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回頭看過去,看到岑家五爺直接走到祁大師祁大師面前,祁大師順手把他喝過的杯子遞給岑五爺,岑五爺也不嫌棄,直接端著杯子就喝了起來。
她有些心慌地扭過頭,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原來傳言竟然是真的,陶藝茹的兒子在與陶藝茹相認前,就已經跟岑家五爺在一起了,所以近兩年這兩家公司的合作才會越來越多,強強聯手,打遍商界無敵手。
不是說有錢人都受不了同性戀情嗎,為什麼陶藝茹與岑家會任由兩人這麼交往?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復雜得讓她看不懂。
“還沒換衣服?”岑柏鶴見祁晏還穿著一套普通西裝,“是不是不想去了?”
“剛才遇到兩個來找麻煩的,所以耽擱了,”祁晏從椅子上站起來,“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去換衣服。”
岑柏鶴點了點頭,在椅子上坐了沒一會兒,祁晏又出來了,其他都還好,就是領帶看起來有些歪歪斜斜的。
“我老系不好這個,”祁晏抬高下巴,讓岑柏鶴幫他理領子,等理好以後,他整個人都掛在了岑柏鶴身上,“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沒關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岑柏鶴摸了摸他卷卷地頭發,“走,坐我的車過去。”
岑大嫂娘家侄兒今天結婚,所以他們這兩個不愛湊這種熱鬧的人,也要盛裝出席。這可顧及到岑大嫂的臉面,他們不會在這方面失禮。
林鵬冷漠臉看著這對秀恩愛的狗男男,轉頭對小楊哥道:“他們兩個一直這樣?”
“對啊,”小楊理所當然地點頭,“情侶嘛,不就這樣?”
“可你不是說,他們在一起三四年時間了嗎?”林鵬以前讀書的時候,班上也有同學談戀愛,但最多就膩歪兩三個月就膩歪不起來了,書上也說,愛情的熱情期很短,最多不超過兩年,但是這兩人在一起三四年了,為什麼戀愛的酸臭味還這麼強?
“知道什麼是真愛嗎?”小楊哥拍了拍林鵬的肩膀,“這就是真愛。”
“說得跟你有過女朋友似的,”林鵬拍開他的手,“不還是跟我一樣,是單身狗嗎?”
“錯,你這樣的是單身狗,我這種叫孤犬,”小楊哥抬了抬下巴,“我這是不想交女朋友,不然想和我在一塊的女人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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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還是狗?”
“聽起來高級一點啊。”小楊哥理直氣壯道,“你這種小屁孩是不會懂的。”
跟著祁大師做事,是他心甘情願的,越待在祁大師身邊,他就越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荒唐日子沒意思,還不如待在工作室做一個服務員有意義。好在他爸還年輕,也不反對他跟在祁大師身邊,所以他這個服務生工作,就一直幹了下去。
拿到他人生第一筆工資後,他給他媽買了一條很細的金項鏈,給他爸買了一條A貨皮牌皮帶,兩人高興得仿佛他賺了一兩億回來似的。
想到這些,小楊哥並更加感謝祁晏了。
“小楊,等下你關下門,我跟柏鶴先走了。”祁晏一拍腦袋,“對了,你跟林鵬的工資我放在抽屜裡了,你們記得去拿。”
林鵬愣住,不是說好不要工資嗎?
“喂,我的工資不是說好抵押給你做醫藥費嗎?”
“隻扣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你自己用,”祁晏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我可是厚道老板。”
“我看你是想多壓榨我一段時間。”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們小鳥鳥真聰明。”
“說了,別叫我鳥!”
岑柏鶴看著祁晏把那小孩逗得氣急敗壞後才走出店,無奈笑道,“你怎麼老欺負他?”
“一個小孩子那麼死氣沉沉幹什麼,”祁晏坐上車,“更何況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還未成年。”
“警察不是說,他已經成年了嗎?”
“戶籍上的年齡,不一定就是真實年齡。”祁晏嘆口氣,“我這算不算僱佣未成年?”
岑柏鶴搖了搖頭:“你如果不幫他,他就沒地方可去了。”
天下有人把孩子視若珍寶,而有些人對孩子視若敝履。若是不期待他的出生,又何必讓他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幾年後,一個穿著夾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走到了華夏傳統文化研究工作室門口,這家店還是這麼古樸,似乎幾年時間過去,這裡被時光遺忘,從沒有變過一般。
“歡迎光臨。”一個穿著白襯衫,剪著板寸的青年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好,請問祁大師在嗎?”
