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深淵女神》, 本章共3670字, 更新于: 2024-11-08 14:18:59

喻嗔沒有拒絕:“好。”


她看向柏正,柏正倒是坦蕩得不行,他隻覺得那女人莫名其妙,感情來得也太他媽古怪了。


“我就在這裡等你。”


喻嗔和邢菲菲一同走向門口。


邢菲菲心中不無感慨,如今自己變得世俗成熟,身邊的女孩卻保留著少女氣的活潑天真。


“我很意外,你最後還是選了他。”


畢竟一直以來,那麼多人喜歡喻嗔,她有許多選擇,可是時光荏苒,這個漂亮女孩的心,比她外表還要幹淨剔透,認準了誰最後就是誰。


“邢菲菲。”


“別擔心,我其實,也沒多的想法了。以前是我不對,我最初多喜歡你啊,可是後來忘了你的好,忘記是你從繼父手中拉了我一把。我隻看得見柏正,抱歉,是我太過卑劣。”


喻嗔問她:“你現在過得好嗎?”


邢菲菲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很好。”


因為喻嗔和柏正,她如今才能過得這樣好。她並不是什麼壞人,哪怕嫉妒過身邊這個女孩,也是因為自己這輩子坎坷不平。


她歉疚過去對喻嗔做的一切,甚至在剛剛,她也抱著可以佔有那個男人的想法。


但此刻,夏天的風溫柔,當年還是假小子的自己,多麼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啊。她善良大方,什麼好東西都先給她和桑桑。


喻嗔從來沒有搶走她的什麼,是她妄圖想搶喻嗔的東西。


但邢菲菲知道沒有用,那個男人對所有人豎起冰冷的利刃,唯獨在喻嗔面前,心甘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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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論輸贏,她連比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眼前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邢菲菲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喻嗔勇敢拉著自己跑的夜晚。


她們……曾經是朋友啊。


邢菲菲深吸一口氣,緩緩笑了,開始釋然,她說:“有一年六一兒童節,你和牧原去看演唱會,我記得那天好像是你生日。當時特別熱,小朋友在廣場上跑來跑去,我看見大熊人偶給你一個擁抱。”


“喻嗔,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我看見柏少穿那身衣服,穿了三個多小時。因為你當時討厭他,他大汗淋漓,就為了等你出現,看你路過,守著你離開。”


喻嗔怔住。


“你忘記後來的我吧,記得最初的我就好,我是真心喜歡過你羨慕過你。”


邢菲菲抱著資料,沒再進“慶功宴”,反而一個人踏進黑夜之中。


喻嗔轉身回去,吧臺前,男人安安靜靜看著她,見她過來,眼眉帶著幾分溫和。


人類的愛清甜而細膩,眼睛裡都能流露出來。


她便也笑起來,牽住他的手。


“怎麼,她給你說了什麼?”他沒別的意思,怕她誤會或者生氣。


喻嗔示意他附耳過來,剛剛低頭,小姑娘輕輕咬一口他下巴:“女孩子的悄悄話,不告訴你。”


他笑了一聲,半點兒都不惱。


他那麼喜歡她,除了疼著,還有什麼辦法?


兩個人回到包間,還在商量見到正哥新戀人該怎麼反應的眾人,看見漂亮到纖塵不染的少女,全部張大了眼。


喬輝差點跳起來:“女神!”


二十出頭的喻嗔褪去青澀,美麗中多了幾分動人的色彩。和她不熟的幾個男生差點看呆了。


還是龐書榮最先反應過來,笑開:“喻嗔,請坐,別搭理那個智障。”


喻嗔面對他們,還是有幾分羞赧,她點點頭,給大家打了招呼。


喬輝雲裡霧裡,不是!這怎麼回事啊,說好了沒錢還被人家女孩子甩了呢!


柏正看他們一眼。


“不好意思,忘了給你們說。”柏正慢條斯理道,“我沒當成運動員,現在的職業是徐家家主。”


眾人:!!!


