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對啊,有本事你也來抱?”
“不要臉!”袁曉曦從沙發上站起身,“就你這樣的小白臉,早晚被人取而代之。一個大男人做別人的玩物,惡心!”
“管家,送客。”岑柏鶴冷冷看了袁曉曦一眼,“袁小姐,注意你的措辭。”
袁曉曦被岑柏鶴這一眼嚇得不敢再說話,恨恨瞪了祁晏一眼後,轉身跑了出來。
祁晏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她跑到這來,是幹嘛來了?”
“大概是希望你能夠憐香惜玉放她爸爸一馬,結果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所以她就原形畢露了。”岑柏鶴忍不住笑出聲,連手裡的報紙被捏皺了也不知道,“好了,別生氣,我讓人給你做碗面吃?"
“你以為是在在拍電視劇呢,還做碗面,”祁晏瞪著錢岑柏鶴,“還有小白臉玩物是什麼意思,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岑柏鶴還沒來得及解釋,祁晏自己反而先炸了 。
“這誰在坑你?誰養小白臉會養到家裡來,這不是等著讓你家裡人打斷你的腿嗎?”祁晏喝了一大口飲料,壓下心頭的火氣,“該是有人故意拿我來抹黑你的名聲吧?”
岑家世代仁厚,積善之家,每一輩都有驚才絕豔的人物出現,在整個華夏都是十分有名望的人家。現在外面的人傳這些謠言抹黑岑柏鶴,就是在抹黑整個岑家。
“你怎麼沒猜過別人是在陷害你?”岑柏鶴見祁晏這樣,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這麼兩句話,能抹黑我什麼?”祁晏餘怒未消,“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這些人傳我是什麼小白臉,也不影響我賺錢,說不定還有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捧著大把錢上門讓我賺。那你能跟我一樣嗎,這種謠言傳出去,讓別人怎麼看你?”
“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岑柏鶴輕笑一聲,“別人的眼光,也改變不了我的生活。”
“其實我覺得你這種心態,挺適合修道的,”祁晏突然雙眼發光,“以你的資質,如果修道的話,肯定能成為玄術界的高手。”
岑柏鶴看著這樣的錢錢,突然感覺有些無力。一般人聊到這種話題,怎麼也要朝曖昧的方向想一想,錢錢卻……
有時候他覺得錢錢遲鈍一些也好,這樣那些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子靠近他,他也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對他有好感。可是當這種遲鈍用在他身上時,他又希望錢錢不要這麼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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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祁晏見岑柏鶴神情有些不對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是好兄弟嘛,清者自清,別擔心。”
他想了想,補充一句道:“要不我明天搬回去住?”
岑柏鶴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你要是搬回去住,就別認我這個兄弟了。”說完,轉頭大步上了樓。
“哎?”祁晏看著岑柏鶴的背影,茫然的摸了摸後腦勺,這是生氣了?
就算他現在不搬回去,以後也要搬回去呀,總不能在岑家住一輩子吧?就算他臉皮再厚,也幹不出這種事。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祁晏發現岑柏鶴又恢復了正常,仿佛剛才的怒氣從來沒存在過一般。祁晏碰了碰他的手臂,“柏鶴,你下午究竟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公司遇到點事,心情不好遷怒到你,對不起,”岑柏鶴看著身邊的這個人,他的眼睛像天空美麗,笑起來的樣子,連漫天雲霞都比不上他的一分風採。
他對自己毫無保留,一片真心,就連自己的壽命也靠著他延續下去的,隻不過他給的真心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又怎麼能因為沒有得到想要的感情,而遷怒於他?這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我心胸寬大,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你計較的,”祁晏確實沒把剛才那點事放在心上,他用公筷夾了一個可樂翅尖到岑柏鶴碗裡,“來,給你吃個可樂雞翅,很快心情就能好起來了。”
岑柏鶴看他把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夾到自己碗裡,又好氣又好笑,但是當他把翅尖吃到嘴裡時,心裡是甜的。
不管錢錢對他有沒有那份感情,他對自己的那份心意,都是那麼的可貴,盡管這隻是友情。
埋頭吃飯的岑三哥看了眼岑柏鶴,想要開口說話,結果就對上了弟弟帶笑的雙眼,隻好乖乖地閉上了嘴。感情這種事,他還是不要去多插嘴了。
晚飯過後,祁晏找到了在幫佣房裡休息的張阿姨,為了不必要的誤會,他還特意把岑柏鶴帶上了。雖然他與張阿姨年齡差別超過了二十歲,但是現在的人腦洞實在太厲害,他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張阿姨原本以為祁晏已經忘了這件事,見到他來,頓時喜出望外,隻不過這份驚喜在看到他身後的岑柏鶴以後,就變成了驚嚇,“五、五少。”難道祁先生說能幫她忙,就是找五少來辦這事嗎?
