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與說:“別玩了,剛剛來了兩個很漂亮的小姐姐,你們不去認識認識?”
黎均眼睛一亮,“說這個我可就來勁了。”
他丟了牌,看向秦鍾越,“祖宗,去不去?你還沒睡過女人吧?去嘗嘗鮮?”
秦鍾越正要說話,黎均說:“可別說你未成年不能睡女人,我們這個圈子的,睡了女人就是男人,我十四歲就是男人了,你呢,都十七歲了,還小孩呢。”
秦鍾越:“……”
他早就男人千百回了。
不能說。
他已經浪了一周了,在一開始的放縱後,到現在莫名的有些空虛了。
黎均看他沉默,問:“去不去啊,要那倆姐姐同意,我多給她點錢,我現場教學。”
秦鍾越:“……你玩的太兇了,小心得病。”
黎均不在意地說:“誰得病我都不會,我有固定床伴,就最近北影校花,幹幹淨淨的,就這我還戴套呢。”
秦鍾越面對這群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朋友,時常有種自己不夠變態而和他們格格不入的感覺。
其實謝重星不讓他和他們呆一塊兒玩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們都玩得太開了,互相換床伴、一起3p4p睡人,群p趴體,都是常有的事情,和喝水吃飯一樣平常簡單。
秦鍾越和他們一起長大,到現在都堅持自己是正常人,因此唯獨這塊兒不肯和他們同流合汙,並且為自己到了22歲還保持處男之身感到微妙的沾沾自喜。
他這樣珍愛自己身體的人,才是對自己和未來另一半負責任的好男孩。
因為這種潔身自好的自豪感,他並沒有被黎均的話打動,並有那麼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想謝重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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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熱心市民
謝重星這周末有自己的安排,他去給市區的一名初中生補習全科功課。雖然年紀不大,還是高中生,但全校第一的成績還是讓他拿到了八十的時薪。
相對於市場價來說,其實不多,但對於他一個高中生而言,不算少了。
給初中生補完課,已經是傍晚五點了。
謝重星坐公交車去買了生日禮物,便徑直去了金玉酒店。
他到場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
付東臨是體育生,雖然相貌平平,但是個子高大,看著還挺有一股氣勢。
然而他的異性緣很差,並沒有多少女生願意靠近他,因為他不僅長得兇,平常還和一些社會人士混在一起,便更讓人退避三舍了。
這次付東臨花了大價錢,在金玉酒店訂了很多桌,才能請來前後左右三個班的同學過來。
而與付東臨相反,謝重星的異性緣不是一般的好,學校貼吧還有人給謝重星專門建了帖子,靠偷拍謝重星的照片炒熱度,甚至已經有人將他認定為南陽校草了。
這點也是付東臨很不服氣的地方,在他看來,謝重星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很窮,很寒酸,隻有一張臉和成績還算不錯,結果卻比他更受歡迎,這不合理。
他更有錢,而且長得高大強壯,怎樣都要比謝重星更好,結果這些女生居然一點都看不見,一味地推崇謝重星,還封他為校草,付東臨光是想,就覺得很荒謬不解。
付東臨真的想撕開謝重星那一副清高冷傲的表情,讓所有人看看他的本質。
懷著這種幾乎要滿溢而出的惡意,付東臨見到謝重星的時候,臉上還能做出虛假的笑意,大聲說:“謝大學霸,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謝重星遞上自己的禮物,話也不多說,“生日快樂。”
付東臨垂眼一看,謝重星居然用袋子裝著就過來了,他撇嘴冷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來,說:“怎麼不弄個禮盒包一下,也太寒酸了,讓我看看你送了什麼。”
說完,也不顧忌還有很多人在場,直接打開袋子,旁人伸過腦袋一看,笑了起來,“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啊,這也算是重禮了吧,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呢!”
付東臨臉色難看,“謝重星,你這是在嘲諷我嗎?”
