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妃含淚:「顧公子真是性情中人,面對危難,還一心牽掛自己心愛之人,真是可歌可泣。」
山大王也點點頭說:「不錯,這小白臉的確是我見過最他媽好色的,死到臨頭還他媽聊女人。」
正當這時,門外起了一陣嘈雜聲。
那山大王眉頭一緊,怒道:「什麼聲音?」
「報告大王,有個穿婚服的俊逸男子站在門口。」山賊道,「還有一個穿白衣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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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很高興,當即下令帶上我和純妃小顧去談判。
到了門口一看,果然,一身紅衣的攝政王站在門口,長身玉立,玉樹臨風。隻是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至於旁邊穿白衣的那個傻逼,果然是皇上。
小顧傻眼問我:「王爺穿成這樣幹嘛?」
當然是來娶你了,傻孩子。
皇上在那叫囂:「裏面的叛賊!快放下武器,把純兒放出來,不然,休怪百萬大軍刀劍無眼!」
山大王嗤之以鼻:「閉嘴!你一個嘍啰還不配和我說話!」
罵得好,大哥。
山大王頭點了下攝政王,中氣十足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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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狗皇帝吧!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
我脫口而出:「他不是!」可惜被風吹散了。
攝政王手持一把劍,目光沉沉:
「大軍已經在外面埋伏下了。」
「你如果現在束手就擒,我們還能考慮,留你一條命。」
山大王哈哈大笑:「老子母國早就不要老子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如果活擒了你!還有榮華富貴的可能!」
「再說了!你心愛的女人在老子手上!老子早就打聽過了!你甘願為了這個女人放棄天下!我不信你會忍心出手!」
這山大王連皇帝長啥樣都沒打聽出來,八卦倒是聽得門兒清呢?
他信手把我一把拽過,抓在手上,朝攝政王哈哈大笑:
「狗皇帝!你看!」
「是這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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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
不是我啊大姐!
我一臉絕望地聽他繼續大放厥詞:
「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你放下武器走進來!」
「否則!我就把這個女人拿去,犒勞我山上的兄弟們!」
對面的皇上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旋即又裝作一臉凝重。
呸!狗男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肯定覺得你的純妃逃過一劫,反正犧牲老娘了還能給你國庫減減開銷。
我含淚閉上眼睛,盤算著等會怎麼辦……正當此時,耳朵裏突然傳來一個字:
「好。」
攝政王微微抬起下巴,鳳眸裏看不清神色。毫不遲疑地伸出修長手臂。
「鐺」的一聲,劍落在地上,激起灰塵陣陣。
「你放開她,我過去。」
山大王得意地哈哈大笑:「老子果然沒有壓錯寶!」一把扼住我脖子,「你小子給我過來!你過來了!我再放人!」
一陣迷人亂眼的風沙裏。
我看見他一刻也沒有停留,提起步朝我走來。
這?
攝政王莫非看錯了?
把我看成小顧?還是他本身進來就是為了救出小顧?又或者是為了幫冤種皇上救出他的白月光?
在我胡思亂想間,攝政王已經到了面前。
風把他的紅衣獵獵吹起,他朝我伸出手。
這隻手修長有力,動作極其俐落,向我那樣靜靜張開,連指節都微微發白。
他說:
「來。」
「蘇秦。」
幾乎是同時,山大王一聲吆喝:「兄弟們上!活捉了他!」
無數棍棒從四面八方湧來,幾乎在頭頂織成了網。
我看見攝政王須臾間解下了身上的披風,在手上幾個旋轉,把那些棍棒幾乎全部旋轉開。紛紛回彈,我聽見無數的痛呼聲,攝政王伸手攬過我的腰,在漫天的驚叫聲中,他帶著我騰空升起。
一直跟著攝政王淩空而起,我的腦子裏還在暈乎乎地想一件事。
哎?他的手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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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進宮之前,倒也見過一次攝政王。
當時麼,那個少女什麼懷春,我偷偷溜出去酒樓看他。
攝政王當時已經二十二了,看上去還像個少年,因為喝酒的時候聽到一個混子坑蒙拐騙害人,直接把他一劍穿喉。
還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裏的劍,道:
「本王生平最恨別人撒謊。」
嚇得我立馬回去跟我爹說取消親事,親娘嘞,萬一他不喜歡別人撒謊喜歡自己撒謊,這要是嫁過去了,讓他知道我有這本事,還不得把我當場勒死?
