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除我以外全員非人》, 本章共3827字, 更新于: 2024-11-08 22:31:43

  太諷刺了。


  他深吸一口氣,“所以這個手表,他現在一定在找吧。”


  清和雙臂環胸,靠在操作臺上,“找唄,他的手還能伸到妖域?”


  肯定會有下一步行動。


  當初他逃出來,被他們那樣追殺,大概率是真的以為自己得了鉤吻死掉。人類想要獲悉妖域第一學府的學生信息也沒那麼簡單,或許楊疏根本都沒有想過,那個從實驗室裡逃出來的試驗品會去山海,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才會暫時逃過一劫,現在他們把手表劫走,這個隱藏的項目基本也就走漏風聲了。楊疏一定知道自己還活著,並且知曉了這副身體的身份。


  “哎呀,氣氛怎麼這麼凝重。喝不喝茶?吃不吃小蛋糕?”方程在自己的操作臺上按了一下,蹲在牆角的一個小機器人站起來,拉開了冰箱。


  衛桓搖頭,“謝了,我不吃了。”他扭頭看了一眼雲永晝,他似乎在想著什麼,手指上燃起火苗。衛桓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手一抓抓住他的手指,把他的小火苗捉滅了。


  “好燙。”衛桓衝著他笑。


  雲永晝抬眼看他。


  “哎呦,酸死了這個蛋糕。”清和嘴裡塞了一大口,含混不清地數落著方程,“你是怎麼想的買檸檬味兒的蛋糕。”


  方程一臉懵逼,“啊……我覺得還好欸。”


  “那肯定是我的問題,我太酸了。”清和嘖嘖嘖好幾聲,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我怎麼這麼酸,我上輩子肯定是一顆漂亮的小檸檬。”


  衛桓一臉嫌棄,“待不下去了,我要走了,方程你保重,這家伙能把人活活氣死,想不開了你就來找我我免費給你開導。”


  剛說完,方程連忙放下手裡的小蛋糕,“等、等等,我有個東西要給你。”他一路小跑到實驗室的另一頭,在一個小鐵皮櫃子前站定,湊近了好像正在用瞳孔解鎖,咔噠一聲,小櫃子打開,他擦了擦手,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


  見方程小心翼翼地把盒子端過來,衛桓走過去,“這是什麼?”

Advertisement


  方程打開盒子,裡面裝著一個黑色亞光金屬立方體,看起來非常規整。他將這個立方體拿出來,關上盒子,“這個嘛,上次……”


  雲永晝忽然咳嗽了一聲。


  三個人都朝他看去,眼神各有不同。他握拳放了嘴邊,“抱歉。”


  衛桓覺得怪怪的,扭轉過頭繼續看這個小立方體。清和捧著手裡的小蛋糕看戲,眼睛在方程和雲永晝兩人身上來回瞟著。衛桓剛轉過來,雲永晝的眼神就變了,那麼一點自衛桓重生以來幾乎從來不展示給他看的戾氣統統冒出來,滿臉都寫著威脅。


  方程咽了咽口水,立刻改口,“那個……這個是我專門為你研發的,你在學校的每一次實戰我都有去觀摩,我專門對你的戰鬥偏好進行了數據分析,然後做出了這個輕量型外骨骼。”


  “外骨骼?”衛桓有些疑惑,這看起來也不太像。


  “對了,你得錄入你的指紋。”方程沒多想,直接抓過衛桓的食指準備放到這個立方體上,可剛抓上就看見雲永晝在後面的表情,他的右手手心刷的一下燃起赤紅的火。方程嚇一大跳,條件反射松開衛桓的手,“你自己錄,自己錄。”


  這孩子怎麼這麼怪。衛桓的臉都要皺到一起。旁邊的清和突然開始大笑起來,笑得腦袋都要後仰,“哈哈哈哈哈,你是觸電了嗎方程?”


