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話不說,立刻撥打了女主的電話
「你的獸人在我這,快來接他!」
按照原文劇情。
這個時候男主應該是因為和女主吵架,才會離家出走。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巧合地被我撿到。
女主趕來得很快。
她一身正式西裝,像是從公司急匆匆趕來的。
看見我房間的幾個獸人,她眸光一閃。
隨後,又不動聲色地對我點頭寒暄。
「小眠,這些天你一直不聯系家裡,爸媽都很想你。」
要不是我深知原主是被家裡趕出家門的,我還真信了她的鬼話。
我無意和原主家庭產生過多交集。
於是,我擺擺手。
「客套話免了,趕緊把他帶走吧。」
走前,女主押著男主向我道謝。
「還好是你撿到了他,你說我怎麼謝你才好。」
「聽說你是在獸人管理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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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了一眼獸人們,開口道:
「那就……麻煩你幫我加急處理一份獸人奴隸關系解除契約書吧。」
女主帶著男主走了。
房間內一時變得安靜下來。
可獸人們卻依舊站在原地,神色緊繃不解。
「呃……」
我眨了下眼。
「不是你們剛才說解除契約的周期太長嗎,這樣就能早點解決我們的問題了。」
王蛇垂下鬱麗的眉眼。
「……為什麼一定要解除奴隸契約,是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我揉了揉眉心,努力解釋。
「你們真的很好,什麼都沒做錯。隻不過,我喜歡一個人住,也不喜歡和別人建立太多的親密關系……你們怎麼不說話?」
陽臺有風吹了進來。
窗簾如同翻湧的海浪,一下下拍打著,將室內變得忽明忽暗。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玄鳳輕聲道。
「江眠,你可真狠心吶。」
玄鳳拿起桌上的筆,率先在申請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力道很大,幾乎將紙戳破。
片刻後。
王蛇和黑狼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
黑狼將簽好字的申請書遞給我,神色晦暗。
輕飄飄的一張紙,仿佛有千斤重。
……可我不明白。
他們怎麼這麼大反應。
夕陽餘暉落在我的肩上。
我猛地抬頭,看著面容各異的三人,自嘲開口。
「說我狠心,可你們又何曾對我坦誠?」
21
我輕輕閉了閉眼。
「王蛇,在我幫你解決發情期的第二天早上,你來到我的房間,想殺了我,對嗎?」
王蛇睫毛一抖,不敢看我。
「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我為了盡快還貸款,拼命接手術。那天我上班已經很累了,但還是強撐著幫你解決了發情期,累到甚至忘記鎖門。結果你倒好,趁機進了我的房間,想要我的命。
「玄鳳。我讓你做飯,你做的第一道菜是炒雞蛋,是因為你知道我不吃雞蛋吧?
「或者說,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不吃雞蛋。」
玄鳳瞳孔一顫:「你……」
「至於你,黑狼。
「那天我帶你出門,我們之所以會看到兔子獸人逃跑被槍殺的場景,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你在試探我對待獸人的態度。
「還有什麼騷擾你的紅發女鄰居,那其實是你的屬下、你忠心的二把手!」
要不是看過原書。
我還真差點就被他們騙了。
我和他們一一對視。
有人心虛,有人狼狽。
我繼續說道。
「這些日子裡,我對你們毫不設防,家裡的光腦和設備都任由你們使用,所以你們早就聯系了自己的勢力。對嗎?!」
陽光下,微塵翩翩起舞。
黑狼的胸膛起伏了一下。
然後。
他承認了。
「是,你說得都對。王蛇和玄鳳都是我指使去試探你的。」
黑狼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我。
「如果不試探,我們又怎麼會知道你這具身體內換了一個人。」
我搖了搖頭,失望道。
「我在你們面前,從來沒有過隱瞞我不是江眠這件事。包括現在,我也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我隻是想說,既然我們的關系一開始就充斥著懷疑和戒備,你們現在又憑什麼要求我對你們完全信任?
「我為了自保,選擇和你們解除契約,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你們自己都根本沒有完全付出真心,又憑什麼這麼要求我?!」
說到這裡。
我有點累了。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總之,申請書我今天就會遞交,你們現在就走吧。」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我隻是個普通獸醫,隻是一時救了反派們而已。
憑他們的能力,也不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們應該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他們應該前途光明,人生順利。
他們的身邊,不該有我。
22
三年後。
我開了一家寵物醫院。
這幾年時局動蕩。
先是公開歧視獸人的市長,被憤怒的獸人當眾刺殺。
隨後上臺的第二任市長,也就是女主,開始頒布一系列關於獸人人權的政策。
電視裡。
女主對著記者侃侃而談。
「……目前,政府已提供三百多個獸人崗位,大力扶持獸人就業機會,促進獸人權利的提升……」
鏡頭一掃。
議事廳外,黑狼幾人的面容也隨之閃過。
我和他們,已經整整三年沒見了。
這三年間。
他們像原書中描寫的那樣,聯手解決了歧視獸人的市長,並收購了市長集團下的所有公司,逐漸成為整個州內最有話語權的幕後掌舵人。
但和原書不同的是,他們選擇了和女主進行合作,而且行事手段溫和了許多,不像原書那般極端殘忍,反而贏得了一身好名聲。
看著電視。
我在心裡由衷說了一句「恭喜」。
可能是因為白天在電視上看到了獸人們。
當天,我夢到了以前的事,睡得有些不安穩。
迷糊間。
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貼著我的胳膊,低聲哄我入睡。
可等我醒來時。
房間內卻還是隻有我自己。
我愣愣地從床上坐起來,盯著架子上的兩個寵物飼養箱發呆。
一個是透明亞克力材質,裡面鋪著裝飾雜草。
另外一個是金屬鳥籠,裡面是我親手掛上的麻繩和小秋千。
它們是三年前,我送給王蛇和玄鳳的窩。
如今,被我當作擺件,放在了房間裡。
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悵然若失。
今年的夏天格外熱。
我姍姍來遲地來到寵物店裡,卻看見門口的地上擺著一束花。
我蹲下身,遲疑地將花束拿起來。
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
「姐姐!」
我回頭一看,是隻貓獸。
他是我最近撿的一隻獸人,被家人遺棄,今年又剛成年,暫時被我養在店裡。
貓獸紅著臉問我。
「姐姐,我送的花你喜歡嗎?」
我笑了下,揉了揉貓獸的腦袋。
「花很好看,擺到前臺去吧。」
「嗯!」
我們說話時,貓獸離我很近。
我卻突然覺得,背後冒出一層雞皮疙瘩,莫名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盯上了。
可當我立刻扭頭,四處查找時。
路上隻有一輛黑色的豪車,緩慢地駛過街道。
……是錯覺嗎?