是那個傳聞中的徐家嗎?是嗎!你這麼能,咋就不上天呢!


第99章 心肝兒


 眾人仿佛活在夢裡, 徐家啊,二十年前的首富徐家,柏正是怎麼從柏家繼承人變成徐家家主的?


大家本來以為自己算功成名就了, 沒想到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正哥這也太牛逼了吧!


喬輝甚至懷疑,自己是在聽魔幻故事嗎?


看他們那呆樣,柏正也沒多解釋, 他拿了新鮮的西瓜汁過來給喻嗔。


喻嗔看見他們, 十分高興。


這兩年她眉眼張開, 不復當初青澀, 坐在這裡簡直活色生香。估計柏正,男人們想看又不敢看,憋得可辛苦。


龐書榮心中嘖嘖稱奇,這麼好看又可愛的姑娘,還真得有經濟水平才敢養,不然天天提心吊膽被人霸了去。


既然柏正沒有落魄潦倒, 氣氛一下子又嗨起來。


他們不清楚柏正的生活近況,柏正卻對他們了如指掌。大光三年前才開始做微商, 不會引流,柏正暗中拉了一把。


喬輝一開始進電子競技, 實力水平不到位,徐學民親自跑了一趟, 近兩年這二貨的水平才有所提高。


他沒有出現在他們身邊, 無形中卻是所有人的守護神。


男孩們成了男人,但每個人對柏正的敬重不改。很多年前所有人都說柏正是個敗類時, 他們覺得正哥天下第一好。


聚餐完外面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 帶走了夏天的燥熱。


“正哥,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們啊。”


一行人中,隻有柏正和喻嗔不是開車來的。


“不用,你們先走。”


大家知道他住得近,也就沒有勉強。


柏正撐起一把大黑傘,衝少女伸出手。喻嗔握住他的手,兩個人一起漫步在雨中。


喬輝豔羨,不由嘆道:“最有錢的兩個人,反而生活最低調啊。”


喻嗔走著走著,忍不住“咦”了一聲。


“這是以前我一個人走過的路。”


那時候柏正把她丟在慶功宴外面,她活似無助的小可憐。


黑漆漆的一段路,竟然半點兒沒改,一如當年。


柏正說:“對不起。”


早知道有深愛她的一天,當初他就算殺了自己,也不會讓喻嗔一個人在這條路上孤單害怕。


索性他回去了,索性她沒有不要他。


喻嗔問:“這條路好黑,能看見前面嗎?”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都快伸手不見五指了。


才這樣想,地面燈光驟然亮起,黑暗一瞬被暖黃的熒光照亮,雨落在傘上的聲音不見,她抬頭,發現頭頂合攏一片遮蓋物,白色的遮蓋物亮起,變成晴朗的夜空。


無數蒲公英和螢火蟲從草叢裡飛出來,撲扇著小翅膀。


燈光層層疊疊,一路蔓延到看不見的盡頭。


行道樹變成了高大的喬木,竟全是家鄉的植物。


黑夜成了白晝,雨天化作晴朗,城市變為森林,一切改變隻在瞬間。


眼前的一切,像是她小時候坐在家門口,等爸媽和哥哥回家時幻想的景色。真好看,喻嗔心砰砰跳。


身邊的男人雙膝跪下,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精致的鑽戒。


她眨眨眼睛:“你是在……”求婚嗎?


喻嗔慢半拍意識到,柏正帶她見了父母,朋友,程序好像真的走完了,他把自己的一切攤開給她看,回到了故事起始的地方。


跪在地上的男人喉結動了動,不知道為什麼,她清晰感受到柏正的緊張。她從來沒見他緊張成這樣。


單膝成了雙膝跪地,連求婚的話都沒說,就把戒指給她帶上了。


“如果你同意,那就是。”


她忍不住笑了:“不同意呢?”


