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許多人不滿,可是他以往威信擺在那裡,而且少年氣質本就帶著幾分兇狠,倒也能鎮住一群學生。
唯一的改變是,經過親生父親那件事,柏正性格確實沉穩低調了不少。
喬輝被她們一提醒,突然很想問正哥現在經濟狀況還好吧?作為好兄弟,如果柏正有困難,他這個時候義不容辭啊。
他頻頻看柏正,柏正唇角上挑,語調微冷:“收起你那金魚蠢思想。”
龐書榮和大光他們忍不住笑。
大光道:“我們要相信正哥。正哥,她們現在瞧不起你,以後你要讓她們高攀不起。”
喬輝說:“可以啊大光,挺會說話。”
柏正低眸笑了笑。
喬輝小聲道:“正哥,喻嗔不會也像林佳他們那樣想吧?”覺得柏正不再是柏家太子爺了,變得落魄潦倒,也看不起正哥。
柏正擦了擦汗水,平靜道:“以前也沒見她喜歡有錢人。”說起來衡越有錢人還不少,追喻嗔的也不在少數,但她都沒怎麼搭理。
他有錢沒錢,在她眼裡估計一樣壞。
喬輝撓撓頭:“也是。”
桑桑和邢菲菲打了飯出來,恰好也聽見林佳她們說話。
邢菲菲細長的眉皺起,桑桑嘟囔道:“當初不知道是誰貼上去,現在嫌人家了。什麼人啊。”
她記得以前喻嗔在的時候,對柏正蠻好的,所以即便一開始害怕柏正,桑桑現在卻也能記得柏少的好。
畢竟現在學校良好的氛圍,就是柏正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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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菲菲握緊飯盒。
她倒是……並不介意柏正的身世,隻不過他似乎……
這話邢菲菲不能對桑桑說,隻好低聲道:“別管她們,我們回去吧。”
桑桑興奮道:“喻嗔這周會回我們學校哎!她說要來看我們。”
她語氣十分興奮,邢菲菲也笑了,盡管笑容盡管帶著八分真誠,卻也有兩分不易覺察的苦澀。
邢菲菲連忙端正心態,她能有今天這樣平靜的生活,大部分還是喻嗔的功勞。
*
在國外的丁梓妍和劉瓊還沒過兩天安生日子,就發現很不對勁。
其一是丁梓妍在國外很難找到學校念書,其二是母女倆做什麼都不順利。
語言不通,劉瓊出門都被人騙了不少錢。
丁梓妍父親去世,留下的遺產基本被劉瓊揮霍光了,現在她們的錢,全是這些年扣扣搜搜從柏家拿的。
劉瓊和女兒罵罵咧咧回家,結果發現房門大開。
一進去,才發現貴重物品不見了許多。
兩個人臉色大變,劉瓊道:“家裡遭賊了!趕緊看看丟了什麼?”
丁梓妍檢查了一下,出來以後臉色白了白:“牧原送我的東西都還在,但是柏叔叔送的都沒了。媽,我有個猜測……”
會不會柏家決定報復她們啊?兩個人都有幾分不安。
好在家裡隻是一部分現金,更多的還在卡裡。
劉瓊和丁梓妍不敢出門,死守著剩餘的錢,生怕出什麼岔子。
劉瓊道:“他們柏家有再大本事,也是在國內。我們隻要熬過這段時間,我不信柏天寇手能伸這麼長。”
而且e國治安不錯,有了警惕心,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第二回。
她們龜縮起來,像守財奴一樣。
剛剛回國的柏天寇聞言,氣得胸口發悶。
牧夢儀安睡在他懷裡,臉色好了不少。她精神狀態好了不少,然而受過的傷害卻不能磨滅。
柏天寇生氣自己養了兩個白眼兒狼這麼多年。
偏偏在這件事上,劉瓊的猜測沒有錯,他總不可能衝進別人家裡,把已經到人家名下的財產清空吧。
柏天寇皺眉想法子。
柏正背著單肩包回家,徐學民把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徐學民哭笑不得。
真沒見過這麼能苟的人。
柏正冷冷彎唇:“老柏為難,我們就加把火。”
第57章 逗她
國外, 劉瓊和丁梓妍在家裡安生待了好幾天。
這幾天風平浪靜,劉瓊難免有幾分得意。她就說吧,柏天寇的手伸不到這麼長。
想歸想, 日子怎麼過卻成了難題,總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家裡。
劉瓊發愁的時候,不遠處的住宅開過來一輛豪車。
丁梓妍推推她:“媽,快看。”
劉瓊探頭看過去,車上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這男人東方長相, 氣質很好, 他從車後面抱出來一個穿著精致的小男孩, 父子倆一起進了宅子。
丁梓妍從窗戶邊看:“那個房子挺大的, 之前還以為沒人住呢?”
