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協議結婚後我離不掉了》, 本章共3435字, 更新于: 2024-11-08 22:34:30

從小到大,林與鶴一直是理科成績更好。但在這一瞬間,他好像忽然無師自通,明白了陸先生之前說過的話。


放輕松。


原來凡此種種,包括腳下一次次被海浪沒過的沙灘,天空緩緩聚散的陰雲,包括那曾經令他時刻在意的協議,耿耿於懷的任務。


皆是人生。


是獨屬於林與鶴的、隻有一次的人生。


風有些涼,兩個人在海灘上待了一會兒,林與鶴便被陸難帶到了一旁避風的海邊樹林裡。


林與鶴的手被握住了,他能感覺到男人掌心傳來的熱度,於是便也猜出了對方皺眉的原因。


“不冷。”林與鶴說,“這邊天氣還是挺暖和的。”


陸難沒再說什麼。


但也沒有松開他的手。


兩人就這麼一路牽著手走到了海邊樹林,樹林綠葉蔥茂,生機勃勃,但並沒有枝杈橫生,看得出來.經過了精心的修剪。


樹林裡面還有涼亭,可以小憩,而且涼亭恰好處在高處,坐在裡面,便能直接遠望海景。


兩人一走進涼亭,林與鶴就看到了備好的軟墊。


……不得不說,陸先生的細心程度,也在一起又一次地刷新著林與鶴的認知。


林與鶴坐在軟墊上,他坐的地方沒有護欄,可以直接面朝涼亭外。陸難沒有進來,就站在林與鶴身邊。


他指了指涼亭旁那棵最高大的樹。

Advertisement


“這是當年我父母種下的木棉樹。”


林與鶴仰頭看向那棵枝繁葉茂的粗.壯樹木,未到花季,木棉花尚未盛開,但隻看樹木的長勢,也能想象出它開花時滿樹豔紅的壯觀景象。


“它長得好旺.盛。”林與鶴說。


他回頭看向陸難:“叔叔阿姨的感情好像很好。”


陸難望著那棵木棉樹:“嗯。”


“我父親是精算師,母親是風險投資師,他們在一起很多年,當初泰平就是他們一手創辦的。”


原來兩位都是金融領域的精英,難怪陸先生這麼優秀。


林與鶴道:“職業能互助,可以一起工作,挺好的。”


陸難卻搖了搖頭:“不,我母親原本是一位方程式賽車手。”


林與鶴愣了愣。


這實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忍不住問:“那他們是怎麼……”


“他們是在一場宴會上認識的。”


宴會乏善可陳,眾人各懷心思。厭倦了應酬的陸父躲到了一處偏僻的陽臺,正好遇見了同樣被迫來參與宴會的陸母。


很俗氣的開始。


誰也不知道,那便是一生。


林與鶴聽完,問:“那阿姨是後來轉行去做了風險投資師嗎?”


方程式賽車手,聽起來就很酷。


但是為愛轉行還要更酷一點。


“嗯。”陸難說,“他們的差別不小,所以之後生活的變化也很大。”


陸父也一樣,他原本是個冬天出門都會嫌太陽太大的人,後來卻成了各大野外活動俱.樂.部的會員,還考下了滑翔傘B證。


向前邁出那一步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喜歡一個人就是可以為了他變得更好。


陸難說:“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他們並不這麼覺得。”


林與鶴微怔。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是林與鶴也說過的話。


“可我們所處的,原本也就隻有一個世界。”


陸難看向不遠處的蔚藍大海,他的聲音低磁,伴著陣陣海浪,格外惑人。


“同一片天,同一片海。”


林與鶴心口微脹。


海浪依舊在輕緩地拍打著海岸,一次又一次,宛若亙古。


林與鶴出神地望著海面,許久,才輕聲道:“海很漂亮。”


陸難卻已經收回了視線。


他看著林與鶴,薄唇微抿,突然道:“我想吻你。”


林與鶴愣了一下:“……啊?”


陸難站在林與鶴面前,低下頭來看他。


“今天風景很好,海很漂亮。”


“我可以吻你嗎?”


林與鶴手指微微一蜷,最先湧上來的的確是緊張、疑惑、茫然,但很快,像海浪衝刷海岸一樣,那些情緒也都被衝洗殆盡了。


隻剩下一點令人眷戀的溫暖。


也許忘記協議需要一個開始。


而這個開始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


風景很好,海很漂亮。


他們在飛鳥振翅和木棉生長的聲音中接吻。


——


天陰得很厲害,遮住了日落,傍晚七點多鍾時,就已經看不見一點光亮了。


被邀請來的同學們今天下午已經返航了,他們趕在了雨落之前起飛,很幸.運。因為天氣不好,腿腳也不算好,林與鶴並沒能親自去送他們,大家約好了回去再見。


從海灘上回來,林與鶴和陸難就在酒店裡逛了逛。老實說,雖然沒能外出,但在這的遊覽對林與鶴來說也足夠豐富了,酒店裡不僅有泳池,遊戲廳,甚至還有一個巨幕影廳,效果相當震撼。


等他回到房間時,都已經是十點多了。


林與鶴衝了個澡出來,看見外面路過的陸難,就又迅速轉了回去,給自己被咬傷的唇塗了藥。


塗完,他才終於放心地走了出去。


結果一回臥室,林與鶴就看見拿著消炎藥膏的男人坐在床邊,朝他抬了抬下巴。


“過來。”