“張姐,你這裡有你兒子小時候穿過的衣物嗎?”祁晏沒有跟張阿姨說客套話,把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桌上後,就開門見山道,“我需要一件他曾經穿過的衣物。”
“有有,”張阿姨從衣櫃裡找出一個皮包,裡面放著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小孩衣服,她摸著這些衣服,苦笑道,“當初離婚,我為了給自己留個念想,就拿了他幾件衣服放在包裡帶走了,沒有想到……”
“張姐,你先別哭,”祁晏朝她安撫一笑,“你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張阿姨知道祁晏能算命,所以聽到他這麼說,臉上終於露出點點笑意:“謝謝您。”
祁晏抓了一把糯米撒到桌上,然後又在桌上擺好香爐、香燭等物,他點燃三炷香,遞到張阿姨手裡:“張姐,在心中默念你孩子的名字,把香燭拆在香爐裡。”
張阿姨心裡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尋子心切,她還是照著祁晏所說的做了。
香插向香爐的那一刻,她發現香爐裡仿佛有什麼阻力一般,不讓她把手裡的香插進去。
祁晏見狀,快速掐了一個指訣,在張阿姨後背上一拍,那股阻力頓時消失,香穩穩地立在了香爐裡。張阿姨震驚地看著這個香爐,又回頭看了看祁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給我幾根你的頭發。”祁晏看著四處飄散的煙,皺了皺眉。
張阿姨毫不猶豫的在頭上一揪,抓了一大把頭發下來。
祁晏回頭,看到她手裡的頭發,愣了一下。他隻打算要幾根頭發,張姐這是揪了一把下來?
他沉默的把這些頭發拿到手裡,默默念了幾句咒,把頭發放進了香爐中。
可憐一片慈母心,隻願這次能夠找到她孩子的蹤影。
第77章 柯南體質
古人常用青絲來代替愁思與懷念,祁晏要張阿姨的頭發,就是想要借用她的頭發,來延長這份母子對孩子的擔憂與懷念。
有時候靈力隻是一個導體,感情才是最偉大的奇跡。
很快屋子裡繚繞的煙霧越來越多,多得已經不像是三炷香能有的量,但是煙霧還在增加,漸漸地整間屋子都被煙霧籠罩了。
“張姐,閉上眼睛,叫你孩子的名字。”
“孫龍,孫龍……”
張姐的呼喚裡帶著期待與虔誠,仿佛隻要叫她兒子的名字,兒子就會回來。
這種方法其實在以前的民間很常見,有些小孩子突然夜啼不止,老人就說這是被驚了魂,然後家裡的長輩拿著小孩平時常穿的衣服,在他們經常玩耍的地方叫他們名字,把他們受到驚嚇的魂魄叫回來,這個俗稱為“叫魂。”
他這個方法與叫魂有異曲同工之處,隻不過更復雜,施術的時候比較費靈力。
“孫龍……”祁晏把靈氣聚於雙眼,朝著香爐方向望去,但是他看到的隻有一片黑暗,“孫龍。”
孫龍的靈魂沒有任何反應,他能看到的隻有一片死寂,祁晏心底一沉,轉頭看向身後仍舊一聲聲呼喚著兒子的張姐,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孫龍靈魂沒有回應,說明他已經……死了。
香很快燃盡,煙霧也一點點散去,張阿姨忐忑不安的看著祁晏:“祁先生,我的孩子找到了嗎?”
祁晏迎上她的雙眼,半晌後低下頭道:“抱歉……”
張阿姨身體晃了晃,好半天才無力地擺手道:“不怪您……”她雖然不知道祁先生做了什麼,但是剛才屋子裡那些異像不是騙人的,就算現在沒有結果,她也對祁晏心存感激。
祁晏把東西收起來,與岑柏鶴走出了張阿姨的房間。
岑柏鶴跟在祁晏身後,見祁晏一言不發情緒低落,“是不是張姐的孩子不太好?”
“嗯,”祁晏聲音有些低沉,“已經兇多吉少,他已經沒有氣場反應了。”人隻要活著,就有自己的氣場,沒有氣場就等於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岑柏鶴腳步一頓,想到張姐叫喊兒子時那濃濃地思念,有些明白錢錢情緒為什麼這麼低落了。他往前大跨幾步,走到祁晏身邊,緩緩伸出手臂摟了摟他的肩,“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的心情,”
祁晏勉強笑了笑,開口道:“就是覺得替張姐感到難過。”她一心懷念著的兒子,如今已經不知道逝世在了何處,當真相揭曉的時候,張姐又該如何接受?
一份母親對孩子的愛,讓他動容又覺得沉重……
他從小不知道母愛是什麼東西,但是卻明白母親對孩子的那份心意。
“不要多想,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岑柏鶴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安排人幫著找一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
“知道男人的頭摸不得麼?”祁晏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