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發攥緊了她細腰,微微前傾。
葡萄架下本就局促,他身形挺拔兩肩寬闊,這麼前傾間,小姑娘便不得不往後傾。
姑娘家細腰是那麼綿軟,被男人大掌握住,身子就那麼往後折,折到躲無可躲,隻能抬眸面對眼前散發著強烈渴望氣息男人。
仰著臉香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壓迫過來他,心砰砰地跳,她期待又懼怕。
他緩慢地低頭,唇落在了她唇上。
當唇齒相接那一瞬,香嫵隻覺得腦子瞬間炸了開來,葡萄芬芳香氣遠去了,耳邊細碎蟲鳴聲不在,她眼前白茫茫一片,身子癱軟無力,口中發出含糊嚶嚀聲。
霍筠青拖著她後腰,低首攻城掠地。
離開這段日子,這小姑娘到底幹了什麼,他自然一清二楚。
想到就在剛剛,她還痴痴地盯著人家年輕男人看,一時眸中泛起凜意。
這樣一個小丫鬟,合該受到懲罰。
因有了這層想法,霍筠青便添了幾分力道。
香嫵意識到不對,下意識想推拒開他,但到了這個時候哪有那個力道,徒勞掙扎不過是平添了他幾分興致。
“嗚嗚——”她哭了,口中含糊地道:“不要。”
他竟然在咬她,咬她唇,好疼。
“不要?”霍筠青氣息縈繞在她唇邊,眸中卻是幽冷:“不吃這裡,那本侯吃哪裡?”
“嗚嗚嗚——”香嫵哭得身子打著擺兒,她發現了,外面那些說法都是真,侯爺這個人好壞好狠,他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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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筠青優雅長指捻起香嫵臉上掛著一滴淚:“不許哭。”
說完這個,他再次俯首下去,貼上了她剔透如玉耳朵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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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迎峰實在是有些煩了自己這姐姐,他當然明白姐姐是想見那位楚潭雲,但是犯得著嗎?
依他想法,在這定遠府地界上,若說門當戶對,哪個能配上他們定遠府?楚家也不過是尋常讀書官宦人家,和他們父親權勢不知道差了多少。
偏偏那楚家還頗有些清高樣子,這種人家,自己姐姐犯得著那麼纏著楚潭雲,仿佛生怕人家不願意娶她似。
本來這些事,也不關他事,他也不會說什麼,可今天,姐姐為了能見到那楚潭雲,竟然非拉著自己過去,以至於現在他都找不到他小香嫵了。
他為什麼跑出來,不就是為了香嫵嗎?
霍迎峰頗有些不滿,失落地四處看,但是太陽白亮地照射在後花園,蟬鳴聲鼓噪煩人,周圍一片安靜,哪裡有香嫵身影?
或許她回去了吧,她不想和自己說話,就匆忙躲了。
可她上次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惱了?他都已經想讓她當自己侍妾了,她應該高興才是。
霍迎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應該回去陪著客人,但是他不想。
一個人心情不好時候還要故作正經地陪著客人敷衍寒暄,實在是累。
霍迎峰就這麼沿著花間小路往前走,走著間不覺額頭已經滲出汗來,恰見旁邊一處葡萄架子,而葡萄架子下是有石凳,便過去坐下。
葡萄架下綠意盎然,串串葡萄垂墜而下,風一吹時,清香撲鼻,但是霍迎峰心情卻並不愉悅,他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香嫵,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為什麼不理我?”
而隔著那葡萄架並一層藤蔓,哆嗦著依附在侯爺懷中香嫵嚇得臉兒慘白,僵著身子咬著唇兒不敢吭聲。
她沒想到少爺恰在這個時候來了,他可千萬別亂說。
自己早就和他說清楚了,他怎麼就不依不饒?還要她怎麼樣,難道把心剖出來給他看告訴他自己不想給他當妾嗎?
正胡思亂想著,侯爺卻是猛地攥住了她腰。
“唔——”香嫵檀口中險些溢出一聲低叫,幸好被侯爺及時用唇封住了。
但到底是發出一絲絲聲響,霍迎峰自然聽到了,他皺眉,四處張揚,卻並沒見人影,當下便以為是自己錯覺了。
“香嫵,香嫵,你可知道,我晚上睡不著,總想著你。”霍迎峰喃喃道:“還記得小時候,你腳上扎了刺兒,我背著你回去,當時你還說要嫁給我呢。”
香嫵聽著這話,睫毛一顫,冤得眸中溢出淚來。
五六歲說話能算數嗎?
