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從未這般想過,但他現在需要這樣的理由,他強自給自己鼓勁,是啊,人是他的人,他沒道理守活寡!
如此一想,謝堯臣大步朝裡屋走去,辰安忙跟著上去,但他沒有進屋,而是示意寄春將屋裡所有婢女喚了出來,關好了門。
他們王爺,今夜終於能如願以償了吧?
宋尋月還在原地站著,想著方才謝堯臣那副模樣,一遍遍回味,唇邊笑意絲毫不減。
而就在這時,她忽見謝堯臣再次走了回來,赤金的簪冠從鏤空的窗扉前掠過,隨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月洞門處。
這次他未有任何停頓,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甚至都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大膽伸手捧住她的脖頸,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來。
宋尋月呼吸一滯,都忘了閉眼。攫取般深吻她片刻,謝堯臣便很快停下,微離她的唇,錯落的呼吸全然同她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尋月,我心悅你,心裡隻有你,這輩子隻想和你在一起!”
宋尋月身子僵硬在他懷中,她鎖骨上的筋骨都繃了起來,一雙眼如受驚的小鹿般緊緊盯著他,面上一片如霞的緋紅,她怔怔咬唇,細弱蚊聲道:“嗯。”
二人全然控制不住各自紊亂的氣息,謝堯臣望著她的眸,接著問道:“我……可以麼?”
宋尋月唇邊笑意緊張羞澀,身子繃得愈緊,那雙眼小鹿般的眼睛,緊盯著他,有緊張,有期待,有愛意,還有驚慌……她手不由攥緊謝堯臣衣襟,鼓起勇氣,再次點頭:“嗯。”
謝堯臣眸色更深,腦中霎時一白,灼熱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再無任何顧忌的釋放所有熱情。謝堯臣輕輕一提將她抱起,為穩住身形,宋尋月的雙腿順勢纏上了他的腰。
榻簾如流沙瀑布般緩緩落下,一並如細沙般流出來的,還有謝堯臣那件藕荷色的蟒袍,奈何隻有上半段掉出來,衣擺尚倔強的掛在塌上,金絲所繡的蟒紋,在燭火下流光溢彩,乍一看,那蟒紋如由點點火星逐漸燒成,卷著宋尋月的轉眼看花花不同的雲錦衣裙,毫無章法的勾纏在一起。
而宋尋月,明白了三件事,其一,原來真正的男人生得是這般模樣,其二,並非是她前世所以為的那般,沒有任何感覺,會疼,但疼過後……著實叫人羞於啟齒。其三,她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原來她前世,從未和顧希文有過夫妻之實!她曾以為的他時行,其實也是根本不行!
她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明白!
謝堯臣輕嗅她發間香氣,漸緩下來,輕咬宋尋月的耳朵,含著揶揄的笑,低聲問道:“昨晚在船上,我讓你喚我什麼來著?”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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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好奇心。
問完這話, 謝堯臣自上而下看向宋尋月,唇邊仍舊掛著笑意。宋尋月本就潮紅的臉頰上泛上難以言喻的羞澀, 手扶著他的肩, 手指不禁收緊,在他肩上攥出一個個泛白的小坑。
謝堯臣唯頭上發冠未摘,赤金的鳳尾冠還在發上,隻是本整齊的鬢發, 眼下已有些凌亂, 眉尾處掉下一縷, 宛若龍須般垂下, 發梢掃在她鎖骨上。
宋尋月哪兒叫得出口, 平日裡就覺得格外肉麻,更何況是這種時候,她躲開他的目光, 搖頭拒絕:“不叫……”
怎知這兩個字才堪堪出口, 她扣謝堯臣肩頭的手驟然收緊, 嗓中旖出一聲輕哼,隨後呼吸漸重,萬分詫異的看向他。
謝堯臣狡黠一笑:“當真不叫?”
