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喘不上氣了,他什麼時候學的?跟誰學的?
許久,趙羲姮嗆得咳嗽起來,衛澧才與她分開。
他右手手掌託著趙羲姮的後腦,不讓她偏開視線。
“趙羲姮,你現在是有夫之婦你知道嗎?”
趙羲姮咳嗽了半天,終於緩過來,她氣得不輕,嘴也腫了。衛澧把她關起來不給出門,該生氣的應該是她,他又發什麼瘋?現在還壓在她身上,衛澧身上硬邦邦的,一點兒都不舒服。
“你大舌頭……”她冷漠道。
“你跟那個小白臉眉來眼去別當我看不著!”衛澧繼續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大舌頭……”趙羲姮繼續冷漠。
衛澧快要氣炸了,“你說點兒別的。”
趙羲姮,“……”
“你舌頭大了。”
衛澧俯下身,扯開她的衣襟去啃她的鎖骨。
趙羲姮覺得這勢頭發展的不對勁兒,於是把眼淚憋出來,嚶嚶嚶的開始哭,“你自己要娶小老婆把我關起來,還倒打一耙說我跟別人眉來眼去,這日子沒法過了。”
趙羲姮一哭,衛澧就停下了,“誰他媽要娶小老婆,哪個王八蛋在你跟前兒嚼舌頭!”
“你自己聽說使臣帶了一堆美人兒就巴巴去見他們了,還不讓我出去!”趙羲姮心裡憋著那股火,借著哭的勁兒一口咬在衛澧的脖子上,使足了勁兒。
別地方咬不動,她還不能咬個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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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刺痛,感覺像是要見血了。
衛澧沒顧上,“那你不是跑出去見那個小白臉的?”
“不是。”趙羲姮含含糊糊。
“那你出去幹什麼?”
“找鑰匙,我丟了個嫁妝箱子的鑰匙。”
說起這個,衛澧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他的氣勢也弱下去了,“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那我也不信你!”
“你跟那個小白臉到底什麼關系?”
“你都要娶小老婆了,還管我跟別人什麼關系?”
“我都說沒有了!”
“那你是不是不讓我出去?我找鑰匙你也不信!”趙羲姮牙酸了,松口,滿意看著衛澧脖子上冒血的牙印。
出氣了。
第49章 二更
兩個人吵了一會兒,忽然沒人吭聲了,大概是心裡的不高興在拌嘴裡都消了,能冷冷靜靜的了。
衛澧覺得他好歹是個男人,先開口也不丟人,就是趙羲姮今天總笑話他大舌頭,這令他羞惱。
“我沒有想要那些人,我如果想養小老婆,用得著要趙明瑾送來的人?我叫他們來,就想看看你那愚蠢的堂哥還能出什麼愚蠢的主意,然後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讓我把他們殺掉。”而且他誰也不喜歡,他又不是畜生,見一個女人就要發情。
衛澧不喜歡唧唧歪歪的把事情講不清楚,不講清楚趙羲姮憋著一股火,他自己也不舒服。
趙羲姮細想想也是能想明白的,她抓著衛澧的衣襟,稍稍將他推開點兒,那種自己所有物眼睜睜要被別人汙染的憋屈感才算散了。衛澧真的要是有小老婆了,她就不會天天跟他吵架生氣了,生氣也是一種感情,都不是自己的獨佔的東西了,動感情劃不來劃不來。
甭管衛澧現在怎麼畜生,但他幹幹淨淨的,雖然熊一點兒,至少身體不讓她膈應,平常抱抱親親也挺舒服的。
趙羲姮也不喜歡把今天的問題帶到明天,有問題就問,“那你今天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衛澧,“……”但凡她前幾個月有一次想踏出這個院子,就不會產生這種疑惑了。
他拍拍趙羲姮的頭,扯扯嘴角,“不是今天,是從你搬進來第一天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出去。”
趙羲姮恍若大悟,原來衛澧一直在囚禁她?她都沒發現。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衛澧,“……”告訴你了還有什麼意思?
他設想的是把趙羲姮關起折磨,等她想要逃出去的時候,他就捏著她的下巴恐嚇她,告訴她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但現在事情發現的方向實在不對勁兒。
衛澧總有種預感,他現在不說,這句話可能以後都沒機會說了。
他拍拍趙羲姮的臉蛋,“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踏出這個院子一步了,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剛從院子外面回來。”趙羲姮動了動腿,衛澧現在要打斷她的腿嗎?
“下次你再敢出去,我就打斷你的腿。”衛澧薄唇抿起,陰惻惻的威脅她。
他嗓子不好,說話不好聽,說什麼都帶著一種陰森恐嚇的勁兒,趙羲姮聽了好幾個月,現在已經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影響了。
衛澧是個紙老虎,他每次就嚇唬嚇唬人,下次她就當著她的面兒從院子裡出去,氣死他!