“不好意思,祁大師出門替人辦事去了,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留張便條給我,等大師回來我會轉交給他。”青年笑容不變。
“不用了,”女人仔細看了青年好幾眼,突然道,“你是三年前跟在大師身邊的那個男孩子吧,三年不見,變化真大。那個染著金發的小伙子呢?”
她對這個年輕人有印象,是因為當時這個少年看起來陰陰沉沉,臉色也不太好,就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那時候她還在心裡懷疑過,是不是祁大師強迫未成年做一些違背道義的事情,所以店裡的這個服務員臉色才那麼難看。
但是後來她去查了資料,才知道這個少年已經被家人拋棄,是祁晏給他付了醫藥費,然後收留了他。
林鵬打量著這個皮膚是小麥色的女人,他對她並沒有印象:“他回家結婚繼承家業了。”
“我是三年前想要來這裡偷拍的記者,”女人摘下帽子,“我這次來,是為了向祁大師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他那席話,或許我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現在拿了記者大獎,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真的很謝謝他。”
林鵬這才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他恍然大悟道:“得知你過得好,祁大師一定也會很高興。”
“謝謝。”女人再度戴上帽子,她額頭有一道很深的口子,是去年做戰地記者時,被子彈劃過後留下的傷疤。
“那麼……再見。”女人朝祁晏所在的辦公室方向鞠了一躬,“希望下次回來的時候,能夠見到祁大師本人。”
隻可惜她今天下午一點的飛機,準備飛往一個煙火喧囂的小國,所以不能在這裡等待祁大師回來了。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年她跟同事回到電視臺,打開隱秘拍攝儀器後,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空白的震驚感。
那時候祁大師說他們拍了也不能播,他們隻以為對方背景深厚,沒人敢動他。
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不是對方有背景,而是對方的能力太神秘。
她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白襯衫青年,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今天的陽光真好。
第157章 番外五
自從去參加過大嫂侄兒的婚禮以後,岑柏鶴就發現祁晏經常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而且還時不時躲在書房裡寫寫畫畫。
岑柏鶴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是因為自己過了三十歲這道坎,在錢錢心中已經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了?
這天在公司開完會,他路過公司走廊,看著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身姿挺拔,身上沒有贅肉,臉看起來跟當初剛認識錢錢的時候差別不大,沒有脫發,沒有發福,好像沒什麼不對。
“老板?”跟在他身後的梁峰幹咳兩聲,“您與阮經理約好了十一點見面,現在還有五分鍾。”
“嗯,”岑柏鶴收回目光,看起來一臉冷漠的樣子。
梁峰也裝作沒有看到他剛才偷偷看鏡子,還滿臉的端詳與挑剔。看這樣子肯定又是祁大師幹了什麼,讓他們老板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也不知道這兩人哪來的情趣,都幾年的老夫夫了,還老玩這一套,真當狗糧不要錢?
會客室裡,阮佑衣理了理耳垂後的碎發,這次過來跟岑柏鶴談生意,她特意打扮得非常幹練,就為了能在岑柏鶴面前留下好印象。像她這種出身的女孩子,不是為了家族聯姻,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在家族企業立足,這樣至少能有一定的自由。
三年前,家裡準備讓她與袁家聯姻,哪知道袁鵬與一個江湖騙子的女徒弟不清不楚,阮家雖然有心聯姻,但卻不想丟這麼大的顏面,所以她與袁鵬的事情,就這麼擱置了。再後來袁家卷入一件又一件的案子裡,甚至還牽涉到一些與國外非法交易,所以袁家好幾個人鋃鐺入獄,袁鵬與他弟弟雖然沒有牽扯進去,但是這兩兄弟卻由天之驕子變成了普通人,這樣的落差不知有幾個人承受得了。
從那以後,阮佑衣就沒有再見過袁鵬,想來他也不想再看到她。再見面隻剩下尷尬,不如不見。
“阮經理,請您稍等,我們老板馬上就過來。”漂亮的女秘書把一碟點心放到她面前,臉上的笑容甜蜜無比。
阮佑衣有些不解地想,岑柏鶴讓這麼漂亮的年輕姑娘做秘書,就不怕祁晏多想嗎?
沒過一會,她聽到外面傳來說話聲,岑柏鶴與他的助理走了進來。
阮佑衣站起身,朝岑柏鶴伸出手:“岑老板。”
“阮經理,”岑柏鶴與阮佑衣握了一下手便放開,“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