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讓來人輕哼了一聲,“被關起來還能玩,還挺厲害。”
“我就是闲著無聊,隨意畫一畫。”方潮舟連忙把自己懷裡的悔過書拿了出來,遞給了對方,“師父,我悔過書已經寫好了。”
師父接過來,匆匆掃了一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潮舟,“這就是你寫的悔過書?”
“嗯,寫的不好嗎?”方潮舟看到師父這種神情,心裡忍不住打鼓。
師父又哼了一聲,把悔過書折好,收進袖子裡,就轉身往外走。方潮舟見對方要走,顧不得太多,衝上去就抱住了對方的腿,“師父,你就放了我吧,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太無聊了,要不,師父你把儲物戒還給我吧。”
他要的宅不是這種宅。
被抱住腿的師父動了一下,沒能掙開方潮舟,不由回頭看向抱住自己腿的青年。
這幾日,方潮舟悶得發慌,整個人都恹恹的,此時他怕師父扯開他,他一邊抱緊了師父的腿,一邊可憐巴巴地抬頭望著對方。
“師父,我再關在這裡真的會死的,你帶我出去吧。”
師父低頭看著方潮舟,半響,他伸手捏住了方潮舟的下巴,“好啊。”
被突然捏住下巴的方潮舟愣了一下,師父他老人家從來不對他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的。
下一瞬,他感覺到捏著他下巴的手微微用了力,“小家伙,是你主動求我,讓我帶你出去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這個聲音已經不是他師父的聲音了。
是……是黎一燁的聲音。
方潮舟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他還沒來得及松手,人就被弄暈了。
等再醒過來,方潮舟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旁垂著厚重的紗幔,濃鬱的香氣不斷地往他鼻子裡鑽。他渾身沒力氣,想坐起來,可怎麼使不上勁,隻能躺著,唯一能動的就是他的手指,但也隻能輕微動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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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啊?
他好像被黎一燁帶出了石牢,那這裡是黯魂門嗎?
這個念頭剛響起,方潮舟就聽到了腳步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而且在加重,來人故意放重了腳步聲,像是為了加深方潮舟的恐懼感。
在未知的地方,渾身沒力氣,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
一隻修長的手撩開了層層紗幔,來人的臉露了出來。
比起上一次見面,黎一燁臉色明顯要蒼白一些,甚至唇色都淡了些,可他眉宇間的黑氣卻更濃鬱了,那張臉看上去是越發的邪氣。他站在床邊,靜靜地欣賞了下不能動彈的方潮舟後,勾了下唇,“害怕嗎?”
方潮舟誠實地說:“怕。”
他現在看到黎一燁就想到那根“暖寶寶”,如果黎一燁想對他不可描述,那他不僅僅是屁股開花了,是要血流成河。
黎一燁在床邊坐下,伸手捏住了方潮舟的臉,先是松松捏著,而後慢慢加大力氣,到後面,方潮舟疼得臉都皺了起來。
“你還會怕啊?我以為你膽子肥得很。”他拿出了一張方潮舟極其熟悉的紙。
那是方潮舟寫的悔過書。
黎一燁眼神漸漸陰寒,“誰允許你親薛丹融了?”
方潮舟被捏住了臉,現在隻能口齒不清地回答:“塔……親窩……的。”他親我的。
黎一燁一聽,冷笑了一聲,“語氣還挺委屈,他走火入魔要親你,你又沒有走火入魔,你不知道反抗嗎?”他松開了方潮舟的臉,轉而揉了揉被掐紅的臉頰。
方潮舟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在悔過書一五一十寫了薛丹融走火入魔時發生的事情,當然,他在結尾特意強調了,自己對小師弟絕無苟且之心,哪知道黎一燁會冒充他師父的樣子,截了這封悔過書。
“我反抗了,我還讓大師兄去叫師父過來。”方潮舟說完,忍不住躲了下黎一燁的手。
黎一燁眼睛一眯,眼裡陰寒更重,“你躲什麼?”
方潮舟僵了僵,半響才弱弱地說:“冷。”
黎一燁挑了下眉,下一瞬直接把手貼在了方潮舟的脖子上,他貼好了,還微微一笑問:“還冷嗎?”
“不……不冷了。”方潮舟擠出一個笑。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吧,黎一燁這大魔頭惹不起。
黎一燁見方潮舟如此識相,微微頷首,又轉到之前的話題上,“你真反抗了嗎?你若反抗了,他能親到你?”他頓了頓,“還是你表面反抗,實際上早就開心得不得了吧?”
方潮舟見黎一燁的眼神越發不善,立刻說:“天地明鑑,我對小師弟沒有任何非分之相,如果有,就讓我……”
發什麼誓言比較好?
“就讓你什麼?”黎一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方潮舟眼珠子轉了轉,好一會才說:“就讓我天打雷劈,灰飛煙滅。”
“這種誓言,我都聽多了,沒意思,換一個。”黎一燁俯下身盯著方潮舟的眼睛看,他一湊近,方潮舟身體都僵硬了,“這樣吧,如果你對薛丹融有非分之想,就讓你這輩子隻能挨操。”
後面兩個字,他吐詞格外清楚,末了,他眼神還往方潮舟臀部那裡溜了一圈。
方潮舟被這一眼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把那個毒誓給發了。這句話出來,黎一燁扯了扯唇角,換了個話題,“對了,我送你的東西被你師父那老東西收了吧?”
