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地回溫,甚至開始有些熱,謝重星換下了厚厚的棉袄,換上了單薄的T恤。
他長到這個年紀,相貌是越發漂亮了,這種漂亮一改高中時期的冷凝沉重,而是變得有些張揚、銳利、令人眼前一亮的閃耀。
謝重星的個子也長高了許多,比起高中的175,這時候已經長到了181,體格也好了一些,沒那麼單薄,但也不會厚重,依然是纖細修長的美少年型,站在健壯的秦鍾越旁邊,尤其顯得有幾分嬌小。
秦鍾越是有點鬱悶的,現在他也18歲了,去年去見謝重星的時候他有187,現在卻還是190,他前輩子18歲生日都有193了!
秦鍾越量完身高,鬱悶了好幾天,他一臉深沉地說:“一滴精十滴血,做太多了,真的是做太多了,讓我有點營養供應不上,所以我不長個子了。”
“……”謝重星看了看他那高大的個子,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已經很高了。”
秦鍾越說:“你信不信,我本來能長到193?”
謝重星:“……”
明白了,原來他前輩子193。
他有點好奇自己前輩子自己多高,便試探了一下。
這傻子認真地說:“你高了很多了,果然營養跟上來就是不一樣,不然你以前那樣的身體,最多也就長到178。”
哦,那上輩子是178。
秦鍾越唉聲嘆氣的樣子謝重星格外看不慣,便說:“考完試要不要去約會?”
秦鍾越下意識地說:“去開房嗎?等我去拿身份證嗷。”
謝重星:“……”
謝重星問:“你滿腦子都是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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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鍾越羞澀地說:“我們這不是新婚嗎?”
謝重星:“?你醒醒,我們還沒結婚。”
“……”秦鍾越說:“這不是差不多嗎?”
謝重星算是明白了,這家伙壓根就沒有談戀愛的概念,哪對情侶談戀愛都是做做做的,做不膩嗎?
謝重星認真地說:“你去找施言煜再進修一下吧。”
說完,不顧秦鍾越反應,給施言煜打去了一個電話。
先不說施言煜之前如何騷操作,但至少教導秦鍾越還是很有成效的,隻是這效果維持不了太久,因為秦鍾越忘性大,很快就又會故態復萌。
不能否認的是,每次秦鍾越進修完回來,謝重星那真的是身心都會愉悅,空氣都好像清新了很多。
謝重星將秦鍾越打包送到了施言煜那兒,給施言煜打了一筆賬。
施言煜看了進款,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是缺錢的人嗎?”
謝重星:“你是秦鍾越唯一的好朋友,我隻能拜託你了。”
唯一的好朋友……施言煜心尖發麻,聲音冷漠地道:“……交給我吧。”
謝重星語氣真誠地說:“麻煩你了。”
施言煜聲音雖然冷漠,但還是透露出了一絲愉悅,“秦鍾越交朋友的眼光不行,但挑媳婦的眼光不錯,你很有眼見力。”
說完,施言煜愉悅地掛斷了電話。
靠幾句馬屁,就能讓施言煜心甘情願地為他調、教秦鍾越,真的是太值了。
友誼萬歲,萬萬歲。謝重星想。
施言煜還不知道自己被謝重星當成了託兒所的保姆,他被那一句唯一的好朋友取悅得渾身上下都好像冒起了粉紅泡泡。
再見到秦鍾越,他那冷漠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說:“你又惹你老婆生氣了?”
秦鍾越現在對施言煜也挺尊敬的,施言煜現在有了個外號,叫“大師”,秦鍾越叫得順口,也就一直這麼叫了,“沒啊,我沒惹他生氣,不過他讓我過來跟你學學怎麼談戀愛。”
他看了看施言煜,有些納悶,問:“你身高多少啊?”
施言煜回答:“192。”
草,比他高兩釐米!秦鍾越更鬱悶了,他就說他前輩子比施言煜高的,現在反而還比他矮了。
秦鍾越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施言煜:“……你嘆什麼氣?”
