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了周聽荷和戴曉舟的對話——
“你真的是見色忘友,明明我也在這個學校,你怎麽總是找沈栩杉不找我。”戴曉舟比周聽荷早分化半年。
周聽荷隻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因為我和他是同一個班級啦,比較方便而已啦。”
“你們關系居然能一直那麽好。”戴曉舟有些不理解,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雪糕,那會的戴曉舟還沒那麽怕沈栩杉。
她也跟著開玩笑地撞了撞周聽荷的肩膀,“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不是,不可能,你別亂說。在外面可不能這樣說。”周聽荷臉上沒有害羞的表情,而是很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言語。
“我隨口說說的啦,你不喜歡我不會再提了。”以前的周聽荷對於這種話語都是聽過就算了,戴曉舟也沒想到她現在似乎有些抗拒這種玩笑。
戴曉舟的手連忙在嘴前做了個拉緊拉鏈的動作。
“別人亂說就算了,曉舟你就別亂說了。我不會和Alpha談戀愛的,沈栩杉最終也不可能和Beta在一起的。我們四舍五入都認識二十年了,我都把他當哥了,他對我也沒別的意思。”周聽荷看著戴曉舟,很認真地和她說。
沈栩杉以前隻是單純地以為她對感情的認知比較模糊,但是他不知道她居然會因為性別的原因和他有了界限。
當沈栩杉好不容易和她證明他是能和Beta結婚的,但那層界限好像永遠都沒法突破了。
洗淨的新被子上還沒來得及沾染她身上的味道,單蓋著被子的沈栩杉因為聞不到她身上的氣味將現在自己心中的不安感放大了,沈栩杉有些難耐地又靠近了一些。
感受到身邊的溫熱後,沈栩杉稍微心安了一些,他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沈栩杉安慰著自己,沒關系,周聽荷已經得到他的身體了,隻要他一輩子都纏著她,再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證明Alpha對Beta也能永遠的忠貞,她總有一天會真正的接納他。
沈栩杉轉了個身,偷偷地伸手抹了抹眼角。
還沒睡著的周聽荷雖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但是黑暗且寂靜的環境中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沈栩杉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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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栩杉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周聽荷默默地松了一口氣,心想著至少等沈栩杉易感期結束,再談論這種話題了。
當然如果沈栩杉理解她的話,他們永遠都不該討論這樣的話題。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在沉默中漸漸入睡。
經過一夜,周聽荷的身體反而更疲憊了,直到沈栩杉做好了早餐她都沒醒過來。還是沈栩杉上樓叫醒她的。
周聽荷感覺自己渾身散架了一般,她眯著眼看沈栩杉,突然有些生氣,要不是因為沈栩杉,她現在的身體哪會那麽不舒服。
沈栩杉起初以為她是起床氣,連忙哄她,“小荷要是還困那就繼續睡,我不打擾你。”
周聽荷伸了伸懶腰,發現自己的腰和大腿都酸痛無比,她嘆了一聲氣,“我沒力氣起床了,你昨天做得太狠了。”
沈栩杉的耳朵瞬間就紅了,他不知道說些什麽,口裏隻好連忙說著“對不起。”
他這個反應有些可愛,周聽荷又生不起氣來,因為一切的導火線都是她點燃的,如果她不說那句話,沈栩杉或許根本不會和她做。
她伸了伸手,“抱我去刷牙。”
沈栩杉連忙站起身讓她穿好鞋,把她背起來。周聽荷看了眼他後頸處的腺體,現在沒有那麽紅也沒那麽腫了,不過和別處的皮膚還是有些不同。
周聽荷發覺他這個部位貌似很敏感,她使壞地用指尖戳了戳。
沈栩杉沒忍住喘了一聲,他頓了頓腳步,但是沒有阻止周聽荷這樣逗他的行為。
周聽荷意外地覺得他喘.息的聲音似乎很好聽,從昨天她就發覺了,她沒忍住笑了笑。
“可以開始洗漱了。”他側著頭輕聲地對她說。
周聽荷搖了搖自己的腿,“放我下來吧我應該能站著。”
沈栩杉從諫如流,將她放到地面上,等著她刷牙洗臉。
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昨晚戛然而止的話題,沉默地一起吃了早飯,現在的他們似乎處於某種很詭異的和諧中。
周聽荷累得不行,吃過早飯後她也不打算花費自己的假期時間去處理工作的事情,閑著心血來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畫畫。
她有一個專門發自己畫的社交賬號,沈栩杉一直知道,不過這些都是她的愛好。
他隻是偶爾會去看她這個賬號,看看她最近有什麽喜歡的文娛作品,或者喜歡的明星。
沈栩杉因為還處於易感期中,雖然現在的不良反應已經減輕了很多,但是他還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Alpha,他依舊有些黏著周聽荷。
見她在客廳裏,沈栩杉也跟著坐在她身側。下意識地想看看她在畫什麽,結果周聽荷連忙收起蓋住屏幕。