柏正面色緊繃:“就當道歉,這條路上,我讓你哭過許多次,但我向你保證,這輩子,永遠不會有下次。”


喻嗔拉長尾音:“噢。”


柏正抿了抿唇瓣:“那你……”


到底是答應,還是拒絕。


當年跋扈的大惡龍啊,把她丟在這條路上時,會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在這裡向她下跪嗎?


除卻感動,她生出幾分逗弄的好笑,讓你曾經作,現在知道每分每秒多難受了吧。


少女啊的一聲跑遠,笑聲清脆:“不答應。”


男人僵硬地跪在原地。外面的確在下雨,因此在頭頂的屏幕合攏之前,地面被打湿。他白衣黑褲子,膝蓋被雨水浸透,可憐的人成了柏正。


他一個人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這才去找喻嗔。


如今對著她柏正真是沒脾氣,哪怕求婚失敗,他竟然也能忍住失落安慰自己,至少他的嗔嗔沒有不要他。


這就好,這就夠了,他本來也不能奢求太多。


像他這種情況,女孩子確實會有許多顧慮。她好好考慮是應該的。


喻嗔還年輕呢,下個九月開學,她才大四。她即便不喜歡自己也正常,她的每一分喜歡,柏正都當作恩賜。


到底人高腿長,沒一會兒他便追上了喻嗔。


她撐著黑傘,蹲在一顆大樹下面,並沒有走遠,見他過來,笑盈盈衝他伸出手:“雖然我拒絕了,但是你不會不要我,把我丟在這裡吧?”


他附身,一點兒意見也沒有,把嬌滴滴的女孩子抱起來。


喻嗔也說不清楚,心中的快樂有多少。


哪怕淋不到雨,她依舊把傘遮在兩個人頭頂。大黑傘之下,男人英俊的面容透著幾分他自己不敢言說的失落。


喻嗔心中笑開,但她憋住笑,容他難受。


這壞蛋混賬事幹得太多了,當初還是單純小傻瓜的自己,被他耍了多少回啊。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第一次就遇到個這麼壞的人。


她在他懷裡悄悄摸了摸鑽戒。


鑽石閃耀,很大一顆,一看就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相當精致,且完全符合她的尺寸。


喻嗔頗為好奇,他是怎麼知道她無名指多大的?


“去哪裡?”


喻嗔抬一下嫩白的小腿:“裙子打湿了,先去你家,你再送我回家吧。”


柏正作為一個求婚失敗的男人,沒半點意見。任勞任怨,一路把她抱回去。


他的公寓喻嗔第二次來,這個地方柏正住得最久,從牧夢儀把他趕出家門,到高中結束,他一直住在這個地方。


小公寓比不上大別墅,但是東西應有盡有,他沒回來也讓人打掃著。


喻嗔從他懷裡跳下來,要自己去找衣服換。


兩個人鬧這麼一通,衣服都湿了。她想做什麼柏正都縱著,他去給她放水。


喻嗔還是第一次看柏正的衣櫃,他的衣櫃肯定是沒有女孩子衣服的……


等等,喻嗔愣愣地看著他衣服最上面。


就在這時,柏正也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打開門走進來。


喻嗔漲紅了臉:“那個你竟然留著!”


是當初她那件失蹤的小衣。


漣水的女孩子都有穿小衣的傳統,就像古代的肚兜一樣,隻不過裡面還會穿一件內衣。


後來喻嗔才知道人家城裡的姑娘不穿這個,也買不到小衣,就沒再穿了。


柏正倒不覺得羞恥,他隻擔心喻嗔把自己當成變態。


他看一眼,小姑娘臉頰紅得跟什麼似的。


喻嗔把小衣拿起來,攥在手中,一臉戒備,生怕他跟她搶。


柏正忍不住悶笑了一聲。


這種壞壞的情緒,就像最初遇見她一樣,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身世,也不自卑。


她那麼乖又那麼單純,自己說什麼她都信。


啊啊啊他還笑!這麼羞恥的事情,他怎麼笑得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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