秦鍾越說:“你居然比我高,我現在才190。”
施言煜:“我年紀比你大,當然可以比你高,而且你也不至於因為我比你高兩釐米就不開心吧?”
秦鍾越看了看他,又很鬱悶地籲了一口氣。
施言煜眉頭皺了皺,委婉地提議道:“……要不然你穿點高跟?”
秦鍾越拒絕,“不要。”
施言煜:“……”
秦鍾越又仔細看了看他,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施言煜想問他笑什麼,但自從秦鍾越什麼德性後,他就對他開口有了些許心理陰影,但不問心裡又好奇得緊……
施言煜終究還是沒忍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低聲問:“……你笑什麼啊?”
秦鍾越嘿嘿地笑,語氣裡又止不住的炫耀:“我有老婆,你沒老婆,你好可憐啊。”
施言煜:“……”
作者有話要說:大師:哦,冷漠.jpg
星星:傷害轉移術,微笑.jpg
第110章 你在我心上
謝重星依然很忙,忙得幾乎腳不沾地,不過即使再忙,他這個學期也還是拿到了獎學金。
一萬塊的獎學金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並不算多了,但他還是很珍惜,請室友吃了一頓飯。
期末考完,學校也放了暑假,謝重星終於可以不用那麼忙了。
他可以繼續和宋茴一起跟戚泊君磨離婚官司。
戚泊君現在還沒解決他那一身的麻煩事,他性格實在是太唯我獨尊了,勢大還好,一旦落魄,那他之前的狂妄便會為他招來滅頂之災。
更何況這種時候,大有落井下石之輩,正所謂戚家跌倒,別人吃飽。
而且戚家雖大,卻也有不少其他股東,戚泊君掌了戚家的權,戚氏變成他一個人的一言堂,當初他力排眾議,硬要吃下那個項目,導致整個戚氏被套牢,陷入泥沼。其他股東都恨不得弄死戚泊君,就算自己不清不楚也有被調查的可能性,也毫不猶豫地在背後推了一把,導致戚泊君被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他即將面臨牢獄之災。
戚泊君和一些股東被關了起來,法院再次開庭他也沒法到場,隻讓律師過去答辯。
當然是沒辦法辨過宋茴的律師,戚泊君那些私生子、和外邊女人的親密在家裡親熱的證據一摞一摞的,全都是鐵證。
這次戚母和戚泊君的姐姐也到場了,一見到宋茴就指著她罵她,言語之汙穢,之尖酸,簡直不像是她這樣的名流貴婦能說出來的話,法院警察厲聲阻止了她,將她嚇得噤聲。
也不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風聲,竟然還有記者在蹲守,見到戚母就咔咔咔地拍照,戚母尖叫著躲到了女兒背後,被女兒擁著逃了出去,沒有繼續在法院久留。
雖然戚泊君不肯離婚,但出於證據確鑿且法院都認可這些證據,法官還是給出了離婚的判決。
宋茴走出法院,看見外面明媚的太陽,表情有些怔忡,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和戚泊君離婚成功了。
謝重星算了算賬戶裡的錢,還是夠在京都租一個很不錯的房子,也不用繼續住宋家的房子了。
他跑了一天,在靠近秦鍾越家附近的小區裡租了一個平層,又稍微布置了一下,變得像是一個家了。
幫宋茴搬家,發現她除了他給她買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之外,竟然也沒什麼行李了。
宋茴從宋家她的房間裡找出了一個紙箱子,打開一看,裡面都是謝清河送她的東西。
謝重星看她一直盯著看,走了過來,“媽……”
宋茴吸了吸鼻子,笑著說:“你看,這是你爸給我畫的。”
謝重星低頭看去,看見她手裡捏著一張素描,上面是長發飄飄的宋茴,很好的畫出了她的神韻。
“你爸沒學過素描,他看我畫,自己就學會了。”宋茴頓了一下,繼續笑:“不過你爸隻畫我畫得好,其他都畫的不好看。”
宋茴又拿出了一個本子,對謝重星展示,“你看,你爸字也寫的很好看。”
宋茴一點點地清點,“這是你爸送我的隨身聽,他那時候一個月隻有五十塊的生活費,硬是吃了三個月的白菜饅頭,給我買了一個隨身聽。”
“這是你爸送我的鑽石戒指,他自己去工廠借了機子磨的,不過這不是鑽石,這是莫桑石,但也很好看對不對?”