未及宋尋月回話,他竟是又故技重施,如此反復幾回,宋尋月實在難忍, 攥著他的手臂, 似告饒般脫口道:“三郎, 三郎……”
許是他太能折騰, 宋尋月這兩聲輕喚, 勾著她紊亂的氣息, 宛若林中夜鶯,百轉千回,甚至撩人心魄。謝堯臣明顯身子一震,心間恍如有火星落入一片草木幹枯的原野,霎時騰起燎原的烈焰,再次低頭吻住她的唇……
辰安和嘉禾院一眾婢女守在門外,除了辰安外,其餘人尚不知發生了什麼,隻當和尋常一樣,王爺和王妃在屋裡玩呢,反正他們倆呆一塊純玩的事情也沒少幹,眾人早就習慣了。
辰安看一眼一如往常般平靜的寄春、星兒、栀香、錦蓉等四人,無奈的笑笑,故意問道:“你們還站這兒幹什麼?”
四個人轉頭看向他,四張臉上齊刷刷的不解,星兒開口回道:“伺候啊,指不定王爺和王妃什麼就傳喚了。”
其餘三個人聽完這話,也一副深以為然,理所當然的模樣。
辰安搖搖頭,無奈笑笑,隨後道:“哎,還愣著幹嘛?去備水啊。”
星兒不解:“備什麼水?”離休息的時辰還早啊,小姐通常不是這個時辰沐浴。
“啊!”寄春一聲驚呼,詫異看向辰安,隨後大喜,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講,好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圓、圓、圓房了?”
星兒:“!”
小姐真是王妃了?天呢,真的不是做夢嗎?
栀香挑眉,長籲一口氣,看來日後,她忠於王爺還是王妃,都是一樣的。她羨慕王妃身邊的氛圍很久了,日後就能毫無負擔的徹底融入了!
不等辰安再回話,寄春一把抓起星兒、栀香、錦蓉三人,就拉著她們小跑離開。
走在路上,寄春開心極了!就說嘛,王爺和王妃不會!瞧瞧,那避火冊子交給王爺才多久,這事兒不就成了?都怪她,之前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不然的話早成了。
這一夜,他們王爺戌時進的王妃房間,直到夜裡醜時,四個時辰,一共叫了三回水。寄春星兒等人,早已困得哈欠連天。
而這一晚的宋尋月,才算是見識到真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幾個時辰似乎都沒停過,最後躺在謝堯臣懷裡,她連抬手攬頭發的力氣都沒有,很快就在謝堯臣懷裡沉沉睡去,迷迷糊糊睡著前,她心想,這一覺她定能睡個三天三夜!
然而謝堯臣還不困,手肘平放半撐起身子,側支著腦袋,伸手給宋尋月摘頭上的發飾。簾外燭火已快燃盡,光線已不甚明亮,但反而更顯溫馨。
今晚實在是沒功夫卸頭飾,看她的樣子,怕是也沒力氣再沐浴,不過已用過水,無礙,叫她睡吧。懷裡的宋尋月睡得安靜,像隻乖巧的小貓,他一個個取下她的首飾,全部放去了一側枕邊,這才摘下自己頭上的鳳尾冠,和宋尋月的那堆首飾放在一起。
幸好提前看了寄春弄來的冊子,做全了事前準備,沒叫她太難受,不然他哪敢頭一晚就三回啊,雖然還想,但看她好像已是沒力氣了。謝堯臣食指輕勾她的臉頰,回憶著方才她那些反應,不住的笑,最後將她重新放回到榻上時,她竟是如水般柔軟。
謝堯臣越看越喜歡,低頭悄悄親一下她的唇,這才重新躺下,將宋尋月摟進懷裡,臉頰蹭蹭她的額發,合眼睡去。
第二日,待宋尋月迷迷糊糊睜眼時,陽光都已經灑到了被子上,亦在榻簾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影,她昨晚許是累極,一夜無夢,睡得極好。
宋尋月轉頭,正見枕邊自己的頭飾和他的赤金鳳尾冠放在一起,仿佛在告訴她,他們也如這些首飾般,真正在一起了。
宋尋月唇邊含上笑意,轉頭,看向身邊的謝堯臣。他還沒醒,平躺睡著,一條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手平放在一側,他骨相好,側臉特別的好看,宋尋月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腦海中,莫名就出現昨夜的畫面,心間伴隨的甜蜜陣陣發緊。
隻是……有樁事她很好奇,特別特別好奇,昨晚看見謝堯臣後,她著實驚了下,前世見過顧希文,不是那樣的啊!顧希文有隱疾她知道,可是差別真的會那麼大嗎?