  神經兮兮。


  衛桓伸出食指,觸上方程隔空指著的立方體最上端,下一瞬間,這個黑色的立方體忽然從內而外開始分解,拉長、伸展、扭曲、旋轉,變成異形結構,如同一朵爆發的花,與他食指接觸的那一部分直接貼上衛桓的手,沿著他的手臂自動附著在他的身上,雙臂、頸部、後脊、後腿,與關節外部一一嵌合起來,天衣無縫。


  “Wow.”清和吃掉最後一口,從椅子上坐起來,“這也太酷了吧。”


  “這個對很多妖族學生來說提升力可能沒有那麼高,但是如果是人類身體應該會很有用。”方程扭頭看向清和,“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做一個。”


  “咱倆合作吧,裡面的系統我自己弄,你幫我搭建硬件。”清和轉著圈打量衛桓身上的外骨骼,“這個材料應該很難搞到吧。”


  “對,這個異態金屬是之前……”方程像是噎住了一樣,生硬地頓了頓,“我那什麼弄到的,還有多的。”


  清和笑出聲,“煞費苦心。”他拍了一下衛桓的肩膀,“你不試試性能?”


  衛桓正上下搖擺著自己的手臂,的確,有了這個外骨骼,他的速度有了質的飛躍,爆發力應該也是不錯的。


  “我其實設計了一套比較完整的測試,你要是有時間,這兩天我們借一下操練室。”


  “那直接找雲教官借唄。”衛桓扭過頭,臉上帶笑,“可以嗎?”


  雲永晝的眼神一下子柔和起來,點頭默許。


  “你的測試項目裡包含和真人對戰嗎?”衛桓按照方程教他的卸除方法按下暗鈕,外骨骼釋放還原,最終變回一開始那個小立方體。方程搖搖頭,俯下身子記錄下這一條,“你說的有道理,其實應該添加一個,但是在近戰技術水平上可以幫助你進行測試的學生好像……”


  “雲教官幫我測。”衛桓朝他邁過去一步,歪了歪頭。


  方程驚慌失措地抬頭看向雲永晝,見他點頭,這才喘口氣。


  這個雲教官也太區別對待了。


  清和看著兩人,眼睛垂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的藍天。


  兩人離開科研處的時候,衛桓再一次看到了小廣場上面的情人藤,想到上次他就蹲在那裡揪著那些無辜的草。和那天一樣,廣場上到處都是情侶,成雙成對的,衛桓見了直接想要繞道走。被雲永晝拽住後脖子的衣服,“躲什麼?”


  衛桓回頭,壓了壓自己的帽檐,“沒有啊,沒躲,誰躲了。”他四處看了看,“我就是覺得這裡好多人,吵得很,想換條路。”


  雲永晝松開手,抬眼看向那個通天的紅色情人藤。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衛桓沒有料到他會問這個,一下子有些慌,“啊?這個,這個不就是一顆妖樹嗎?隻是長得奇怪了點。”他故意惡搞,“你看這個像不像那種纏在一起的DNA鏈?”


  起了風,雲永晝的白色短袖被吹到揚起,他看起來很柔軟的頭發也被吹開,抬頭望著情人藤的他站在這個綠茵茵的小廣場,看起來像幅風和日麗的油畫。衛桓心想,這樣子的雲永晝一點也不像每天刀口舔血、殺伐決斷的金烏。


  “這是通天樹。”雲永晝的眼神落下來,難得地說了許多,“大家更喜歡叫它情人藤。這個地方在山海很有名,所以人這麼多。”


  這些衛桓都清楚得不行,他心裡忽然起了一些小心思,於是故意問道,“雲教官,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人追?這裡這麼有名的話,你應該有被女生約過在這裡表白吧?”


  雲永晝的眼神落回到衛桓的身上,隻看著他不說話。這樣子把衛桓看得有些發毛,於是又匆忙補充,“我聽說的,說您當時可受歡迎了,校草級別。追您的人恐怕都要從這兒排到炎燧了。”


  說完這句話,衛桓發現周圍已經有很多人在朝這邊看了,沒辦法,雲永晝實在是太扎眼了。沒等雲永晝接他的話,他就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扣在雲永晝頭上,給他戴好。


  雲永晝有些莫名,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就這麼任由他給自己戴好帽子,壓低帽檐。


  “太多人看您了。”衛桓臉上的表情很好讀,就像一個不太願意和人分享玩具的小朋友,“我們得低調一點。”


  “你不怕別人看你嗎?”