沒想到不但有主人, 主人看上去還十分富裕。
光那車子, 就得上百萬美金。
劉瓊眼睛都直了直。
她們來國外無依無靠,丁梓妍的爸爸又死了那麼多年了。以前劉瓊不敢再嫁, 生怕嫁人以後柏天寇不再管她們母女。
如今境況可大不一樣, 她們最好找個依靠, 如果那個男人家裡沒有女主人的話……
劉瓊收回視線, 讓女兒去學英語。
“你多看看書,不然我們都不會英語, 在這裡生活也不方便。”
丁梓妍應了一聲,看母親一眼, 回房間看書去了。
*
徐學民道:“陳楓那邊已經和劉瓊相處上了, 劉瓊那女人主動得很, 甚至還幫著陳楓帶孩子。”
柏正翹著腿,漫不經心笑了笑。
徐學民也覺得滑稽。
如果將來劉瓊知道這個表面富貴的中年男人是個騙子, 表情一定很好看。
柏正起身,打算回衡越和喬輝他們一起訓練了。
徐學民說:“現下把柏家的錢拿回來,隻需要時間。”
柏正道:“知道了,你不用跟著我。”
“柏少,”徐學民問,“你打算一直住在這裡嗎?”
“不然?”柏正回頭,他跨上自己車,唇邊帶了幾分輕松的笑意,“我連那個男人姓什麼都不感興趣,不想過去住。”
他的夢想並不偉大,可是也不卑微,能夠靠自己雙手活得不錯。
他邊說邊啟動車子。
徐學民笑看他風風火火的背影,搖搖頭。
“還有個事。”
柏正“嘖”一聲:“你還沒五十歲,就這麼裡八嗦。”
徐學民放緩語調,悠闲地道:“我聽說今天晚上,三中高三的期末考試。於是高一高二的放假,喻嗔她要回衡越。”
少年猛然抬起頭。
“你說什麼?”
這下不嫌他嗦了吧?徐學民道:“如果算得不錯,她現在已經到衡越了吧。”
柏正戴上頭盔,發動車子開了出去。他外套被風吹得鼓起,柏正路過小吃街時,一家水吧生意很不錯,外面正在排隊。
柏正頓了頓,剎車走下去,從店裡拿了杯冰藍。
現在是夏天,夢幻的藍融入水中,絲絲縷縷成了靡麗的色彩。
他唇角忍不住帶上幾分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學校。
*衡越的操場上,喻嗔和桑桑還有邢菲菲坐在一起。
幾個少女許久未見,久別重逢都很高興。
桑桑說:“喻嗔你是不知道,這一年來我們班老師講課質量明顯提高了好多,我現在都考班上十二名了。”
考得好就覺得,學習真香!
喻嗔為她感到高興,桑桑壓制不住興奮,給了她一個熊抱。
邢菲菲垂眸,手指緊握。
桑桑嗅了嗅:“你身上還是那麼香啊,你那個牌子的香皂我們都買了,全都洗不出這味兒,太好聞了,想死在你身上。”
喻嗔哭笑不得推開她:“你還是喜歡亂說話,對了,我給你們帶了禮物。”
她從荷包裡拿出兩小瓶香水。
一瓶粉色的,一瓶薄荷綠。
粉色的給了桑桑,薄荷綠的遞給邢菲菲。
桑桑打開聞了聞,心花怒放:“太好聞了,這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啊?”
喻嗔道:“我自己做的,這是第一批成品,很少,送給你和邢菲菲,希望你們喜歡。”
“喜歡喜歡,特別喜歡。我的媽呀,喻嗔你竟然真的會做香水!”
可不是嘛,這點香水花了喻嗔大半年功夫。
邢菲菲握緊冰涼的瓶子,許久把它還給喻嗔:“你做這個不容易,留著自己用吧,我一般也不用這些,謝謝你的好意。”
喻嗔和桑桑都看向她。
邢菲菲性格偏冷,很少說這麼多話,她自己也覺得不妥,站起來道:“我身體不舒服,回去了。”
她生怕多待一刻,會忍不住嫉妒這個少女。
喻嗔問桑桑:“邢菲菲怎麼了?”
桑桑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好奇怪。”喻嗔回來了,邢菲菲不是應該更高興嗎?
邢菲菲一路急行,差點撞到一個人。
呂飛航不滿地說:“你怎麼回事,走路不看路啊!”
邢菲菲皺眉。
這個人她自然認識,也是學校富二代。以前喜歡丁梓妍,天天追著送名牌,後來倒戈喜歡喻嗔,可惜喻嗔沒多久就離開衡越去三中了。這人輕佻又放縱。
邢菲菲心中一動:“喻嗔回來了。”
呂飛航瞪大眼睛:“喻嗔?”那個讓他心痒痒的大美人啊。
問清楚喻嗔在的地方,呂飛航連忙跑過去了。
邢菲菲垂下眼睛。
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喻嗔。
她以前也很喜歡喻嗔的,邢菲菲有片刻後悔:“呂飛航!”
可是呂飛航早已不見人影。
喻嗔才要出操場,就被一個人攔住。她抬眸,隱隱記得這個人叫呂飛航。
呂飛航說:“還真是你啊,回來也不說一聲,我請你吃飯啊。”
喻嗔皺眉:“不用了。”
呂飛航挑眉:“喻嗔,給我一個面子啊。”
他們呂家也不算上不得臺面,他爸搞建材,挺有錢的,以前丁梓妍也私底下和他吃過飯。
他故意張開手攔住喻嗔。
喻嗔心中惱怒,桑桑也十分不滿:“呂飛航,你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一邊兒去。”
桑桑道:“柏正說了,學校裡不許有欺壓同學的行為。”
呂飛航邪邪一笑:“你他媽是不是要笑死我,柏正他算哪根蔥啊,我們圈子誰不知道他被柏家趕出來了。你還拿著雞毛當令箭,何況這哪裡是欺壓,我就是請她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