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們這家的烤鴨也很好吃,”祁晏的眼睛頓時笑如彎月,“哥們,還是你貼心。”
岑柏鶴聞言輕笑出聲,心情也被祁晏的愉悅感染了。
陸璇見自己竟然被人無視了,面上頓時尷尬萬分。自從前段時間她與孫翔分手以後,事業運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好不容易跟一位制片人搭上線,還到了有錢也不一定能進的千味居吃飯,她心中是有些小得意的。
自從她失勢後,圈內那些所謂的好友都對她冷淡起來,她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氣兒,現在見一個土包子都能無視她,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覺得既委屈又憤怒,幸好僅剩的理智告訴她,這裡是千味居,有身份的人無數,她不能發飆影響自己的形象。
就在這個時候,滿庭芳的門,她看到袁家大少走了出來,眼神頓時一亮。那可是袁家,帝都無數人想抱大腿都無門的袁家,她若是……
不過當袁鵬後面的人走出來以後,陸璇頓時把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去,而是捏緊手裡的限量名牌包,往後縮了縮。
對於娛樂圈很多女藝人來說,阮佑衣就是她們豔羨的對象,她擁有著很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優點,仿佛天生就該站在高處,讓無數人仰望,讓無數人追逐。甚至連娛樂媒體都說,圈內那些所謂的美貌藝人,在阮家小姐面前,就像是個丫鬟。
“岑五爺……”阮佑衣看到岑柏鶴那一瞬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她愣了片刻後,才想起跟對方打招呼,“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你,真巧。”
“你好。”岑柏鶴視線在她身上一掃而過,不帶任何感情。
阮佑衣抿了抿唇:“好久不見,你身體還好嗎?”
祁晏看了眼對面美若天仙的女人,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岑柏鶴,大概有些明白岑柏鶴為什麼說沒有人喜歡他了?因為就算人家對他有意思,他也看不出來,這簡直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費力氣。
“還不錯,謝謝關心。”岑柏鶴禮貌頷首,轉頭看了眼阮佑衣身邊的男人。
“岑五爺。”袁鵬朝他笑得十分客氣,全然不見剛才想要調換包間的不悅。他心裡隱隱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堅持換包間,如果早知道在御龍庭的人是岑柏鶴,他根本連提都不會提這個話茬,“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的好友祁晏。”
袁鵬心中大驚,看著祁晏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奇跡。圈內自稱是岑五爺朋友的人不少,但是被岑五爺稱作朋友的人卻是一個都沒一,現在竟然竄出來一個。
他仔細打量這個叫祁晏的年輕人,長得挺討喜,卷鵬鵬的頭發看起來有點天真萌。這副小模樣跟岑五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冷漠帝王與天真小白喵的鮮明對比,看起來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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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雖然這麼想,袁鵬面上還是綻放出一個熱情的微笑:“祁先生您好,我叫袁鵬,您叫我大鵬就好。”
“袁先生您好。”祁晏與袁鵬握了握手,就發現這位袁先生熱情得讓他有些無法招架。
阮佑衣看著與袁鵬握手的年輕人,身上的鞋子做工很一般,衣服褲子也不像是名家出品,這個祁晏究竟是誰,竟然能讓岑柏鶴另眼相待?
祁晏見岑柏鶴沒有介紹袁鵬身邊的女伴,也不好跟對方說什麼,便朝對方笑了笑。
正在偷看祁晏的阮佑衣看到這個笑,先是一愣,隨機回了一個微笑給對方。心裡想,或許是因為這個人笑起來很萌?
陸璇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個土包子是個厲害的人物,連袁家大少爺都主動跟他握手。而土包子身邊的男人更厲害,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嘲笑出了聲,陸璇有些後悔,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臉,讓這些人忘記自己來過。
然而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帶她來千味居的投資人走了過來。路過她身邊時,投資人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往袁大少一行人走去。
“岑五爺、袁少,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二位,劉某真是三生有幸。”投資人笑得一臉熱情,眼睛幾乎在發光。
祁晏看著這個點頭哈腰的男人,眉頭微微一皺。這人的面相實在太差了,奸詐、淫邪、貪婪都佔齊全了。
岑柏鶴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便扭頭對袁鵬道:“下次再聊,再見。”
“岑五爺,請您等等。”劉順見岑柏鶴竟然要離開,忙小跑步追了上去,“岑五爺,在下一直想要拜見您,哪隻您恰好不得空,實在是有些可惜。今天終於見到您,還希望您能賞劉某一個薄面……”
“抱歉,”岑柏鶴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劉順,示意他往旁邊讓讓,“我趕時間。”
第40章 誰是祁大師?