混沌中,我好像走進一個黑洞,四面八方都浮現出攝政王的模樣,個個都拿著劍。
最近的那個,一身紅衣,長身玉立。
劍尖對著我,鳳眸裏盡是冷漠:
「蘇秦,你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
「為什麼!」
「哇呀呀呀呀呀!」
我猛地坐起來。
媽呀嚇死我了,幸好是個夢。
我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旁邊傳來一聲悶哼,像是有人呢喃「好痛」,我一下驚恐地彈到一邊,惶恐道:「攝政王,你受傷了嗎?」
一個悶悶的聲音回我:「王爺他沒受傷,受傷的是小爺。」
原來我身下是小顧啊。
小顧臉腫如豬頭,一邊撓頭一邊坐起來,抱怨道:「你睡覺就睡覺吧,你還打人,你還像個女人嗎?」
借著月光,我才發現山洞裏除了小顧,還有純妃和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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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天晚上趁著混亂,小顧帶著純妃,攝政王帶著我,雙雙飛出了重圍。
而皇上這傻逼在宮裏為了救純妃苦練輕功,也一路跟了過來。
小顧很惆悵,還抱怨我:「都是你,還說她會來救小爺,害小爺我空歡喜一場。」
許是因為剛剛攝政王救了我卻沒救他,讓他多少有些吃味。
我寬慰他:「方才的情形也是迫不得已,倘使再有下回,他定然來救你。」
話雖這麼說。
但我的腦海裏,卻不自覺浮現出,昨夜攝政王朝我走來的情形。
火光中,他一身紅衣,黑發搞搞束起,鳳眸向上微挑出如玉風姿,堅定地於風煙中朝我走來。
倘使,他穿那一襲婚服,是為了前來娶我……
我猛地一搖頭!不行!我……我在想什麼!
我!我怎麼能覬覦別人的男人!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左右開弓狂扇自己耳刮子,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小顧嚇得趕緊寬慰我:「好了好了,那個啥沒來就沒來,小爺不怪你,你倒也不必這樣自責。」
他抓住我的手,企圖讓我別扇了。
正當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冷峻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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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手捧一捧山果,目光落在我和小顧相連的手上,目光無比冷漠。
小顧一把松開我的手,訕笑道:「王爺……王爺你回來了。」
攝政王看也不看小顧,徑直走進來,蹲下來看著我,輕聲問:「疼嗎?」
看著對面小顧僵硬的表情,我幡然醒悟:
攝政王這是拿我刺激小顧呢!
「不……不疼。」我尷尬笑道,「謝謝王爺關心。」
他把山果遞與我,道:「附近隻有這個了,你權且果腹,下了山,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哦,是嗎?
我接過山果,一旁的小顧委屈地叫道:「王爺,我呢?」
攝政王想也不想:「滾。」
此時已經晨光熹微,昨夜的烽煙還沒散去。
看著昏睡的純妃和受傷的小顧,攝政王決定和我裝扮好,去尋找下山的道路。
至於皇上,雖然四肢健全。
但畢竟腦殘也是傷,不適合出門。
借著晨光,我和攝政王一前一後走出山洞。走到一半,突然前路響起人聲。
他把我往後一拉,蹲在草叢之後。
他身上淡淡的蘭曦味道撲面而來。
我感覺他的呼吸在我頭頂微微起伏,他修長五指把我的頭攏入懷中,低聲道:
「別出聲。」
罪過,罪過。
我輕輕拍著自己的臉,心裏道:「這是小顧的男人,別想太多,別想太多。」
不知過了多久,那陣人聲終於消散。他帶著我從草裏出來,一邊扶著我,柔聲道:
「可以走了。」
我臉上一陣一陣發熱,為了岔開話題,開始四處找話:
「攝政王,你這身衣服……」
他面龐微紅,看著我道:「這……本王總覺得,倉促洞房,是為不敬……」
「總要有一個名分,所以……」
未曾想到,攝政王竟然是一個如此細心之人。
我暗嘆一口氣,寬慰他:「無事,這次不行,下次一定可以。」
他紅著臉「嗯」了一聲。細心替我撥開面前的草木。
我們又朝前走了幾步,眼看著山洞快到了,他伸手過來想拉我。
我把手往後一撤,尷尬笑笑道:
「王爺,這……山洞快到了,還是不要……免得小顧誤會。」
他微微側過臉,眉眼在晨光裏明朗得不像話,勾勒出清晰輪廓:「小顧?」
我點了點頭,整理了下心情,嚴肅道:「我知道王爺此次帶我突出重圍,皆是沾了小顧的光,方才在洞裏故意不理會小顧,也是因為他拉了我的手,王爺吃他的醋,所以……」
我呼出一口氣:「但是,愛情不應該是這樣的,王爺無須以刺激小顧證明他愛你,倘使王爺將情意直接表露,興許他會更加感動。」
攝政王的臉色越來越沉,大抵是被我說破,面上無光。他冷著臉說:
「你之前,一直都以為我喜歡小顧?」
我想也不想脫口道:「對啊。」
他咬牙切齒道:「對,我喜歡小顧,本王便是喜歡小顧。」
我脫口而出:「胡說八道,你明明喜歡我!」
說完,我愣在當場片刻。
攝政王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我,道:「我喜歡小顧,我穿這身婚服是為了娶他。
我是為了他才來此以身犯險。
我怔怔看著他,嘴裏不自覺道:「你喜歡我,你為了和我成親才準備了婚服,你擔心我安憂,才會如此……」
話音剛落。
攝政王伸手過來,睫毛輕扇,拉過我的後腦勺,直直地吻了上來。
32
做夢。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