而且,如果正常男人是長那樣的話,那為什麼平日裡謝堯臣穿衣時,她看不出來?按理來說,就她昨晚看到的模樣,他平時行立坐臥,她都能看出來才是,不僅謝堯臣,別的正常男人穿衣後也看不出來。
宋尋月好奇極了,莫非,像女子束身一樣,他們也會用布歸束起來?可昨晚他更衣時,也沒見著類似的東西。
宋尋月當真好奇,太好奇了!真的想不通。
宋尋月偷瞄謝堯臣一眼,見他還沒有醒的跡象,心間冒出個大膽的想法。宋尋月悄悄咬唇,他是她的夫君,他們還圓房了,她偷偷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不過分吧?
如此想著,宋尋月手收回了被子裡。還是昨晚她看見的模樣,那他這樣,平日穿衣服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歸束的?
宋尋月實在好奇,而且昨晚一直……也沒看幾眼。她伸出另一隻手,掐著被子,將被子拉起來了一點,偷偷去看。
未及看清,頭頂忽地傳來謝堯臣剛睡醒時格外沙啞的嗓音,還帶著些許揶揄:“看清了嗎?”
宋尋月:“!”
她臉唰一下白了,松手,抬頭,動作一氣呵成,隨後心如止水的平躺在枕上,行了,她的臉可以徹底不要了。
半晌後,她平靜開口道:“我要說我是好奇,你信嗎?”
謝堯臣失笑,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臂上一用力,便將她卷進了自己的懷抱中,點頭道:“信!”若不是好奇,這才剛在一起,她那會有這麼大膽子?肯定會不好意思。
謝堯臣挑眉問道:“你好奇什麼,不如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那……”宋尋月臉頰泛紅,隨後低語道:“那我肯定不好意思問。”
“哦……”謝堯臣狡黠一笑,啞聲問道:“是好奇怎麼用嗎?”說話的同時,他用力按了下她的腰窩,宋尋月跟著瞪大了眼睛,不等多說,謝堯臣已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再起時,午時都快過了,謝堯臣先下了榻,撿起昨晚扔地上的蟒袍,套在了身上,宋尋月看著他,不解蹙眉,怎麼現在,和剛才長得又不一樣?
宋尋月奇怪的緊,想來等相處久了,她就明白了。宋尋月在榻上翻了一陣兒,找到自己的中衣中褲,套在身上,這才掀開被子,準備下榻。
可誰知,剛起身,雙腿及腰處忽地傳來一陣酸疼,人沒站穩,整個人軟倒下去,謝堯臣反應極快,趁她摔倒前,一把將她接在了懷裡,緊張道:“怎麼了?”
宋尋月這才發覺,當真是難受極了,她打了謝堯臣一下,隨後嘟囔道:“不都怪你。”
謝堯臣愣了一瞬,隨後笑開,又重新將宋尋月抱回榻上,問道:“很難受嗎?”
宋尋月搖搖頭:“隻是酸痛,腿沒勁兒。”
謝堯臣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她素來行止優雅,行立坐臥雙腿皆是並攏,不似昨晚,還那麼久。
謝堯臣對她道:“你先歇著,我等下叫人把吃的送進來。”說著,謝堯臣起身要走,宋尋月拽住的手臂,問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