還想囚禁她,門兒都沒有。
趙羲姮問完了,衛澧抿抿唇,雖然有問題會顯得他很蠢很丟臉,但他還是開口了,“那個小白臉……”
“人家有名字。”趙羲姮打斷他。
衛澧深吸一口氣,“那個謝青鬱,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不記得了,從記事開始就認得了。我阿耶喜歡他。”趙羲姮想了想。
從小認識,那就是貴族子弟,青梅竹馬,關鍵趙羲姮的父親也很喜歡,故交,當真故交,十幾年的故交。而衛澧,趙羲姮才知道世上有他這麼個人不到半年。
衛澧手臂收緊,將趙羲姮箍緊了。
他感覺有什麼溫溫熱熱的東西,要從心口那地方湧出來,酸疼酸疼的,要他命一樣;又像是螞蟻撕咬,他恨不得剖開胸膛,把心挖出來。
“那他和你真的隻是故人嗎?”謝青鬱能那樣正大光明的喊她的乳名,衛澧沒喊過,隻在心裡喊過,或者不自覺順口的時候。
衛澧從來不承認,他其實是怕趙羲姮嘲諷他,看不起他,和別人那樣。他心裡隱隱有個怯弱的念頭被壓的很死:他不願意袒露出一點點的對趙羲姮的喜歡。
趙羲姮剛要張口,衛澧道,“你不說實話我就把謝青鬱丟進查幹湖淹死。”
“我要說了你就放過他。”趙羲姮真怕她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衛澧真把人打死了。
“嗯。”衛澧悶悶點頭。
他其實不想聽趙羲姮親口跟他說,她同謝青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是我阿耶給我定的未婚夫。”趙羲姮說完,趕忙緊緊扣住衛澧的腰,怕他彈起來去砍謝青鬱。
“但是,但是後來我要和親,這事兒就算了。”
衛澧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他沒等到一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是等到了更為親密的一層關系,他沉默了一會兒,“你要是不和親,是不是現在已經嫁給他了?”
“沒,我阿耶舍不得我早嫁,說讓我十八再嫁。”趙羲姮後面的沒敢說。
她在宮裡過得不好,巴不得早早嫁人離趙明心他們遠點兒,要不是因為和親,謝青鬱人真的不錯。喜不喜歡不重要。
“那你……”衛澧忽然覺得他問趙羲姮喜不喜歡謝青鬱是一件很沒意義的事情。
他想起謝青鬱被人從外面帶入書房時候的樣子,陽光灑在謝青鬱身上,穿著白衣,十分俊俏,唯一能挑出謝青鬱皮囊上的毛病,就是唇不夠紅。衛澧穿白衣,是很不倫不類的。
謝青鬱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他當時下意識將腿從桌上放下。
謝青鬱是趙羲姮父親給她選的未婚夫,她父親那樣疼愛她,怎麼會選一個趙羲姮不喜歡的人做未婚夫?
她一定是喜歡的吧。
謝青鬱看趙羲姮的眼神,騙不了人,幹幹淨淨純純粹粹的喜歡、愛慕、心疼。
三個人裡,衛澧是強行插入的第三者,他這麼一想,就覺得很恥辱,像是臉被扇了一巴掌。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趙羲姮與謝青鬱是不互相喜歡的。
“你怎麼不問了?”趙羲姮拍拍他的後背。
“趙羲姮,你現在是我媳婦兒你知道嗎?”衛澧像是要把她勒進血肉裡。
趙羲姮歪頭想了想,忽然笑出來,然後輕輕貼在他耳邊問,“衛澧,你是不是喜歡我,吃醋了?”
“瞎說,趙羲姮你一天天自作多情,真以為誰都喜歡你?你是我媳婦你記住了!”衛澧拔高聲音,他在心裡反復說過很多遍,他不喜歡趙羲姮,他真的很討厭趙羲姮。
即便下意識忽略自己的很多行為與這種想法截然相反,但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喜歡趙羲姮的。
衛澧的自卑強烈到極致形成了一種脆弱的自尊心,他接受不了來自任何人的嘲笑,尤其不願意在趙羲姮面前放下這種近乎遮羞似的自尊。
或者說是不允許自己降低身段,損失顏面。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面前,要他承認自己先喜歡上了她,相當於把他最後遮羞的殼給掀開了,露出裡面軟綿綿的肉,任由那個人揉搓。
“哦。”趙羲姮鼓鼓腮幫子,衛澧這就是男人的佔有欲和自尊心作祟?
“趙羲姮。”衛澧又喊她,他忍住了很強烈的羞恥。
“幹嘛。”好煩啊,他又叫自己做什麼?
“你是誰的?”
趙羲姮對著上空翻個白眼,“你大舌頭就別說話了。”
小夫妻之間用來調情的挺曖昧的一句話,衛澧現在含糊不清的說出來,她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你說話。”衛澧掐她的腰。
“你的你的你的行不行?”趙羲姮腰間痒痒肉被他捏著,她連忙求饒。
“趙羲姮。”
“……”又幹嘛?
“你那個前未婚夫不是什麼好人,你知道他帶人來做什麼的嗎?”衛澧想,他詆毀趙羲姮喜歡的人,她應該會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