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指向步入會場的少年:“紅頭發,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
嚴塵塵對沈遲沒好感,但不得不承認沈遲長得好看,在人群裡相當扎眼,即便少年冷著臉也會吸引注意力。
背著卡通書包的小豆丁費力穿過高大的人群,找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好不容易從別墅跑出來,他要看看沈遲打得有多差然後心滿意足出國。
他沒注意到周圍的應援牌都是張揚的紅色,旁邊的莊州給嚴塵塵發了個應援旗。
嚴塵塵沒來過電競比賽,出於看什麼都新鮮的狀態,懵懵懂懂接過印著小旗子。
莊州回頭跟施梁感嘆:“沈遲這魅力可以啊,小學生都圈粉了。”
嚴塵塵盯著旗子想他才不是他的粉絲,背卡通書包的小豆丁傲慢地把應援旗扔在地上。
比賽開始前觀眾有序入座,場館中央的大屏幕上統計著常規賽積分排名,vf以44ar重振旗鼓佔據第五。
直播間津津樂道排名。
「vf永遠的神」
「ttl第三有戲嗎」
「同問」
坐在解說席上的段世委婉表示:“ttl現階段的成績進入瓶頸,拿第三挺困難的。”
常規賽第四對於成立不久的隊伍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他不敢想象拿第三的可能。
「第四可以了」
「v排名還掙扎在保級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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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回dl去了」
第一局比賽準時開始,最後一天比賽vf和swl卯足勁,開局不到十分鍾各自拿下五分,中部地區的隊伍幾乎淪為swl的上分器,ttl成了僅存的獨苗。
“今天swl還挺猛。”
葉寧聽見麥田圈傳來陣陣槍聲。
“西部是vf沒法避。”許成收集著賽場上的信息,“西南有缺口不過要抗毒。”
沈遲從槍聲判斷麥田的swl不是滿編,他輕描淡寫說:“上吧。”
屏幕上顯示出ttl朝麥田圈進發的畫面,段世的語氣透出擔憂:“沈遲是聯盟頂尖選手,但ttl不是頂尖隊伍,貿然出手恐怕不是明智選擇。”
「葉寧被你忽略了」
「許成還行,藍恆的實力是真不行」
「把ar的吳銳買來就完美了」
「ttl有這錢嗎」
在高強度的比賽鍛煉下,ttl培養出非凡的默契,葉寧在石頭後打響第一槍,許成、藍恆兩人側翼包抄。
在團戰中個人的火力微薄,swl三名存活的成員都是從青訓營裡培養出來的,對危險的察覺極為敏銳,密集的火線對準實力薄弱的藍恆,甚至開槍的速度一分不差。
藍恆直接被擊殺,沒留下援助的機會,不過即使是倒地,在分秒爭先的戰鬥裡也不會有出手援助的機會,任何停頓都會成為對方的利刃。
“藍恆死亡側翼的火力被分散。”段世掩不住語氣的可惜,“許成被擊倒隻是時間問題。”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許成被swl拿下第二個人頭,ttl的粉絲緊張地望著大屏幕,連嚴塵塵也不禁伸長脖子張望。
主持人問向段世:“剛才聽你提到頂尖隊伍。”
“是的。”段世篤定回答,“clcl賽區是實力最強的賽區,但稱得上頂尖的隻有vf和swl,vf是唯一一支三連冠隊伍,swl是勢頭最猛的年輕化隊伍,所以我會說ttl面對swl會吃力。”
隻不過就在他說完話的同時,一條槍線自山坡而下,開槍的速度並不快甚至說得上慢,但每一槍都正中對方頭顱。
這種穩勁段世太熟悉了,他朝比賽席上的沈遲望去,少年狙殺完兩名豪門隊成員仍面無表情,一頭紅發奪目耀眼。
段世絲毫不奇怪粉絲潮水般在叫te的名字,賽場上的少年從容不迫,似乎永遠看不到極限。
铂金段位的嚴塵塵望著行雲流水的狙殺看呆了,他沒想到沈遲不止是職業選手還是特別厲害的職業選手!
而辦公室裡的嚴雪宵瞥見屏幕上的這一幕,眯了眯漆黑鳳眼,在空白的紙張上畫了隻背槍的狼狗崽崽。
比賽一分一秒過去,沈遲戴著統一的耳機坐在椅子上,他和葉寧坐上swl的吉普向安全圈轉移,路上順便勸架兩隊人,他不知道的是其中一隊正是努力擺脫倒數的v。
「哦豁,v保級失敗」
「滾回dl去吧」
「別別別,我們dl不要」
「買名額的錢打水漂了,隻想說何必呢」
「對自己有自信吧」
不止ttl勢如破竹,連ar不斷提分,段世驚訝地看著前五名你追我趕的分數,最終vf摘得常規賽第一,swl止步第二。
令人可惜的是,ttl比賽前兩天受v幹擾,以一分之差錯過常規賽第三名,而排名倒數第三的v不負眾望進入升降級賽,彈幕高興得像過年。
「心疼買名額的錢」
「dl如你所願」
「小紅毛牛逼」
「看舒服了」
常規賽結束沈遲揉了揉手腕從比賽席上站起來,在他眼中隻要沒拿冠軍第三還是第四沒有本質差別。
常規賽時間長強度大,接下來的季後賽才是重頭戲,五天的比賽將決定聯賽冠軍歸屬,這意味著每天的比賽都甚為關鍵。
他朝向觀眾席走去,莊洲遞來準備好的冰鎮果汁,邊上的施梁提醒:“這個天喝冰的會不會著涼?”