當晚。
我照常下班回家。
可當我醒來時,卻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布局和我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但家具卻明顯更加高檔。
手腕莫名地有些沉重。
我疑惑地抬了下手,有什麼東西緊跟著叮當直響。
定睛一看。
那是一條長長的鎖鏈。
從我的手腕,一直延伸到床頭。
床尾站著三個獸人。
分別是黑狼、王蛇和玄鳳。
23
「你醒了。」
獸人們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眸深沉,承載著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是……你們把我綁來的?」
沒有人回答。
氣氛莫名地有些緊張。
我的手指緊緊摳著手心,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我的衣服在哪?放開我,我要回家!」
黑狼坐在我的床前,帶著粗繭的手心,輕輕撫上我的側臉。
「昨天和你說話的人是誰?你們離得好近,我好嫉妒。」
「這和你無關吧!」
我打掉他的手。
「你們現在是幹什麼?當初不是說好兩清了嗎?」
「不是兩清。」
王蛇走上前來,眼神眷戀,「那時候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怕連累到你,所以才會暫時離開。」
玄鳳也偷瞄我一眼。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會做飯了。以後天天做給你吃,也……不是不可以。」
我被震驚得無以復加,愣了好半天才低喃道。
「……我、我要回去,你們放開我。」
「……想回去?可以。」
黑狼點了下頭。
我沒想到他答應得那麼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說話時。
黑狼解開了領帶。
我清晰地看見他的西裝衣領下,竟是一條金屬項圈。
他眉眼隱忍。
「我們三人的脖子上都戴著項圈。如果你想走,就按下這個遙控。」
這種項圈我見過。
是人類專門用來折磨不聽話的獸人的。
隻要按下遙控器,項圈就被發出強烈刺激的電流,將獸人電倒在地。
所以。
隻要我想,我無論對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選擇權在你。」
黑狼不在意地笑了下,把遙控塞到了我手裡。
「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們都不會怪你。」
真是……瘋了……
我下意識捏緊遙控器。
「你們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隻是太愛你了。你說我們的相遇充斥著謊言和欺騙,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隻要你點頭,我們立刻就重新簽訂獸奴契約。
「無論你想對我們做什麼,哪怕像以前那樣虐待我們,我們都甘之如飴。
「所以,妻主……能不能留下?」
夏日燦爛的陽光穿透玻璃,在地上灑下光斑。
刺耳的蟬鳴飄進房間。
最終。
我還是沒有按下遙控。
但也沒有點頭答應。
我隻是懨懨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你們出去,我要休息了。」
一個吻隔著被子,落在我的額頭上。
「……好,我們會給你時間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
獸人們盡管很忙,但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陪我。
別墅的地下室裡有影音室和健身房,花園裡有陽光房,書房裡也全部擺放著我喜歡看的書。
他們並沒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所有電子設備也任我使用。
在我被關起來一周後的晚上。
三人一起出現在我面前,帶著一份資產轉移的文件。
他們把這幾年來,辛辛苦苦攢下的所有資產都轉移到了我的名下,讓我簽字。
王蛇坐在床邊,舉著圖紙問我。
「我們還買了一塊地,打算建成一個寵物醫院送你。你喜歡哪種裝修?」
我沒看一眼那些圖紙,而是問道。
「什麼時候放我走?」
「我們說過,選擇權在你。」
王蛇溫柔地親了親我的指尖。
「隻要你按下電擊器,我們就會失力倒地,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我咬了咬唇,拿起被隨手放在床頭的電擊器。
「真以為我不敢按嗎?」
王蛇鼓勵地一笑,揉著我的頭發。
我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光腳踩上王蛇白皙緊實的胸膛,一點點向下探去。
「你說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怪我……那這樣呢?」
王蛇溫柔地搖了搖頭。
因為過於激動。
他的脖頸處不受控制地出現白色的鱗片,呼吸也重了幾分。
旁邊的玄鳳惡狠狠瞪了一眼王蛇。
「江眠!你為什麼要獎勵他——!」
我:「……」
緊繃的氛圍蕩然無存。
我差點笑出了聲。
幾秒後。
黑色遙控器被我一把扔了出去,撞到墻壁上,零件四散摔落。
其實,仔細想想。
這樣吵吵鬧鬧地,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