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三麼》, 本章共3347字, 更新于: 2024-11-09 17:30:27

  唯獨,周窈轉學離開那所小學那年,陳許澤的生日,他照舊許了一個願望。周窈悄悄問他,“你今年許的什麼願啊?”


  他抿著唇,沉默了幾秒,破天荒地說:“不告訴你。”


  “為什麼?”


  “……”


  因為,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一年,


  對著燭光,對著生日這天的仙靈,對著許許多多無從表述的內心情感。


  陳許澤對著巨大無比的生日蛋糕,許下了第一個認真的願望:“我要變得很強大,


  然後,保護她。”


第18章 東風南風


  江嘉樹家儼然已經成了他們的聚會場所, 學業繁忙,一個禮拜甚至一個月, 難得就那麼兩三天假,與其思考去別的地方放飛玩耍,倒不如找個好去處休養生息。


  準確的說,也就是大家誰都懶得動彈。盤山玩水走狗鬥雞,這種活動已經不適合他們這些即將步入社會的“老年人”。


  “哎?”坐下沒多久, 喝著江嘉樹家高級的果茶熱飲,有人發現少了個人, “迎念去哪了,人呢?怎麼不在?”


  江嘉樹盤腿坐在自家地板上, 一臉厭煩, “她啊, 滾去應城了。”


  “應城?”


  “SF和一個什麼什麼戰隊在那邊打比賽,就今天。”他看了眼鍾,“再過個七八分鍾就開始了。”

Advertisement


  “迎念趕得回來嗎?路程都得大半天呢,明天上午沒來她得挨罵吧……”


  “挨罵也是她活該!”江嘉樹恨不得她被批個狗血淋頭,奈何,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幽幽喝了一口果茶,道,“老師給她準了假。”


  “準假?為……”


  問話的人自己沒往下說完,心裡已經明了。還能為什麼?全校第一的寶貝, 比賽必拿獎, 就算是缺課半天, 也比那些實在念不好的,多讀半年有成效得多。


  腦子好用就是好啊。


  一群人忍不住感慨。


  周窈知道迎念喜歡電競戰隊,但知道的不算太多,適時發問:“她喜歡的那個隊叫SF,是喜歡了很久嗎?”


  “沒,今年才開始喜歡,看上了人家一個小白臉,天天有比賽追著跑,壓根沒有半點自己是個高三生的自覺,就這樣老師還誇她,還給她準假!我看老師的眼睛都被雞屎糊了!”


  江嘉樹向來也不具備“高三生”的自覺,但罵起迎念來,那詞兒是一套接一套,就跟罵自己一樣。


  正說這話,大家起哄,讓江嘉樹把電視頻道調到正在直播比賽的那個臺,他家接的是無線信號,網絡節目隨時可以收看。


  畫面一切過去,就聽導播們正在說話,不懂電競的人聽得不是很明白,江嘉樹因為迎念的緣故,故意不關注電競,正覺得沒意思要換臺,就見現場導播給在場觀眾切了個畫面——


  畫面一般挑選現場觀眾裡長得比較好看,或者是燈牌手幅等較為新鮮有趣,看了能讓觀眾討論梗的東西。


  誰知這畫面一切,一張熟悉的臉就出現在了客廳眾人眼前。


  迎念漂亮稚嫩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不僅是比賽現場的大屏幕,更出現在江嘉樹家的電視機上。


  她化了淡淡的妝,笑容洋溢,眼神朝著SF戰隊輔助位的方向,直勾勾像是要把那個座位盯出一個洞來。


  這些都不算什麼,能讓導播把鏡頭切到她身上的,並非隻是因為她長得好看,而是那個令江嘉樹“騰”地跳起來一把將遙控器摔在地上的燈牌——


  “該死的!這個丟人的家伙,我要殺了她!她最好不要回來,我要她的命!!!”


  幾個男生都上去抱著攔,“江哥江哥,算了算了,哎,怎麼都是自己的妹妹。”


  周窈看得目瞪口呆,迎念的頭上,頂著一個長方形的燈牌,上面寫著幾個碩大的字,閃著耀眼的光,清楚分明,沒有誰會看不清。


  那之上的內容是——


  “喻凜然娶我!”


