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微醺,金建華說起來話來已經有些顛三倒四,但從這連續的錄音來看,寧婉已經算是拿到了證據,已經沒必要再和金建華虛與委蛇了。
而見到寧婉站起來離席,金建華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心裡此刻正做著和寧婉一起翻雲覆雨的美夢,色眯眯地看向寧婉,調侃道:“你怎麼比我還心急……”這麼一邊說著,金建華就要去拉寧婉的手。
寧婉錄音到手,已經沒必要和金建華虛與委蛇,正準備躲開,結果在她有所動作之前,有人先行一步擋住了金建華,直接用自己的身形遮住了金建華看向寧婉的目光,然後猛力就打開了金建華伸向寧婉的手——
“你一個已婚的合伙人,離寧婉遠一點。”
是傅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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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高遠:傅崢,你綠了!你綠了!
傅崢:……高遠,你黃了。
高遠:放屁,我內心這麼純潔,我哪裡黃了?
傅崢:你在寧婉心裡是黃的。
高遠:?
第五十五章
傅崢其實一開始並不想管這些事, 因為從鄰座斷續的聊天內容來看,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甚至到後來, 寧婉也好, 金建華也好, 連表面上的羞恥觀都拋棄了,公然就調起情來……
這調情的內容,連一向皮厚肉糙的高遠聽了, 臉上都有些掛不住:“這……雖然寧婉在社區掛職兩年可以理解她想要回總所的心,但用這種方式,實在是有點不齒吧, 先不說這是介入他人婚姻,就光是利用自己美色這點……哎……”他一邊講一邊偷偷打量傅崢,“有些年輕人還是不夠有耐心, 其實就該等一等,本來有別的更好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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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說完,心裡其實也挺唏噓, 按照他的觀察, 傅崢對寧婉挺不一般, 背地裡多次私下維護,可見用心, 結果沒想到寧婉……
如今鄰座不僅是情話綿綿了, 從屏風後的輪廓看, 這金建華已經伸手摸起寧婉來了……
“看來我也識人不清, 金建華竟是這種人, 寧婉也竟是這種人……”
出了這麼個插曲, 別說高遠自己尷尬的不行, 傅崢的情緒更是顯而易見地掉進谷底了,這頓飯怎麼看都沒法再吃下去,高遠明智地選擇了趕緊去買單,而兩人結賬完後起身離開時,寧婉和金建華還坐在鄰座繼續你儂我儂……
高遠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嚇人的寂靜裡跟著傅崢往外走,然而走到一半,傅崢卻突然轉了身,表情嚴肅而冷靜地往回走。
怕不是要回去當面和寧婉對峙找金建華和寧婉的麻煩?
雖說傅崢一直是個冷靜的人,但誰知道呢?男人衝動起來可很魔鬼……
高遠心裡嚇得不行,這幾個人要是吵起來,還不是得自己去充當調解人?都是朋友同事的,多尷尬!
幾乎是立刻,他就也跟著轉身追在了傅崢身後:“哎,傅崢,你冷靜點!你這回去幹嗎啊?人家寧婉和金建華在這裡發生的事也就是私事,你別……”
隻可惜傅崢身高腿長步子也大,高遠隻看見他嘴唇微啟,但因為隔了些距離,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麼。等他終於快步追上,才終於聽清了傅崢的話。
他說,寧婉不是這樣的人。
即便都眼見為實了,但此刻傅崢的表情鎮定,聲音也非常自持冷靜,他似乎篤定地相信著寧婉——
“她不是這種人,她做這個事,一定是有什麼內情緣由。”
這……
高遠幾乎對傅崢有些憐惜了,這事到如今竟然還不肯相信……
而也是此刻,傅崢回頭看了高遠一眼:“你先走,你在的話會更尷尬,事情也更復雜,寧婉這個事,我會處理好。”
雖說有些擔心傅崢,但他說的也是實話,傅崢的身份上未公開過,但高遠自己是正元所的大par,自己要撞見了金建華和寧婉的事,怎麼說都很難善後,高遠略微思忖了一下,覺得傅崢說的對,決定先行回避。
“你冷靜點,那我先走。”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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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千算萬算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傅崢,此刻傅崢的聲音冷峻,明明隻是正元所的實習律師,然而這一刻的氣勢卻像個威嚴的上位者,完完全全壓倒了金建華,他身形高大,此刻站在寧婉面前,遮蓋住她視線的同時,也把寧婉整個人護在了身後,有了傅崢的阻隔,寧婉終於不用再見到金建華那貪戀又惡心的目光了。
幾乎是這一刻,寧婉神奇地安心下來,此前還生怕錄音取證完畢後繼續被金建華騷擾,如今有傅崢在,又手握錄音,總算可以全身而退。
金建華果然面露不愉,他看了傅崢兩眼:“你是誰?這裡和你沒關系,我和寧婉的事你不要亂插手。”
說到這裡,金建華看向了寧婉:“寧婉,這誰?你給他解釋,我們的事和他有什麼關系?”
