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臉上越發茫然,怎麼轉眼間,香嫵妹妹就叫別人哥哥了?
侍衛程銳聽到香嫵一口一個侍衛哥哥,頓時心中大喜,於是更有一種必須保護著香嫵妹妹不能讓她被二狗子欺負決心,當下越發冷笑:“聽到沒,香嫵妹妹根本不想理你。”
二狗子聽了香嫵那話,是真傷心了。
他怔了又怔,徹底不明白了。
香嫵妹妹怎麼一點不傷心難過,而且轉眼還叫起來別人哥哥了?
他自然無法相信,他至今還記得香嫵妹妹抿唇笑著叫自己二狗子哥哥樣子,她怎麼可以轉眼就叫別人哥哥!
哪怕是自己要娶別人,她也不該變得這麼快啊!
想到這裡,他呼吸都重了起來,瞪著發紅眼睛:“香嫵妹妹,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娶別人,可你也應該知道,那不是我本意,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說著,他一把將程銳推開,就要拉著香嫵解釋。
在香嫵心裡,二狗子一直都是愛笑瘦臉,是很會說話機靈人,一口一個香嫵姑娘,她可沒見過二狗子紅著眼睛仿佛發瘋模樣——像一條發情野狗。
她哪裡見過二狗子這模樣,嚇了一跳,慌忙就要後退。
二狗子著急,他就要扯住香嫵袖子:“香嫵妹妹,你聽我解釋,我就算娶別人,我心裡隻有你——”
就在這個時候,程銳卻劈手將二狗子伸出手打掉,之後反身用自己胳膊將香嫵護起來:“香嫵妹妹不想聽你說,她和你沒有關系,你還認不清嗎?”
香嫵幾乎被二狗子嚇得魂飛魄散,現在被程侍衛護在懷中,雖然還是有些怕,但馬上有膽了,指著二狗子道:“對,我已經和你沒關系了,你前腳喊我妹妹,後腳就娶別人,你都已經要娶別人了,還招惹我做什麼?難道你還指望著我在這裡難受得要死要活,成為府裡笑話?還是說你娶了別人,還指望我對你念念不忘記掛你一輩子!”
小姑娘聲音清脆嬌軟,說起話來卻是有理有據,聽得二狗子一愣。
他眼中含著淚花,無奈地跺腳:“香嫵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聽說你難過得臥床不起嚎啕大哭,我難過,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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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嫵聽著,氣得臉紅。
她一個雲英未嫁小姑娘,還指望著以後找一個好男人,自己和他事沒成,誰也別提就是了,他卻當著別男人面這麼說,這是指望著自己一輩子為他悲悲切切嫁不出去嗎?
她咬唇,含恨道:“二狗子,你可能誤會了,我嚎啕大哭是因為我昨日裡肚子疼,今天好了,我就神清氣爽了,我怎麼可能因為你難過成那樣,你算是我誰?咱倆什麼關系都沒有!”
這話說得——
程銳心中大快。
二狗子備受打擊。
他不敢置信地指著香嫵:“那天,那天你不是一口一個二狗子哥哥嗎?你當時看著我樣子——”
看著自己樣子,滿眼都是情,滿心都是甜哪!
香嫵卻茫然地說:“二狗子,你可能聽錯了吧?我是那種亂叫哥哥人嗎?”
二狗子:“……”
他怔怔地看著香嫵半響,最後終於咬牙:“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氣我,才故意這麼說。我,我不怪你。”
說著,抹了一把臉,狠狠地看了程銳一眼,轉身直接走人了。
香嫵松了口氣,好了,這個人從此後徹底和自己沒關系了,總算解決了一個。
誰知道她剛松了口氣,就感覺旁邊程銳正凝視著自己,眸光熾烈如火。
香嫵臉上一燙,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被程銳護在懷裡,當下忙不迭地後退一步。
可是,陳銳是用胳膊護著她呀。
她這麼一退,綿軟腰輕輕碰上了程銳結實如鐵胳膊。
程銳臉一紅,香嫵心一慌。
她咬唇,看著程銳,低聲道:“程侍衛,請你放開我。”
程銳低頭看著面前嬌軟小姑娘,啞聲問道:“你叫我什麼?”
香嫵其實是覺得,眼前這位侍衛還是不錯,至少剛才幫自己趕走二狗子行為,就足足讓她心花怒放了。
可是她不會忘記侯爺手裡那塊帕子。
那個帕子布料還是她從葛嬤嬤那裡得,據說那種料子雖然不是什麼頂好,但卻少見,市面上現在根本買不到,至少香嫵沒見過府裡哪個誰用這種帕子。
而自己將那塊帕子送給了程銳。
轉眼程銳就上繳到了侯爺那裡。
香嫵無法容忍這種行為,如果程銳真得在意自己,那無論如何不能把自己私底下送給她手帕這麼私密東西交給侯爺,讓自己承受侯爺那樣羞辱。
所以香嫵昂起頭,理直氣壯地說:“程侍衛。”
程銳抿唇:“你剛才還叫我侍衛哥哥。”
香嫵眨眨眼睛。
程銳:“我不是二狗子,我沒聽錯。”
香嫵咬唇:“就算沒聽錯好了,我當時覺得你好,現在覺得你不好了!”
程銳無辜無奈:“我怎麼不好了?”
香嫵仰臉看他,男人氣息就在眼前,倒是陽剛氣十足。
如果不是他那麼對待自己,香嫵想,她是願意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
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說:“我給你帕子,你給誰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說完,她羞憤地推開他,拔腿就跑了。
程銳疑惑地站在那裡,看著香嫵落荒而逃背影。
帕子,帕子他收得好好啊,她為什麼這麼說?
