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見狀輕哼了一聲,這個女人慣會裝模作樣,來討師父歡心!
祁晏破了陣法,再出來看市場上的人時,他們身上的黑氣淡了不少,還有越變越淡的跡象,於是放心的買好自己需要的菜,準備回家。
還沒走出綜合市場大門,他聽到有人在吵架,伴隨著言語的升級,雙方似乎有打起來的跡象。
他往正在吵架的兩人身上看去,這兩人身上都繚繞著一層黑氣,而且情緒非常不穩定。
也不知道其中一人說了什麼,另外一個憤怒得失去了理智,竟然高高舉起站在對方身後的孩子,作勢欲扔。
被舉起來的小孩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隻感覺自己渾身一輕,被人扔了出去。
“啊!”
小孩子聽到四周傳來尖叫聲,憋著嘴懵懵懂懂的抬起頭,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哥哥的懷裡,對方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小帥哥,沒事吧?”
小孩抽了抽鼻子,憋著的嘴收了回去,沒有哭出來。
祁晏把小孩子放開,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彎腰去看自己扔到地上的肉蔬,才發現番茄滾得四處都是,裝番茄的塑料袋子也不知道落到了哪。
周圍的群眾這才反應過來,孩子的父母不住的向祁晏道謝,還說要送他去醫院檢查肩膀,圍觀的群眾幫他撿起地上的東西,不僅幫他用塑料袋裝好了,裡面還多塞了一隻雞腿。
還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把扔孩子的男人按住了,等著警察的到來,場面雖然亂糟糟鬧哄哄,但是能夠看出大多數人都有一份善心。
祁晏拎著多了一隻雞腿的塑料帶,被好幾位阿姨大媽關切的詢問著,他連連保證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大家才放下心來。孩子的爸爸從褲兜裡掏出錢夾,把裡面的錢全部掏了出來,連夾層的毛票都摳了出來,一股腦兒塞進親祁晏手裡。
“小哥,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孩子的爸爸聲音還發著抖,緊緊握著祁晏的手朝他鞠躬,隻差沒向祁晏跪下了。孩子的媽媽懷裡抱著孩子,已經紅了眼睛。
唯有小孩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父母,還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一場什麼樣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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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是順手,沒事就好。”祁晏對小孩笑了笑,把手裡的錢還給這對夫妻,可是這對夫妻堅決不要。祁晏沒有辦法,隻好把錢塞進小孩身上的外衣兜裡。
小孩抱著媽媽的脖子,臉紅紅的對祁晏小聲說了句謝謝。
祁晏輕笑出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好孩子,以後都平平安安的。”
做完這些,趁著孩子父母不注意,祁晏轉身衝開人群,頭也不回的跑開。不跑不行,因為大叔大媽們實在太熱情,熱情得讓他無法接受了。
“岑先生,這是您今天的營養餐。”護士把晚餐端了進來,見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才把託盤放到床上桌上,輕手輕腳的退出病房。
岑柏鶴看了眼桌上那些讓人毫無胃口的食物,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打開了掛在牆上的電視。
無聊的電視劇,沒有多少新意的娛樂新聞,還有亂七八糟的廣告。岑柏鶴不停的換著臺,最後在一個本地臺停下了。
這個臺每天晚上八點半就會準時放晚間新聞,內容全都是東家丟了雞,西家少了一個碗,誰買到了假貨,誰拾金不昧之類的小新聞,不過深受當地百姓喜愛,收視還挺不錯。
所以當岑柏鶴喝著粥,抬頭在電視上看到的就是年輕小伙機敏救下幼童的監控視頻。
亂糟糟的人群,穿著白體恤衝過去接住小孩的年輕人,就變得格外顯眼。
短短幾十秒鍾的視頻很快播放結束,隨後便是記者採訪菜市場攤販以及小孩父母的畫面。
第10章 唯物主義
岑柏鶴聽著主持人用略顯尖利與激動的聲音,拖著長長的音調描述著見義勇為好心人的外貌,越聽越覺得碗裡的粥讓人難以下咽,抬頭看電視裡,被救男孩的父母正對著鏡頭向好心人道謝。一個新聞播了五六分鍾,但是連好心人的清晰照片也沒有,更別提姓甚名誰了。
最後這個新聞話題以主持人一句“好人一生平安”而結束,岑柏鶴的放下隻吃了三分之一的粥,整個人往床上一縮,就再也不想動了。
梁峰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沒動多少的飯菜,幫岑柏鶴把床上桌搬到一邊,“岑總,你吃這麼點東西?”
“沒胃口 。”岑柏鶴見他兩手空空,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這麼晚了,你過來幹什麼?”