謝重星說:“我覺得你需要它。”
付東臨一聽,基本確認了謝重星是在嘲諷他,誰不知道他是體育生,文化課差得很,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對他基本沒用,他很羞惱,但這麼多人看著,他又努力按捺住了暴戾的情緒,愣是繼續笑道:“是,我的確需要它。”
殊不知自己笑得太過猙獰,別人看著都忍不住離他遠了幾步。
謝重星知道付東臨不待見他,他同樣不想在付東臨身上浪費時間,因而送了生日禮物後,便想離開,然而付東臨搶先開口,說:“都過來坐,我讓人訂了一批好酒,一起來嘗嘗。”
酒這東西,對於這些循規蹈矩的高中生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許多男生一聽,馬上就找位置坐下來了。
謝重星要開口,付東臨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大學霸,我生日,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這話一出,謝重星便不說話了。
付東臨對一個男生抬了抬下巴,說:“趕緊帶學霸找個位置坐,發什麼愣!”
這男生一貫在付東臨身後當小跟班,聽了他頤指氣使的話,也沒有不爽,很順從地對謝重星比劃了一下,“學霸來這裡坐,不要客氣!”
謝重星沉靜地跟著男生坐到了一個最中間的位置。
付東臨讓人開了酒,又親自過來給他們倒酒,走到謝重星身邊的時候,謝重星開口說:“我不喝酒。”
付東臨強硬地拿起杯子給他倒了一杯,“今天我生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得喝一杯!”
旁邊有人起哄,“喝一杯,是男人就喝一杯!”
“謝重星,你不會連酒都不敢喝吧?”
謝重星表情已經有點冷了,那雙看著人的黑瞳也冒著一股寒氣。
付東臨和謝重星已經同寢了快一年,自然知道謝重星討厭喝酒,平常就連自己喝醉了,他看他的眼神都會像是在看什麼垃圾,讓人很惱火。
他怎麼著都要讓謝重星在所有人面前出一次醜。
付東臨想到了之後的計劃,心裡已經漫上了一絲快意,因而面上更不放松,一定要謝重星喝掉這杯酒。
謝重星被付東臨三言兩語架了起來,也看得出來,付東臨想讓他出醜。
謝重星定定地看了付東臨一眼,接過酒杯,仰起脖子徑直喝光了。
付東臨訂的酒雖然不是白酒那樣的烈性酒,但度數也不算低,謝重星一口氣喝掉,讓付東臨有些驚訝,卻更加興奮,“酒量不錯啊,那就再來喝一杯。”
說完,又給謝重星倒酒。
有女生說:“夠了吧,待會兒要是喝醉了,他怎麼回去啊?”
這話聽在付東臨耳裡,就有火上澆油那味道了,他冷笑了一聲,說:“不用擔心,我會送他回去。”
謝重星說:“不喝了。”
還不等付東臨勸,便說:“我醉了。”
說完,就趴到了桌子上。
付東臨推了他一把,“真醉了假醉了?”
謝重星一動不動,眼睛已經緊緊地閉上,臉色潮紅,眼尾都沾染了一抹豔紅。
看著這樣的謝重星,沒人會懷疑他說的話。
看來的確是醉了。
付東臨覺得這麼輕易灌醉謝重星有些不可思議,但好歹也在計劃內,平凡的臉上露出假惺惺的笑,說:“既然謝大學霸醉了,我叫人送他回學校吧。”
這話說出來,沒有人質疑,都說好。
付東臨便如願以償地讓人將謝重星拖走了。
而付東臨兩個跟班將謝重星帶離酒店,還沒打車,就感覺身上一輕,扭頭一看,謝重星雙眼清明地看著他們,哪裡還有一絲醉意。
倆跟班看著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一悚,幹巴巴地笑道:“原來你還沒醉啊?”
謝重星勁大,一把扯過其中一個男生,低聲問:“付東臨灌醉我後想幹什麼?”
男生理直氣壯地說:“付哥讓我們送你回去,你怎麼隨便揣測別人?”
謝重星說:“不說?”