她好恨自己年幼無知說這些不該說話,好恨好恨。
偏偏這個時候,侯爺動作不但不停,反而越發孟浪。
大串葡萄跳躍顫動,晶瑩猶如翠玉,在陽光下反射著動人光,侯爺一把將那大串葡萄握住,輕輕一攥,濃鬱翠綠汁水四溢,芬芳撲鼻。
纖弱姑娘卻仿佛驟然遭不可承受之重擊,淚珠兒一抖一抖地灑落,顫巍巍險些自侯爺身上滑落,怕得胡亂去抓,卻攀上了侯爺堅實肩,攥住了侯爺衣襟。
那布料華貴,那肩膀充滿狠猛力道,臉頰邊葡萄串兒抖動,香嫵咬著唇,拼命地壓抑著,根本一聲都不敢出。
此時來自湖邊風吹起來,帶來彌漫著荷香湿意,給這綠意盎然後花園帶來幾分清涼,茂密翠綠葡萄葉兒沙沙而動,葡萄串兒輕輕動蕩,觸碰著姑娘家柔軟發。
草綠色裙擺也撲簌著飛起來,凸顯出她柔曼動人身段。
她一頭青絲不知何時被那侯爺解開來,青絲嫵媚地散落在窄瘦肩頭,發梢輕搖,露出姑娘家纖柔白嫩頸子,以及掛在細致下巴上那一滴淚珠。
葡萄架那一側,那個喃喃自語少爺終於起身離開了,香嫵仰臉,無助地看著那個眸中泛著幽邃冷意侯爺。
他是侯爺,脾氣本來就大,如今聽了這個,顯然是不悅。
香嫵怯生生地伸出纖長胳膊,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寬厚肩膀,軟軟地攀附住侯爺頸子。
之後,她將沾著淚小臉偎依在他胸膛上,用軟糯無辜聲音哀求道:“侯爺,奴婢心裡隻有侯爺,少爺是曾說過想納奴婢為妾,但奴婢根本不曾理他,奴婢和他說清了,是他自己不聽,奴婢能怎麼著,奴婢總不能把這些話塞他耳朵裡!”
男人幽邃莫測眸子緊鎖著這纖弱嫵媚姑娘,過了半響,他終於將略顯粗糙拇指輕輕拭去她臉頰上淚珠兒。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他先信了。
誰讓她哭得這麼惹人憐。
第33章 侯爺召見
自那日香嫵在葡萄架前又被侯爺欺凌了一番後, 她反倒是心安了。
她隱約可以感覺到,侯爺那一日仿佛對她多了幾分憐惜,甚至於後來並沒有因為少爺話生氣,細想過後, 香嫵覺得, 那是因為她後來攀著侯爺頸子軟軟地說好聽話。
別管真假,說了好多, 哄得侯爺喜歡了, 不生她氣了。
香嫵暗暗地想, 看來這是一個好法子, 以後若是再怕了他,或者惹到了他,就趕緊摟著他說好聽,阿諛奉承甜言蜜語應該都管用吧?
