上墳,跪得那麼徹底幹嘛?


  扶額摸了摸額上的黑線,石宇懶得拯救某人的智商,任由他這麼雙膝跪著,提醒下一個步驟:“戒指。”


  “啊?戒指?哦……噢!”傅驍風如夢初醒,連忙從內袋掏出鑽戒。


  這枚鑽戒是他去年向王嘉琳求婚時買的,後來分手之後,她便把戒指還給了他。


  自從上次她答應再給他一次機會後,他便隨身帶著,時刻準備求婚。


  “十七歲那年我就說過,以後向你跪地求婚。今天我來兌現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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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幼稚不成熟,喜歡逗你笑,偶爾逗過頭了會惹你生氣,我的缺點很多,優點也不少,最大的優點是——想給你幸福的這顆心永遠不會變。”


  “你願意為了這個優點,包容我的缺點,與我共度一生嗎?”


  傅驍風屈起一條腿,單膝跪在地上,舉起戒指,深情地望著面前的人,仿佛又看到了當初那個笑起來有點可愛的小胖妞。


  這是王嘉琳第二次被他求婚,但卻比第一次還感動,她雙手捂著嘴,熱淚湧上眼圈,想起十七歲那年,被他在操場上逮住——


  “你隱藏的美貌呢?也拿出來秀秀。”


  “傳說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小心我以後美得你跪地求饒。”


  “跪地求饒不可能,求婚還差不多。”


  ……


  那個時候的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與這個說話總是有些欠扁的男生牽扯一生。


  感動久久,她重重地點頭。


  “我願意。”


  “我願意。”


  “我願意。”


  重要的話說三遍。


  ·


  從南市到拉薩的飛機要航行五個小時左右。


  凌茵取完行禮從到達口出來時,已過了下午四點。門口接機的人很多,她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那幾抹軍綠色。


  “嫂子!”


  王連遠遠衝她大叫一聲,舉起兩隻手狂揮,大步走過來。他的身旁跟著幾個小兵,年紀看起來都比他小,臉上的稚氣還未完全脫去。


  剛一走近,幾個小兵便恭恭敬敬地跟著他喊:“嫂子好。”


  聲音整齊,邊喊還邊敬禮,引來不少路人側目。


  凌茵朝他們微微頷首,臉上擠出一個疲憊地淡笑:“大家幸苦了。”


  “不幸苦。能來接嫂子是我們的福氣。”


  “是啊。嘿嘿。大家都想來,但副隊隻批了我們幾個的申請,說是怕來的人太多,影響不好。”


  “大家還讓我們拍照帶回去呢!”


  王連見凌茵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羊絨大衣,根本無法抵御邊境的嚴寒,連忙將帶來備用的軍大衣遞給她。


  “這是東哥的大衣。我擔心你帶的衣服不防寒,就擅自做主,從他的衣服裡拿了一件來。”他說。


  “謝謝。”


  凌茵將軍大衣抱在懷裡,仿佛還能感受到陸邵東的氣息,心裡一陣觸動。


  “他怎麼樣?”她邊朝機場外走邊問。


  “還沒有醒。”王連喪著臉說,自責之感又湧上心頭,低著頭說:“對不起。我明明保證過會誓死保護東哥,結果卻不僅沒能保護他,還害他保護受傷住院,昏迷不醒……”


  “你不要太自責。我相信就算重來一遍,他還是會選擇救你。”


  “我……”


  王連還想自我譴責,可他知道小仙女的性子向來溫柔,寬宏大量,善解人意,如果他繼續譴責自己,她肯定會繼續安慰他。


  如今東哥昏迷不醒,她已經夠難受了,他怎麼能讓她來安慰自己呢?


  想到這裡,他便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


  從拉薩機場到陸邵東部隊所在的邊防武裝區,驅車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車上,小兵們見到凌茵都覺得新奇,忍不住多看幾眼,紛紛在心裡感慨。


  難怪陸隊看不上葉醫生。


  以前還覺得葉醫生是個美人,現在跟面前的嫂子一比,頓時失了顏色,連清秀都算不上了,最多隻能算五官端正,路人臉。


  至於氣質,那就更不用比了,嫂子一看就是溫柔似水的文化人,腹有詩書氣自華。雖然葉醫生也是碩士研究生畢業,說起來也是高級知識分子,但不知為什麼,就是比嫂子少了那麼點兒韻味。


  軍用越野車從市區一路駛向邊境,水泥大馬路變成黃沙碎石路,連地上的雪也被泥土染成了深棕色。


  “嫂子,一會兒先去家咱們部隊的屬院,還是先去醫院?”開車的士兵問。


  不待凌茵接話,王連便答道:“去醫院。”


  誰不知道,在小仙女的心裡,沒有什麼比東哥的命更重要。


  凌茵向王連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轉過頭望向車窗外。


  外面還飄著鵝毛大雪,車窗上染了一層薄霧,朦朧白茫茫之中,是雪山青湖,佛塔聖光,隱隱還能聽到遠處的梵唱聲,悠揚而神聖。


  搭在腿上的雙手緩緩合十,她閉上眼,化作最虔誠的信徒,向佛祖禱告。


  平生無所求,惟願他平安。


  ·


  軍用越野車上有專用的通行證,一路暢通無阻,進入武裝區,到達部隊醫院。


  凌茵下車後便披上了陸邵東的軍大衣,將整個人包裹住,隻留一張白裡透紅臉在外面。她跟著王連來到陸邵東的病房,一路上心越跳越快。


  推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病床上雙目緊閉、毫無生氣的他,接著是病床邊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臉上掛著淚珠,看起來十分傷心。