傅崢顯然因為金建華的話動作頓了頓,他能這個時刻出現,大略就在這附近,而他言辭裡對金建華的敵視,稍加聯想,寧婉也不難得出結論,她抬頭,看向了傅崢:“剛才你坐在鄰桌?”
傅崢抿了抿唇,沒說話。
結果金建華先笑了出來,他看向寧婉:“寧婉,這事你說怎麼辦,我倒是挺想把你從社區調回總所,但這說到底也看你自己。”
既然傅崢默認了是坐在鄰座,以自己故意微微抬高的聲線,想必也對自己和金建華之間的談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然而即便這樣,這一刻他竟然都沒有指責自己。
明明以傅崢對前因後果的不明晰來說,這樣的對話不論如何都會產生誤會,然而傅崢根本沒有氣急敗壞地責問寧婉,他隻是站在寧婉身前,像是把寧婉納入了他的保護範圍,不希望金建華甚至再看寧婉一眼。
其實這個時候他質問自己、嘲諷自己、覺得自己背叛了社區背叛了同僚,寧婉都不會生氣,之前自己和金建華的對話,讓人有這種誤會很正常,然而傅崢什麼都沒說,他隻是堅定而沉默地站在了寧婉的身前。
為了這份護短,為了這份信任,為了這份力挺,寧婉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躲在傅崢的身後,即便她此刻多看金建華一眼都惡心,但她還是從傅崢身後走了出來。
“金par,很多事情說明白了就沒什麼意思,但我想有些人你不把話講的直截了當,他就沒法懂得你的下臺階和暗示。”寧婉一掃剛才的嬌羞和嫵媚,語氣冷硬而鄭重,她看向了金建華,“有些套路,現在已經行不通了。”
也是這時,寧婉才拿出了包裡的錄音筆:“所有的對話我都已經錄音留證,我會寫一份詳盡的說明,把這些證據全部提交所裡的高級合伙人,包括你是此前怎麼利用職權便利對我進行騷擾,我都會一並提交。”
金建華完全沒料到這個發展,他還有些酒精上頭,愣了片刻才表情扭曲地反應過來:“寧婉,你陰我?”
寧婉笑笑:“我能釣魚執法也多虧金par你配合。”
事到如今,金建華也知道再糾纏無益,寧婉手裡有錄音,身邊還帶了個看著不好惹的男人,自己既沒有強搶的成功率也沒有智鬥的可能性,金建華隻能軟化下來,露出想要協商的架勢——
“我今天喝多了,可能說了點不合適的話,但一切都好商量,寧婉,你想要什麼賠償都可以,畢竟這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先,確實是喝醉了一時糊塗……”
又來了,老套路,當初蔡珍可就是栽在他的“賠償”下的。
隻是寧婉剛準備開口嘲諷,金建華就先行開了口:“你知道我的號碼,這種事我理解你需要時間考慮,那你先回去好好想一下,到底想要什麼樣的賠償,隻要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都可以,等你想好了,隨時和我聯系。”
金建華說到這裡,看了寧婉一眼:“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應該知道怎麼選擇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是不是?”
他說完,也不再等寧婉的反饋,整了整衣領,又恢復了此前道貌岸然的模樣,然後竟鎮定自若地離開了。
金建華離開了,但是傅崢並沒有,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然後轉身看向了寧婉:“你是為了取證?”
寧婉點了點頭,有些動容:“謝謝你啊傅崢,竟然願意挺身而出。”
金建華是正元所的中級合伙人,不論如何,這地位和能量都比傅崢這種實習律師高了不知道多少,但傅崢能第一時間站在自己身邊和金建華對抗,寧婉說不感動是假的,隻是感動完了,寧婉繼而又有些想教訓傅崢了。
“雖然你站隊了我我很感謝,但你下次可別真相都沒搞清就站隊,人家金建華也是個par,要是是我訛他,你為了這種事得罪人,就太不值得了。”一講起這裡,寧婉也有些心有餘悸,“幸好我錄音了,他應該不敢再太逾越,但是我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律師,你還是個實習律師,他想無傷大雅地給我們穿小鞋惡心我們真是分分鍾,我倒是習慣了,你這……我要想想辦法。”
“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先擔心下你自己?”結果自己這麼關心傅崢,傅崢這家伙倒是不僅沒感激涕零,反而有些沒好氣,臉也還是很黑,“這種事,你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