侯爺這個人雖然嚇人, 還能要人小命,但竟然還是可以有法子哄。
有法子哄, 就不是那麼可怕。
比如小姐, 她雖然脾氣不好, 但是如果誇誇她裙子好看膚色雪白, 她就頓時高興起來了。
香嫵這麼想明白後,心裡就有底了,安心等著侯爺回來, 一時又盤算著,要親手給侯爺繡一個什麼,比如香囊啊, 比如相思袋, 或者別什麼貼身小物, 總是要讓侯爺知道,自己是一心惦記著他。
——沒準他看到後一高興,又賞自己什麼了,香嫵暗暗地期盼著。
誰知接下來幾日,侯爺又離開了侯府,不見人影,香嫵見此,也不著急。
小姐這裡好幾個姐妹,她還惦記著,想和她們多處處。
以後她如果跟在侯爺身邊當通房丫鬟,怕是想見面說話都得找機會了。
香嫵心裡打算著這個,又把自己得那些綾羅以及金镯子摩挲了一遍,偷偷地放好了。
那些綾羅,她跟了侯爺後可能還有,可以回頭送給月晴她們留著,金镯子必須自己留著,這個以後可以換銀子,那是自己壓箱底兒東西。
誰知這一日,王二狗他娘王管事媳婦過來了,求見小姐,竟是說起來給皇太後送禮事。
本來上次侯爺過去京城,就是恰趕上了這事,皇太後提起來,說是她壽辰時候一定要侯爺過去。
侯爺既然過去,就不能空手,他過去這是以定遠侯身份過去,定遠府就得送禮,且送這份禮最好不是什麼俗爛金銀財寶,而要有一個別致用心。
上次定遠幾個官員商議過後,竟然考慮著,讓各府裡小姐親自動手繡一幅祝壽圖,每人繡那麼一塊,最後拼成一幅大,送給皇太後,也算是定遠當地官民一片忠心。
王管事媳婦這麼一說,霍迎雲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她最不喜歡繡東西,之前偶爾繡一些,還不是讓香嫵代勞。
現在她名聲在外,人人都知她定遠侯府小姐繡工了得,竟是騎虎難下。
可是這件事是關系到自己父親那裡,她自然不好推辭,少不得答應了,答應之後,馬上命人叫來了香嫵,把這樁子事和香嫵一說:“就由你來繡吧,你這身份,由你來繡皇太後壽禮,這是你福分,萬萬不可辜負了,也萬萬不能讓人知道,不然你小命可就難保了。”
往常香嫵被這麼一嚇唬,一般都是怕。
不過現在她巴上了侯爺這棵大樹,忍不住開始想了,小姐這是自己不想繡,就故意恐嚇自己幫著她,她就是一直這麼對自己,後來她嫁給姑爺,也是這樣連騙再嚇。
小姐真壞。
“怎麼,你不會繡?”霍迎雲挑眉,笑望著香嫵:“也不是非要你繡,不過是想著,上次你沒能幫侯爺繡成那個屏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機會。”
說著,霍迎雲笑著道:“等你繡好了,若是能用,自然有賞。”
有賞?
香嫵眼睛亮了。
雖說跟著侯爺後,可能還會有賞,錦衣玉食享用不盡,但是現在在小姐這裡多得一份賞豈不是更好?
她忙恭敬地應道:“小姐有名,香嫵豈敢不從,自然是竭盡全力為小姐效力!”
霍迎雲見此,眉開眼笑,連誇香嫵能幹,不過心裡卻是暗想,小丫頭越來越不像話,這是知道自己迎峰喜歡她,翅膀硬了,不聽使喚了嗎?
有賞?你且等著吧,等你做完這一樁,看我怎麼收拾你。
香嫵自是不知道她家小姐沒想給她銀子,反而想收拾她,她喜滋滋地領了命,便開始賣力地繡那祝壽圖,反而把給侯爺繡香囊先扔在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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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霍筠青回來,寬袍大袖,風塵僕僕,一身蕭殺之氣。
過去迎接王管事見此,倒是先唬了一跳。
他當然隱隱聽說,東邊博野府地界上仿佛出了大事,那裡有人弄什麼私礦,並有人屯兵什麼,如今侯爺領了聖旨過去,一舉鏟除了,其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這些事,他也就是聽人家說一嘴,也不知道真假。
現在看自家侯爺回來,他甚至仿佛聞到了絲絲血腥之氣,當下便明白,果然是真了。
當下自然是越發戰戰兢兢,須知侯爺殺伐果斷,此時萬萬不可有半分惹他不悅。
霍筠青翻身下馬,寬大錦緞披風在空中翻出一個飄逸弧度後,他穩穩地落地,之後闊步進府。
一路上,自有奴僕丫鬟鞍前馬後伺候,待到進了自己房中,稍做安頓,王管事便上前回稟最近府中發生種種,當提起來給皇太後準備賀禮時,他自然是提起來小姐刺繡一事。
“小姐繡祝壽圖?”霍筠青挑眉,淡聲問道。
他這個養女,是什麼性子,幾斤幾兩重,他自然是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