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訥了訥,說:你隨便吧。
他明顯又緊張起來了,甚至還不太樂意藺泊舟靠近。
明明下午,還想藺泊舟自己睡覺。
可孟歡對藺泊舟隻有兩種想法,和他肌膚相親,或者和他保持距離。
孟歡真的想自己抱抱他。
想到這裡時,藺泊舟那高築的理智,自忍得痛苦依然壓抑的堅韌,轟的一聲在他心裡崩塌,潰不成軍。他磨了磨牙,不得不承認,孟歡真的很能拿捏住他,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攥緊的手指松開,藺泊舟掀開被子上床,從背後抱住他時,孟歡明顯顫了一下:幹什麼?
他有點兒驚恐。
好了好了,輕輕的,藺泊舟親親他耳垂,行房後,歡歡乖乖睡覺。
孟歡怔怔的,下一秒,衣衫被扒開,男人那雙熟悉的溫熱的手觸摸到了他白皙的耳頸,隨後,輕輕往下遊走。
渾身好像過電了似的。孟歡咬緊了唇。
藺泊舟喜歡撫摸他,他不是那種隻顧著下半身聳動的動物,他很在意孟歡的感受,每次行房的時候前戲繾綣又浪漫,進來會有很瘋的時候,但大部分都讓孟歡爽,而且藺泊舟看到孟歡舒服的表情會相當愉悅,興奮得不行,還喜歡聽孟歡叫床。
QAQ。
藺泊舟真的好變態。
可是誰會跟想和那種大丁丁但床品很差的男的貼貼啊。
孟歡知道他要碰自己了,紅臉,也沒好意思裝模作樣問不是不行房嗎?,就探出雙臂,輕輕摟著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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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泊舟的吻落了下來,廝磨著他的唇瓣,纏著舌尖輕輕舔了舔。
當藺泊舟試圖挑起孟歡的欲望時,吻到他的口腔內,孟歡舒服得嗚~了一聲,像小動物的悲鳴,他真的等藺泊舟等了好久了。
乖,藺泊舟親他額頭,馬上讓歡歡舒服。
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光,孟歡躺在床上,手指頭都抬不起來。藺泊舟擰著幹淨的帕子,正給他清理著身子。
孟歡貓著兩隻耳朵,被他抱起來後詭異地看著藺泊舟,隨後低頭不說話。
藺泊舟輕笑,用帕子將他白皙的腳也擦幹淨。
抵在他懷裡睡覺,孟歡耳朵一直是紅的,半晌才從別扭中探出手臂,輕輕摟住了藺泊舟的頸。
好變態啊
孟歡感覺自己是個穿書穿進海棠文,被幾十種姿勢炒飯的清純男大學生。
意識短暫的清醒著,他倆摟在一起享受溫熱的親密。藺泊舟圈緊了他,吻著他的唇,歡歡這幾天想不想夫君?
孟歡知道他想聽親近的話,點頭:想。
多想?藺泊舟聲音很低,就在他耳畔,那想不想為夫的
那兩個字很低很輕,但孟歡聽得一字不差。
好像渾身打了個驚顫,孟歡閉了閉眼。
好了,夠了,變態適可而止。
不說,藺泊舟說不定會追問,蜻蜓點水似的一低下巴,隨後連忙轉移話題抓緊他的袖子:夫君。
藺泊舟聲音懶散:嗯。
孟歡:安垂的部族要起兵造反,你知道嗎。
說到這句話,藺泊舟靜了靜,眼皮闔攏:急報已經遞了過來,建州朱裡真族首領安端殺了當地守備,大肆劫掠。
孟歡怔了怔,問,嚴不嚴重?