有身份的人玩起高冷來,殺傷力是巨大的。
劉順被當著好幾個人的面被岑柏鶴冷淡,表情頓時變成了調色盤,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偏偏不給他面子的人他還不敢得罪,所以這口氣他隻能硬生生忍下了。
陸璇眼見投資商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但是別人還不給他面子,心裡無比後悔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對於劉順來說,這種丟人的事情肯定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可是她卻從頭看到尾。以後劉順隻要看到她,就會想到今天這件丟人的事情,這樣一來……
想到這,她轉身就準備往廁所方向走,等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再出現可能比較好,反正劉順一直巴結別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她站在這。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她看到站在袁大少身邊的阮佑衣看了她一眼,對方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得仿佛在她眼裡,自己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那種掩藏在深處的鄙夷,幾乎穿透了她的靈魂,陸璇覺得自己非常難堪,難堪到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
“岑五爺……”阮佑衣看著岑柏鶴的背影,忍不住叫了一聲。然而對方根本連頭也不回,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阮佑衣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貝齒把下唇咬得泛白,沒有堅持厚顏地追上去。
聽到阮家小姐叫出這三個字,陸璇如遭雷擊,原來他就是岑五爺?
想起自己曾經還故意拿岑五爺炒作,結果人到她面前她也沒有認出來,頓時臉上燙額額猶如火燒。
祁晏路過那個女藝人身邊的時候,發現地上掉了一條手鏈,他停下腳步,彎腰撿起手鏈遞到女藝人面前:“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謝謝。”陸璇顫抖著雙手接過手鏈,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心中難堪的情緒竟奇異地開始消散。想到自己竟然在心底嘲笑對方土包子,陸璇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說出口後,她突然覺得心裡輕松了不少,也坦然不少。
岑柏鶴見祁晏與一個女人站得如此近,心口有些發堵:“錢錢?”
祁晏扭頭對他笑了笑,轉身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並肩離開了。
陸璇看著祁晏的背影,再看著掌心的手鏈,突然低聲笑了。她全身上下,全是各種名牌,唯有這條手鏈是她媽媽送的,說是什麼轉運手鏈,娛樂圈人心太復雜,這個手鏈戴上能保她平安。
自從她跟孫翔分手以後,她所謂的白富美出身被娛記扒得一幹二淨,最近還經常有人去她家開的超市裡搗亂,甚至去嘲笑她爸媽,害得她家超市幾乎開不下去。可是盡管這樣,她內心還有些怨恨父母,為什麼沒有給她更好的條件,讓她成為真正的白富美。
她與孫翔根本不是所謂的八字不合,隻不過是他媽媽瞧不上她的出身找的借口。她四處求人找大師,甚至差點信了別人的話去養小鬼,結果這些事全都被娛記爆了出來,圈內圈外的人都在嘲笑她為了嫁入豪門不擇手段,就連之前的經紀人高胖子也放棄了她,開始培養新的藝人。
誰又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過孫翔……
隻不過現在想起來,她的那顆真心太過荒唐而已。
想到這,她抬頭看著仍在對袁大少點頭哈腰的劉順,忽然轉身就走,離開了這個對她而言,並不太適合的地方。
“你認識剛才那個女人?”岑柏鶴與祁晏上車以後,岑柏鶴隨意問了一句。
“不認識,”祁晏眼睛瞥到岑柏鶴又拿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出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是覺得她站在那挺可憐的。”
剛才那個女人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面相,並且還遇人不淑,受小人打壓,簡直就是四面楚歌的境遇。祁晏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再諷刺那個女人幾句,她整個人大概會崩潰。
“你怎麼知道她可憐?”岑柏鶴擰開瓶蓋,倒了幾片消食片給祁晏,“吃了。”
“反正就是順手為之的事情,”祁晏嚼著消食片,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洋洋道,“命運是自己選擇的,誰也救不了誰。”
岑柏鶴無奈笑道:“錢錢,你太溫柔了。”
祁晏聞言眯眼一笑:“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不溫柔的時候。”
“有嗎?”岑柏鶴饒有興趣的看著祁晏,實在很難想象,錢錢會有兇殘狠辣的一面。
“你猜猜。”祁晏笑看著他,好看的眼睛裡閃動著波光,就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泊,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岑柏鶴移開眼睛,搖頭:“不猜。”
“唉,”祁晏見岑柏鶴不想玩“你猜猜看”遊戲,頓時整個人都縮進椅座,“不猜算了。”
“別鬧,”見他這副小孩子模樣,岑柏鶴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要比錢錢大上七八歲,自己念大學的時候,錢錢有可能還在上小學五六年級。如果兩人是在那個時候相遇,錢錢叫他一聲叔叔也有可能。
想到這種畫面,岑柏鶴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看向祁晏的眼神頓時有了點大哥哥看小弟弟的意味。
“錢錢,你小時候幾歲念的小學?”
“六歲多快七歲吧,已經記不太清楚,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
岑柏鶴開始仔細回憶自己的童年,小時候因為智力高,不到六歲就讀一年級,後來還跳了一次級,這麼算下來,錢錢念初一的時候,自己應該已經快大學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