  “我”字旁邊是一個紅色的箭頭,朝下指著自己。


  不僅如此,迎念還帶上了幫手,她身邊坐的幾個姑娘應該和她相熟,都是老粉絲,關系不錯。左邊一個頭頂上戴著“喻凜然娶她”,然後是一個朝向迎念的大紅色箭頭,右邊的那個頭頂上也戴著一個燈牌,寫著“喻凜然娶她”,大紅色箭頭的方向仍舊朝著旁邊的迎念。


  這幅場景出現在大屏幕上,整個現場都轟動了,甚至SF戰隊裡有人也注意到現場的騷動,似乎在和喻凜然說著什麼。


  迎念倒是一點都不害臊,捧著臉,笑吟吟看著坐在場上準備比賽的成員們。


  江嘉樹被男生們抱著,肢體抓狂,不停吼著:“這個丟臉的東西!我要告訴她爸她媽她親哥!她死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


  電競比賽沒有繼續看,再看下去,怕是江嘉樹要把電視機砸了。好不容易等他情緒穩定,一群人玩起別的,不知誰又提起遊戲。


  看了眼江嘉樹的臉色,尚且還算正常,便大膽地繼續聊最近火熱的那個手遊。


  大熊喝了口果茶,忽地道:“啊那個啊!我知道,周窈特別厲害!”


  其他人好奇,“什麼?”


  大熊看了眼周窈,說:“上次我不是不小心加到你的遊戲號了嗎,我看了一下你的戰績,你的solo成績全都是勝哎。”怕其他人不信,補充,“完勝!沒有一場是輸的!”


  “真的假的?”


  “這麼厲害……”


  大家便紛紛要周窈拿出來看看。


  陳許澤驀地咳了一聲,“沒什麼好玩的,算了吧。”


  眾人行至高昂,都沒將他的話放在心裡。江嘉樹湊得最近,在周窈拿出手機點開遊戲後,上前確認她的戰績。


  “真的是solo完勝哎。”


  單挑不輸一場,這個結果很厲害了,周窈竟然是個手遊高手!


  不過很快,江嘉樹看出端倪,“那個,和你對打的那個怎麼……都是一個號,好像是……”他稍作辨認,詫異抬頭,“許澤?!”


  陳許澤的遊戲賬號,他還是認得出的。


  陳許澤端起果茶,喝了一口,沒接他的話。


  “對啊。”周窈說,“我都是和陳許澤單挑的,因為和別人玩,遇到脾氣不好的,容易罵人。”


  原來是這麼個原因。那她能場場勝過陳許澤,說明也很厲害,畢竟,陳許澤可是他們這群人裡,遊戲水平最高的。


  江嘉樹和其他人躍躍欲試,要和周窈進行一對一單挑。石頭剪子布安排先後,江嘉樹依照運氣,排在了最後。


  由大熊開始,陸續向周窈發起挑戰,結果,不知為何,從第一場開始,周窈就一直在輸。


  “不對啊……”


  其他人詫異萬分。這周窈怎麼這麼好殺?操作也太菜了吧?抱著想不通的心裡,和周窈單挑的人數過半,全都贏了她一遍。


  周窈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輸得多了,難免有些臉紅。


  還沒到江嘉樹,他忽的一頓,而後擺手,“算了算了,我累了,不打遊戲,我們來看動漫吧……”


  提議一出,其他人想想也覺得看節目比打菜鳥有意思,紛紛同意。


  那邊陳許澤和周窈在說著什麼,大熊和另一個人腦袋碰腦袋悄悄說話:“我搞不懂了,周窈這個水平,陳許澤是怎麼死那麼多次的……”


  江嘉樹已然看破內幕,老神在在地飲盡杯中果茶,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還能怎麼死的?


  送死的唄。


  ……


  回家的路上,路燈漫黃,陳許澤和周窈決定走一段路,等到下一個公交車站口再上車。


  相識多年,但總有許多話能說,天上的雲,雲邊的月,月下的星,周窈什麼都有興趣,而她說什麼,陳許澤都願意聽。


  途徑便利店的時候,周窈進去買水,她問:“要不要一起進來?”


  陳許澤懶得動,便站在外頭等候。


  他大多時候是不抽煙的,但偶爾,極其少的時候,會稍微抽一兩根解解乏。他指了指旁邊的方向,周窈會意,略略點頭。


  買完東西,周窈看著小票上的內容,在自動門“叮”地一聲打開以後走出去。往陳許澤原先去的方向走。


  “許澤——?”


  然而沒人應,一點聲響都無,周窈腳下一頓,忽然產生不好的預感。


  她站了兩秒,巷子裡傳來一聲悶哼,當即,她拔腿衝進去:“許澤?!”


  拳頭或是什麼重物落在肉體身上的聲音,清晰可辨,陳許澤悶哼了兩聲,喊出一句:“走——!”


