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她用力到要把拉鏈扯破,傅錦衡緩緩走上前,他輕輕撥開葉臨西的手指。
葉臨西隻覺得丟臉,幹脆扭頭看向前方。
沒一會,她感覺到拉鏈被他往上輕輕拉好,後背的涼意漸消。
待他的手掌拉到最上面時,葉臨西輕聲道:“謝謝啊。”
傅錦衡聽著她蔫了似得聲音,“看見我回來不開心?”
“哪有啊。”
傅錦衡點頭:“那就是特別開心。”
葉臨西本來現在就對他心存不良,心虛到不行,此時被他這麼一說,嘴巴又硬了起來:“很開心倒也不至於,就是想到你回來了,我的禮物也就回來了。”
OK,什麼叫嘴硬,葉臨西現場教學了一番。
傅錦衡也不戳穿她,隻看著她,笑著不說話。
葉大小姐從來不是個客氣的人,雖然前腳還在說讓他幫忙買東西會不會不太方便,後腳她就把一個清單表發給了秦周。
葉臨西扭頭就要走:“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上班。”
可她剛轉個身,還沒邁出步子,傅錦衡已經壓了上來,他將她抵在身後的玻璃鏡片上,冰冷的鏡面貼著葉臨西的後背,絲絲涼氣像是要鑽入她身體內。
傅錦衡低頭:“可你那天喝醉酒還不是這麼說的?”
葉臨西愣了下,“我說什麼了?”
傅錦衡身體微彎,他的臉頰壓了下來,離葉臨西越來越近時,聲音似沒了往日的那絲冷漠疏淡,反而透著絲絲溫熱:“你說讓我早點回家,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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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
葉臨西:“我隻說了讓你早點回家,沒說我想你了。”
雖然那句話她是在心底說的。
別以為她喝了酒,他就能詐她呢。
但她剛仰頭望向他,對上他一雙狹長黑眸,突然她所有的理直氣壯都變成了虛張聲勢,她慌張低頭,但這次傅錦衡已直接含住她的嘴唇。
猶如幹柴上撩上一絲火星。
蹭的一下,兩人的身體仿佛都被點燃。
傅錦衡的吻落下來的又密又急,他雙手輕勒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抵在鏡面上,不容她有一絲逃離。
他勾著她的唇,引得她喉嚨中不自覺溢出一聲嚶嚀。
那聲音軟呢的仿佛不是她會發出的。
就連葉臨西在聽到時,耳朵根迅速被染上紅暈。
可很快她腦海中的羞恥已經被另外一種感覺迅速取代,傅錦衡像是被撩出了火氣,親她親的越來越狠,有種一時半會不打算放開她的樣子。
許久,傅錦衡松開她,垂眸問道:“要不今天請假?”
聽到這句話,葉臨西抬頭看他,瞧著這男人一身朗月清風的模樣,說出這種讓人十分格外特別會誤會的話。
葉臨西:“不行。”
隻是她一張嘴,聲音還是那樣綿軟。
隨後她略提高聲音說:“你想的倒是挺美。”
可是她聲音越大,越顯得心虛。
雖然嘴巴上否定的挺果斷,可是心底卻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一直到樓下吃早餐時,她還忍不住偷看傅錦衡。
待狗男人抬頭看過去時,葉臨西趕緊低頭,對面傳來一聲輕笑,這笑聲總讓葉臨西覺得刻意含著什麼。
她略有些不服氣的又抬頭:“你笑什麼?”
“中午一起吃飯吧。”
傅錦衡擦了下嘴角,淡淡說道。
葉臨西正要冷淡哦一聲回應,對面的男人又說:“還是那家酒店。”
突然葉臨西狐疑的望過去。
餐廳就餐廳,為什麼刻意提那家酒店?
他想幹嘛?
葉臨西眼見他眼底又升起戲謔,不由惱火:“你想什麼呢?”
這個狗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東西!!