男生打哈哈,“真沒想幹什麼,你別亂猜。”
他真不說,謝重星拿他們也沒有辦法,他抿了抿唇,正要松開男生的領子。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臥槽,老——”
這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水面,蕩起一層層漣漪。
謝重星扭頭看過去,是一個高大的少年,他動作有些誇張地往酒店門柱後面躲,又忍不住探出腦袋來,正好和謝重星的目光對上,又發出了一聲:“臥槽!”
謝重星:“……”
那少年也有同伴,也是一名俊秀少年,他打臉了一下謝重星,伸手去扯門柱後面的少年,“秦鍾越,你躲什麼躲?”
秦鍾越被他扯了出來,又對上了謝重星的眼神,臉頰瞬間就漲紅了。
秦鍾越如今就讀於魔都一所貴族類高校,在其中讀書的大多非富即貴,秦鍾越身為秦氏集團的太子爺,身邊自然也圍滿了想討好他的富二代。
a市離魔都不遠,龍氏房地產的公子邀他們過來金玉酒店參加拍賣酒會,秦鍾越本是不打算來的,但黎均和其他朋友硬要拉著他過來散散心,他便過來了。
當然因為感覺實在沒什麼意思,中途便退場,打算回魔都,沒想到會在酒店門口看見謝重星。
秦鍾越又努力睜大眼睛分辨了一下,確認了是謝重星本人沒錯。
隻是比起十年後的矜貴冷清精英強大,十年前的謝重星更多了幾分稚嫩,頭發軟軟的貼在臉頰上,劉海稀碎,完整地露出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他的臉部線條還有些柔和,沒什麼稜角,好像還有些嬰兒肥,可能是生氣的緣故,臉色還紅彤彤的,襯得那雙眼睛也水潤潤的……
……糟糕,有點可愛。
秦鍾越呼吸有點急促,雖然知道謝重星長得漂亮,但沒想到十八歲的謝重星一反強勢的柔軟可愛……不行,他不能被他這個模樣迷惑!
謝重星不能碰,不能碰!
秦鍾越勉強鎮定下來,餘光裡又注意到了謝重星身上的高中校服,校服胸口處南陽高中的字樣,他有些恍惚茫然————謝重星年輕的時候,是在a市念的書嗎?他們這時候竟然離得這麼近嗎?
沒印象,完全沒有印象,他好像都沒有了解過謝重星以前的事情。
黎均注意到秦鍾越直勾勾地盯著謝重星,手肘捅了捅秦鍾越,叫他回了神,“你認識他?”
秦鍾越結結巴巴地回答:“不認……不是,認識……不是,是有那麼一點認識……”
“……”黎均:“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秦鍾越:“……”
秦鍾越一臉痛心地說:“認識。”
我老婆。他在心裡接了一句。
但鑑於現在他們並不應該認識,秦鍾越又補充道:“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旁邊的謝重星聽到他說這句話,剛剛微擰起的眉慢慢展平,秦鍾越氣質特殊,他如果見過不會沒什麼印象。
有件事秦鍾越不得不承認,他見到謝重星第一眼,就有種自己被抓包的心虛恐慌感,這是被謝重星抓怕了才有的反應。
導致他在花花之地看見謝重星,就想躲。
謝重星怎麼在這兒,現在已經不是秦鍾越思考的問題了,他看見謝重星揪著那個混混一樣的男生,下意識地認為謝重星被欺負了,一時也顧不上復雜的情緒,直接問了出來:“……你這是被欺負了?”
那男生長得醜,秦鍾越不認為他們倆有什麼感情糾葛,隻能認為謝重星這是被欺負了。
付東臨倆跟班還是會看人的,他見秦鍾越和黎均兩人衣著奢華低調,長得又好,又往後一看,金玉酒店那眼高的經理在他們身後,一副親自送人出門的模樣,想來大有來頭,一時也不敢觸霉頭,趕緊說:“我們是同學,他喝醉了,我們正要送他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