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嗚嗚了兩聲,喃喃地說不喜歡。
他卻根本不停,說會讓她喜歡。
再後來,她就隻能嗚嗚著,說不出話來了。
她仰面朝天,兩隻玉足被槓在侯爺肩膀上,玉足上掛著襪子,襪子來回地動,似落非落。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長發散落了一桌子,桌子是金貴紅檀木桌,是最最上等名貴,她長發就那麼隨著動作在紅檀木桌上擺。
她甚至感覺到桌上信函都被掃落在地上。
碎金陽光灑落在她眼睛上,她拼命地睜大眼睛,去看上面男人。
在那籠罩了一層金色薄霧恍惚中,她看到那個奮力拼搏男人汗水正從額頭滴落,落在自己身上。
她想,其實她是有些喜歡。
如果不是在書案上行事,她應該會更喜歡。
她試探著伸出胳膊來,去夠他,去攀住他肩膀。
夠到了嗎,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後來她有些忘形了,開始哭叫起來,口中說著自己也不懂話,小聲嘟哝著,高聲哭啼著,也不知道是求饒還是說喜歡。
關於這些,她記憶有些模糊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暈過去了?
等神智重新恢復時候,她正被侯爺攬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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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討憐地偎依在侯爺懷中,輕輕打著顫,漾著淚,想說幾句討巧話來博侯爺喜歡,卻覺得沒什麼力氣。
反倒是侯爺抱著她,安撫地幫她順著她,低啞聲音在她耳邊喃喃自語。
“哭成那樣,是喜歡還是痛?”
“本侯生來偉岸,倒是苦了你。”
“人說女子初嘗男女事,必然痛,之後才知歡愉,你再忍耐幾次就是了。”
香嫵聽著這些,沒力氣說話,也不想說話了,就那麼無精打採地將腦袋偎依在侯爺胸膛上。
她想,這個時候侯爺是對自己最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體貼。
不過可惜,侯爺性情不定,也隻有這個時候能溫柔體貼了吧。
侯爺又開始在她耳邊說話了。
“你喜黃白之物?喜首飾?”
“若是喜歡,本侯再送你一些如何?”
“你想要什麼?”
香嫵耳朵頓時舒展開了,突然覺得有些精神了。
她眼睛亮了,心想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這個,既是黑豹叼了送你,那就給你吧,你喜歡嗎?”
香嫵聽著,抬頭看過去,卻見侯爺手中拿著,正是之前黑豹叼過去給自己那塊鎮紙。
那一看就是值錢東西!
香嫵一下子坐了起來。
“侯爺,這個真要賞給奴婢嗎?”聲音中滿是不敢相信驚喜。
霍筠青盯著眼前這小丫鬟。
剛才她還無精打採讓自己覺得自己是不是把她弄壞了,現在呢?
現在她精神抖擻都可以上戰場了。
霍筠青臉色鐵青,不過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道:“自然是賞給你。”
香嫵聲音清亮歡喜:“謝侯爺!”
霍筠青緊抿著唇,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看她這高興樣子,難道他寵愛還不如一塊什麼鎮紙嗎?
第52章 少爺來了!
懷中小丫鬟身子香軟細膩, 身上蒙了一層薄汗,那是被自己好一番折騰後才有,低首間,隱隱能聞到一股曖昧溫香, 這樣小丫鬟, 笑得嬌豔明媚,如同一枝搖曳在風中牡丹花兒。
不過霍筠青看著, 卻有些不喜了。
他抬手, 拇指輕輕碾過她帶著粉潤光澤唇, 想著她剛才還軟綿綿沒什麼力氣, 如今聽說自己送給她一塊玉鎮紙,竟高興成這樣。
難道自己寵愛還不如那玉鎮紙?
他指尖微握住她下巴,將那小臉抬起,仔細地審視著這小丫鬟。
小丫鬟在笑, 不過笑裡怕是隻有玉鎮紙,沒自己。
其實在意這個做什麼, 左右隻是一個小丫鬟, 招招手, 賞一些金銀, 她自然用心服侍自己,自己犯得著在意這個嗎?
但霍筠青就是不舒坦,不舒坦極了。
“這麼喜歡?”他啞聲問道。
“嗯……”
香嫵小聲地應著, 心裡卻起了嘀咕,想著侯爺這是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
難道說答應了給自己, 又後悔了?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那玉鎮紙, 幾乎都要抱在懷裡了。
說好了給她, 堂堂一個侯爺,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霍筠青自然是看出來了,這小丫鬟,可真是小財迷。
他無奈地挑眉:“那玉鎮紙,比起本侯如何?”