  凌茵微微擰起眉頭,看向王連。


  “是咱們這裡的醫生,叫葉沁。”王連低聲說。


  葉沁此時正像往常一樣在旁邊和陸邵東說話,以圖喚醒他的意識。


  說著說著,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便忍不住的掉下來。


  聽到推門聲,她慌忙擦掉臉上的淚水,起身面向來人,正想跟王連等一眾士兵打招呼,忽然發現門口多了一個陌生姑娘,被眾人簇擁著。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姑娘跟陸邵東關系匪淺。她當即在心中拉起警報。


  面上的友善褪去了些,她面無表情地對王連說:“邵東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現在不適合探病。


  她故意用了‘邵東’這個稱呼。這個稱呼她從來沒有當著陸邵東的面用過,就連私下裡偷喚時,也會臉紅心跳。


  此時為了彰顯自己與陸邵東的關系之親近,她強壓著內心的羞澀,裝出十分自然的樣子。


  但臉上的兩朵紅暈卻出賣了她。


  一眾士兵們聽到她這樣稱呼自家隊長,皆目瞪口呆。


  陸隊待人向來寡淡,就連跟部隊裡的兄弟們也很少親近,除了王連仗著舊日交情,敢喊他一聲‘東哥’之外,其餘人無論是碰到或者提到他,都是恭恭敬敬地稱他為‘陸隊’。


  葉醫生平時去隊裡送溫暖時,他們也從來沒聽她喊得這麼親密過啊!


  難不成陸隊昏迷的這幾天,在不省人事的時候跟她變得熟絡了?


  眾士兵們摸不著頭腦,凌茵心裡卻明白得很。


  這位葉醫生是在給她下馬威。


  她並不放在心上,徑自走進病房,淡淡地說:“醒的人才需要休息。昏迷的人需要的是醒過來。”


  葉沁沒料到對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竟直接嗆過來,當即便冷下臉來,說:“我是他的醫生。”


  “你是醫生,但不是他的醫生。”凌茵的聲音依然雲淡風輕,但語氣十分篤定。


  葉沁心一慌,臉更紅了:“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他現在不需要休息。”


  “這是什麼邏輯……”葉沁下意識地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猛然打住。因為她聽懂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任何一個昏迷病人的主治醫師,都不會向家屬建議讓病人多休息,反而會建議家屬多幫病人按摩刺激穴位,多與病人溝通,喚醒他的意識。


  眼前的這個人不簡單。


  忽然,她想起在軍校時的傳言。


  陸邵東班裡的人都說他有一個異地戀的女朋友,但從來沒有人見過。她一直以為那隻是他拒絕女生的手段,所以這些年她非常識相的沒有表白,將對他的喜歡默默地放在心裡。


  難道傳言是真的?


  她不禁開始打量對方,從眉到眼,漸漸地,心底生出一股自卑感。


  這個人很美。


  連身為同性的她都不得不承認,面前的人美得不可方物。


  她不由自主地退到門口,問王連:“她是誰?”


  “東哥的小仙女。”王連一臉自豪地說。


  見葉沁變色,他再補一刀:“小仙女從高中開始和東哥談戀愛,至今已經八年多了,最近剛從美國回來,常青藤名校醫學博士,拿美國醫師執照。”


  葉沁的腿抖了一下,臉上血色全無。


  王連扯著嘴笑了下,心想:


  這就叫實力碾壓。


  把情敵碾成渣。


  病房裡頓時陷入死寂。


  在場每一個人的眼裡都仿佛印著嘲諷,葉沁再也待不下去,低著頭快步出了病房。


  眾士兵則做恍然大悟狀。


  難怪陸隊甘願苦等這麼多年。


  老天要是能開眼,賞他們一個像嫂子這樣貌美如花的仙女,別說八年,十八年他們也願意等。


  凌茵不知道身後眾人的心理活動,她也不想知道,一雙清眸痴痴地望著病床上的人。


  半晌,她說:“能讓我和他獨處一會兒嗎?”


  眾人立馬識相地退到門外。


  王連最後一個出去,關門時說:“我們就守在外面,有什麼需要你就喊一嗓子。”


  “好。”


  餘光瞟到門從外面關上,凌茵才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在臉上。她將陸邵東的手捧在手心窩裡,淚水在眼圈裡打顫。


  許久,她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將滿腔深情說與他聽。


  “東哥,我來了。”


  話音剛落,手心驀地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


  ……


  陸邵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回到了高中,看到穿著校服的自己站在走廊上,別扭地朝隔壁班偷看,一會兒笑,一會兒惱,緊張又期待,爾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勾著唇哼笑。


  他站在穿校服的自己旁邊,等啊等,想看看自己在等什麼人。


  到底在等誰?


  是誰讓自己像個春心蕩漾的少年為她笑為她惱?


  上課鈴聲忽然響起。


  周圍的人一溜煙跑開,走廊上隻剩他一個。他回頭看向教室,教室裡卻空無一人。


  前一刻還在他身旁嬉笑打鬧的人,全部消失了。


  這時,老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畢業了。都散了吧。”


  散了。


  都散了。


  可是穿著校服的少年為什麼還不走?


  忽然,少年身上的校服變成了軍裝,周圍又熱鬧起來,但少年卻毫不關心,他一直站在原來的地方,望著同一個方向。


  “你在等誰?”他問少年。


  “在等最重要的那一個人。”


  “最重要的那個人是誰?”


  “是她。”


  少年忽然勾著唇笑起來,指著他身後說。


  一回頭,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從隔壁班教室出來,她看到他,眉眼彎彎,唇邊蕩起一個甜甜地笑,朝他飛奔過來,一頭扎進他懷裡。


  頃刻間,少年消失了,周圍的人和聲音也全都消失了。


  他隻聽到懷裡的人說——


  “東哥,我來了。”


  他想起來了。


  就是這個聲音。


  她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融在血液中,扎進心窩裡。


  是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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