“不會。”
沈遲擰開瓶蓋喝果汁。
忽然坐在觀眾席上的嚴塵塵跳下椅子,仰頭眼巴巴地望著他,似乎想要他手上的果汁。
看著小男孩幹燥得發白的唇,莊洲憐愛地從背包裡又拿出一瓶:“正好超市搞促銷活動多買了一瓶。”
小豆丁正要接過時,少年奪過果汁慢條斯理說:“有毒別喝。”
“你和沒長大的孩子計較什麼。”莊洲低聲勸,“小心他哭了賴你。”
沈遲不置可否,他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然而包著眼淚花的小豆丁不僅沒有哭,還打開卡通背包,遞來一張花裡胡哨的紙,眼裡寫滿小心翼翼的期待:“能給我籤個名嗎?”
或許是怕他拒絕,嚴塵塵強調:“能給可愛的我籤個名嗎?”
沈遲冷漠回絕:“不能哦。”
一行人走出比賽場館,莊洲問:“今天要不要聚餐?”
“我去我哥公司。”
“不聚正好省錢了。”莊洲想起什麼似地問,“不過你這算不算打擾嚴老師工作?”
少年糾正:“我是去監督工作。”
抱著監督工作去的少年在黃秘書長的陪同下走出電梯,沈遲走進嚴雪宵的辦公室,像模像樣地巡視一圈。
他不喜歡昏暗的環境,視線停在窗簾上。
黃秘書忙問:“有什麼欠妥之處嗎?”
“窗簾太暗了。”
黃秘書立馬應承:“明天換。”
當黃秘書離開後,嚴雪宵翻著手裡的文件輕笑:“來視察工作?”
沈遲嗯了聲,他轉到嚴雪宵的桌邊,自然地往男人腿上坐,趴在懷裡陪著看枯燥的文件。
他的眼皮不住地往下墜,不知道他哥怎麼能把無趣的數字看下去,監工的少年監守自盜親上嚴雪宵的下巴。
然而他被按在懷裡,嚴雪宵輕聲說:“工作不能分心。”
少年隻好規規矩矩坐著,忽然瞥見文件下的一角,精力旺盛的他好奇地抽出紙張,一隻背著重狙的小狼崽出現在紙面上,毛茸茸的毛發刻畫得似乎會動般。
原來他哥工作也會摸魚畫畫。紅頭發的少年逮著機會問:“這是什麼?”
嚴雪宵平靜說:“粉絲投稿。”
像是拿他沒辦法般,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落在他的每一寸白皙的皮膚,濃重的滾燙碾壓過他。
沈遲忘了門有沒有鎖,他隻知道自己無法坐下,每次下移都會抽一口涼氣,偏偏衣冠整齊的嚴雪宵錮著他的腰。
他吃力地坐下,突然辦公室的門被咚咚敲響,他猛然坐在嚴雪宵身上,重得他太陽穴猛跳,熱流淌過身體,他想掙脫時被男人細長的手穩穩按下。
ttl現任隊長耳朵紅得沒法看,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
——這粉絲真大膽。
第一百四十七章
椅子上的鈍刃抽入帶出水液, 順著深色的刃鋒滴答滴答往下淌,水液滑落到皮膚上呈現出不透明的質感,可以想象穿插得有多深。
被消磨完精力的小狼狗乖乖坐在男人懷裡, 枕在桌上幫嚴雪宵翻頁。
嚴雪宵處理公務異常專注,隻是偶爾低頭親一親他, 他餍足地眯了眯琥珀色的眼。
雖然他和他哥每天住一起,可見面的時間並不多, 所以每次見面都格外珍惜,即便隻是簡單的擁抱也格外滿足, 隻不過也會羨慕其他情侶能約會。
嚴雪宵望著懷裡的少年斂下濃密的眼睫, 臨近傍晚他合上文件輕聲說:“走吧。”
沈遲下意識問:“走哪兒?”
嚴雪宵牽住他的手:“看電影。”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句話落在他的耳邊:“或者說約會。”
少年胸膛下的心髒怦怦跳起來, 被嚴雪宵的手牽著坐上車,他完全不知道約會要做什麼,特意包場了部評分高的文藝片。
他平時極少會看電影高估了自己, 嚴雪宵看得專注時他在電影院的椅子上睡著了,順著椅身緩緩往下滑。
嚴雪宵伸手拎起快滑下椅子的小狼狗, 黑暗裡拍了張照片, 存進名為崽崽的相冊裡。
*
第二天沈遲坐在電腦前直播,或許是昨天比賽完喝了冰果汁的原因, 他坐在屏幕前咳嗽,身體有氣無力的。
「崽崽感冒了」
「難不難受?」
「快吃藥吧」
少年的鼻腔堵著氣,望著屏幕上關切的話語, 如同浮在水裡說話般悶聲悶氣開口:“明天就好了。”
落座的藍恆側過頭問:“真不吃藥?”
他戴上耳機:“年輕身體好。”
藍恆:…………有被內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