程銳低頭看著自己手,手上隱隱有著輕淡女兒香。
小姑娘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第15章 紫色莓果清香宜人
香嫵擺脫了程銳後,匆忙忙地跑回了院子,誰知道剛一進院子,就被叫到了小姐那裡。
她也沒來得及歇口氣,就那麼細喘著站在了小姐霍迎雲跟前。
霍迎雲看著香嫵,卻見膚色如雪,面上泛粉,輕喘著氣,細腰之上自有巍峨湧動,一時不由看得眼紅。
隻是一個丫鬟而已,為什麼長這麼好。
霍迎雲對此不太喜歡,她咬唇,壓下了心裡不快,卻是笑著問香嫵:“香嫵,今天臨摹得如何?可能繡下來?”
香嫵想起今天在侯爺書房事,不免有些後怕,不過還是恭敬地回道:“應是能,今天奴婢已經臨下來輪廓,今晚上先繡線。”
霍迎雲聞此,自然是滿意,她笑著打量了香嫵,卻是問道:“我爹那裡,可有看出端倪?”
香嫵趕緊搖頭:“那自然是沒有,侯爺並不曾起疑。”
霍迎雲聽到這話,卻是挑眉,越發打量著香嫵:“怎麼,你見過我爹了?”
一旁蘭若聽到這話,自然是明白,這是小姐試探香嫵呢。
香嫵太傻,小姐隨便一試探就明白就裡了。
看過去時,卻見香嫵怯生生地道:“是,當時奴婢正臨摹著,侯爺突然出現了,奴婢嚇死了!”
霍迎雲審視著香嫵,看出她是真害怕,她並不是假裝。
說起來她就喜歡自己這丫鬟這一點,美則美矣,卻是個草包,腦袋裡裝得都是水,心思簡單自己一眼就能看透,很好控制,這種丫鬟,以後留在自己身邊,大有妙用,永遠不怕她背叛自己。
當下越發笑了,便讓香嫵在自己身邊伺候著。
香嫵其實心裡還記掛著今日事,想著那豹子,那侯爺,還有那程峻,自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在端著一個託盤伺候小姐用膳時候,差點把那託盤給打翻。
霍迎雲頓時皺眉了:“怎麼心不在焉?你可知道這莓果貴重得很!”
香嫵聽這話,看過去,果然見託盤裡是鮮亮泛紫莓果。
這種莓果她記得,珍貴得很,是外省貢品,因侯爺戰功赫赫備受倚重,皇上特意下旨,說此物稀奇,命人每年直接從外省將一些送過來定遠府來。
香嫵想想剛才自己不小心,也是忐忑,連忙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在小姐身邊,又親手碰了莓果伺候小姐吃,這才讓霍迎雲開懷。
莓果散發著淡淡香味,香味中帶著清甜,香嫵低頭在一旁伺候小姐用莓果,卻不由暗暗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真得有那麼好吃嗎?
霍迎雲吃著間,一眼便看到了香嫵那眼饞樣子,不由心中暗笑。
想著她幫自己去刺繡立了大功,便想著賞她幾個,不過馬上她又記起來,她得把這個留著一些送到楚家去孝敬楚家老夫人,何必給香嫵這麼一個丫鬟呢,那才是白浪費。
就算她立功好了,那也是她一個做奴才應當應份。
這麼想著,霍迎雲親手取了一個莓果,輕輕捏著放在自己口中,感嘆道:“這果子真好吃,聽說這種莓果出產極少,市面上根本買不到,都是要送到宮中進獻給皇上,也隻有我定遠侯府能得一些來品嘗,你說是不是,香嫵?”
香嫵本來一心沉浸在果子清香中,饞得不要不要,突然聽到小姐還這麼問自己,那真是雪上加霜。
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不過也隻好強忍著道:“是,小姐是貴人,貴人食貴物,也隻有小姐這樣,才能配得上享用這金貴稀罕之物。”
霍迎雲聽到這話,心中大悅,笑了,當即命人將那些莓果取一些,送過去給楚家。
好不容易從小姐房中出來,香嫵總算松了口氣。
她回憶著這一天,實在是筋疲力盡渾身難受。
先是侯爺,黑豹,接著是什麼程銳和二狗子,最後饞得口水直流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伺候小姐,真累呀!
香嫵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還不能松懈,她得趕緊把白天在侯爺那裡臨摹來畫樣子再添補一番,不然到了明天萬一忘記了怎麼辦?
等她全都描下來,以後就可以慢慢畫了。
就這麼添補了半天,等她終於覺得差不多時候,揉揉眼睛看過去,月晴已經睡著了,躺在那裡打著細微鼾,香嫵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稍微洗漱過後,便也爬到床上。
月晴這人睡覺睡相不好,兩條腿都伸到自己這邊來了,她隻好使勁把月晴推到一邊去。
誰知道月晴抬胳膊,胳膊肘子正好碰到了她胸部。
“哎呀——”香嫵疼得趕緊捂住,眼淚差點落下來。
她如今確實一日比一日發得大了些,自己偷偷看時,都覺得白膩膩彈跳跳好生動人,但是此物嬌氣,如今被人隨便這麼一磕,實在是疼得厲害。
她低頭看看旁邊月晴,真想把她晃醒了說她一通,但是晃了幾下,她睡得哼哼唧唧,自己也就隻好算了。
不過到底是憋屈,躺在被子裡,自己輕輕揉著,又想著自己將來,真是更加愁了。
這麼愁著,她也就睡著了,做夢。
夢裡,竟然夢到了侯爺。
侯爺冷著臉,身後跟著黑豹,就那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