傅錦衡輕笑:“你在想什麼,我就想什麼。”
葉臨西瞬間面無表情。
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回來了,那個讓她抓狂的狗男人也回來了。
她可真是做了什麼孽,遇到這種老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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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種心情上班之後,葉臨西到了公司又忍不住在群裡吐槽。
自從她們三人聚會後,姜立夏就拉了一個群。
誰知一向不在早上活動的姜立夏,居然迅速給她回復。
姜立夏:【我覺得吧,傅總這種有點兒像小學男生那種,就是越喜歡你吧,就愛懟你。】
葉臨西:【你是在諷刺他還是個小學雞?】
小學生傅錦衡……
這種不和諧的兩個名字放在一塊,讓葉臨西冷不丁抖了下。
柯棠:【傅總?是誰。】
由於葉臨西張嘴就是狗男人,以至於柯棠至今都不知道她老公是誰。
姜立夏:【就是那個幸運娶走我們小玫瑰仙女的狗男人。】
柯棠:【他這種歐酋,為什麼還敢對我們仙女這樣?難道不是應該每天沐浴更衣,上香三柱嗎?】
姜立夏:【……】
葉臨西:【那倒也不必。】
姜立夏:【不過姐妹,我覺得你離一舉拿下傅總已經不遠了。】
姜立夏:【加油!!!】
姜立夏:【玫瑰寶給姐妹衝鴨】
葉臨西託著下巴看著她那條一舉拿下傅錦衡的話,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或許她應該真的應該再努力努力。
最起碼得真正過上,她說東他不能往西的生活吧。
傅錦衡也是在九點到的公司,秦周準時在公司等他。
總裁辦的人原以為他今天回來,後來知道他凌晨才到,本以為總裁今天不會來公司,結果早上九點準時看見人。
眾人心頭都不由感慨,難怪人家能當有錢人。
光是這份毅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早上十點高管會議準時召開。
會議開到尾聲時,突然有個人嘀咕道:“這外面怎麼回事?”
這聲音有點大,眾人都不由朝外面看過去。
不遠處的天空竟是升起濃濃黑煙,沿天際扶搖而上,原本湛藍的天空,被染成灰黑色,顯得格外刺眼。
這樣的濃煙,就意味著大火。
一時,連傅錦衡都抬眸看過去。
旁邊的秦周迅速看了眼新聞,隨後他露出詫異的表情,趕緊起身在傅錦衡身邊說了句話。
他剛說完,傅錦衡拿起放在一旁靜音的手機。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撥了一通電話。
在座高管面面相覷,誰都知道傅總最討厭的就是開會時打電話。
所有人手機必須靜音放在桌子上。
哪怕是他自己也嚴格執行著這個規定。
但此時他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打了電話,可是對面隻有嘟嘟嘟的盲音,始終未有人接聽。
“秦周,備車。”
傅錦衡起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待他隨口說了散會,整個人已經轉身推開玻璃門,往會議室外走。
高管們何曾見過傅錦衡這樣倉皇失措的模樣,這位年輕繼承人在人前一向是冷靜沉穩的模樣,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卻絲毫不見任何驕氣。
素來做事進退有度。
可這一次,他的失態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傅總,這是幹嘛去了?”
“不知道呀。”
“外面那是哪棟大廈著火了?”
“我看新聞說是恆西路的恆洋國際大廈失火了,而且火勢還特別大。”
“這種高層失火,還挺難救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說一邊在外走。
此時公共辦公區域的人也都在討論恆洋大廈的這場大火,顯然整個CBD區域都能清楚看到天空中的那團濃墨般的黑煙。
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傅錦衡和秦周到樓下時,司機的車子已在馬路邊停下。
可是剛開出去,就堵住了。
司機看著前面:“好像是前面失火,所以有些路封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後座的車門被打開。
一個人影從車邊一閃而過,直奔著前面。
司機回頭,就看見後座隻剩下一個秦周。
秦周作為一個稱職的助理,時時刻刻都跟在傅錦衡身邊那種的,這會兒居然也傻眼到忘記下車。
恆洋大廈距離這裡並不遠,哪怕走過去,隻需要五分鍾。
傅錦衡一路跑過去時,他剛到恆洋國際的樓下,就看見樓下花壇黑壓壓站著的一片人。顯然全都是大樓裡正在上班的人,被疏散下來的。
這麼多人,肯定有葉臨西的。
傅錦衡仗著自己個子高,撥開人群四處找人。
可是那麼多人,男的女的,卻唯獨沒有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一張臉。
傅錦衡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抓住,呼吸時,隱隱帶著疼。
也不知他找了多久,直到走到最南邊的一個小花壇旁邊,他突然瞥見一個雪白的身影。
“葉臨西。”
他喊了一聲。
正站在小小的一片陰影下的人,微轉過頭,潑墨般的長發輕揚起,似帶過一片風。
葉臨西原本正嫌剛才站的地兒太曬,特意重新選了個陰涼地。
可是這會兒太陽太曬,她正煩的要命。
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轉頭就看見傅錦衡站在不遠處,西裝微敞著,額頭上一頭汗水在陽光下閃著細密的光澤,這樣從未見過的狼狽。
她微咬著唇,哪會不明白他是來找自己的。
傅錦衡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時,臉上面無表情,可眼底似帶著薄怒,“為什麼不接電話?”
葉臨西微垂著頭,明明隻要解釋她剛才著急下樓,手機忘帶就好了。
可她腦海中鬼使神差的閃過一個念頭。
突然間,她垂眸衝過來抱住傅錦衡,聲音裡帶著低泣:“傅錦衡,我剛才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許久,男人輕輕抱住。
像是對待什麼珍寶般,連葉臨西都能感覺他的手臂都不敢用力,好像她是易碎的。
終於他輕聲開口:“臨西,別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