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鶴失落地松開祁晏,替他壓平上翹的衣領,提起放在一邊的行李箱,“走吧。”
向強朝祁晏咧嘴笑了笑:“祁大師,您還真帶上岑先生一塊了?”
岑柏鶴沉默著沒有說話。明明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但是祁晏卻覺得柏鶴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委屈極了。
“什麼真的假的,”祁晏瞪了向強一眼,臉色不太好看,“你要是不太歡迎,我們馬上就走。”
“別別別,”向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我沒有不歡迎二位的意思,我嘴笨不會說話,您跟岑先生千萬別生氣。”
向強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嘴也忒不會說話了,“我真的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像岑先生這樣的人,竟然還有時間陪您來出差,所以我才多問了您一句。”
“他不陪我陪誰?”祁晏扭頭去看岑柏鶴,“對吧?”
“嗯。”岑柏鶴含笑點頭,“隻陪你。”
向強捂著腮幫子,覺得自己牙齒有些發酸。
登機處,負責接待工作的大都是特殊小組內部人員,每一個接受邀請的大師都十分配合檢查工作,自動把行李箱交給他們。
“趙大師,請您登機,”殷娜把行李箱交給身後的同事,“飛機上如果有什麼需要,請您隨時告訴我們。”
趙大師笑著點了點頭,正準備上飛機時,聽到後面傳來祁晏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是他。
“祁大師,”趙大師臉上的笑意更濃,站在原地等祁晏走過來,“我來時還在想,這次你會不會過來,你這是……”他看到祁晏身旁的岑柏鶴,愣了一下,“岑先生?”
“趙大師,”岑柏鶴對他點了點頭,“你好。”
趙大師雖然不明白岑柏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面上倒是沒有異色。
“先生,不好意思,請出示一下您的邀請函,可以嗎?”殷娜不想讓祁晏的朋友覺得自己是有意刁難,但是審核來客的身份是她本職工作,不問就是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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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岑先生雖然是社會名人,但是他並不是小組登陸在冊的玄術大師,出現在這個地方,似乎有些奇怪。
“他是跟我一塊來的,不需要邀請函,”祁晏不認識這位攔住柏鶴的工作人員,走到岑柏鶴身邊站定,“我們倆共用一張。”
“這、這不合規矩,”殷娜結結巴巴道,“祁大師,您這樣……”
“殷娜,”向強走了過來,“岑先生是陪祁大師一塊來的,不用查邀請函。”
殷娜不解地看了向強一眼,往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您請進。”她偷偷看了眼祁晏,對方臉上並沒有任何不悅,她暗自慶幸之餘,又有些失落,因為祁大師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殷娜,”趙志成匆匆趕來,“祁大師到了沒有?”
“到了,他剛剛跟趙大師一起進去了,”殷娜臉頰帶粉,“隊長,等下……”
“祁大師帶同伴沒有?”趙志成打斷殷娜的話,不想她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殷娜沒有多想,直言道:“祁大師把岑先生帶過來了,玄術交流會帶岑先生這種身份的人去,合適嗎?”
“你說帶的誰?!”趙志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
殷娜見隊長這樣,以為自己辦錯了事,頓時有些自責,“是岑柏鶴先生,隊長,我是不是辦錯事了?”
“不,沒什麼,”趙志成愣愣的搖頭,喃喃自語道:“竟然是男人,男人……”
殷娜滿頭霧水地送走喃喃自語的隊長,心裡感到更加怪異了,為什麼得知祁大師帶岑先生後,隊長反應會這麼大。
半小時以後,飛機準備起飛,殷娜與另外一名同事再次核實飛機上的人員名單。
“這次好幾位大師都帶老伴了,難怪這次沒幾個人點甜膩或大油的食物,原來是被人管著了。”同事偷偷在背後說著這些大師的八卦,“希望這次咱們國家能長些臉,不要再被其他國家壓著成績。”
“這次有祁大師在,一定會有個好成績的。”殷娜語氣堅定道,“你放心吧!”
“對祁大師些麼有信心?”同事睜大眼睛,壓低聲音道:“上次祁大師開壇作法的時候,你也看見了?”
