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一邊跑,一邊故意用鄙視的手勢把這個男人往沒人的地方引,直到確定四周終於沒有其他小孩子後,祁晏掏出兜裡的手機就朝這個男人臉上扔去。
“啪!”好巧不巧,手機正好砸在男人的眼睛上,男人痛得眨了眨眼睛,就在這個瞬間,祁晏飛身一腳踢在男人肚子上,男人高大的身軀撞在了一個兒童玩樂輪胎上,輪胎套在他脖子上,就像是一隻趴在地上的傘蜥蜴。
祁晏可不是電視劇裡的正義男主角,要等壞蛋從地上爬起來以後再動手,他見男人被輪胎套住了脖子,當機立斷踩在男人拿刀的手上,趁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反手扣住男人的脖子,把那把沾了他血的刀扔出老遠。
“放開我!放開我!”
“啪啪!”祁晏在男人腦袋拍了幾下,把這個男人徹底拍懵了。他抽出自己的領帶,把男人的一隻手與一隻腳捆在了一起,男人還想掙扎,被隨後趕來的保安用電棍吱了兩下。
男人在地上連抖了幾下,終於老實下來。
“你還要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是不是?看把你給能的!”祁晏大口喘著氣,罵地上的男人,“你自己也是做孩子爸爸的人,真是枉為人父!”
園長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看祁晏的眼神猶如在看再生父母:“先生,謝謝你,我代表全校老師還有孩子感謝你。”
這個男人是孩子家長,他進幼兒園誰都不會懷疑,如果等他靠近班裡的老師與孩子,再把刀拿出來,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幸好這位學生家長發現了這個家長的不對勁,這次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事,孩子們沒有受傷就好,”祁晏捂著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報警了嗎?”
“報了,報了,”校長看到祁晏手臂受了傷,忙打電話叫救護車,轉頭叫學校的醫護老師給祁晏做一個緊急的止血護理。
祁晏看著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襯衫左袖,嘆了一口氣,這大半個月的補湯算是白喝了。想到回去以後,岑柏鶴的臉色,還有源源不斷各式各樣的補湯,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不對,柏鶴隻是他的兄弟而已,他為什麼這麼怕他生氣?
難道是被他看管得習慣了?
“什麼?!”岑柏鶴在會議中途接到三哥的電話,臉色大變,“團團有沒有受到驚嚇?”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岑柏鶴掛了電話,合上手裡的文件,對在座的高層管理道,“不好意思,家裡出了事,我要去處理一下,今天的會議由梁峰與總經理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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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層見老板臉色這麼難看,哪還有心思去管會議,都開始猜測家裡出了什麼事。
“請各位安靜一下,”梁峰站起身,看了眾人一眼,“現在會議繼續進行。”
“梁特助,”一位與梁峰私交不錯的部門經理突然道,“老板是不是有個侄女在金華果幼兒園上學?”
梁峰皺了皺眉,這個部門經理平時是個很注意的人,怎麼在這種場合談論老板的私事?
“新聞平臺出了推送消息,有人持刀襲擊金華果幼兒園,死傷不明,警察與醫護人員都已經趕到了現場。”部門經理舉起手機,指了指頁面,“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金華果幼兒園,就是非常出名的那家。”
整個會議室頓時哗然,現在這些人都瘋了嗎?竟然拿小孩子來報復社會,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
“警察同志,今天多虧了這位學生家長,不然咱們園裡的孩子就危險了,”園長領著警察隊的大隊長來到醫務車旁邊,祁晏正在裡面做傷口縫合。
祁晏一點都不想見到警察,尤其是這些警察還是熟人。
實際上接到報警消息匆匆趕來的警察看到祁晏時,也有些意外。上次人口拐賣案,這位祁先生作為受害者,雖然有些地方存有疑點,可是國安局的領導親自來領人,他們就以為祁晏是國安的人,所以才能搗毀人口販子的老窩,讓他們一舉把那些人販子抓獲。
“祁先生?”大隊長看到祁晏,表情有些驚訝,“你的孩子……在這裡念幼兒園?”沒有想到這位祁先生看起來年紀輕輕,連孩子都有了。
“不,我今天隻是來送朋友的孩子上學,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祁晏苦笑,低頭看了眼給自己做縫合的醫生,“大概我是柯南體質,每次都能遇到這種事。”實際上,如果不是他蹭了岑柏鶴的紫氣,剛才那個男人回頭砍他的那一刀,他根本就躲不開,哪是輕輕縫幾針就能解決的。
大隊長有片刻可疑的沉默,不得不承認,這位祁先生跟他們這家警察局格外有緣分,而且每次牽涉到的都是社會大事件。
“園長你好,我們時刻日報的記者,請問車上的這位先生就是勇鬥歹徒的英雄嗎?”
“警察同志你好,我們是猛料網的記者,請問歹徒的傷人動機是什麼,有沒有小孩子受傷?”
不知道從那冒出來幾個記者,對著園長、大隊長還有祁晏一陣猛拍,尤其是祁晏手上的手臂,還被記者拍了好幾個大特寫。如果不是警察守在醫務車門口,祁晏覺得這幾個記者大概會衝到車裡來,拉開所有的醫護人員,對他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拍攝。
“請各位記者朋友暫時停止拍攝,”大隊長想起祁晏可能身份特殊,張開手臂攔住這些攝像機鏡頭,“傷者需要安靜,請大家理解一下。”
“警察同志,我們這也是關心英雄的傷勢,”猛料網的記者見警方不讓他們拍,不高興道,“我相信很多人都很關心這位見義勇為先生,我們作為記者,就該告訴百姓想知道的,拍攝他們想要關心的。”
“傷者處理傷口的時候,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現在不能接受拍攝與採訪。”大隊長差點沒把心裡的話給罵出來,就這些記者滿臉興奮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在關心傷者,更像是看到了血肉的狼。
“是啊是啊,”園長笑著攔在車前,“請大家先到會議室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慢慢……”
“園長先生,請問幼兒園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否存在管理不善的問題?”