“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老爺子好像準備重修祖屋,最近正在找厲害的風水先生,”梁峰見岑柏鶴臉上仍然沒有多少表情,又補充了一句,“據說有人跟老爺子說,祖屋年久失修,風水可能產生了變化,或許對後代壽數有妨害,老爺子才下定決定做這件事。”
眾所周知,岑家五兄弟裡面,隻有岑柏鶴一人從小體弱多病,老爺子這番折騰,恐怕就是為了他。
小兒子,大孫子,老爺子的命根子。老爺子對岑柏鶴這個老來子,確實是疼進了骨子裡,比對幾個孫兒上心多了。
岑柏鶴微微皺眉,看著梁峰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化為沉默。
他這副模樣落到梁峰眼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陪著他坐了半晌後,梁峰再度開口了:“也許有用呢?”
隻可惜他這句話開口後,隻得到岑柏鶴一個顯得有些冷淡的眼神。
“好吧,”梁峰聳了聳肩,“我隻是覺得,世界這麼大,也許有什麼神秘力量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也不一定呢,對不對?”
岑柏鶴微微勾起嘴角,顯得有幾分淡然與無畏:“行了,時間不早,你早點回去。”
梁峰見狀沒法再勸,把公司的情況跟岑柏鶴匯報一遍後,就起身離開。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幾天前護士們闲聊時的內容,有高人給患者家裡看風水,很快就醒了過來。他心裡對這個說法應該是半點不信的,可是想到老板那一副看透生死的淡漠模樣,便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那幾個值班護士。
可能是他運氣好,一眼就看到那天聊這個八卦的護士,他上前敲了敲護士站的臺子,看了眼那個護士身上掛著的工作牌,“張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請問你有時間嗎?”
張護士怎麼也想不到大人物身邊的人會找到自己,她懵了一下,轉頭去看身邊坐著的護士長,見護士長點頭,才站起身道:“梁先生請講。”
梁峰看了眼四周,對張護士道:“我前幾天聽到你說某個幾乎變成植物人的病人醒了過來,請問你能幫我聯系一下她的家屬嗎?”
張護士聞言道:“請您稍等,這事我要先聯系病人家屬,徵得他的同意。”
梁峰笑著點頭:“有勞。”
杜東最近心情很好,胖乎乎的身軀走路帶風。老娘手術很成功,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回家,老婆的身體也恢復大半,女兒更是活蹦亂跳,鬧著要去上學了,公司有了新的資金注入,已經順利的周轉,這一切美好得猶如半個月前的日子是噩夢一般。
所以當他得知岑五爺的助手聯系他時,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為了什麼找他,他還是客客氣氣去見了對方。
“高人?”杜東心頭一跳,面上擠出一團和氣的笑,“梁先生,高人行蹤不定,我先聯系到他以後再聯系您,好不好?”
他雖然想抱上岑家大腿,但也不是白眼狼。梁峰想要找到祁大師,卻又不願意跟他說明來意,他如果就這麼把祁大師供出來,到時候給祁大師帶來麻煩怎麼辦?
做人不能忘本,祁大師救了他們一家子,他轉頭為了利益就把人給出賣了,那他成什麼人了?
梁峰看得出杜東沒有說實話,他大概猜到對方的心思,沒有表現得太過咄咄逼人,隻是笑道:“希望杜先生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杜東幹笑兩聲,點了點頭沒再說別的。
祁晏得知自己上了電視臺以後,躲在家裡躲了好幾天,吃外賣吃得都快要吐了,所以當王航給他電話,說請他撸串後,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夏天的夜市生意非常好,穿著漂亮的年輕姑娘,獻殷勤的小伙子,還有一起出來散步的家庭組合,擠在狹窄破舊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熱鬧。
王航的車開不進來,隻能與祁晏走路進來,在角落裡找到個生意最紅火的攤位,點了一大堆肉串以及兩隻烤魚。
兩人在簡易小桌旁坐下,王航喝了一口冰啤酒:“我前幾天遇到一個小學同學,說他家請到一位高人看風水後,運氣就漸漸好轉過來,還說高人姓祁,這位高人該不會是你吧?”
“你那個同學叫什麼?”祁晏不愛喝酒,所以買了一罐凍涼茶慢慢喝。
“他叫楊濤,以前見面的時候,他嘴挺欠的,這次見面改了不少。”冰啤酒下肚,王航頓時覺得自己身體內的暑氣消散不少,表情也舒展開了,“快跟我說說,他們家請的那位高人,是不是你?”
祁晏點頭道 :“剛好遇到,就幫著看了看。”
聞言王航滿臉好奇地湊到祁晏面前:“錢錢,你跟哥說說,你真的會給人改運?”
“我不會給人改運,隻是讓人少走些彎路而已。”祁晏搖頭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你說的我好像有些不太明白,”王航撓了撓頭,“不過仔細想一想,好像又有些懂了。大概意思就是,你隻是幫人得到本該得到的東西,但是卻不會幫人搶走本屬於其他人的東西?”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祁晏伸手指了指頭頂,“胡亂來,是要遭報應的。”
王航一臉敬仰,雖然很多事不明白,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上次你幫我家看風水,看到一半就走了,真可惜。”王航心裡有些遺憾,臉上一片懊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