“動靜那麼大,誰會沒注意到,”殷娜口是心非道:“難道我不該對咱們本土的大師有信心?”
“不,你能這麼想就好。”同事聳肩道,“不要學某些人的思想,男人怎麼樣,隻要兩人真心相愛,又不傷害其他人,就算是隻狗也沒關系。”
“嗯,戀愛自由嘛,”殷娜隨口附和著,過了半晌才反應到同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大師,男人,岑先生,兩人共用同一張邀請函。種種跡象讓她發現了一件她原來有意避開的真相。
祁大師與岑先生之間……竟然是那種關系?
殷娜心裡為自己這份還沒開始,就注定結束的暗戀感到悲傷。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以至於她走到岑柏鶴與祁晏身邊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請問有事?”祁晏看到一位穿著制服,相貌出眾的女孩子望著他跟柏鶴發呆,便主動詢問,“你臉色看起來感覺不太好,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沒、沒什麼,”殷娜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加親和,“請問您想喝什麼飲料?”
“不用了,謝謝,”祁晏客氣的朝對方笑了笑,“我現在沒什麼需要的。”
“那就好,如果你有什麼需要,隻要叫我一聲就好。”殷娜朝兩人鞠躬道:“祝你們旅途愉快。”
“謝謝。”
等殷娜離開以後,岑柏鶴小聲道:“剛才那個女孩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
“她看你的眼神太溫柔,已經超出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正常範圍。而且明明我們倆都在,她卻隻問了你一個人需要什麼,這不太符合待客之道。”說到這,岑柏鶴不自覺就抓住祁晏的手。
“別胡思亂想,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與她有什麼,你不要亂吃飛醋。”祁晏覺得自己有些冤枉。
“我沒吃醋,就時隨口一說,”岑柏鶴道,“你別多想。”
祁晏:究竟是誰多想了?
飛機從帝都飛往玫瑰島,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祁晏下飛機的時候,聽到有人似乎在說“兩個男人”“惡心”之類,他皺起眉頭看過去,看到了錢大師的二徒弟。
沒有想到這次他也在,來湊人頭數的嗎?
“錢錢,怎麼了?”岑柏鶴注意到祁晏神情有些不對。
“沒事,”祁晏笑了笑,“我們走。”
有些話,柏鶴如果沒有聽到,就不要讓他知道,以免徒惹傷心。
不過,他這人很小心眼,別人說過的某些話,他大概很久都不會忘記。
除非別人已經受到了教訓,知道胡亂說話會有報應以後,他才能慢慢地忘記。
他家柏鶴這麼好,那些在背後胡言亂語的都是辣雞!
第106章 “祁大師岑先生,這就是你們的房間,如果有什麼需要,請隨時聯系我……
“祁大師岑先生,這就是你們的房間,如果有什麼需要,請隨時聯系我們,”向強領著兩人進了一間套房,裡面的設備一應俱全,“我們國內的嘉賓都住在五六樓,你們可以隨意來往,三四樓是健身房以及各種活動室,島上什麼都有,這是島內建築介紹手冊,你們慢慢看。”
“謝謝,”祁晏接過手冊,狀似隨意道:“對了,我剛才下飛機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錢大師的二徒弟,他怎麼來了?”
“他是錢大師的徒弟,錢大師因公殉職,他的徒弟我們總要照顧幾分,”向強嘆了口氣,“本來我們打算邀請錢大師的小徒弟,可惜她有事走不開,我們就把名額給了他的二徒弟。”
“他的能力恐怕比不上他師妹,”祁晏皺了皺眉,“錢大師幾十年的聲名,可別毀在了他身上。”
“嗨,本來也沒期待他能出什麼成績。”向強嘆了口氣,不好跟祁晏把話說得太透。
他們特殊小組工作內容特殊,錢大師去世後,如果他們一個名額都不給錢大師的徒弟,別人隻會以為他們過河拆橋,不念舊情,而不是覺得錢大師徒弟的能力不行。
若是讓其他大師也這麼認為,他們日後的工作就不好開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