林與鶴後頸一涼。


居然把腿上的傷忘記了。


“我自己來就好。”林與鶴匆忙表示,再怎麼說,他也是個醫學生,“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哥哥先去洗澡吧,晚上也能早點休息。”


陸難沒有堅持,把藥膏放在床邊,便起身去了浴.室。


林與鶴無聲地松了口氣。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他受傷的那些部位,到底還是有點太過敏感。


他相信陸先生,但經過昨晚,他已經不太相信自己的定力了。


林與鶴迅速給自己的腿.根破皮處抹好了藥,他的動作有些過□□速,抹好的時候,浴.室的水聲都還沒有停。


把藥膏放好,林與鶴拿過手機,給同學們發了幾條消息。


算算時間,他們這個點也應該到了。


不過一連幾條信息,都沒有得到回復,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沒下飛機。


林與鶴看了看時間,上網去搜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航班延誤的信息。


他一打開瀏覽器,各種新聞推.送就跳了出來。


林與鶴原本對那些博人眼球的娛樂八卦沒什麼興趣,但一條和陸家有關的新聞,卻突然吸引了他的視線。


相關新聞正是在昨天,也就是陸難婚禮當天開始報道的,但報道主角卻並不是陸難,而是他那個弟弟,陸英明。


陸英明上周在酒店開裸.體群..P派對,被小報偷.拍到了照片,直接捅了出來。


雖然陸英明一向玩得很瘋,但這種裸.體派對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實錘,放出來的照片尺度相當大。再者陸英明之前剛有收心的趨勢,還放出了訂婚的消息,結果又被拍到這種事,著實勁爆。


甚至連那位前女友的粉絲都開始冷嘲熱諷,借機踩現任女友,既管不住心也管不住人。


各路媒體們又開始像過節一樣熱鬧,簡直是喜上眉梢。


這個月的kpi穩了。


林與鶴順著鏈接點進幾家媒體的主頁掃了一眼,發現這件事已經上了各家媒體的頭條,反倒是陸難婚禮的事因為料太少被擠到了邊角的位置。


倒是讓這場婚禮清淨了許多。


不過畢竟同為陸姓,那些報道也沒少把陸難拉出來,大多都是用來凸顯兩兄弟的差別,各種誇張露骨的詞匯,很有香江媒體一貫的風範。


和陸英明相比,陸難雖然沒被拍到什麼料,但也沒少被編排。許多報道都說他是現世柳下惠,無論男女通通不為所動,還有不少媒體拍到過他的保.鏢把上趕著湊上來的男男女.女趕出去的照片。


會被八卦小報說成柳下惠可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陸難從來不接受採訪,對各種報道也從未發聲表態,導致各種猜測流言愈發甚囂塵上。


甚至還有報紙直接說陸難疑似“能力不行”,用詞相當低俗。


林與鶴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報道,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陸難今天問他的話。


下午出門前,陸先生問他,“是不是覺得技術太差”。當時林與鶴覺得男人對這種事都很在意,就沒有多想,但看見報道所說,不由又有些意外。


陸先生從來沒對這些報道表過態,那怎麼在自己面前……反倒在意起技術的事了?


除了“不行”的猜測,小報們對陸難的坐懷不亂還有另外一種態度——惋惜。


陸家富了幾代,八卦也一直沒有斷過。陸老爺子年輕時就有“一夜馭三女”的風流傳聞,更是在六十歲時還與十八歲的嫩模傳過緋聞。


到了他兒子這一輩,除了大兒子陸鴻霽,其餘三子都是情場老手,幼子老四更是一度火遍整個香江,成為所有嬌俏佳人的夢中情郎。


再往下數一代,就是陸英明這種紈绔玩咖,女友換得幾乎比衣服還勤。


還有小報用圖表形式列出了陸家幾代人各自的緋聞對象,視覺效果相當可觀,極具衝擊力。


而且和陸家有過糾纏的人,往往都會有意無意地對床上秘事提及一二,皆是嬌嗔一般,甜蜜的抱怨。久而久之,陸家的“好名聲”也就傳了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陸難就成了極顯眼的特例。於是就有報道痛心疾首,說他身懷巨器卻不播種,實在是浪費得可惜。


“……”


林與鶴粗略掃了幾眼,就被辣得直接把瀏覽器關了。


他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一言難盡。


……簡直是傷風敗俗,不堪入目。


和陸難相處過這麼一段時間,林與鶴很清楚,陸先生沒有花邊新聞並不是因為小報上猜測的那些,隻是因為他太忙,根本沒時間做那些闲事。


林與鶴對香江媒體的風格略有耳聞,但就這樣公然討論這些,也實在是太不妥當了。


最可怕的是,那些詞語還因為太過誇張,而讓人不得不記憶深刻。以至於陸難真的從浴.室走出來時,已經關了瀏覽器十幾分鍾、連瀏覽記錄都徹底清除了的林與鶴一看見他,腦海中就冒出了四個大字。


“身懷巨器”。


……不,不可以。


林與鶴努力把這些過於洗.腦的詞語甩出去。


陸先生整天忙得連休息時間都不夠,他怎麼還能對著人想這些有的沒的。


幸好陸難並沒有發現這點異常,隻道:“藥塗好了麼?”


林與鶴乖乖應聲:“好了。”


收拾完,兩人便準備休息了。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