“聽說這所學校收費十分高昂,你們收取的費用,有多少是真正投入在了安保上面?”
“是不是學校有工作人員與歹徒產生過矛盾,才讓他暴起傷人?”
這些記者見採訪不到見義勇為的人,於是都把話頭轉向了園長。來之前他們調查過了,這所學校收費十分高昂,就是傳說中的貴族幼兒園,這中間能挖的料可不少。
“園長先生,聽說這所幼兒園從建校到現在,招收孩子的條件都非常高,你有沒有想過,歹徒是因為過於生活過於窘迫,對這個社會不公平的現象產生憤恨之情,才會做出這種事?”
園長聽到這個問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首先,我們學校確實是一所投資高昂,收費也非常高昂的幼兒園,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你們所謂的社會不公我並不贊同,因為嫌疑人的孩子本來就是我們幼兒園的孩子。其次,就算社會存在不公平現象,這也不是他能傷害孩子的借口。諸位記者朋友家裡應該也有孩子,我想要問問你們,這些孩子有什麼錯?就因為他們弱小,因為他們天真不能反抗,就該成為失敗者的發泄對象?!”
第78章 柏鶴爸爸
“五少,校門外停著好幾輛警車,”開車的趙力舉目向幼兒園大門口望去,沒有找到黃河的身影,“大河跟祁少可能在園內。”
岑柏鶴點了點頭,有錢錢在,團團肯定不會有什麼事,就錢錢那張嘴,不到一分鍾就能把團團哄得開開心心,服服帖帖。
園門口停了太多的車,岑柏鶴隻好下車步行過去,到了門口才發現,雖然外面有很多人,但是每個進校門的人都要核實身份,幾個不能進去的記者正舉著相機不停地拍來拍去。
岑柏鶴身份時學生家長,所以門口的保安核實過後,就讓他進去了。
校內停著一輛醫護車,一輛警車,醫護車外圍著不少記者,他沒興趣去管,轉頭準備去團團教室的時候,一個拿著證物袋的警員從他身邊經過,他鬼使神差的多看了眼警員手裡的袋子。
袋子裡放著一把四五十釐米的刀,刀刃泛著銀光,上面還沾著血跡。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岑柏鶴叫住了這個警員。
警員身形一頓,轉頭看著岑柏鶴,“岑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
岑柏鶴目光從他身上掃過,隨後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道,“這把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上面有血,是傷到什麼人了?”
“這個是學生家長身上的血跡,小朋友們都沒有事,”警員笑道,“岑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把證物拿上車了,聽說受傷的家長還是您的朋友呢。”
“等等,”岑柏鶴示意趙力攔住這個警員的去路,“你似乎很急著讓我離開?”
“岑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警員往後退了兩步,轉頭卻發現趙力在他身後,他握緊手裡的證物袋,“岑先生,你是想妨礙警方執法?”
“不,我隻是很好奇你為什麼知道我的身份,還知道我跟哪個孩子家長是朋友,”岑柏鶴內心十分擔憂祁晏,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證物袋很重要,不能讓人帶走,“這些連你們局長都有可能不清楚的事情,你倒是很了解。”
警員神情微變,他看了眼幾個正朝這邊走來的同事,幹笑道:“因為我平時比較喜歡八卦,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一點。”
岑柏鶴不置可否一笑,這個警員解釋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他平時從不借權勢壓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仗勢欺人,“這位警察同志,在你們局長來之前,還是請你不要把這個證物帶走了。”
如果受傷的是錢錢,那這把刀的沾著的血就是錢錢的,總覺得讓身份不明的人把與錢錢有關的東西帶走,他心裡會不太踏實。
“岑先生這麼害怕我把證物帶走,難道襲擊校園的歹徒與你有什麼關系?”警員冷笑道,“都說岑家人世代仁善,今天見了岑五爺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我們岑家人有多好,不用你再來誇獎,”岑柏鶴並沒有被警員的話刺激到,“我說了你現在不能走,就不能走。”
趙力聽到這話,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五少跟著祁大師在一起待久了,怎麼連說話的風格也被祁大師給同化了?
“既然岑五爺要來妨礙公務,那我隻能不客氣了,”警員掏出配槍,指著岑柏鶴,“岑五爺,岑家上百年的好名聲,還是不要毀在你的手裡為好。”
看著這個警員對他舉起的槍,岑柏鶴眼神微寒,嘴角一彎,竟露出了笑意。
警員看到岑柏鶴臉上的笑,心中無端發寒。他隻知道岑家仁厚,卻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帝都的人都不敢得罪岑五爺,因為這位是不發怒則已,一發怒便是山崩海嘯。
“咔!”站在他身後的趙力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抓住他握槍的手,他隻聽見咔噠一聲,鑽心的痛就從手臂處傳來。
他的胳膊斷了,被岑柏鶴的保鏢硬生生折斷了。
有幾個警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忙跑了過來。跑在最前面警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發現槍竟然已經拉開了保險栓,嚇得他趕忙關上,然後收了起來。這個同事是其他地方新調上來的,他們雖然跟他不熟,但也不能讓其他人一直押著他,“這位先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