  已經來不及,巷子中段,將陳許澤堵在牆角下毆打的那幾個人發現周窈,馬上有人朝她快步行來。


  像是被觸動了什麼機關,原本躺在地上毫無反擊之力的陳許澤,忽地一下起身,重重踹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那人沒來得及走向周窈,一個迎面撲倒在地。


  另兩人回頭想揍他,他閃避開,帶血的拳頭砸上對方的臉,捂著鼻子擋鼻血的人,已經另一個捂住小腹吃痛的混混,都並不好受。


  陳許澤一把將愣住的周窈拉到身後,朝另一處出口挪動,挪了兩步,拔腿就跑。


  身後幾人反應過來,很快追上,陳許澤一打三,吃力招架,隻對周窈吼了又一遍:“走——!!”


  不知是誰尋仇,在這樣深秋的夜晚,冬天即將來臨,仿佛能感受得到霜氣,每一拳每一腿,都更加令人痛苦。


  陳許澤頑強撐了一分多鍾,倒下兩人,最後一個抄起地上的鐵棍,瞪著眼向他而來。鐵棍揮動,定數將至,陳許澤的心就在那一刻沉沉落下。


  ——然而。


  “砰”地一聲,面前一塊板磚,砸裂在男人腦門上,周窈不知什麼時候衝出來,微微顫抖,指尖亦是發著顫的,面色蒼白如霧。


  鐵棍“哐當”砸在地上,男人應聲倒下,三個人不再做任何動彈。


  周窈惶惶轉身,動作稍顯滯頓,“陳……許澤……你沒事吧?”


  她抬起僵硬的手,去觸碰她的臉,順著太陽穴往後摸,捂著他半個腦袋。突然,她一驚,縮回手,看著手上的血,眼一下就紅了。


  “你出血了?”


  “你頭上破了?”


  “哪裡破了?疼不疼?會不會有問題?”


  每問一個字,聲音越發顫抖一分。


  “周窈。”

潛力新作

  • 桃色逢春外傳

    一隻細嫩溫暖的手在我的頭上試了試,喜道: 「桃桃的高熱 退了」。我微微動了動身子,隻覺腦海之中無數記憶如潮水 般湧來。有前世的,還有今生的。

    祁年的星願

    在祁年最愛我的那一年,我懷著他的孩子把他甩了。久別重逢後,我是會所服務生,他是客人。他縱容他的未婚妻肆意欺辱我。「阿年,這女人怎配做你的前女友。」我心中苦澀,牽強地笑了笑:「是啊,我不配,所以請別再找我。」我轉身離開,可是祁年在看到孩子時,他卻崩潰了。

    相愛相殺

    "我是江家保姆的兒子,可我認為我和江行之是朋友。 直到偶然一次,我聽到他朋友說,蔣河不過是江少的一條狗。 而江行之肆意笑著,回答道:「他確實是我的狗。」 那一刻我開始計劃著離開他了。"

    我的男神是我哥的女朋友

    我喜歡我哥的好兄弟。正準備表白,卻發現他從我哥房間出來,衣衫不整! 我震驚之際,聽到他的心聲。 「那畜生勁真大。」 我:「……」 沉默加倍。

  • 隔壁竹馬是反派

    我悄悄懷了反派的崽,驚艷了所有人。 反派滿世界追捕我。 雍容華貴的婦人哭紅雙眼,遞給我機票。 「快走,我兒子可不是好人吶。」

    燃盡

    江家太子爺從小討厭我,卻沒能改變和我結婚的命運。 為示抗議,婚禮上他丟下我跑去玩賽車,婚後渾不吝幹盡荒唐事。 我成了圈子裡的笑話,江弋惡劣看戲:「這是你自找的,受著。」 所有人都認為,我會一輩子綁住江弋,包括他也是。 五周年紀念日,我送他一紙離婚協議書。 笑得釋然:「終於可以丟掉你了。」 這晚,江弋發了瘋,徒手砸了婚房。

    月亮來信

    我暗戀的男神去世了,在他書房裡我找到了兩份信。 一封是我當年畢業時給他寫的告白信。 壓在我的告白信下的,是一封時硯禮的回信。 在通信發達的當代,我被時硯禮影響,喜歡老物件,喜歡不急不躁溫慢生活,固守著車馬慢時代的小浪漫。 我握著泛黃的信箋,心緒千萬。 原來他的回信,在這。

    主母難謀

    嫁給衛國公趙雲彥,不算什麼喜事。 他有一門嬌妾,是他的解語小青梅。 還有一個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紅玫瑰,養在外頭不清不楚。 一個陪伴他的童年,一個驚艷他的少年。 無論如何都沒有我這個正妻的位子了。 阿娘哭著說我性子憨直,捂不熱夫君的心,日子要怎麼過? 我寬慰阿娘,我不求真心,不害妾室,自尊自愛,如何過不好這日子?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