他看到方潮舟眼中的“你怎麼知道”時,漫不經心地說:“我送出去的東西,在不在收的人手裡,我還是知道的,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被關了起來。依你對我的東西的喜愛程度,幾日沒有玩,肯定不正常。”
方潮舟愣了愣,有點沒聽懂。
“不過沒關系,這次我讓你玩真的。”黎一燁對方潮舟勾唇一笑,耍流氓這三個字幾乎刻在他的臉上,“想玩多久都行,我奉陪到底。”
方潮舟半響沒說話,他眨巴眨巴眼,臉色漸漸古怪,好一會,他才結結巴巴地說。
“不太……好……吧。”
他看話本通常一看就看好幾個時辰。
黎一燁見方潮舟結巴了,笑意更深,“怎麼不好?玩假的不如玩真的。”
他本以為能看到對方臉紅的樣子,可哪知道他聽到對方說。
“真的……也能說熱就熱嗎?松手就冷嗎?”
魔修都那麼神奇嗎?
這回換黎一燁愣住了,不過他還沒問方潮舟是什麼意思,外面先響起了聲音。
“門主,有事稟告。”
黎一燁皺了下眉,直起身,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方潮舟,丟下一句“你在這裡等我”,就起身出去了。
黎一燁一走,方潮舟立刻想逃跑,可是他力氣還沒有恢復,掙扎了半天,也隻是從床中間挪到了床邊,正在他準備用臉頂開紗幔的時候,有張臉先探了進來。
那張臉很小,幾乎隻有巴掌大,一雙貓兒眼生得嫵媚。
“是你!”來人看到床上的方潮舟,立刻出了聲。
而方潮舟看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魔頭,心裡一喜,立刻說:“黎珠,你不是不想讓我當你後娘嗎?你現在趕緊放我走!”
他本以為黎珠會一口答應,可哪知道黎珠聽了這句話,上下打量他一番,貓兒眼咕溜溜轉了一圈,就伸手把他往床裡側一推,“哼,當我白痴,上次你給我施定身術的仇,我還沒報呢!”
說著,黎珠欺身上床。
第二十七章
恢復了本貌的黎珠長得像極了一隻貓, 圓溜溜的貓兒眼,小鼻子,小嘴巴, 跟他爹黎一燁沒有一處長得像。
他爬上床, 對著方潮舟重重地哼了兩聲, “這回你總算落我手裡了吧,看小爺我怎麼懲治你。”
黎珠說完就去摸自己的長鞭, 但摸了個空, 他才想起之前他沐浴, 把長鞭放在了桌子上, 換了身衣服就忘記拿了。
沒了鞭子, 黎珠有些不開心。
而方潮舟也注意到黎珠腰間沒有鞭子,松了口氣, 他現在渾身沒力氣, 小魔頭要是想抽他, 他躲都躲不了。
哪知道方潮舟這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被黎珠捕捉得清清楚楚,小魔頭更不開心了, 貓兒眼上下來回地打量方潮舟, 半響,他抓起方潮舟的手。
方潮舟此時穿的不是他自己的衣服,黎一燁有著明顯的喜好, 他喜歡纖弱之態的美人,穿的衣服最好是柔軟的薄衫。方潮舟這一身是最好的雲霧绡制成的,僅僅被人抓住手抬起, 衣袖自動往下滑落,露出一截手臂。
原主苦心修煉,皮膚屬於白皙範圍,可自從方潮舟穿過來,他一年多都宅著,近一個多月雖然修煉了,可知春洲天寒地凍,日光完全不足以曬黑一個人,故而他原本的底色就徹底顯露出來了。
黎珠看到方潮舟的手臂都不由一愣。
太白了,白得晃人眼。
貓兒眼不由眨了眨,下一瞬,黎珠就一口啃了上去,疼得方潮舟悶哼一聲。
黎珠咬著方潮舟的手臂,一邊拿眼睛睨著方潮舟,見人眉頭輕擰,他眼裡浮出得意之色,足足在方潮舟手臂那裡啃出一個明顯的牙印,都快見血了,他才松了嘴。
“我問你,你好好答。”黎珠嘴角翹著,自覺這一個多月的悶氣總算出來一點了。
方潮舟看了下自己被咬的地方,頭疼,他當初就不應該去那家書鋪,招惹了這隻小魔頭。
“你要問什麼?”
黎珠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好一會才說:“你跟我爹到哪一步了?親嘴,摸屁股,還是?”
“哪一步都沒有到,我剛被綁過來。”方潮舟話剛落,就倒吸了一口氣,他看著又啃他手臂一口的小魔頭,更頭疼了。
“騙子!又想騙我!”黎珠松嘴就罵,“我爹要是跟你一清二白,你要是沒給他點甜頭,他會跑去天水宗帶你回來?”
話落,他猛地捏住了方潮舟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方潮舟的唇瓣看,“我瞧著你嘴好像跟以前不一樣,我爹是不是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