毛誠昌姑息養奸,以致於建州朱裡真族發展了幾十年,現在羽翼豐滿,想翻身吃人,遼東顯然有場硬仗要打了。
靜靜的,孟歡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你會去打仗嗎?這句話沒有問出口。
書裡,藺泊舟的立場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所有人都想扳倒他,在背後給他使絆子,藺泊舟親自率兵出徵時,背後有人中斷錢糧讓他死守,甚至有內鬼向敵方通報軍情,為了扳倒這個人,竟然置國家存亡於不顧,以至於藺泊舟跋前疐後陷入困境,孤軍奮戰,幾乎被原主和安垂率領的鐵騎害死。
哪怕沒死,也被弓箭射中了手臂,場景悽慘。
孟歡平時看書,看權謀文裡的朝堂線已經非常勉強了,看到戰爭地圖更是完全懵,所以那一段打的什麼仗,怎麼打的仗,他忘光了,目光一直追著原主和藺泊舟的名字,瘋狂翻頁。
隻記得看到藺泊舟駐守的孤城被圍困,他不僅身受重傷,身邊人馬也無幾個,城門下火器鳴爆,投石機震動如雷,雲梯和攻城器械往來搬運,城門上屍體趴著,倒著,全死光了,血沿著城牆往下流,幹涸成了深褐色。
那時,北方的傍晚黑雲漫天,壓過天際,風雪飄飄,援軍遲遲不來
藺泊舟坐在女牆後,拔出手臂的斷箭,用白紗一層一層將傷口包裹起來,透過高低的牆面,側臉染著灰塵、鮮血和暮光,靜靜看著異族的兇殘蠻軍兵臨城下。
當時孟歡覺得太虐,把手機一丟倒頭就睡,沒想到一覺醒來就穿書了。
原書他也是看到這個地方,後續沒再繼續看。
評論區當時有人預測了後續走向,藺泊舟會被虜去朱裡真給原主也當半年的奴隸,這樣他倆之間互相囚禁的戲份就能抵消,還能發展感情線,然後一起回頭把大宗給顛覆掉,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當時聽起來不是很感興趣,孟歡差點棄文。
現在,孟歡眨了眨眼,很鬱悶,他不想藺泊舟去打仗。
朝廷的鬥爭沒有結束,那群人會趁著藺泊舟背對大宗保護他們時,對他後背狠狠一擊。
孟歡往他懷裡拱了拱:夫君。
聲音低低的,調子還軟,帶著鼻音。
嗯,會撒嬌了。
藺泊舟輕捏起他下颌,眸光閃動:嗯?
孟歡腦子裡緊急思索了一下:安垂會死嗎?
藺泊舟親親他鼻尖:當然會死,他綁走你,還傷害你,等北鎮撫司宣判了罪行,便拖去斬首。
孟歡雙目望著藺泊舟:不管他死不死,把他關在牢裡一輩子也行,不要放他回去。
手指放在他的下颌,孟歡燒還沒太退,額頭發燙,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兒暈。
藺泊舟垂下眼睫。
孟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認真叮囑:夫君,你也不要去打仗,好不好?
藺泊舟低笑了一聲:好。
孟歡心滿意足,總算趴在他懷裡沒話,側過白淨的臉閉上了眼,下颌線清瘦,下巴也顯得又白又尖,脆弱的不得了。
孟歡的這番話,就像是妻子坐在床邊,絮絮叨叨,滿目憧憬,跟丈夫合計兩人的未來。
藺泊舟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回想起了那個在河岸看燈會的夜晚,孟歡撐著臉問他,辜州長什麼樣子,以後能不能帶他也回去看看。
辜州,風沙漫天,大雪盈地,可卻是藺泊舟心裡一處回不去的地方。
他累了這六年,在孟歡身旁,第一次感覺到忙亂躁動的心安靜下來,算是懂了,為什麼許多人心野,可成了家心就老實。
因為,成了家,心裡也有著落了。
孟歡是他的妻子。
升起這個念頭,藺泊舟心口就軟得發瘋。
他俯身,湊近,靠近在孟歡的耳頸,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好像要把他的氣味全部卷入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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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藺泊舟再吻了吻孟歡的耳頸。
他內心守護的千軍萬馬,山河明月,詩酒歌途,在這一切之前,有了一個更清晰的的名字。
孟歡,他的孟歡。
清晨,孟歡醒了,不過身子有些不踏實,昨晚被藺泊舟用過之後,明顯變得不太舒服,有點兒痛。
孟歡推醒了身旁熟睡的藺泊舟:夫君。
嗯?藺泊舟嗓子裡低啞地應了聲。
孟歡小聲說:我要解手。
聽到這句話,藺泊舟懶散地坐直了身,他身材高挑,將孟歡腰和屁股包著一徑抱起,走到了屏風後,將褲子解開。
孟歡勉強站著,他腳踝有傷,這會兒頭半靠在藺泊舟的肩,試圖尿了一會兒,發現可能還是昨晚藺泊舟幹的事,又有點兒尿不出來了。
半晌,孟歡憋紅了臉,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藺泊舟
他一生氣,就叫藺泊舟的名字。
藺泊舟語氣像是有點兒反省:那樣,不太好嗎?