“大人在畫畫小孩別插手。”
沈栩杉側著身抱著她,“我才不是小孩。我隻是單純好奇,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
他總會第一時間放低姿態,沈栩杉已經意識到他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周聽荷他和別的Alpha可不一樣,他才不是那種因為自己身份和性別就高高在上不懂得低頭和示弱的人。
周聽荷放下了手中的板子,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以至於沈栩杉抱著她的動作沒有那麽別扭。
她也沒有推開他,沈栩杉心底暗自竊喜,即使他現在是清醒狀態,她都沒有抗拒他親密的動作。
周聽荷吸了吸鼻子很快就聞到了沈栩杉信息素的味道。
沈栩杉易感期真的很黏人,周聽荷隻好有些無奈地摸了摸他的側臉又摸摸他的頭,“你知道的有人看著我畫畫我就沒法畫下去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釋到。
“嗯,我不看了你畫就好,我隻是想和你靠得近一些。”沈栩杉眯著眼笑了笑,說完他就隻緊緊地貼在她身上,目光移到了客廳的投屏上。
周聽荷也沒這個心思自己一個人畫畫了,她坐直了身子,和沈栩杉一起把出差那一周欠下的最新劇集都追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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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對於沈栩杉來說有些格外地舒適。雖然他現在在容易失控的易感期,周聽荷心底還是疼他的,親親抱抱什麽的她都不太抗拒。
沈栩杉也是才知道周聽荷是因為在出差地水土不服身體不適談完合同就提前回來了。
他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最近幾天是他的易感期,他還這樣耗費她的體力。沈栩杉隻好在清醒的時候盡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折騰周聽荷,做飯的時候也盡量做一些調和的食物。
兩人就這麽和諧且平淡地又過了兩天。書房裏,沈栩杉正在和助理通話。
“好我知道了。後續麻煩你繼續跟進了。”他放下手機,將眼鏡推起捏了捏太陽穴。
郵件發送人調查有了新進展,他的助理從照片的位置和時間判斷這些照片是跟著周聽荷出差的一個高層拍攝的。
但是這位高層和沈栩杉並沒有直接的關系,和聞嘉也不相熟。按道理來說,她沒有理由把這些照片發給沈栩杉。
而且她拍攝的這些照片也全都放到了朋友圈裏,隻要是她的好友都能看到和獲取這些照片。
而發送郵件的ip確實是在出差城市當地,根據助理的調查是在當地一家網吧發送的。
也就是發件人故意不想讓沈栩杉知道他是誰。顧客的個人信息網吧當然不能直接提供給沈栩杉,所以現在助理正在和網吧交涉。
直覺告訴沈栩杉這個發件人和聞嘉有必然關系。
隻是他有些不理解,發這幾張照片有什麽意義。沈栩杉當天是因為臨近易感期格外敏感脆弱所以中了對方的招,當場失控了。
如果是平時的沈栩杉他可能隻會暗自的難受和吃醋……除非對方知道他易感期的周期和時間。
沈栩杉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周聽荷正坐在客廳的毯子上睡著了。
周聽荷口頭上說著今天休息不想工作,拿出電腦在客廳裏坐著,口上說著玩玩遊戲看看劇,結果玩著玩著就去看文件工作去了。
工作是乏味枯燥的,周聽荷其實也不是很熱愛工作,她隻是習慣努力刻苦了。
看了一陣她就困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客廳的中央空調有些涼,她身上隻穿著有些單薄的睡衣沒有蓋著被子,沈栩杉俯身將她抱起來,先打算送她回房間蓋著被子休息。
周聽荷一睡著了就睡得很沉,而且出於本心,在與愛情無關的任何事情方面,她內心其實是很信任沈栩杉的,所以直到被他抱著上樓進了房間她也沒被弄醒。
沈栩杉彎著腰理了理她的長發,又整理了一下枕頭的位置,給她蓋好被子的時候,他定定地盯著她有些恬靜的睡顏,他帶著笑意看著熟睡中的周聽荷,實在是太可愛了。
沈栩杉蹲了下來,視線更加清晰,他就撐著手看著熟睡的周聽荷。內心的躁意漸漸升起,他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要親一下她。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站起身彎著腰一手撐在床上,俯身想要偷親。她溫熱平緩的氣息打在他的身上,沈栩杉心裏砰砰砰地跳著。
當他的臉距離距離周聽荷的鼻尖還有十釐米的時候,周聽荷忽然睜開了眼睛,和沈栩杉的雙目對上。
他少見地戴著眼鏡,大概是因為剛剛在書房工作忘記摘下來了。
沈栩杉一時有些慌張地轉著眼珠,今天一整個下午他都沒親過小荷,沈栩杉實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他隻是想故技重施地想偷親。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她被現場抓包。
他逃避著周聽荷直視他的眼神,心裏想著該怎麽和她解釋。
周聽荷看著他正對著自己的臉,這幾日裏和他親昵接觸的畫面不停地播放在自己的腦海中。
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夾雜著他信息素的氣味,莫名地有些和諧。
她眨了眨眼,伸手摟住了沈栩杉的脖頸,擡起頭往他唇上啄了一口。