“還有這個……”
她越說,眼淚越止不住。
謝重星低頭看著她,伸手抱住了宋茴,他想說點什麼,但說什麼都很蒼白,不如這樣一個擁抱。
宋茴停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說:“沒事了,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將東西整理出來,就這麼一點東西。
兩人走出房門,正好遇到了趙湘。
趙湘上次被戚泊君打進醫院,即使她外表保養得有多好,她也到底是五六十歲的人了,因此身上骨折了多處,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後,在家裡靜養。
現在宋家也不太平,宋西顧居然被宋瀟瀟推倒,成了高位截癱,他才四十幾的年紀,餘生都要躺在床上。
宋西顧出了事,家裡更沒有能撐門面的人了。宋父宋景州年輕那會兒玩得太兇,身體素質差,才六十幾就出現了老年痴呆,現在住在療養院裡。
小兒子宋繼雲也是個軟蛋,除了要錢就還是要錢。而再小一輩的孫子輩,一個比一個敗家,隻會花錢。
他們家的幾個公司都是在虧損狀態,這麼多年也隻有靠戚家才能撐起來,戚家一倒,他們這幾個公司一直掩藏起來的虧損問題瞬間就暴露了出來。
趙湘怕窟窿越來越大,便將公司的事情暫時交給了宋瀟瀟——這個孫女比孫子還是強了些。
不過到這種程度,趙湘也不擔心,因為她女兒生了個好兒子謝重星,謝重星現在和秦鍾越打得火熱,外面傳得風風火火,秦向前是肯定知道的。
知道了還容忍他們談,怕是以後分手也不會虧待謝重星,就著這一層關系,也比戚泊君要好多了。
趙湘心裡還是有算盤的,聽說謝重星來幫宋茴搬家,她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她急匆匆地讓人推著輪椅過來,看見他們真的大包小包,要搬走,有些不可置信,她大聲說:“茴茴,你這是幹什麼?”
宋茴看見趙湘,本來還柔和的表情一下子就冷漠了起來。
謝重星擋在宋茴前面,說:“我們搬家。”
趙湘軟了語氣,說:“搬到你新房子?也不用吧?家裡房間多,你的房間也一直給你留著,這些東西放在家裡又沒事。”
謝重星微微笑了起來,“聽不懂人話嗎?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和你們宋家斷得幹幹淨淨。”
趙湘睜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趙湘呼吸急促起來,“茴茴,你不要媽媽了嗎?”
宋茴從謝重星身後站了出來,望著趙湘,“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媽,因為你和爸還有大哥繼雲的一跪,我嫁給了戚泊君十八年,被他折磨了十八年,這十八年裡,我想叫,你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叫;我想哭,你說我犯賤,不懂珍惜,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離婚,你說我給別人生了孩子戚泊君還肯要我是我的福氣……這麼多年來,你到底有沒有心疼過我?”
趙湘臉色漲紅,“茴茴,我是你媽,我當然心疼你,要是不心疼你,能將你嬌養長大嗎……”
宋茴眼眶一紅,“你不要再騙人了,要是心疼我,你能一心幫戚泊君說話?說到底,我在你眼裡不是骨肉,而是工具,能為家裡牟取利益的工具。”
宋茴撇開視線,語氣哽咽:“媽,做人有點骨氣吧,能做人,為什麼要當狗?”趙湘聽了,臉色難看,戚泊君當時鄙夷至極的話還時常回蕩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