  “看唄。”衛桓驕傲地揚了揚眉,“我好看不怕他們看。”


  他這樣子,和七年前那個沒臉沒皮的小九鳳一模一樣。雲永晝的心裡升起一股暖融融的情緒,帽檐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神色變化。


  “聽說站在通天樹下面表白會失敗。”他忽然聽到雲永晝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衛桓有些驚訝,“真的嗎?您聽誰說的?”


  不過他更驚訝的是像雲永晝這樣的人居然也會道聽途說。


  “很多人。”雲永晝模糊帶過。


  衛桓的腦子裡沒來由想象到了雲永晝站在這裡,面前是另一個人的畫面。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拿一個細細的小針扎了一下,就一下。


  “您……有試過嗎?”


  衛桓剛問出口就覺得有點後悔。在他隱瞞事實的前提下,他似乎一直在尋求一個安全距離,站在這個範圍內他就可以剛剛好微妙地平衡他和雲永晝之間的關系,親密度,話題,都是安全的。但他發現,一旦認清這顆心,他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要突破這個安全距離。


  雲永晝沉默了一會兒,大約十秒,或者更久一點,久到衛桓確信他是真的踏出安全距離,踩到危險邊境了。


  “沒有。”


  衛桓輕輕哦了一聲。


  “飛!”身後忽然傳來小孩的聲音,他回頭,看見一個穿著教職工制服的女人蹲在一個小寶寶的面前,食指比在嘴邊,“噓,寶寶乖,不要大聲說話。”


  可那個孩子還是伸著肉乎乎的小手,指著通天樹,“飛!好高呀!”


  衛桓忽然想到自己小時候,還沒有學會飛行,每天都想著如果可以飛就好了。那時候他爸爸還特意把他帶到昆侖邊境,那時候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生活的城市是一個懸浮在半空的天空之城,站在城市邊緣的他膽怯地往下望,伸手好像就可以抓住雲朵。


  他仰起頭,看著交錯向上、延伸到天空的情人藤,不禁輕聲道,“從上面往下看,應該很漂亮。”


  如果可以飛就好了。


  哗。


  耳邊忽然出現羽翼展開的聲音。


  他有些錯愕,側過頭,陽光肆意地流淌在這雙巨大的雪白羽翼之上。他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模樣。


  [這家伙一點也不像妖,倒像個神仙。]


  那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沒錯,像個天神。


  雲永晝伸出手攬住他的腰,帶著他直上雲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仿佛無數列藏在空氣中的列車,從耳畔駛過,穿入他的胸膛。這是風,他最熟悉如今也最陌生的風。他這副沉重的軀殼如今再一次被風包裹住,渾身上下每一個關節,四肢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通通飄著,飛著,流動的空氣穿過縫隙。


  胸口有一股力量在湧動。


  這棵巨大的通天樹好像就要延伸到天堂似的,兩抹深刻的紅劈開了淡薄的天空,執拗地纏繞。但它們也有盡頭。他們的盡頭被雲永晝追趕上。衛桓覺得神奇,曾經作為九鳳的他,多少次從這裡走過,但沒有一次試過飛到最上面看看。


  第一次,竟然是和他一起。


  雪白羽翼停在高空中,通天樹的頂端竟然是紅色藤蔓纏繞出的一小片平臺,巧的是似乎也就隻能坐兩個人。雲永晝將衛桓小心放在上面,仿佛在放一個特別易碎的瓷器。然後他再坐下,翅膀一直沒有收,他害怕有什麼意外。


  “抓住我。”


  衛桓嗯了一聲,抓住他的胳膊。大概是從小飛在空中,他一點也不怕高,兩條腿愉悅地晃動著,眼睛看向下面,“真的很漂亮。”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