香嫵滿心提防地看著霍筠青,想了想,答:“玉鎮紙好,但是侯爺更好。奴婢愛那玉鎮紙,是因為那是侯爺送。”
這話一聽就是假話,假得不能再假了,不過霍筠青卻聽了喜歡。
別管真假,總之這小嘴兒說話清甜。
霍筠青盯著那嫣紅唇兒半響,到底是忍不住低下頭,撅住,倒是好生一番碾。
香嫵心裡怕霍筠青出爾反爾,如今見他這樣,知道這一關是過了,那玉鎮紙到手了,也是喜歡,自然是甘心承著,仰著臉兒,張開唇,又用修長兩隻臂勾住霍筠青脖子,半吊在他懷裡,任憑他親任憑他碾。
霍筠青親得有些興起,攬著她後腰,竟有再戰一次衝動。
香嫵自然感覺到了,她覺得被欺負一番,能得一個玉鎮紙自然是好,但是再來一次,便是三個玉鎮紙都虧了,當下便攬著這侯爺,小聲哀求道:“侯爺,奴婢如今還疼著。”
這話可憐兮兮,自然是惹人憐,霍筠青聽著,喉結微動間,抿了抿唇,盯著她半響,最後將臉埋在她那青鴉鴉秀發中。
她秀發,帶著一股清淡馨香,很好聞。
霍筠青並不是喜歡什麼香味人,但他此時竟然有些著迷。
聞著心安。
“身上可是用了什麼香?”他啞聲這麼問。
“沒……”香嫵小聲地道:“也許是香胰子味吧。”
香胰子也分三六九等,她以前用自然是不好,如今伺候了侯爺,享用之物無一不精,隱隱可以和小姐看齊了,這洗漱之物還有脂粉,那都是上等細膩好貨。
霍筠青沒說什麼,不過他當然知道這並不是香胰子味兒。
他隱隱記得,第一次她在那葡萄架上撞到了自己,好像自己也聞到了這種味兒,輕淡舒服得緊。
香嫵原本有些懼怕,現在看侯爺並沒有那個意思,知道侯爺是有心克制,當下就有些感動,想著侯爺對自己是真好,不但給自己金子銀子,還疼自己,一時倚靠在那寬厚胸膛上,竟有種安心感。
甚至恍惚著想,如果自己不是出身卑賤多好啊,若是能有個好一些身份,就這麼陪在侯爺身邊一輩子,該多好。
隻是這麼想著間,猛地一個回身,便覺得羞慚荒謬至極。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便不是這奴婢身份,尋常人家兒女,也是不可能匹配侯爺,當不了正妻,哪能長久,最後還不是成了正房眼中釘!
還是銀子好,香嫵咬著唇這麼想,銀子最好了。
正這麼胡思亂想著,就聽得外面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外面有人求見,卻是少爺聲音。
香嫵聽到霍迎峰聲音,頓時一個激靈。
她想起來了,霍迎峰好像是想找侯爺,來替自己求情?
他還真來了?
這可怎麼辦,侯爺會不會誤會了?
偏偏這個時候,霍筠青卻低首過來,咬著她耳垂,低聲問道:“身子都在顫,這是怎麼了,是聽到本侯兒子來了,心裡高興嗎?”
香嫵忐忑不安,小聲辯解道:“侯爺誤會了,奴婢和少爺並無任何幹系。”
她不敢大聲,生怕外面霍迎峰聽到。
其實並不怕霍迎峰知道自己伺候了侯爺,但是她並不希望是這種場合,她膽小,她也心虛,她不想直接面對霍迎峰震驚和不敢置信,她更希望是,等霍迎峰接受了這一切後,再心平氣和地遇到,彼此裝作不熟悉,各自站好自己位置謹守自己本分就是了。
霍筠青:“既如此,那怕成這樣?”
說話時候,霍筠青大掌撫過她肩頭。
香嫵低首間,卻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就那麼軟膩膩地掛在男人身上,一時不覺羞恥難當。
其實伺候了侯爺並沒什麼,她隻是一個小小丫鬟而已,侯爺想要她身子,她能說不嗎?
但是在書房裡伺候了侯爺,還是這般惹人遐想模樣,她是沒臉見別人,更何況是少爺。
少爺這人,雖說覺得她香嫵頂天隻是當妾料,可到底對她不錯。
若不是她心比天高,就這麼從了少爺,未嘗不是一條好路子,他應該會待自己極好。
是以哪怕她已經豁出去靠著色相來討好男人,見到這樣少爺,依然會想起昔日那些臉面,做人臉面。
是以香嫵咬著唇,低下頭,沒吭聲。
霍筠青低頭凝著這小丫鬟,突然道:“本侯這就讓他進來,你說他會怎麼想?”
他說出這話後,果然見香嫵面上現出羞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