不愧是AV男主說話語氣。
孟歡實在尿不出來,隻好默默把褲子又拴上,轉頭,藺泊舟遞來了帕子讓他擦手。
憋了半天,孟歡才大紅著張臉說:以後不許那樣。
他怕藺泊舟聽不明白,再說,不許那麼弄我。
反正,不許把他搞得跟個海棠受一樣。
他說這話時嘀嘀咕咕,害羞,但又認真。
看起來乖死了。
藺泊舟垂眼,應了聲:也許多試幾次,歡歡會喜歡?
那就不是正常人行房會搞的事吧。
孟歡舔了下唇,又扭頭瞪他,眉一皺,看起來無語且生氣。
藺泊舟唇角微抬,將他合攏在雪白的褻衣裡攔腰抱起,吩咐著小太監送來了湯藥,壓著他亂動的手,照舊一口一口喂著他喝。
孟歡鬧脾氣不喝,就被他捏著下颌一頓深吻,吻得透不過氣,下半身還得壓在他的腿上。
隔著屏風,一頓藥孟歡喝的臉紅耳熱,氣喘籲籲,不遠處陳安弓著腰:王爺,崔府的人又來了,說是想見王爺,應該又是想找王爺通氣,王爺見還是不見。
不見,藺泊舟手腕浮著青筋,單手壓著孟歡的腿。
夏天天氣熱,他倆都穿著絲綢,用料本來就光滑,孟歡越是在他腿上動,那纖薄衣裳下的肉團越是抵著藺泊舟。
孟歡還挺著急,可是藺泊舟垂著眸,似乎對他的小折騰頗感愉悅,陳安剛轉身離開房間,那交疊著的衣衫便靠攏了,藺泊舟的微涼的手掌輕輕覆蓋著孟歡的額頭:
歡歡燒好像退了?
說完這句話,孟歡後面一熱。
他渾身猛地像被抽去力氣,蜷著手縮在他懷裡,蹙眉,輕輕嗚咽了聲。
屏風後抱坐著人,高高低低,大清晨聲音不安寧。
許久,孟歡坐在椅子裡,手腕發抖地拿著勺子,面色有點兒白裡透紅,垂下了臉,往嘴裡勺了一口吹涼的雞湯。
喝到嘴裡,可能是被親的太多了,有點兒燙嘴。
他抬頭看了看藺泊舟。
藺泊舟往他碗裡夾菜,緋紅色的王服穿戴整齊,滿臉恢復了清淨禁欲的模樣,絲毫不見方才那分繚亂和強勢。
衣冠禽獸啊衣冠禽獸。
孟歡才想起問:怎麼不去上朝呢?
前幾天歡歡被綁走,為夫向陛下奏請,他準了幾日的假。藺泊舟夾了一筷雞肉,本來還能再休息幾日,不過遼東傳來急報,朱裡真族作亂,一會兒陪歡歡吃完飯為夫就回內閣。
孟歡喔了聲,心情倒是挺復雜的。覺得和藺泊舟待在一起,老是少兒不宜,可是讓他出府,孟歡心裡又不高興。
藺泊舟想起什麼,抬眸:對了,陛下聽說歡歡被綁走,十分擔心,想等著歡歡身子養好了,去宮裡和他說說話。
聽到這句話,孟歡怔了怔:為什麼?
歡歡是陛下的皇嫂,藺泊舟笑了,關心有什麼不對嗎?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